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与网球的接点》naluga

18、第十八章

　　菊丸瞧见通往校园的路上有道熟悉的身影，急急忙忙追上去，一看，“耶？水原？你那辆死飞呢？”

　　“我又不是天天骑车上学。”水原拉了拉下滑的包包肩带，今天他的包格外鼓。

　　菊丸狐疑地瞅着水原的包，再看看他提着的塑料袋，调侃着，“你今天搬家吗？”

　　“今天7-11有抽赏活动，来的时候抽了一波。”水原掂了掂塑料袋，这是他的战果。他拎起塑料袋不让菊丸看，“零食在包里，一会儿到部室再给你。”

　　菊丸啐了一口水原，“小气鬼，看一眼又不会死！”

　　水原无谓地哼了哼。

　　部室里，菊丸背着两个包进来。桃城瞧见菊丸背着两个包，不由问道：“英二前辈，还有个包是谁的？”

　　“水原的，他先去放其他东西了。阿桃，今天水原前辈请客哦~”菊丸说着，拉开了水原的包，还笑得贼兮兮的，仿佛捡了个大便宜。

　　当桃城看见水原包里的东西时，他想，真是捡了个大便宜——薯片饼干、糖果果冻、酸奶茶饮料、小蛋糕饭团等，各类零食乳饮，甜口咸口，应有尽有，很难不让人怀疑今天青学的二年级是不是有什么郊游踏青活动。

　　还呆在部室里的温柔小蛇海堂看了看菊丸，欲言又止，这、这不太好吧？然而他还是抵不过英二前辈连声的“没关系、没关系。”，拿走了一罐优酪乳和一支美味棒，并对不知从哪里拿了个塑料袋来装零食的桃城嗤之以鼻，而后便去练习了。

　　尽管被桃城分去了一部分零食，但水原的包还是有点塞得满满当当的感觉，真不知道他之前怎么塞的。菊丸有些苦恼地看着水原的包，水原的原话是——“零食我不需要，你自己看着办，等我回来以后要看见一个干净的包。”

　　“英二前辈，要不这样吧……”桃城凑近菊丸。

　　两人附耳叽叽歪歪一阵。菊丸把水原包里的零食取出来，放进空的网球篮子中。然后桃城竖了块牌子在，大意是这里面的零食是水原多出来的，随便拿，不必客气。

　　手冢进部室时瞧了瞧墙角的那堆零食与桃城写的告示牌，微微蹙眉。他扫视了圈部室里的众人，正欲开口说什么，便被不二塞了一包梅子，他看了看手中的梅子，落下一句，“零食不能在部室里吃，下不为例。”就算是这事不予追究了。

　　待手冢离开后米村笑骂着田中这个部长当得可有可无。而田中本人正蹲在零食框前纠结着是该拿番茄味薯片还是原味的，主打就是一个亲民和善。

　　于是，水原背着的一大包零食就这么被网球部的诸位分刮干净。他满意地看着略显空荡荡的包，什么叫双赢啊。

　　值得一提的是兴许因为菊丸的添油加醋和包包内容一下子暴露人前的震撼感，一年级的桃城与海堂对水原的印象瞬间贴上了个“零食补给站”的标签，即便事后知道这是为了拿联动的奖品。桃城甚至在升上二年级后，乾的某次突击检查网球包内容那会儿知道水原的包里除了学生必备几件套外只有两个游戏机时露出了微妙的失望表情，被水原呵呵一笑并犀利毒舌一通大胃王属性。

　　当然，水原今天带给网球部的风波不只这一场，下午还有一场。就是影响范围不及早上，缘由是排位赛不是人人都有空关注的。

　　要说下午水原与不二的比赛，必然是已经在东京都小有知名度的不二手握胜券。结果也确实如此，但就是这样一面倒的比赛，最后一局愣是被水原整成了“巨熊回击”专场。起因在于第五局交换场地时水原盯着不二来了一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喃喃自语——“老实到这个份上已经算得上乖巧了啊……”

　　被不二听去。

　　水原注视着张开了眼的不二，唇畔浮出淡淡的笑容，抛下一瞬杵在原地的不二而去。原来战意激一下还是有的啊，只是平常藏起来了而已。

　　而后，尚在和三年级前辈比赛的乾同学就继痛失不二绝技之一的处女秀后又痛失可能破解其绝技的方法，真真不幸。

　　最后一局的第一球不二就给水原一个高吊球，水原杀球过后巨熊回击就这么披露于人前。

　　水原回过头瞅着滚落到底线后的网球，再看看网对面站直身子、回过头看向他的不二。他对网球的想法产生了一丁点的改变——虽然很累，但看着真漂亮啊……破解起来会很好玩吧？

　　不二自然也观察着水原。他先是见到水原的表情不同于以往悠然平静，瞪大了眼，连嘴都错愕地微微张开。不过没等不二心中的得意劲下去，水原的眼神就又变了，变得兴致勃勃，好似一只成天没精打采的猫咪见了猫薄荷一般。他暗笑的同时又对菊丸产生了抱歉的想法，英二想要干的事好像被他抢去了。

　　“吊球，还会打吗？”水原问道，手撩了撩球拍。

　　不二浅笑着卖着关子，“谁知道呢？”

　　水原定定瞧着不二，作出判断——他会的。

　　第二次杀球如期而至。不二发现这回水原压根没有看球，而是在观察自己。他不指望水原这名初学者能把握住剩下的两次机会直接破解自己的招，这听起来太天方夜谭了。但无可否认的是，他心底确实有那么点这样的期望，当然，只是一点点。

　　第三次杀球，水原在空中停顿了一瞬才将球扣出。不二注意到这微妙的停顿，回身时再度好好打量了番水原。只见水原面色如常，眼如鹰隼般盯着自己。难不成……他心中还是若有若无的期待在此时好好彰显了番它的存在感。

　　第四次吊球。水原在球上升至合适的击球点时并未起跳，反倒是后退了几步。

　　不二睁大眼，他要做什么？却见水原的视线频频扫向另一侧的网边，不二心中已有准备，只待水原起跳。他笃定，水原不会以杀球以外的任何形式回球。

　　而这次水原的助跑路线呈现出一条弧线，起跳后几乎是面对着另一侧的网柱，经由助跑过后的跳跃轻松够到自最高点落下的球，凌空挥拍，狠狠把球扣下。

　　这回不二愣在了原地，没有跑向球的落点，眼睁睁看着球触地弹起。

　　“出界！比赛结束，胜者不二，比分6-0。”

　　不二视线扫向水原，见其眯了眯眼，似乎是懊恼于方才的失误，不过很快表情就恢复如常，走上前要与他握手。他呼出口气，握住水原的手，“水原君你真厉害啊，如果不是初学者，相信我们之间的对战会更加精彩吧。”

　　“嗯，网球这样打不太会挂网，本来以为没问题的。”水原敛了敛眉，顿了顿便从之前的失误中脱出，他看向不二，“说来，你说是‘三重’，那是不是还有两个？”

　　不二颔首，循循善诱，“如果水原君继续打网球的话也许就能看到其他两个呢~”

　　水原高高挑起眉头，不置可否。

　　部活结束后不是骑车来的水原很自然地混进网球部二年级的归家大队。

　　抱憾错过不二与水原比赛的乾边从水原这里打探情况，边哼哧哼哧提笔疾书，顺便八卦一下水原今早到底从商店里兑换了什么；不二在安慰着先后被大石与田中部长击败，第二日便无缘正选、消沉着的河村；顺利在第二天赢下比赛的菊丸找水原嘚瑟完后便去同大石勾肩搭背的，掰着指头数着他只要再赢下明天两场就能在关东大会和大石组双打；大石本是在和手冢谈着上周末的大胃王节目，被菊丸扑在身上后熟练地稳了稳脚步，见菊丸这幅尾巴翘上天的模样不由告诫他千万不能轻敌，顺便嘱咐了番不二帮他好好补习国文；在与大石聊着钟爱节目的手冢被打断了也不见其恼怒，他趁此机会分神看向河村那边，不见其有丧气的神情便放下心来。

　　一个个岔路口后，归家大队人数逐渐减少。到最后还和水原同路的就只有不二与要到不二家突击一下国文、顺便备战一下后天的英语的菊丸。

　　“说起来水原你怎么想到扣杀那样扣的nya？”菊丸这会儿才从他终于正选有望的兴奋中回过神来。

　　水原表示不是很想再复述一遍，“这个问题之前乾已经问过我了。”

　　“我也想知道，水原君，能告诉我们吗？”不二也帮腔道。

　　“……不二君那个巨熊回击据我判断，应该是属于‘看到对手动作，再做回击’的类型，时间差的话如果不放短球也许还是会被回击，那么如果要坚持以杀球破解这招，时间差这一条路就被封了。”水原不情不愿地当起复读机，“给杀球附上旋转什么的对我来说还太难了，不予考虑。力量的话，虽然对阿桃那样说，但我并没有足以让不二君飞拍的力量，同上。那只能在规则上面花心思了。如果是近乎贴着网过去的杀球，那就算是不二君，也很难保证不会触到网子吧？不过最后还是出界就是了。”

　　菊丸顿觉世界的参差，“只三球就想到那么多，水原你……你是人吗？”

　　而水原还有点讲上瘾了，尤嫌不够似的，“想办法在半途改变球的轨道也是可以的，不二君，那招对击球点的判定很严格吧？”他又看向菊丸，“一部游戏困难到没人能够攻略，那那部游戏无疑是个垃圾游戏。”他顿了顿，补上一句，“竞技类运动也是一样。”

　　“所以不要动不动就拿游戏做……不对，三球哎！三球！”菊丸摇着水原，“你脑子到底怎么长的？”

　　不二点头承认，听见水原的比喻他不禁感叹，“水原君还真的很喜欢游戏啊。”

　　“不二，你不要惯着他这点nya！”菊丸回头怒斥道，“网球和电子游戏根本不一样nya！”

　　“英二，网球很好玩对不对？”水原看着菊丸点头如捣蒜，赶忙道，“电子游戏也很好玩，所以网球和电子游戏是一回事。”兀自下了一个怎么看都有问题的结论。

　　“嗯嗯……嗯？不对！根本不是这种问题吧？”前面还在拼命点头的菊丸忽然察觉水原这一个问题是在给他挖坑。

　　相当霸道的暴君煞有介事道：“就是这回事。”

　　不二见状不由轻笑，“英二，到我家了。”他拽住炸毛猫猫的手，阻止菊丸继续跟着水原走，“水原君，明天再见了。”

　　菊丸看了看门牌，又看向不打算停步的水原，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这种巧合，“水原你和不二这么顺路的吗？”

　　水原停下步子回头看去，“再过个路口就是我家了。”

　　听了这话，菊丸瞅了瞅不二，又瞧了瞧水原，头差点摇成个拨浪鼓，半晌，发出惊叫，“咦？！！你们家离得那么近的吗？！”

　　“看起来是的。”不二道。
　　“是这样的。”水原道。

　　两人脸上都窥不见半分讶然，语气也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好似都知道这事。

　　菊丸觉得这俩人的态度实在是出奇得相似，不禁半眯起眼，狐疑道，“你俩……这是在故意整我吧？”

　　两人对视一眼。

　　“你们都没提过这事。”想也不用想，是水原说的。

　　不二的脸上透出十分的无辜，“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英二，你想之前水原君也没部活，现在不也几乎天天骑着车上下学？我们上下学时间几乎都错开来了。”隐下了他姐姐与母亲近来偶尔会看见一个背着网球包、骑着炫酷死飞的青学学生在将将迟到时会飞速路过他们家这点未说。他今天一路上就略有猜测，唯一没想到的是离得这么近。这么看起来，四月末搬来这个街区的那户人就是水原他们一家了。

　　好在水原在不二前说了那话，要不然他菊丸英二今天就让水原吃不了兜着走！

　　水原瞅着张牙舞爪的菊丸，没忍住笑，趁着菊丸发作前向不二与菊丸道了别，对着他们道：“明天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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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被塞尔达绑架了，私密马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