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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   北的到来并没有影响水原他们回家路上的嬉闹,不如说,因为北的到来,欢声笑语更多了。相信青学的小伙伴们一定没有见过故意耍宝的水原,但今天有三位小伙伴有幸见到了!这多亏北本色出演的吐槽役。

      “虽然平时有怀疑过,原来他真的会故意犯蠢nya。”同班的菊丸英二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原、原来水原还有这种……爱好。”乾他看不懂,但他表示大受震撼。
      而某笑点清奇且低的不二同学,已经笑得乐不可支了。

      大约这里的三名青学小伙伴就是在这时对“关西人”有了奇怪的刻板印象,以至于之后见着四天宝寺就没有太大波动了。当然,该笑还是会笑。

      陪着水原回家后北本想向他们告辞,不想被水原葵几番热情相邀,他拗不过水原葵,终是决定留宿一夜。在神奈川宾馆的稻荷崎众得知北的请假后表示震惊——北前辈居然会有突变计划的一天!

      吃完饭后水原和北就一起回了房间。水原关上门后径直往床跑去。北一进门就瞧见了那颗被冷落在墙角的排球,上面应该还有层薄薄的灰。他走过去捡起排球,转身望向已经躺倒在床的水原,“玩吗?”如同他们以前的每个暑假一样,以简单的接球进行消食。

      水原扯过床头的枕头揽在怀里,他闻言抬起身来,目光从北的脸一寸寸、慢吞吞挪到北手中的球上。他嘴唇翕动,却不发一声。良久,他摇摇头,“不。”

      而北好似对水原的否决早有预料。水原话音甫落他就一个箭步走到写字台前从书本堆叠的缝隙间抽出一包湿巾纸,取了张湿巾,坐到椅子上抱球擦拭起来。

      水原缓缓侧过身去,注视着北的背影。他揉搓着怀中的枕头,可怜那枕头被折腾得或挤成一团或拧成麻绳,悉索之声不绝于耳。

      终于,他按耐不住似地出声询问:“你不问我缘由吗?”

      北听着背后的动静终于从布料摩擦之声变成人的话语,他不由会心地暗笑起来。他脚一使力,旋转椅转到水原的正面,“问这些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知道原因后,我既不能改变你既有的决定,也无法帮助你什么。这是你的烦恼和疑惑,也只有你自己能解决,他人的意见于你而言总是会有些不服气的。”他停顿一下,话锋一转,“但如果坦白能让你舒服些,我很乐意询问理由。”

      水原额角挂着滴冷汗,他自暴自弃似地放开枕头,坐起身、转头看向北:“……信介,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

      北挑起眉头:“我只是个一般人,不知道的事有很多。比方说,明天比赛的比分我就不知道。”

      “呃……我是不会吐槽的哦。”水原半捂着脸,这该死的漫才精神竟在这种时候发作。

      “所以。”北凝视着水原,温和的棕眸一瞬不瞬,“为什么不愿意和我玩排球?”

      水原眨眨眼,蓦地用双手掩了整张脸,挺起身子,“咚、融化了~”

      “‘细致过头到没人懂模仿大赛’还是miku两个梗选一个玩吧,悠也。”北对水原“全都要”的做法不甚苟同。

      “嘭”的一声,水原直挺挺砸进床铺,翻了个身,俯卧在床。半晌,他侧过脑袋,压出半边脸颊的肉,盯着北手中的排球怔怔出神:“……因为觉得很别扭。”

      北等了半刻,不见水原继续,就从善如流地问起来:“别扭?”

      水原瞥了眼北,哼哼唧唧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听起来是口不择言的话:“信介是不会懂的。”

      北不以为忤,略一思忖,竟还认同般地点起头来,“就像我不明白‘天才’是什么样的存在一样?”

      水原愣了愣,那是之前他强硬地要求裕太来他家后他发给北的邮件上的问话。旋即他点点头,只是在想起北给他的回复后又猛地摇起头来,神色变幻莫测。好一会儿,他才道:“那信介认为我在别扭什么?”居然把问题抛给了北。

      “你因为一时被换下去的失败而中断了排球,而我即便没有上过场却还在打球。你对比一下就觉得别扭,或者说羞愧。”北一针见血道。

      “……嗯,应该是这样的吧。”水原承认得也是爽快。他转过头去,将枕头拉过来垫在胸下,“但应该还不止。信介,我从前就很想问了,虽然上次那句‘天才对于他人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沾了点边,但倒是被你完美扣题给略去了你自己的看法。”他撑着脑袋,眼帘垂下盯着床单,似要透过床单望见床底下的杂物箱,里面应该有放着他拿过的奖牌,“信介,对于你来说,‘天才’究竟是什么?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每次他以惊人的速度甩开他时他总能微笑着送上诚挚的祝福;为什么,每次他以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自鸣得意时他总能客观指出他的不足;为什么,信介无时无刻不保持着他那副不卑不亢的样子?他给不出除了“北信介认为天才也是普通的、一般的。”以外的任何理由来解释前面的疑惑,但是,他们分明是那样得不同啊?

      信介的态度与现实情况的背离让水原无法理解,在他的认知观里北信介就变成了一个异类,一个无法被分类的特例。于是他情不自禁地产生了这样一种想法——“啊,这个人有点可怕。”而这种想法又被与之相处时对方所展现出的稳定与恰到好处的细致所中和、影响,进一步演化为了“这个人很可靠。”

      摸清身边每个人的想法是件很困难的事,不像推测对手每次行动时的用意一般简单。而信介却能轻而易举地做到前者,或者说表现得轻而易举。这源于信介一直以来所信奉的行动准则。水原一直觉得,某种意义上,信介要比他更“天才”一些。不过这些他从未说出口过,无论是对他人还是对当事人。他觉得那对信介而言是一种轻视而非夸赞。

      北微微叹口气。说实话,他认为非得将凡事都须分出个是非黑白这种行为十分得不成熟,输赢也好,天才与凡人间的区别也好。“那种人”、“这种人”,这些词的过度使用往往会迷惑人们,让人们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什么“那种人”或者“这种人”,从而忽略那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就如同忽略了一场胜负的过程一般。他凝视着一动不动的水原,但眼下不给个准话看起来是不行的。

      “硬要我来定义‘天才’的话,是呢……”北沉吟一阵,脑中分别闪过两个片段——感了冒却还来参加部活的侑;小学时和沉迷两人接球时谁先把球弄掉的水原,“对某一事物抱有超乎常人的热爱与执念的人群,与所谓的‘普通人’的区别也是这个。”

      水原一听这话手一时没撑住脑袋,眼都瞪直了,面上的惊讶,甚至是惊悚,藏也藏不住。他深吸一口气,“……你那是认真的?”话是玩笑的话,但语音发着颤,听不出半分是开玩笑的轻松。

      “我自觉没有不认真的时候。”北瞅着水原那副丢盔弃甲的模样不觉几分好笑,有意逗弄似地调侃着。

      “热爱与执念啊……”水原沉沉叹出口气,视线再度落到那颗蓝黄色的球上,嘀咕起来,“有这回事吗?”

      北听见水原的嘟囔,暗暗摇头。要他说,悠也的执念与热爱并不仅仅是排球,更是那种不服输的意志与那在他看来莫名旺盛的竞争心。这点倒是祖孙三代如出一辙,排球之于悠也,也许就像官司之于水原伯父、声张正义之于水原爷爷吧。他大概能从悠也现在的情况与伯父伯母的只言片语中猜到悠也的疑惑,遗憾的是唯有这种事是非要他本人亲自想清楚不可的,就如同他的长辈们所经历的那样,借助他人之力所到达的只是一个虚假的终点。

      更何况,这疑问让他如何回答?直接回答说“排球是一个你表达胜负欲的媒介。”实在是太过轻蔑,完全不将悠悠付诸于排球的心血放在眼里。而说“你的确很热爱排球。”未免过于轻率又有哄骗的意味在,不仅难以让人信服,也无任何保证能让这份别人口中的热爱在未来永远不变。

      只不过,现在……

      他边留意着水原的目光,边说:“人各有异嘛。你所喜爱的别人不一定喜爱,反之同理。”见水原的视线迟迟不挪开,他微微侧过脑袋,再一次询问,“玩吗?”现在的悠也是很喜欢玩排球。

      水原做了个深呼吸,“……去车库?我不想再出家门了。”

      北站起身,顺手将桌上用过的湿巾丢进了垃圾桶内,“小心些别把伯父伯母的车打坏了。”

      “唉,又不是扣杀、跳发,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水原连声表达着他的不以为意,想着又不是网球。

      门被再度关上,这次门内少颗球。

  •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关于为什么水原会对北队服服体贴,最主要原因是害怕,稻荷崎问题儿童们表示很赞(啊,这个水原就是逊啦www
    但说真的,北队又何尝不是一种怪物呢(耸肩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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