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与网球的接点》naluga

37、第三十七章

　　今儿的水原借着下午可能会下暴雨的借口鸽了乾和米村的网球周常任务，又以“不喜欢养成”的理由回绝了菊丸的网游邀请。空出的一大票时间当然是献给他屯了有段时间的七月新番的啦！只不过……

　　“呀，看到你们兄友弟恭的样子真是不错。”水原说完这句话像是忍耐什么般停顿了一会儿。只是当他听到不二周助又一次把不二裕太逗得炸毛后他磨着牙一字一顿道：“但是为什么会在我家上演这出兄弟情深呢？”是呢，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他房间会多出两个奇怪的人呢？

　　不二裕太自然是矢口否认，“才没那回事！老哥你适可而止啊啊啊！”
　　而哥哥的不二周助说出的话就有种十分不符合他兄长的身份的撒娇卖萌成分在：“裕太，难道不想和我玩吗？”他又话头一转，对向水原，“难道水原忍心在这个天气下把我们赶出去？”说完，关上的窗户十分配合地被滂沱风雨弄出几声“哐哐”的闷响。

　　室内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水原拖动进度条返回刚刚因为噪音没听清的片段，努力抑制自己想鬼哭狼嚎着让裕太治治他那白痴哥哥的心。那是徒劳的举动，说到底还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还得靠自己。他绷着脸，面无表情地以问驳问：“不二君难不成连一个街口都要走个十分钟？”

　　雷声滚滚。

　　水原再一次拖动进度条，“而且不二君，你明明知道我在问为什么你会突然想起送蛋糕给我。”

　　天知道他好不容易说服米村前辈别在那闷热得和蒸笼一样的天气下挥洒青春，打算好好补番、安安稳稳度过一天，母亲就上楼找他，以半是看戏半是欣慰口吻地说有客人来找他时他是不是真的心肺停止了一瞬。送蛋糕谁不行？由美子姐姐，还有不二阿姨，不都可以？他看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弟控来宣示主权的！

　　不二周助轻笑一声，“那当然是感谢你对裕太的照顾啊~”他想到自己的确是揣了某种别样心思从母亲手中接过蛋糕，顿了顿，强调起这句话的可信度，“真的。”

　　吃醋是真，可感激难道还会是假的？那几张被马赛克抹去ID与头像的截图让他恍然惊觉——裕太是裕太，他有他自己的交际圈。这个他一直都懂、但并未实际感受过的事实。

　　风雨又滂上窗户，掩去不二裕太不满于不二周助又把他当小孩子看的嘟囔。

　　水原把pad放倒，彻底放弃了在这暴雨时用公放补番的想法。他滚下床，落到不二裕太旁边空着的地上，“那玩游戏不？”

　　“水原君这是害羞了？”不二周助喉头又滚出一声笑来，却与方才的意味大不相同，这次来得更为促狭。

　　水原见裕太已经点头就起身去拿手柄，他瞥了眼不二周助，模棱两可道：“也许？”他摸出两个手柄与方向盘，“不二君真幼稚。”

　　“这或许彼此彼此吧。”不二周助扫了眼水原手中拿着的手柄，意味深长道。

　　猜拳输了的不二裕太只能在一边抱着水原新买的、初音未来的fufu抱枕看他哥哥和他前辈玩马里奥赛车，暗暗嘀咕着怎么感觉火药味那么浓，错觉吗？说起来他好像记得前辈家客厅的电视机旁应该也还有两支Wii的手柄，瞧着边丢香蕉皮边放垃圾话的水原，裕太也只把水原没有下楼去拿手柄归结为水原懒癌发作。

　　单纯可爱的不二裕太同学自然没想到，这两位幼稚任性的是在抢自己的归属权问题。

　　几轮下来三人各有输赢，现在这轮是不二兄弟对决。

　　“哦，对了，周助君，千万不要告诉我妈你很会拍照这点。”趴在床沿刷手机的水原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他边说，边给哭诉打不过副本的菊丸指点江山，带上“适量”垃圾话的那种指点江山。

　　不二周助表示疑问，“为什么这么说？”

　　呆在那个游戏群里的不二裕太立刻想起前几天水原抱怨过他妈嫌弃了他代拍的漫展返图。水原本人辩解称——嫌难看就P一下不就得了，反正推上点赞多的不都是P过的。要纠结拍摄角度干嘛，那玩意能吃吗？

　　水原默了片刻，在解说役与谜语人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简单但讨打的谜语人：“……说来话长，总之，不想被抓壮丁的话就别说。”他说话时如同没骨头似粘在了床边，语气也充斥着“我懒得解释”的怠惰感。

　　“逛漫展不也很好玩吗？”不二裕太有些纳闷，他虽然没接触过漫展这些比较深宅的东西，但他看那些拍摄于展子上的怪图，没准有些真的很对他哥的胃口。

　　“裕太君，会展里的广播可是说‘圣战’啊，排队排老长了，还得在人群中找人，吃力不讨好。”水原每每想起他人生的第一次去漫展经历就会戴上痛苦面具。他第一次去展子的理由竟然只是因为那臭老爹不想被他那可悲的、身为摊主的母上抓去当苦力，而被卖出去平替的。怎么会有宅宅第一次去展子因拍不全母上交代的coser而无法开心逛展呢？

　　不二裕太一听登时不乐意了，兄控之魂适时燃烧：“可我哥好歹也是打网球的。”言下之意是他哥可不是那些个费拉不堪的死宅。

　　“那个……没准我会拒绝阿姨的请求呢？”当事人的不二周助无语于自己弟弟这就招了水原的道、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一般来说不太会。”水原上下打量了番不二周助，摇摇头。
　　“老哥……”不二裕太皱起张苦瓜脸，纠结一会儿，弱弱道，“我好像……是没见过你回绝长辈请求的样子，而且……”他没有说下去，但他能想象到他老哥说着“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就一头扎进满是稀奇古怪、奇装异服的人的漫展里的场景。毕竟，某种意义上，电波和中二，其实差别不大，对吧？

　　不二周助：“……”就这么被外人联合他弟弟怼的心情真是复杂呢……他那可爱的弟弟，怎么就被带歪了？！他暗暗咬牙。

　　摄影勾出的相关话题到此打住，水原深知再说下去也就那回事，且大抵他要遭，眼瞅着赛车一轮的结束就叫着该让位了——突出一个“见好就收”。而腾出手柄位子的是不二周助。两人无声交换一个眼神，这事就此揭了过去——玩笑嘛，不就是你开我一个、我开你一个吗，无伤大雅。

　　不二周助坐到椅子上。屋外风雨渐稀，他的目光越过盘坐在地的两人，出神地凝视着窗户上一颗颗越滚越大、越滚越快的雨珠。屋内的游戏声与交谈声已经没过屋外的雨声，却因此显出分外的宁静祥和，仿佛……本是如此一般。

　　水原，感觉有点像暴雨呢，出现得猝不及防、甚至有些招人厌，但往往后面又润物无声——他脑中无端浮现出这个兀自得趣的比方，常挂在面上的弧度因此漾得更开。若是他这个想法被水原知道了估计会冷笑一声，附上这样一段吐槽——“哈啊？和着我现在连人形没了？mega进化也是要讲基本法的啊！幽灵、妖精系变成水系怎么想都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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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关水原的冷知识：在阴阳怪气时称呼会切换成敬称（当然，叫不二子名时只是一般地在使用敬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