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与网球的接点》naluga

16、第十六章

　　最终，都大会中的青学虽胜了山吹，但败在了冰帝手下。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水原感到这几天部活时气氛格外紧绷，而后他从乾那里被科普了一点关于“校内排位战”的事情。水原听完事不关己似地点点头，暗道原来如此，有好戏看了。然而……

　　“所以那个校内排位赛居然不是自愿报名参加的？”来自草率入部、对其他无关心的水原悠也在今日晨训跑圈热身时了解到青学网球部的特产后发出了以上惊叫。

　　“唉？水原君难道不知道吗？”跑在水原和菊丸旁边的大石一愣，他移目看向菊丸，却见菊丸心虚地移开了视线。他记得水原填的入部申请单上面的入部理由只是锻炼身体，又看了看水原那副宛如晴天霹雳的表情，暗暗想着也许水原君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校内竞争的氛围，而英二因为那个赌约也没和水原说清楚这些。

　　他正准备说些安慰的话来打消水原的顾忌，却听得水原很是困扰地说了一句——“这万一成正选了岂不是要加训？而且正赛…想想就麻烦……”给他打个措手不及。

　　“水原你好自大nya。”菊丸横了一眼水原，“这就想这么远了？”

　　“有那个可能性而已，毕竟我主攻双打嘛。”水原想着之前在部室乾给他说的话，“分组也是龙崎教练和田中部长、手冢君的意思，不是随机的话，出线可能性还是比其他主攻单打的非正选大的……大石君，你怎么看上去像吃到了臭鱼？”

　　大石用力晃晃脑袋，收回一言难尽的表情，“额……不，没什么，水原君，自信是件很好的事。”

　　热身结束后众人纷纷聚到移动白板前，想看看自己被分到了哪组、和谁对战。

　　看上去就对校内排位赛有所抗拒的水原跟在了最后头。等他走到白板附近时菊丸已经看完往回走了，与他迎面相遇时还抱以三分同情、三分庆幸与六分的幸灾乐祸地拍了拍他的肩，故作肃穆地沉默了半晌，沉沉吐出一句，“走好。”

　　水原回以其“今天吃药了吗？”的眼神，拍开菊丸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大步流星地来到白板前。当他找到自己的名字时便立刻明白了菊丸的意思。他被分在了C组，同组的有两个现任正选，一个三年级的米村，一个同年级的不二。

　　“请多关照了，水原君。”不二从部室里出来，见水原立在白板前就主动向其打了招呼。他已经脱去外套，手握球拍，他马上就有比赛。

　　水原边看着日程安排，边回应着不二。待不二离去后，他余光瞥见乾向这里走过来便道：“乾，有没有米村前辈的数据？”他在和米村的比赛安排几乎都是同时进行，没有空围观米村的单打，不二的单打他也在都大会上看过，其余人因为都是非正选，练习时或多或少都有接触。

　　乾推了推眼镜，“哦？不是说要自己摸索吗？”

　　“初上手的游戏当然要保持探索时最大限度的自由，但PVP和PVE的竞速又是另一码事，不会真有人在真格打游戏时不去看攻略吧？”水原以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乾。

　　被路过的菊丸吐槽了一句——“不要什么都拿游戏举例，你个游戏宅。”

　　“真是令人感兴趣的比喻。”乾晃了晃手中的笔记本，“但这不行，这是秘密哟。”

　　水原发出一声啧嘴，“乾，你可不是什么美国女明星，秘密主义在男生这边可不吃香。”他双手环抱在胸，审视着乾，“数据交不交？”

　　乾乍听水原这话有点跟不上节奏，却还是摇摇头，“水原，你现在就能战胜正选的概率只有1.03%，可以说是微乎其微，我认为你不必那么急于求胜。当然，我可以提供米村前辈的比赛录像。”

　　“乾君，你就是那种地方很古板无聊啊……算了，那录像什么时候给我？”水原嫌弃地丢给乾一个眼神，叹息一声，“如果概率能够说明一切那就不用比赛了，直接宣判赢率大的那方获胜就行。况且，什么都只冲着胜利那一个结果去，那多无聊。”

　　没走多远的不二还是听见了水原与乾的这番对话，他脚步一顿，喃喃着：“‘无聊’吗？”

　　晨训结束，水原也结束了他人生第一次网球单打比赛，以7-5的成绩胜于同为二年级的永森。出了球场水原人就立刻挂到菊丸身上，惹得菊丸直嚷好热、好沉。

　　早早结束自己比赛来旁观水原比赛的不二见此状况不由轻笑起来。

　　“说起来，首次单打感觉如何nya？”菊丸戳着趴在自己肩上萎靡不振的水原，“还会对正选痴心妄想吗？”

　　水原稍稍抬起身子，皱眉沉吟一阵，“果然很孤独，因为没经验而打得烂觉得很无聊。”他放开了菊丸，斜睨着似乎是脚步一个踉跄的永森，“这次只是因为对手是永森君我才获胜的。永森君是那种遇强则弱、遇弱则强的类型，开盘轻敌被我破发，连带着后面心态都有点崩呢。”他收回视线，“但果然网球没那么好玩，太强调单人能力，反而……英二你那什么表情？”咦？这话怎么好像他今天也对谁说过？

　　“看到了稀奇的事情。”菊丸啧啧称奇。

　　不二接话，“英二总是说你喜欢在教室里一个人打游戏，一脸酷酷地轻松通关游戏，一个人也没问题的感觉。”

　　“游戏别人只会拖累我而已，一个人打舒服。”水原不以为然。

　　“出现了，暴君发言。”菊丸略微后仰，瘪着嘴，“我说你喜欢打双打不会是因为你网球技术不好吧？”

　　“嗯……一半一半吧，嘛，看见搭档会如我所愿行动时感觉也很好。”水原这么说着，得到的是菊丸带着关怀眼神把手搭在他肩上。

　　“末期了nya……”菊丸如是说着。

　　不二暗暗想着水原君感觉就像是真正的国王呢。他听河村提起过和水原组双打的感受。河村说，虽然很多球处理得比他还要糟糕，但和水原组双打感觉很舒适，完全不需要顾及什么，只需要把球击到对手难以回击的地方就行，就像打单打一样。他本以为是水原作为新手，大部分时间是由河村支配着他的行动，没想到听水原这一言，实际情况似乎是反过来的。
　　他听了水原这话便道：“诶~感觉和水原君组双打会很有趣。”所谓的“像打单打一样”，是什么感觉呢？

　　菊丸眯着半月眼看了看笑眯眯的不二，无语于不二神奇的想法。

　　“我技术不行，pass。”没想到水原直接给拒绝了。

　　菊丸一愣，然后捧脸惊叫起来，“水原你居然会懂得谦虚？！”

　　“是事实。”水原按住在眼前跳得烦人的菊丸，看向欲张嘴的不二，“和不二君你无关，不行的东西就是不行。”

　　不二被水原这么霸道地否决掉，挂在脸上的微笑平添几分僵硬感。

　　“哎，没关系的啦，我家不二可是天才啊，掩护你个菜鸟不是易如反掌的事。”菊丸勾住水原的脖子，尝试把他拉下来一点。

　　水原配合地弯下身子，嘀咕着，“就因为不二君技术好到令人发指啊……”

　　“nya？”菊丸不明所以地眨眨眼，他听到了水原的自语。

　　“嗯？”不二保持着扑克脸凝视着水原。

　　在菊丸和不二的注视下，水原顿感不自在，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然后被菊丸摇了一阵，他才吞吞吐吐道：“技术那么好却把它浪费在掩护打得菜的队友身上，嗯，受挫的是我啊……”

　　菊丸莫名其妙地看着水原，“但那是你搭档nya，浪费就浪……不对，掩护的事怎么能说是浪费nya！像我就时常依赖大石的掩护，双打搭档就是要互相掩护的啊，是不是，不二？”

　　“我不介意这点噢。”不二点头，含笑接茬。

　　水原以征询的眼神望向菊丸，得到一个坚定的答复后，他显出几分纠结之态，“嗯……但是我介意啊……”不能百分百把队友实力引出来……

　　“水原你怎么总是在奇怪的地方很讲究啊？”菊丸叹口气，颇有“孺子不可教也”的感觉。

　　不二也没再勉强水原，“既然如此，我可以等水原君你对自己技术满意了再组一场双打。”

　　“不二你这样还……嗯，蛮稀奇的诶。”菊丸闻言拉过不二咬着耳朵。

　　不二笑着揉了揉菊丸的酒红发，“水原君很关照裕太啊。”他压低声音，话语隐带着鼓惑，“难道英二你不想让水原君喜欢上网球？”

　　“当然想啦！”菊丸瞅了瞅水原因体力消磨而焉了吧唧的神情，完全就不像是一个首战获胜的人该有的表情。

　　两人就此达成了共识，当着当事人面。

　　对此，某不知情的当事人水原表示——“英二，上课铃都要打了，少在那里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