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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原理的幻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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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理不明白为什么朗姆说自己和波本关系很好。
但他随即发现了。
自己下意识躲在波本的身后，确实看起来有点像信任他而和他关系亲密一样。
但事实并非如此。
于是原理清了清嗓子，从波本身后站开：“朗姆先生，请问有何贵干？”
朗姆和原理其实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朗姆是那位大人手下的干部，是亲信，组织里的人都传言他是组织的二把手。
以原理对自己的认知来看，朗姆是他绝对惹不起的人物。
还没等朗姆和原理说话，琴酒就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提起他的衣领，把他像提小鸡仔一样给提了起来。
“？”原理腾空之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挣扎了一下：“琴酒，你做什么！把我放下来！”
波本看见琴酒的动作，走过去控制住琴酒的手臂：“琴酒，你这是在做什么？”
琴酒看都没看波本一眼，一把甩开他：“安摩拉多我带走了。”
“你不能带走他。”波本尽量克制自己的语气，让自己听起来像是在和琴酒正当地讲规则。“你没有理由带走他。”
听到“理由”两个字，朗姆嗤笑出声：“我从未听说过琴酒做事需要什么理由，不过波本，你今天的表现倒是刷新了我对你的认知。”
波本顾不上朗姆的自说自话，他眼睛死死盯着原理，看着他因为被提着领子而涨红了脖子。
贝尔摩德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走过去，伸手覆住了琴酒的手：“别这样，你会杀了他的。”
琴酒顿了两秒，松开了手，原理的双脚得以重新站在地上。
原理有一瞬间的头昏眼花，他感觉自己随即被推了一把。
原理踉跄了几步，回头一看，推他的最快祸首还是琴酒。
琴酒面色阴沉：“走，有话和你说。”
原理不认为琴酒会费力气杀自己，刚刚的反抗只不过因为他觉得当着组织几个大人物的面前被提着很丢脸。
而现在琴酒对他说是有事情要交代，原理自然没什么问题。
于是他在众目睽睽中顺从点头，然后问：“好啊，去哪里说？”
话音刚落，原理便感觉到波本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盯着自己。
原理蓦地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目光代表着什么？
心疼？同情？还是别的什么？
不，这也太没有道理了。
波本对他能有这些情绪？这完全不符合波本的人设嘛。
原理抖了抖肩膀，把这种认知丢出脑海，然后归咎于面包酱失联导致的大脑精神错乱。
*
原理跟着琴酒上了他那辆保时捷。
司机仍然是伏特加，原理热情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伏特加属于组织里少有的老实人。
他只有一根筋，那就是他大哥琴酒说什么做什么。
原理毫不怀疑，要是有一天那位大人的命令和琴酒的起了冲突，他一定会反手帮琴酒。
这算什么？传说中的大老板不如直系领导亲？
不过这也让伏特加比组织里的其他人更好说话，原理和他交流起来不用费什么心思。
虽然他俩确实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拐着弯说话的利益纠葛罢了。
“雪莉失踪了。”琴酒开口。
这是原理知道的事情，于是他点点头：“然后呢？”
“所以你是唯一剩下的宫野家的人了。”琴酒指出，皱眉道。“ Boss对现在的研究进度非常不满，组织不养废物，这点不需要我再和你强调了。”
原理心虚地咽了下口水。
那位大人所需求的药物是在宫野艾莲娜当年的资料的基础上进行的。
原理不清楚自己和宫野艾莲娜到底是什么亲属关系，毕竟她女儿雪莉也没给过机会让他了解。
但他知道，宫野艾莲娜一定是个天才。
她留下来的资料，虽然不完整，但原理能从那些数据和公式中窥见如果研究得以成功，将会在整个人类科学家引发怎样的滔天巨浪。
她做的是改变通过基因改变人类体质，从而延长寿命甚至起死回生的药物研究。
光是改变人类体质这一条，就透露着无限的危险和诱惑。
原理知道组织里一直在进行相关研究，贝尔摩德就是实验体之一。
或许自己曾经也是？
原理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但他自重新有意识起，便被告知每月或者组织有需求的时候需要提供自己的血缘样本。
原理猜想自己的这份样本最后应该是到了雪莉手上。
但现在雪莉失踪……
“安摩拉多。”
琴酒不满出声，拉回了原理的思绪。
“啊好的，”原理乖巧回应，“我会把雪莉的研究资料整合在一起，尽快给Boss提供进展报告。”
“不要做那些表面功夫，”琴酒说，“Boss要的是实质性的成果，明白么？”
实质性的成果就有点难为人了……
那个实验缺乏一组关键性的基因序列，根本没有办法正常推进。
APTX4869的出现就是最大的佐证。
同一个研究方向下的产物，效果却和理想目标完全背道而驰。
一个向死而生，一个向生而死。
原理咬了咬下唇，试探问道：“Boss……是不是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
琴酒冷哼：“你才是Boss的贴身‘医生’，你问我？”
原理识相闭嘴。
什么贴身医生，原理表示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自从知道宫野艾莲娜的实验资料缺乏关键性序列，原理便一直在光明正大地在实验室摸鱼。
比如研究怎么改良那个只有物理性攻击的波板糖法杖什么的。
至于那位大人的身体情况——
他连那位大人都没见过，他怎么知道！
也许在他失去记忆之前是？
原理这么想着，突然感到太阳穴一阵抽痛。
视线也蓦地模糊起来。
“你以后就是安摩拉多。”
原理耳边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似离他很近，又一下变得悠远。
这是什么……
原理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试图从这阵不合常理的疼痛中抽离出来。
看来面包酱那家伙没有危言耸听，自己和它离得太远精神核心就会崩溃。
琴酒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啧，”琴酒扔掉手里的烟，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不要发疯。”
然后扔了张不知从哪里来的手帕给他：“擦擦，不要弄脏我的车。”
原理猛地深吸口气，眼前重新清明。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抠破了自己的太阳穴，争先涌出的血滴染红了他的指尖。
“啊不好意思。”原理赶忙拿起琴酒给的手帕，按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他又撑起身子四下看了看，想检查是否如琴酒所说自己的血滴到了他这一看就特别贵的保时捷上。
还好没有。
原理松了口气。
“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原理小心翼翼开口，看琴酒的脸色。
见琴酒没说话，原理默认他同意了自己的离开。
原理打开车门就往外钻，速度之快，甚至没和伏特加说声拜拜。
“老大，就这么放安摩拉多走了？”伏特加问。
琴酒没有回答，手指在那张沾有安摩拉多血迹的手帕上摩擦。
半晌，他说道：“去见Boss。”
*
急急急，非常急。
原理颇为烦躁地给自己手腕勒上橡胶带，准备开始给自己扎针抽血。
面包酱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位大人又催促着他尽快提交研究成果。
而原理此刻根本不是能冷静下来做事情的状态。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回开始，原理便时常能在耳边听见那句“你以后就是安摩拉多”。
本来是一句很普通的话。
原理猜测这是过去他获得代号时某人和他说的话。
好吧，就算是有着“纪念”意义的话，也不至于每天单曲循环吧。
原理瞪着自己满是血丝的眼睛，试图聚焦在自己的血管上。
但那句话带来的影响不只是听觉上的魔音灌耳，连同原理的眼睛也出现问题。
他眼睛总是很难聚焦，时不时眼前还会泛出电视失去信号时的白雪花。
所以面包酱那个家伙到底在哪里——
“你在做什么？！”
降谷零刚踏进实验室的大门，就看见原理拿着针筒在冲着自己的手臂戳去。
他夺过针筒，然后握住了原理的手腕。
原理像是扎了很多次，苍白的小臂上满是针孔，触目惊心。
降谷零眼眶发红：“你——”
原理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又是来帮贝尔摩德跑腿？”
“我问你在干什么？！”降谷零被他无关紧要的语气激怒了，“你就这么对你自己的？”
原理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不明白波本为什么又无缘无故朝自己发脾气。
既然这么讨厌自己，那彼此就都不要出现在彼此的视线里不好么？
干什么非要上赶着膈应对方？
原理把自己的手臂从对方手里抽出来。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采样。”
原理嘟囔，突然发现自己焦躁的情绪奇特地安定了下来。
连眼睛都恢复了正常，能正常聚焦看清自己的血管了。
“找我有事？”原理问着，重新对皮肤消毒，又拆了个新的针管，朝自己扎去。
却没有扎到自己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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