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两只猫头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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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田松阳的私塾开办得还算顺利。虽然身边带了一个白头发的小鬼和金红渐变发色的少年引来了很多讨论，但因为他并没有对自己的学生有过多限制，哪怕是没有身份地位的穷人家的孩子也愿意提供免费教学，所以没过多久原本空荡荡的私塾内就热闹了起来。
炼狱承寿郎本来也算是出生于大家族中的孩子，身为长子也是受到了最严苛的训练，松阳要给那些小孩子们教导的文学他也擅长，于是便作为助教给松阳减轻压力。
“这次也麻烦承寿郎了。”松阳笑眯眯地对炼狱道。
“没有的事。”炼狱摇了摇头。
这周是双周，到了炼狱跟松阳换班去镇上采购生活必需品的时候。他站在村塾门口接过松阳递来的钱袋，刚准备转身就对上了坂田银时的视线。
坂田银时从松阳身后冒出半个头，对炼狱比出一个手势。
这个死小孩当初在战场上的时候眼睛还是圆溜溜的，眼神充满了警觉，被松阳捡回来养了一段时间后就逐渐颓废了下来，成天跟没精神一样耷拉着眼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没睡过好觉——但就从上课打瞌睡的频率来看，坂田银时睡眠不足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
炼狱的眼神跟他一触即逝，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挥了挥手直接转身离去了。
村塾跟镇子的距离并不是很远，走在小路上偶尔还会碰到有孩子在他们那里学习的家长，炼狱会一一笑着跟他们打招呼。附近的人都熟悉后并没有太多需要担心的地方，最麻烦的就是离开村子的范围去了镇上之后，他的一头渐变发色在这个地方确实是显眼得不得了。周围人基本上都是黑发或者稍浅一些的栗棕发色，银时的白发都让他有了食尸鬼的传闻，更何况更异类的炼狱家祖传的金红渐变发色。
村塾逐步走上正轨的时候，周围村子里的闲言碎语也从来没少过。在把吉田松阳当做榜样学习的情况下，炼狱已经能够把路人的窃窃私语全部抛到脑后装作无事发生，甚至还能顶着异样的目光跟店铺老板砍价了。
采购完后天色也没完全暗下来，炼狱承寿郎的脚程很快，拖东西的力气也很大，一个往返就能把大半个月需要的物资备齐带回去，剩下零零碎碎的时间他可以自己支配。
——比如帮某个爱甜食的天然卷带点续命的东西。
“还要去买银时想要的甜食啊......”炼狱扛着东西站在米店外挠了挠头。
这种事情干多了也就熟了，松阳对自己的学生们都像亲生儿子一样宠着，为了银时的小爱好也会多给一点资金。炼狱轻车熟路地绕路去零食铺子买了两袋金平糖，顺手拆了一袋把糖丢进自己嘴里含着。
身边时不时有长得奇形怪状嚣张跋扈的天人走过，炼狱感受着口腔内甜滋滋的气息，心情才好上一点。
在他的世界，长成这种样子的多半是恶鬼，要控制住自己提刀砍人的冲动也是很费劲的啊。
——就是这么一个白天不在村塾内，等炼狱回来之后房间里就躺了一个昏迷的男孩。他一开始还不知道这件事，是把自己拆过的那一袋金平糖都分给围过来的其他孩子们的时候才知道的。
在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话语中，炼狱承寿郎得知了银时“英勇无畏把前来踢馆的家伙打晕过去”的全过程。
他拖长声音“哦——”了一声，把这些兴奋过头的家伙们都赶去院子里自由活动，自己脚步一转绕到了住宿的地方。
不是很意外地，炼狱在房间外的走廊上看见了抱着刀盯着院子里的樱花树发呆的坂田银时。
炼狱走过去，一手按住坂田银时的头发揉了揉，另一只拎着糖在他眼前转了一圈吸引他的注意力：“出息了啊小银，居然把人家都打晕了。”
“那是他太弱了。”银时甩掉他的手，熟练地伸手往后方一勾：“快给我啊你这个坏心眼的大叔。”
“谁是大叔？”炼狱眉头一跳，一个手刀砸了下去：“你的命根子可是在我手上。”
“不，阿银最宝贵的东西还在下面好好待着呢！”银时吃痛地抱住头，忍不住大声道：“你这家伙手是铁做的吗？！我的头要裂开了！”
“松阳教得好。”炼狱正了正神色：“要论能把你打进地里的手法我还远远不及松阳熟练呢。”
“别跟他学奇怪的东西啊！”银时咬牙抬脚踢到炼狱的小腿上：“适可而止——”
炼狱眼疾手快地闪身避开他的腿：“我跑一趟也是很累的好吧，要拿到糖就全凭你自己的本事了！”
“可恶啊——”
两个人在走廊上跑得咚咚作响，后来干脆直接到院子里围着树开始秦王绕柱。银时身形小且灵活，但炼狱的实力也摆在那里，更何况他格外喜欢逗银时，每次都在对方快抢到糖的时候提高速度。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满院子都是拌嘴的声音。
高杉晋助就是被银时恼羞成怒的喊声叫醒的。他刚醒来就被魔音贯耳，绿色的眸子中还带着迷茫，爬起来表情空白地跟吉田松阳对视。
松阳转头看他，笑着道：“哈哈哈哈......这些家伙很吵闹吧，让你感到困扰可真是抱歉呢。”
高杉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我可没听说过还有到私塾来踢馆的，只受了这么点伤可真是太好了。”松阳笑吟吟地说着。他对待孩子们向来都是这么一副温和的笑脸。
“我其实想和你打的。”高杉低下头对着被子，声音低了下去：“没想到居然被那种家伙......”
“那也很强了，胜者能得到的只有骄傲自满，你得到了更有意义的东西。”松阳偏头看向身后院子里打闹的二人道：“没什么难为情的，银时是个为了从战场上活下去而不得不变强的孩子。”
“他们都是被你捡到的人吗。”高杉的视线跟着他看向院子里的两个人。发色同样显眼的两个家伙已经停下了纠缠，银时拿着糖窜到树上冲炼狱做鬼脸，让底下的炼狱无语地冲他翻了个白眼。
“银时的话，是我捡到了他还是他捡到了我这可不好说。”松阳摇了摇头：“至于炼狱......”
炼狱承寿郎是个失去了活下去的目标的孩子，他比银时要大一些，但在看待事物方面却远不及对方明白，总的来说是个很死脑筋的人。
吉田松阳察觉到了他跟自己的相似，不仅仅是“死不掉”这一点，身为龙脉孕育出来的生命，他觉得对方有一种熟悉感——可能炼狱也有同样的感觉才会同意跟着他走。
“不知道他在之前遇到了什么，但是现在已经找到了目标，真是太好了。”松阳道。
愿意为了大家而活下去......好歹找到了目标不是么？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两只猫头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