《排球与网球的接点》naluga

48、番外一

　　英二班上的转校生，这是不二周助对水原悠也的第一个认知。

　　还不怎么爱说话，不二只瞟了眼状似神游天外的水原悠也便将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到菊丸身上。一个假期不见，英二屯了好些话和他讲。

　　他并不会将一个不是他班上的转校生太放在心上，然而这名转校生是英二的同桌，他很难不听到有关水原悠也的事。比如，水原悠也最近在打一款名叫《最终幻想：零式》的作品；再比如，水原悠也没有报名任何社团活动；又比如，水原悠也对游戏上很讲究……

　　是一名游戏打得很好的人，不二听着菊丸分享的一桩桩事这般想着。他瞧着信誓旦旦要将水原拉入网球部的菊丸，笑了笑，暗自猜想水原悠也平日是不是总会顺着英二的性子来，若非如此，很难想象光是被拒绝了一次英二就要立下重誓。听起来，那位水原君相处起来并不困难。在这种想法下，对于阿桃与乾对英二的怂恿鼓动他也没说什么。

　　只是，他未曾想到有天英二会怒气冲冲提起水原悠也。他从英二被怒火冲得颠三倒四的语句中拼凑出了一个事件始末，心里小小地惊讶了番，他之前的想法也许错了。不过大石倒是捡了个便宜——英二一气之下忘记了先前与他的冷战，主动向大石吐起苦水来。

　　不二看着重新复活的双打搭档，感慨着那位水原君或许是英二的座敷童子呢——以一种十分幼稚、拙劣的方式让英二与大石冰释前嫌。被菊丸听去后大呼他才不想要这种毒舌的座敷童子。当时他只是笑着闪躲开菊丸开玩笑般砸来的拳头，没有反驳。

　　可，座敷童子，不都喜欢和小孩玩吗？在翌日下午的部活中不二听到午休时菊丸带着水原悠也来网球部玩的消息，暗暗自得地颔首，瞧，他说得不错吧。

　　再见到水原悠也，却是出乎不二周助的意料——他在自家门前见到了水原悠也，而不是校内的任一地方。这次出乎他意料的见面狠狠杀了杀他通过英二之口构建起来的水原悠也的想象。

　　不讲礼貌、行事粗暴蛮横、毫无边界感。不客气地讲，很没有教养，还……还抢走了裕太。好吧，其实最后那个看起来不是重点的才是真正的重点。不二挣扎了一路，无力地承认自己没有所想的那般大度，且矛盾。裕太疏远自己时认为这样便好，等到裕太真的结识了一名友人却觉自己的领地被冒犯一般。

　　只是……只有这样？真的是这样？不、不止如此，也许并不是这样。不二周助在心中自问自答着。他素来善于发掘生活中的点滴乐趣与隐藏在表象背后的事物，也独乐于发现这些隐匿时的喜悦。尽管现下的水原实际展现给他的只有这些负面印象，但他也是愿意去了解对方的。

　　他观察着，于是，他发现了。

　　水原悠也的确十分迟钝，他对他人的评价直言不讳，不辨场合。但他没准还挺敏感的，在某些方面。是以，当见到他漫不经心地听着自己的点单时他会有丝不悦，而当他精准无误地买回饮品时他会略感讶异。而当水原将游戏机会拱手相让时，他甚至会有些异想天开地认为实际上水原一直在观察着他们，正如他一样。
　　水原悠也是很没边界感，他会一把抢过别人正在玩的游戏、会不客气地嘲笑别人。可他对“外人”的边界感却十分强烈——与英二一抗议就改口、对裕太直呼其名不同，他一直称呼他为“不二君”，即便是后来他上手教他挥拍动作，他们间的距离都保持在一拳。

　　所以，实际上，水原悠也与他表面看上去的安分相去甚远，谁管一个能说出“你们都是我的翅膀”的人叫安分？但他也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无礼，起码，对他这个外人还是很有分寸的。

　　所谓人不可貌相，不过如此。平心而论，他并不是很喜欢，或者说，这种表征与内形的组合不太讨他欢心。这个想法在不二周助心中一闪而过，令他内心陡然间腾起惊涛骇浪——为何要讨他的欢心？分明是才相交没多久的人，为何他会冒出这种不知羞的想法？带着这样的疑惑与心惊，不二周助头次意识到水原悠也已经进入了他的生活中。

　　体育祭时，他和阿隆十分凑巧地与水原分到了一组。

　　同班的同学没有向他发来组队的邀请吗？带着这样的疑惑，他向水原投去隐匿的、判研的目光，而对方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人也缄默，全然不似此前游戏厅内高谈阔论、霸道专横的模样。后来他才从英二口中得知水原此人在班上堪称孤寡的人际关系。

　　也不是很意外，他这下是真明白水原的确对电子游戏十分苛刻。可……就是这样的人，裕太却对其青眼有加。老实说，不二扪心自问着，他心里翻涌着泛酸的泡泡。

　　泡泡的顾涌声渐弱的转折点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情况下——水原为了蹭那顿赌约的星鳗就如此轻率地松了口，在那之后居然还主动尝了他恶作剧递来的芥末寿司！并非是因找到了一个吃辣的同党，看他那样子，明显是受不了芥末那么冲的辣味。但他竟然会选择一口吃下而不是退拒掉，可真是奇怪。他不知自己露出了何种表情，只是见着被呛得直流泪的水原在扫过自己面容后眼中流转着奸计得逞的狡猾笑容。怪欸，但有意思，兴许……真处起来会很有趣。

　　他捏着寿司边和河村闲聊，边默默瞧着和英二闹腾到一块儿去的水原，暗自点头。难怪英二常常念叨他，古灵精怪的英二想来十分与水原投缘。也难怪……裕太会被他牵着鼻子走了。这么想着，他却没了初接触时的不悦，有种“原来如此”的微妙感觉。

　　不过，他依旧不是很喜欢水原悠也其人，也同样不喜欢自己对这种情况异常的、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趋势。有些人天生不对付，没有为什么，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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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些描写不二子想法的尝试，读者小可爱也可以说说好奇哪些正文里不二视角的事，我自己一个人有时还真会忽略些地方，虽然不知道最终写出来咱们想的会不会有很大偏差（但这种事多交流就行了吧（交流困难症患者心虚的目移））
and，最重要的！熊熊生日快乐！！！
以下生贺小剧场（其实是为醋包了三分之一顿饺子，因为正文里两个人还没有熟到可以互相扯皮的阶段（可悲））
不二兄弟站在扭蛋机旁看水原在扭扭蛋
水原：说来，你们爸妈有没有说过你们是捡来的之类的话？
不二裕os：？？！这个人在大哥生日上说什么怪话？？？
不二周（思索一阵）：姐姐有骗过裕太说是在登山时路过的竹林里捡出来的，那个时候裕太害怕得粘着我粘了一天^-^
不二裕：大哥？？？
水原：哦，所以为什么是辉夜姬？一般不是漂过来的桃子里捡的吗？
不二裕os：喂，这两个人怎么擅自聊起来了啊喂，我还在呢！
不二周：妈妈说她怀裕太时姐姐一直期望有个妹妹，还说那时候姐姐还特地把自己已经不玩的娃娃翻出来过准备给裕太
不二裕os：这完全不是老姐和老妈强逼着我们穿裙子的理由啊！老哥你别说的事不关己，裙子可有你一份！
水原：诶……那不二君呢？裕太，你不记得什么了吗？
不二裕：啊？什么“什么”？
不二周（扯过裕太）：好像……我被妈妈逗过说是仙鹤送的
不二裕：诶？有这回事吗？
不二周：裕太那时候还小，不记得了吧，水原呢？挑起这个话题的人不交代交代不太好吧？
水原：啊，你是觉得我那个超级现实拜金老爹会说出这种无聊的话来吗？
不二裕：那个，前辈，这么说自己父亲不太好吧……（os：我怎么变成吐槽役了，大哥救救我！）
不二周：那水原妈妈说过的吧？
水原：我老爹还不是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妈……说我是这么出来的（伸手去拿掉下来的扭蛋）
不二周/不二裕：噗——哈哈哈哈……
不二周：所以你才会突然提起这事啊？
不二裕：某种意义上，还真没错，不愧是漫画家
水原：是哦，正好今天是周助生日，就忽然想到了这事，给，生日礼物
不二裕：嗯？
不二周：嘛，这些话大多数也是孩子问父母自己是怎么来的时候的……嗯？
不二裕：嗯嗯？？等等！喂，这太随便了吧！话说前辈你果然是没有准备给大哥的礼物啊！明明我昨天还特意提醒你了！
水原：听不见~
不二周（接过还没打开的扭蛋）：没事的，裕太。谢谢你水原，那我现在就拆咯？……啊！
水原、不二裕：是什么啊？
不二周（把扭蛋展示给两人看）：是苹果汁的挂件
水原：运气不错呢
不二周：但是不能喝啊
水原（收到裕太眼神示意）：……一会儿去超市顺便买瓶大的
不二周（笑）：好噢（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英二说他已经到我家了，我们买完零食快点回去吧
水原（嘀咕）：诶——生日派对需要这么大张旗鼓么？
不二裕：水原前辈？
水原：咳，无事，周助，一会儿吃阿隆的寿司的时候可别塞我芥末了
不二周：嗯？知道了哟~
不二裕os：前辈好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