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与网球的接点》naluga

2、第二章

　　水原悠也入学青学已经过了一周。实在是风平浪静的一周，交了零星几个打游戏却又不是很熟悉的朋友、熟悉了学校布局，似乎只有这些是值得拿出来说说的，他就如汇入汪洋的一滴水般，平凡、不起眼。

　　不过他的同桌菊丸英二的这一周好像不怎么风平浪静。

　　甚至有点正在遭受暴风雨摧折的样子，水原悠也瞥了眼没有在午休的第一时间拿出餐盒的菊丸英二。昨天不是还活蹦乱跳的？他这般想着，拿着买好的三明治和牛奶凑到菊丸英二的桌边，“还玩零式吗？”

　　好像是在发呆的菊丸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眼水原，这才反应过来似地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便当。

　　饭后他们没有照例去天台，而是去了有着池塘的绿化林那边。四月尾巴的正午太阳已经有点烈了。

　　水原选择了有树荫的一片地坐下，菊丸紧挨着水原，这已经成了他们间的惯例。水原只会在他通关一遍关卡后让菊丸碰一碰游戏，其余时候菊丸只是看着水原在玩。

　　不过今天的菊丸异常安静，他的目光也不在那小小的电子显示屏上。

　　水原连着玩了两关，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游戏的过场cg，嘴里却轻飘飘地抛出问话，“你今天不去网球部吗？”往常这个时候菊丸就应该拿着球拍走人了才对。

　　紧挨着菊丸的水原感到菊丸的身子一颤。而后他就听到菊丸闷闷不乐的声音，“我这次排位战没当上正选……当时都约好了要和大石成为全国第一的双打的，但是我却连正赛都没有资格上场……反省会上大石虽然有安慰我，但总感觉很不甘心……”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静了片刻，菊丸的声音骤然变大，还带着明显的不满，“喂，你好歹给点回应啊？我可是在认真倾诉我的烦恼啊！”

　　“哈……嗯，真遗憾。”水原那平淡得不起一丝波澜的口吻，不禁让人怀疑这人是不是机器人。

　　“喂！”菊丸抡起拳头往水原身上捶去。

　　“那你知道自己的不足吗？”水原保存好游戏，关掉机器，视线落在气愤的菊丸身上，他不由有些纳闷。见菊丸点点头，他不急不忙道，“已经落后的你为什么还有时间在这里晃悠？想被甩得更远吗？”

　　菊丸闻言一时有些目瞪口呆，他还不知道水原有这样尖锐的一面。反应过来后他直接跳起来指着水原鼻子恼怒地骂道：“你那什么口气啊？”

　　隐约自觉到什么的水原还是按照心里话讲了出来：“……我难道说的不对吗？”

　　“啊！太对了！本大爷这就去练球了！”菊丸说着气呼呼地径直离去，故意以很大声音嚷着，“哼，再也不理毒舌原了！哼哒！”

　　被留在原地的水原却没有想着挽留菊丸或者道歉之类的，他若有所思地躺倒在了树荫底下。几乎堪堪到上课铃打响他才依依不舍似地离开。而结果因为他的不作为，菊丸就此没再和他说过一句话。自然，连续一周没有中断过的“参观网球部”邀请在今天中断了。

　　望着菊丸拎起网球包就走的背影，水原没缘由地感到一阵令人不适的空虚感。他甩甩头，想要把这个感觉赶出去。

　　今天水原破天荒地没有去家附近的排球馆打野球。回到家中他一言不发地跑上楼去，从自己房间翻出一盘录像带，然后跑回客厅放起来录像带。

　　坐在客厅沙发上翻阅着参考书目的水原葵目睹了儿子反常的一系列动作，又见电视屏幕放出的是一场初中排球比赛。她扶了扶略微下滑的眼镜，会心一笑。

　　“……妈，人际交往有什么秘诀吗？”

　　电视机的声音停了许久后，水原葵终于听得儿子发出回家来的第一句话。她有点意料之中又有点茫然地抬眼看去，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才能让这个笨儿子发出这种疑问？盘腿坐在地板上的水原悠也一脸郁郁，很是少见。她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想那么好。这可没什么秘诀，只能靠一点点积累与摸索。”

　　“妈你不是社会人吗？这么没用吗？”水原悠也撇撇嘴。

　　“那么，来自社会人的意见，你少把对你爸那套用在平常。”水原葵合上书，挪了挪位子到水原悠也的旁边，用书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顶。

　　水原悠也听了是大为地不服气，“可是他也这么对其他人啊！”

　　“……你也就去庭上旁听过一次，这就是以偏概全了。”水原葵想了想还是决定帮自己那自作孽的丈夫挽回一下威严，她略一停顿，“何况，那不仅仅是其他人，还是他必须驳倒的对手。”见水原悠也没有给应答，而是沉静下去，她旋即不经意地问道：“说来，是谁让你意识到这点的？可要好好感谢那个人一番才行啊。”

　　水原悠也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分散了，他“啊”了一声。半晌，他有些吞吞吐吐地回答：“是…朋友吧。但今天和他……妈，你那什么表情啊？”

　　水原葵指尖弹了弹眼角因感动而渗出的泪水，“只是没想到悠也你居然有除了信介君以外的朋友，居然还是同龄的……太让妈妈感动了！”

　　“呃……”水原悠也有些无措，他皱眉眯眼，嘴角抿起。这是在夸他呢？还是在损他呢？他叹口气，继续接着刚刚未完的话，“但今天我和他吵架了。”

　　“只是普通的吵架而已，明天给他道个歉就完了，实在不行买点东西送给对方。”水原葵说得轻描淡写，但接下来的话却一语中的，“反正是你突然在对话中用上了挑衅的口吻，然后对方就生气了吧？”

　　“……”水原悠也抚着胸口，想着如果是动画的话他现在就该是被箭射中心脏，呈现灰白色并嘴角挂着道血吧？

　　由此可见，在某种意义上，水原悠也或不自觉或有意的毒舌这真不能只怪他一人。用话语戳人心这个技能貌似在他们家是个家庭通用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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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