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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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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时安的温润，在看到姜至带着洗漱一新的姜恒一起出现，还说要带他一起出去时，差点没绷住。
不是，第一次约会，你带这么大个电灯泡？
偏偏电灯泡还没有电灯泡的自觉，龇着洁白的大牙，冲樊时安打招呼：“姐夫，叨扰了。”
姜年礼眼皮一跳：“不得对王爷无礼！”
“无碍。”
樊时安摆摆手，原本有些绷坏的表情，因为姜恒的一声姐夫瞬间复原。
他越看姜恒那张与姜至九成相似的脸越满意，忽然觉得带上他也不是很难接受。
最起码这人说话挺中听，模样也讨喜。
姜至装模作样的向樊时安行了礼，见姜年礼还一副努力想跟樊时安套近乎的模样，主动加快流程：“时间不早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樊时安顺从点头：“也好，请。”
他都开口了，姜年礼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他将几人一路送到门口，目送着三人坐上马车，慕风指挥车夫驾车离开。
望着马车背影，姜年礼喃喃：“没想到啊没想到，还真是见色起意，这瑞王竟是如此肤浅之人......”
话音未落，腰间便被王氏掐了一把：“说什么呢？我们至儿是京城第一美人，瑞王见她一次就被迷住了，此生非她不娶，只能说明我们至儿实在好看，怎么就是见色起意了？怎么就肤浅了？”
多难听啊！
姜年礼吃痛，哎呦了几声，忽的又有些失望：“咱们至儿既然能让瑞王一见钟情非要娶她，这要是入了宫见了皇上，靠着这美貌，别说贵妃了，皇贵妃也是极有可能的啊，可惜了......”
王氏白了他一眼：“可惜什么？我倒觉得如今这样挺好，咱们能时常见着她，今儿我看那瑞王对咱们至儿是有几分真情在的，定会好好对至儿，这比什么都强。”
姜年礼心中暗道王氏到底还是一深宅妇人，见识短浅。瑞王妃这个位置是挺不错的，但那也得要看跟什么比啊......
***
马车上，姜恒十分好奇的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樊时安不知哪里摸出来把折扇在手中摇啊摇。
他望向姜至，冲着姜恒的方向微微挑眉，无声问道：他怎么回事？
姜至回视，满眼无辜：什么？
樊时安：怎么把他也带上了？
姜至眨眨眼：权宜之计，没办法，待会再想办法支开他。
樊时安皱眉：啧，麻烦。
姜恒突然道：“姐夫，哦不对......王爷，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姜至看着原本还皱眉的人，忽得展颜一笑，手中扇子轻摇：“马上都是一家人了，就叫姐夫无妨。”
姜至：“......”
樊时安说是要带姜至看花灯，但此时天色尚早，便先带几人去吃些东西。
马车往北一路开去，待行到目的地时，姜恒满脸都是惊喜：“望春楼！竟是望春楼！”
姜至从马车上下来，望向前方：“望春楼？”
此时早已过了桃花盛开的季节，面前一片桃林已落尽，却在枝头坠着一颗颗饱满圆润的桃子。
姜至反应了几秒，才望向一旁负手而立，眼角眉梢尽是得意之色的樊时安：“这是......”
樊时安下巴微扬，点头低声道：“眼熟吗？我画的图纸，仿着高中学校后面的那片桃树林建的。”
姜至下马车看的第一眼就觉得眼熟，迟迟不敢肯定，是因为在她的记忆中，只见过学校后面那片桃林粉花烂漫的模样，从未见过如此硕果累累。
——每年不等桃子长大，就被闲不住的高中生们悄摸摸给摘了吃，哪怕学校明令禁止，特意将禁止摘桃子写进校规，都阻挡不了学生们伸向桃子的魔爪。
如今看到这满园的桃子，姜至竟觉得有些恍惚。
有一种恍如隔日又时光经年的诡异重合感。
对比之下，姜恒从马车上一下来，就跳脱的仿若一只哈士奇：“这可是望春楼，京城文人雅士的聚集地，作不出几首诗都不许进，传闻这里的每一颗桃树都开过光，树上结的桃子吃了之后，能让人变聪明，耳聪目明过目不忘......”
他望向樊时安，表情比姜至还激动：“我早就想来这儿看看了，可我作不出诗......姐夫，我们今儿个在这里吃吗？”
“嗯。”樊时安对他的“姐夫”称呼十分受用，倨傲点头：“以后这里你可以随便来，一切消费记载我的账上。”
姜恒瞪大眼，冲上去给了樊时安一个大拥抱：“姐夫！你以后就是我亲姐夫！！！”
姜至：“......”
这两人在干吗？上演傻白甜和霸道王爷爱上我吗？
别说还有点配，就是姜恒那张和自己相似度过高的脸有点让人出戏。
姜恒松开樊时安，觉得这两人实在是墨迹，等不及自己先沿着道路跑进去。
樊时安给了跟在身后的慕风一个眼神，慕风点头会意，跟在姜恒身后离开。
樊时安和姜至并肩立在桃树下，望着两个身量差不多高的少年一前一后跑远的背影，忽然道：“在原故事中，姜恒死在慕风手里？”
姜至摇头，纠正：“不是死在慕风手里，但确实是因为得罪慕风死的。”
樊时安“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他收回目光，低头对姜至道：“走吧，看看我还原的像不像。”
姜至失笑：“其实有好多地方我也记不太清了......”
高中毕业之后，樊时安出国，她去了别的城市。
此后若干年，数次校友会她都避开了，只那年樊时安的消息从国外传回来后，她实在没忍住，于一个傍晚独自一人回去走了走。
一直待到天黑，巡逻的保安发现了她，把她带回门卫室。
想到这儿，姜至抬头望向樊时安的侧脸，目光微动。
樊时安敏锐觉察到她的视线，回望过来：“看我做什么？”
他目光澄澈又直接，直直撞进姜至心里。姜至躲避不及，清眨了下眼睛，忽然问道：“你在国外那几年，过得好吗？”
樊时安面露意外，他以为姜至不会主动提及这个话题。
“当然好，我到哪过不好？”他轻笑一声：“刚过去的时候，学校里有些歧视排外，但很快就被我的魅力所折服，追我的女生从宿舍排到校门口，什么颜色头发的都有。教授们也都很喜欢我，抢着带我，都说我长得帅，带我出去有面子，有个教授还撮合我和他女儿，不过后来遗憾的发现她女儿不喜欢男生。”
他带着姜至慢悠悠的穿过桃林往里走。
两人漫步在古香古色的桃林，听樊时安讲着他在国外那些年的趣事。
偶尔蹦出来几个外国人名，还有教堂、城堡这些与当下环境格格不入的词汇。
姜至有些恍惚，总觉得两人似乎还在高中那片桃林里，分享各自高中毕业之后想干的事，想去的学校。
樊时安在前面走着，忽然停了下来。
姜至没有防备，差点撞上去，好在她反应快，自己调整了一下，很快站稳身形。
樊时安下意识伸出去想扶她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下，又默默被收回。
他低头望着姜至，眼前这张白净的脸与记忆中那张明媚的笑脸缓缓重叠。
樊时安抿唇，终于问出了藏在心中已久的问题：“姜至，说好的毕业后一起出国留学，为什么一声不吭改了志愿？”
姜至垂眸望向地面，地上躺着一个从枝头掉落的桃子。那桃子掉下来应该已经有几日了，原本圆润饱满的桃身已经干瘪发烂。
她觉得喉咙有些发痒：“我以为你这么久没问，是已经不打算问了呢......”
樊时安沉默片刻，抬手在她光洁额头上弹了一下；“见你第一眼时就想抓着你让你说清楚了，但看你那一脸‘千万别问我’的样子，小爷我又有些不忍心。”
姜至吃痛，抬手揉了揉自己额头，忍不住抬头瞪他。
樊时安眼中全是笑意，居高临下，挑眉笑称小爷的样子，像极了十八岁那个喜欢跟在她身后，一边逗她一边护她的张扬校霸。
反正都过去这么久了，都已经变成另一个姜至了，有些事情也可以当成是前世发生的事，可以说了吧......
姜至深吸了一口气，在樊时安快要放弃问询的时候，开口道：“最后一场考完，跟你分开后，我妈妈来接我......”
***
六月的下午十分闷热，但对刚高考完的少年少女来说，再没有比现在更轻快的时刻。
姜至扎着高马尾，干净的白色短袖校服衬衫。她背着书包走在人潮中，她身后是十八岁的樊时安正一脸笑意的跟她挥手，毫不在意周围汹涌的人流，一手放在嘴边围成喇叭状，放声喊道：“姜至！小爷我超常发挥，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周围有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懂内情的本校学生忍不住发出怪叫打趣。
少女脸颊和耳畔通红，背包拉链上的小熊挂饰随着她的步伐一晃一晃，如同她的一颗心，“噗通”的厉害。
答应的事，是指等成绩出来，如果樊时安考得好，就当他女朋友，和他一起出国去同一所学校念大学。
考前姜至给樊时安补习了好久，樊时安的水平她知道，这次考试只要樊时安正常发挥了，就一定能达到期望的成绩。
姜至的唇角维扬，没有回头，只是边走边懒洋洋的抬手挥了挥。
知道了知道了。
考得好有必要喊这么大声吗？考得好还不是她辅导的好。
她又不是个会耍赖的人，还怕她跑了不成？
姜至带着笑意在门口找到自家车，拉开后车门坐上去的时候，脸还是红的。
一直等着的姜至妈妈还以为她是热的，赶紧一脸心疼的递过来饮料：“考完啦？怎么样呀？”
姜至接过饮料喝了一口，用手拍了拍脸颊，笑道：“挺好的。”
母女两在车内说话的时候，姜至放下书包，掏出因为考试，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
手机打开的瞬间，几条未读消息立刻“嗡嗡”进来。
姜至一边跟妈妈说着话，一边打开手机，下一秒，脸颊上原本用冰水敷还退不下去还绯红，瞬间转为苍白。
妈妈察觉出她的异样，凑过来看她的手机：“怎么了？发生什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姜至手指僵硬，来不及按熄屏幕。
屏幕上，一个陌生女人赤裸着上身，一双手臂从身后将她抱在怀里，那人闭着眼睛似是在熟睡。
那是今天早上还开车送她的爸爸。
照片背景，是在她家。
下一秒，妈妈的手机铃声响起，一个女人娇媚的声音响起。
“姐姐，我看时间你女儿应该已经考完试了吧？开手机了吗？看我给你们发的礼物了吗？”
“我是不是很贴心？考虑到孩子要考试，一直等到她考完了才发呢。”
“我这么替你们着想，你能不能也听我一次的？他已经不爱你了，你这样死缠烂打的不离婚有意思吗？乖乖的现在就把离婚协议签了，否则，我这儿还有更好看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