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与网球的接点》naluga

25、第二十五章

　　经历三个小时车程一行人终于从东京来到了轻井泽。车里的人一一下车，有的急忙跑去等着拿行李，有的则是兴奋地打量着周围。

　　水原下车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又打了个哈欠，一路上玩得有些困了。他磨磨蹭蹭来到行李舱前排队，前面排着的是叫着菊丸和桃城不要跑远、快来拿行李的大石。

　　“大石现在变得真沉稳，就好像前辈一样啊。”不二也走向队伍，“以前明明还主动提过一起去冒险的。”

　　水原瞥了不二一眼，随口一言就破坏了不二营造出的“忆往昔峥嵘岁月”的气氛，“就是前辈吧，对于桃城来说。”

　　“不二！”然而，很奇怪的是不单单是被调侃的、红了脸的大石，就连在不二后面的乾与河村也出声叫着不二的名字以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水原的视线在四人间来回转悠着，一语不发，过了会儿才收回视线。大石、乾与河村这才松了口气。

　　而河村听见跟在后面的荒井小心翼翼叫着海堂的声音不由转过头去。他见海堂径直往旅馆方向气呼呼地走去，也叫着海堂的名字让他来认领行李。

　　回过头去的河村、水原、乾与不二皆看到海堂僵了一瞬，迅速转回身来两手插兜快步走到领行李的队伍处，面色发白。

　　是个人都看得出海堂还泡在车上的海龟汤中。水原瞅了瞅明显想安抚海堂的河村，又看了看已经在记录的乾，最后数了下还有几人才排到他。

　　四个……真可惜，拿不到球拍了。正当水原打算放弃的时候听见不二凑近他道：“只要是棒状的东西，阿隆都可以变成Burning状态。”

　　不二注意到水原的眼不安分地在河村、海堂与乾间游移，不一会儿却又兴致缺缺地收回了视线。呀，这人果然没面上这么没想法，他想着。在如此想法下，便有了此次主动献策。

　　棒状的东西啊……他手上正好可以有一个。水原瞧向不二，暗道这人果然没看着那么老实。不过……这么确定他手上拿的不是从裕太那里借的？他又暗暗摇头，说好不管他们兄弟的事的。他卷吧卷吧着手上的JUMP，将其卷成一个筒状，然后他瞧了眼不二，后者让出了条道。他颇为不苟同地挑起眉头，将JUMP一把塞进不二手里，“一半一半，道具是我出的。”言下之意便是让其出力。

　　不二神色没变，手更是动也没动，只是保持着微笑定定注视着水原。半晌，脑袋里对于“看热闹”一事的兴趣终归是打败了对于事后可能被累及惩罚的顾虑。他接过JUMP，很是自然地递给河村，如训练休息时递给他一壶水一般，“给，阿隆。”

　　“没关系的，海堂，裂口女什么的不会……”河村一顿，握紧了JUMP，挥舞起来，大声喝道：“Great！裂口女在哪里？本大爷一一把她们击退！”

　　海堂本就不愿被众人知道他怕鬼这事，这下被河村这一吼直接从轻微恐慌转到了过度应激，也跟着河村挥舞着手，一起吼着：“把她们击退！”这转变之剧烈不亚于把西伯利亚人直接扔到亚马逊雨林。

　　嗯，真的如想象一样发展了呢~水原心中恶趣味up、up。周围的路人也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

　　不过这样的骚动一般也会引来除了看戏人以外的注意。已经拿到行李的手冢无声来到水原与不二的身边。

　　不知是不是因为手冢的降温效果过于有效，河村一下子解除了Burning模式，水原快步上前把即将落到地上的JUMP捞过。

　　一时，静默在此弥漫开来，几双眼沉默地对望。

　　“田中，手冢比你有威严多了。”
　　“那是好事啊，我这部长可以趁早甩给手冢。”
　　“你多少争点气啊喂。”
　　看热闹的两三个三年级嬉笑着路过。

　　“手冢，河村和水原只是在为海堂调整状态而已。”不二出声，为在场所有人解围。

　　“……‘调整状态’？”仔细看的话能发现手冢的凤目在微微抽搐，“真的只是调整状态？”

　　“只是这样。”不二肯定，他头侧往水原他们的方向，给了他们一个眼神。

　　于是河村与海堂齐齐点头如捣蒜，而水原则像是点多几下会死一样的，只点了一次头。

　　“……下次别那么大声。”手冢留下句话就往田中部长那里走去。

　　“得救了，不二！”是如获大赦的河村
　　“谢谢你，不二前辈。”是纯良的海堂。
　　“手冢君真是辛苦啊，感觉他的叹气声就在嘴边了，副部长的担子真重啊。”是罪魁祸首之一的水原。
　　“嗯，获得了不错的数据。”是无情的事件记录机器人乾。

　　不二对于两人的感谢以一笑带过，他暗自望了望水原，却见对方也看向自己。他们相视而笑。

　　不管怎么说，都是逃过一劫，海堂也没有罚上加罚，可喜可贺呀。不过，对于水原来说轻松愉快的时间到午休后戛然而止，接下来是训练的时间。

　　面对龙崎教练骑着单车拎着喇叭唱着……不是，是喊着口号的行为，水原摆出了被众人吐槽“哇，这么不情愿吗？”的苦瓜脸。而苦瓜脸本人表示：“为什么你们会觉得从旅馆跑到网球场，整整4.7公里的路，这种行为是正常的？”

　　“也别这样，水原君，还能欣赏沿途的风景，多好啊。”大石跑上来，与水原并肩。

　　水原不死心地哼哼两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又将目光投于三个和龙崎教练一起骑着车的一年级，暗自磨牙，要是在GTA，这车已经是我的了。嗯？不对，都GTA了，为什么要抢自行车？

　　真是危险的想法。骑着车的桃城、海堂与荒井只觉脊背一凉。虽然这种危险的想法没有维持到最后一千米。

　　“呼呼…英二……这要跑到、跑到什么时候啊？”气喘吁吁的水原放慢下脚步，跟着同病相怜的菊丸抱怨。他回过头，永森他们这些其余的二年级非正选已经被他们甩开了一段距离，而他们，又被正选甩开了一段距离，“河村和乾怎么、怎么也在前面？”水原大惊失色，怎么回事，这种只有他们不行的气氛？

　　菊丸不禁翻了个白眼，暗道，一直就在，只是你光顾着盯桃城他们了。

　　“那边的！嘴巴吐气！不是说话！”龙崎教练举着喇叭对着水原吼道。

　　“……魔鬼教练。”这显然不能阻止水原嘴碎，“哪有、哪有热身这么跑？！”

　　可惜菊丸现在没那个闲情雅致陪水原一起闲谈。他颇为头大地、无力又无语地丢给水原一个眼神。这家伙怎么体力下降时话那么多？能不能分些话给平常交谈nya？实际上这家伙根本没用全力吧？

　　好不容易跑到终点，水原接过桃城递出的毛巾与水壶。他余光瞧见菊丸还瘫在地上，不由撇撇嘴，艰难挪动到早他一点来到终点的乾身边，然后，挂上去。

　　“我建议你还是走几步再歇息。”虽然心知水原有97.68%的概率会继续挂在自己身上，乾还是说出了这话。毕竟就这么让人挂在他身上多少有点不自在。

　　“累。”水原脑袋搁在乾肩上，望向网球场旁边的篮球场，“这里不止有网球——”

　　水原的话没再继续下去，而乾也同样无意追问，他们都被眼前所见惊住——篮球场内，被人群围住的罚球区飞出一个白头发的人，字面意义上的“飞”。那个人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乘风而起，从侧面看去，微微反弯的身躯如同一张被拉满的弓，箭尖锁定猎物的一刹猛地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手掌拍击篮板发出的闷响便是正中红心的信号。

　　“大概是哪个学校的篮球部或者篮球俱乐部在搞集训之类的吧，这里毕竟是个运动公园。”乾率先回过神来。他暗自咂舌，望着篮球场内统一穿着白底蓝纹的运动衫的人群，刚刚那个人远远看去感觉不算很高，居然还能摸到篮板。

　　“不。”水原收回视线不去看篮球场内情况，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那个姿势，那个如同鞭子一样的甩臂，他看过无数遍，“是排球。”

　　乾将水原的异状一一看在眼里，却还是没有多问什么。水原他自己也许不清楚，他说这话时咬字要比平日谈吐低了几分、含糊了几分，在乾这个外人看来，感觉就是对排球抱有什么不一样的情绪一般。不过感觉终归是感觉，乾推了推眼镜，在收集够足够的数据前，他是不会妄下定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