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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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你醒来时，家里已经没人在了，只客厅的桌上还扣着保温的早饭。
市场一向开门的很早，你大哥的鱼摊又全年无休，你也习惯了每天起床都见不到他人。
他得起早贪黑，才能够养活你们兄妹。
你慢悠悠将校服套上，刚下了楼，就瞧见了那个等在墙边的人正兴奋的朝你挥手。
“阿茳！早啊！”
穿着溜肩皮夹克，推着摩托车的青年个子高挑，他留的有一头半长的头发，后脑勺下方还随意扎着个小辫。
明明是流里流气的打扮，望向你的眼神却赤忱忱的，像极了一只小狗。
“小虎哥。”
“哎！”
听到你叫他，唐小虎响亮地应了一声，咧开嘴来笑得见牙不见眼，他手一伸，取过挂在后视镜上的油果就要递给你，“刚买的！快趁热吃。”
你不感兴趣，“不要，我哥做了早饭，我都吃过了。”
“啊？”他有些失落，假如头顶上有一对耳朵的话，此刻怕不是已经趴了下去。
唐小虎瞅了瞅你的眼色，机敏的没再坚持，只不知从哪儿又提溜出了一杯打包好的豆浆。
“那这个拿着喝？加了糖的，特别甜。”
这次你没再拒绝，接了过去，他便又开心起来。
“坐稳了啊阿茳！那个啥，你、你要是觉得颠……也可以抱、抱……”
“小虎哥，你再不走我就要迟到了。”
“噢噢噢，”耳廓还泛着红的大男孩当即点火，转头就忘记了自己刚才想说的那茬，信誓旦旦保证：“放心吧！哥有哪次让你迟到过？”
“嗯~”你揪了揪他的小辫子以示鼓励，平常不小心被人碰到发型都要当场发飙的家伙这一下反倒是乐呵呵的。
作为经常接送你上下学的司机，唐小虎确实做得不错。
其实你读的学校距离旧厂街不远，走路也就二十来分钟，不像以前二哥他们上的市重点高中，离家就跨了小半个城。
但那会儿他和姐姐还在京海的时候，每天早上也都会提前出门，一定要先把你送到学校了再去赶公交。
后来他们去省城念大学，接送你的差事被旧厂街的小子们抢破了头，好不容易才迫于唐家兄弟的余威不得不落到了唐小虎的头上。
据说那段时间里他走路都带风，却又鸡贼的天天紧跟着他哥不肯落单，生怕被人给套了麻袋。
当然，这些你都是不知道的，虽然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就是了。
你天生就长得好，小时候就可爱的谁见了都想抱上一抱，有时在周末里只需端着根小板凳往你大哥的鱼摊旁一坐，当天的生意都能好上不少。
但随着你越长越大，大哥也不再同意你去他那档口，他总说那里腥，菜市场人多又杂，就让你二哥领着你和姐姐在家里学习，也不准他们跑去帮忙。
所以你同样不知道，那时才二十出头的高启强，在见到越来越多的人对着年幼的妹妹流露出贪婪的眼神时，究竟是有多么的心惊肉跳。
他大了你将近十岁，说是幺妹，几乎是当成了女儿在养，小兰和阿盛也宠你到不行，他根本不敢想象假如你受到伤害的任何情况。
确实，高家兄妹的皮相都是顶好，单拎出来哪个都能称得上一句俊俏，但偏偏有你这支异军突起，什么也不需要做，光是站在那里就能吸引走所有人的目光。
就像现在，你踩着点进了教室，原本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了几息。
直到你在座位上坐下，班级里才又渐渐恢复了活跃，只不过大家说话的音量却明显比之前的要小，和朋友间的吹牛打趣也变得没那么走心。
一群正值青春荷尔蒙躁动的少年人，无论男女，视线都控制不住地往你所在的位置上飘，交谈的话题也不知不觉就偏移到了你的身上。
“……不管看多少次都习惯不了啊。”
离你稍远的同学捂着胸口，悄悄地和好友感慨：“她真的是和我们一个品种的人类吗？这也太犯规了……”
好友双手捧脸，想起你刚才进来时和她有过的一瞬间的对视，嘿嘿直笑，内心的小人疯狂点头。
对于这些，你早就习以为常。
说来也怪，你有时候甚至会觉得人们的反应是不是都太正常克制了一点……？难道不该对你产生一种更扭曲、更阴暗、更浓稠、更黏浊的占有欲吗……？
就像是你梦中那个崩坏的世界一样。
当然这不是说你有什么受虐倾向，恰恰相反，你极度厌恶某些不自量力，妄图据有你的蠢货。但类似于你同学们这种，小心翼翼又不带多少负面情绪的视线，你也确实提不起什么兴趣去关注。
预备铃响，班长下来要收作业，轮到你面前的时候，他东看西看，就是不敢看你，最后才像是找到了个锚点，就盯着你桌上摆放的课本问道：“……高启茳，你的数学卷子写完了吗？”
这是个瞧着弱气，戴着眼镜的聪明男生，模样和你家二哥惯常喜欢伪装出来的那一款有点子类似。
想到二哥，你来了点精神，也多了些和他搭话的兴致，便从抽屉里掏出根本没带回家的试卷递了过去。
“嗯……嗯？你这个空……？”班长接过一看，随即讶异的抬头，终于对上了你的眼睛。
“嘘。”
你冲他做了个口型，指着他手里的白卷无声道：能帮我写一下吗。
“……咳，你这个空间向量线没画对，我、我给你改改吧……”
“真的吗？”你托腮笑看着他，“那就谢谢班长了。”
被道谢的班长落荒而逃。
你望向窗外，有些无聊的想着，看来他和你的二哥还是不太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