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山海录[第二部]》今天包饺子

33、怀疑

　　某个舅舅突然担心起外甥的教育问题，这个我们不谈，继续说这个画。

　　围绕着这画，大家主要讨论两点，这是在确定这画是真品的前提下。

　　第一点就是这画轴里可能藏了什么，但几人翻来覆去，卷上又打开，打开又卷上，来来回回好一番折腾，却什么都没发现，于是放弃。

　　第二点就是上面讨论过的，这画可能和芊儿姑娘有些渊源，但是现在芊儿姑娘不在，他们只能自己做出一些推测。

　　本意是想打探一下，这芊儿姑娘的失踪和周知府有没有关系，最后却搞得更是扑朔迷离。

　　白玉堂和大家一样，觉得这黛儿姑娘也是有嫌疑的，但是问月坊阁的人打听她的事情，显然不太合适。

　　于是，白玉堂就把目标放在了正在给月坊阁做评委的沈晏身上，沈晏和芊儿姑娘是红颜知己，那很可能和黛儿姑娘也是熟悉的。

　　沈晏知道白玉堂要找他问一些事情，就让白玉堂请他吃饭，所以中午白玉堂就被沈晏‘敲诈’了一顿。

　　如果不是因为这顿饭，他本来是可以早点回家的，可能就不会被他大哥骂那一顿了。

　　不过白玉堂并没有在大家面前提这些，他那性子，这种事情愿自己憋在心里。

　　反正也是自己答应去帮忙的，这些也怨不到别人身上。

　　“其实……我对黛儿姑娘也是怀疑的。”沈晏听完白玉堂的问题后，犹豫了一下才道。

　　“她俩关系不好？”白玉堂心道，是不是黛儿姑娘说谎了，其实她和芊儿姑娘并没有她表现的那么姐妹情深。

　　沈晏却摇头，“她们俩关系很好，我有时候都觉得她们简直比亲姐妹还要亲。”

　　“那你为什么会怀疑她？”白玉堂觉得他这话很矛盾。

　　沈晏转着酒杯道：“月坊阁这种地方，里面的姑娘表面看着都姐姐妹妹的称呼着，其实并没有多少真心在里面，尤其是对里面的头牌姑娘，不知道背后有多少姑娘羡慕嫉妒恨，可芊儿对黛儿是真的好。”

　　外面的传言也并都是假的，黛儿确实是芊儿游湖时从外面捡来的，当时黛儿就晕倒在湖边。

　　芊儿把她带回月坊阁，醒后她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连名字都忘了，于是芊儿给她取名黛儿。

　　因为芊儿是头牌，她想养一个人在楼里，月坊阁的老板娘并没意见，黛儿就这样在楼里住了下来，不是丫鬟也不用接待客人。

　　芊儿很照顾她，吃穿用度都是给她最好的，还教她弹琴画画之类的。

　　芊儿还从来不让黛儿跟来楼里的客人打照面，把她保护的也很好。

　　有次楼里有个心术不正的姑娘，嫉妒芊儿，知道自己比不过芊儿，就从黛儿下手，故意设计让一个纨绔误闯黛儿的住处。

　　那纨绔进去的时候，黛儿正在抚琴，那个时候黛儿刚学没多久，琴弹得并不好，纨绔见人漂亮，就死乞白赖要黛儿给他抚琴听。

　　最后这事还是芊儿找沈晏帮忙解决的，那也是沈晏第一次见到黛儿，他之前也只是听说芊儿捡了一个人回来。

　　“黛儿琴学的很快也很好，我听过两次她们俩合奏，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估计以后再也听不到了。”沈晏感觉非常的惋惜。

　　白玉堂却听的有点不耐烦了，“说重点。”

　　“什么重点？”沈晏好像不解，“你不就是问她俩关系如何吗，我这不是给你讲着呢吗。”

　　白玉堂知道他是故意的，但还是道：“说你为什么觉得芊儿的失踪，黛儿有嫌疑。”

　　沈晏笑着道：“接下来就准备说了，你急什么，刚才的铺垫很重要。”

　　沈晏这次倒没有过多废话，他还是了解白玉堂的，适度逗一下就行了，如果逗过头了，是真的会甩袖走人的。

　　那件事过后，芊儿就很担心黛儿以后再遇到同样的事情，于是就请来沈晏帮忙。

　　她想让沈晏认黛儿做个干妹妹，然后给她找个好人家。

　　月坊阁毕竟不是什么正经姑娘家该待的地方，所以芊儿还给银子让沈晏帮买了一个院子，想让黛儿住过去。

　　她为黛儿想的很周到，也很长远。

　　沈晏都答应了，院子也买好了。

　　可是，最后是黛儿姑娘并不愿意离开月坊阁，说要离开就要和芊儿姑娘一起离开。

　　芊儿姑娘自然是没有那么容易离开的，于是这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沈晏那时还觉得，她们俩关系好，黛儿是因为舍不得芊儿才不愿离开的。

　　他那会也总觉得黛儿有点雏鸟情节，她是芊儿救回来了，又想不起自己的过去，所以就特别的亲近芊儿。

　　后来芊儿失踪，沈晏又找到黛儿，问她要不要搬出月坊阁，毕竟这也算芊儿的一个心愿。

　　虽然他嘴里总是说芊儿没良心，跟人跑了都不跟他道别，但他也觉得，芊儿很可能是出事了。

　　他想帮她照顾一下黛儿，可黛儿还是不愿意，说要守着芊儿的东西，直到她回来。

　　沈晏就有些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甚至是答应了成为月坊阁的姑娘，才换来保留芊儿的房间原封不动。

　　沈晏觉得黛儿这样做没有意义，如果芊儿是跟人私奔，那她自己就不会回来。

　　如果芊儿是出事了，那就更不会回来了。

　　如果是想查芊儿是不是出事了，不是离开月坊阁更容易查吗？

　　而且她这样做，明显违背了芊儿当初想让她远离月坊阁的意愿。

　　沈晏实在是理解不了黛儿的做法。

　　所以，他觉得芊儿和黛儿之间，或许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后来没过多久，她就成了月坊阁的头牌，所以我才觉得她可疑。”沈晏说完问白玉堂，“你觉得她可疑吗？还是说我是当局者迷。”

　　芊儿在的时候，沈晏和黛儿的关系也是挺好的，可是黛儿成了月坊阁的姑娘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月坊阁了。

　　今天如果不是受到月坊阁邀请他来做评委的帖子，他也是没有来月坊阁的打算的。

　　白玉堂点头，“是有些可疑。”

　　从沈晏的话中，他能听出芊儿对黛儿是真心的好，可是黛儿姑娘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心，就让人有些怀疑了。

　　展昭他们听了白玉堂的转述，也是有不少疑问。

　　这黛儿姑娘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非要留在月坊阁？

　　如果说是为了月坊阁的头牌之位，那就未免太可笑了，除非那黛儿姑娘脑子有问题。

　　“对了，那只精卫鸟，我去的时候，刚好在黛儿姑娘的房间里，不过她说那鸟不是她养的，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养，那鸟就每天上午去她那里待半天。”

　　“那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去她那里的？”杨戬问道。

　　“她刚到月坊阁没多久，我看那鸟还挺喜欢她的，总是蹲在她的肩膀上。”

　　大家并没有过多的纠结这只鸟，只有杨戬有些在意，精卫鸟为什么会那么喜欢黛儿。

　　“对了，你应该有办法去收留乞丐的别院去看看吧。”展昭问杨戬，然后给他们讲了白天他在别院看到的情况。

　　这事靠夜探没用，最好是能想办法融入那些‘乞丐’里面，去跟他们打探一下。

　　也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自己的家人被抓去干什么了，所以也不能贸然带出来一个去问，容易打草惊蛇。

　　“那我明天去别院看看，看来这知府并不是贪污赈灾粮那么简单，背后肯定还有其他的勾当。”杨戬也是没有想到，连收容的乞丐都是假的，真的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他很早就知道，人类坏起来是没有底线的，可是知道和能不能坦然接受，是两回事。

　　“我早说过不如直接宰了他。”白玉堂道。

　　颜查散刚来杭州的时候，白玉堂就说要去杀了这知府，但是被颜查散给阻止了。

　　“玉堂你不要冲动，他是知府，死了会给你惹来大麻烦的。”颜查散怕他惹事，于是又道，“你今晚别回去了，住驿馆吧。”

　　他怕白玉堂回去的路上，一个想不开跑到衙门把那知府给杀了。

　　“我哥来了，我得回去，”白玉堂道，“放心，我不会去杀他的。”

　　时间不早了，顾右和顾右监视的周知府也没什么特别的，所以他们就准备各自回去休息了。

　　“舅舅，我明天和你一起去吧。”回房间的路上，沉香道。

　　“好啊。”杨戬觉得带着沉香也可以，展昭说别院里也有不少小孩，到时候让沉香变化成其中一个，和他一起进去就行。

　　“你就别去了，你明天跟着我吧。”展昭觉得杨戬带着沉香可能不方便，“明天中午飞鹰门掌门请我们吃饭赔罪，你舅舅去不了，我带你一起去吧。”

　　游天明转达了童守信的话，约好明天中午在一家酒楼吃饭，离驿馆不算远也不算近。

　　“明天中午吗？”杨戬道，“我也一起去吧，中午之前别院那边应该能结束。”

　　“那行，沉香我先跟着我，时间要是来不及，你就直接去酒楼。”展昭讲了酒楼的地址。

　　杨戬点头，不过又道：“沉香还是跟着我一起去吧，有他在事情可能会更好办。”

　　展昭是不知道杨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既然他这么说了，他也就没有坚持让沉香跟着自己。

　　沉香听了倒是挺高兴的，“舅舅，这次我也能帮上忙吗？”

　　“是啊，明天就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杨戬笑着道。

　　“那我要做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三人说着也就到了自己住的院子。

　　衙门这边，顾右回去的时候，顺路去看了他哥，白天他监视的，晚上就是他哥。

　　“怎么书房还亮着灯？”顾右看着知府的书房问道，现在已经很晚了，这知府应该不是为了凶杀案的事情在烦恼。

　　因为白天的时候，都没见他有多积极，衙门里看着忙忙碌碌的，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正的进展。

　　“天黑的时候，有个人奇怪的人来找他，在书房里谈了很久，他走后周知府就一直待在书房里没出来。”顾左道。

　　“什么奇怪的人？他们谈了什么？”顾右好奇。

　　“我没敢过去听，那个人带着兜帽，武功很高的样子，偷听很可能会被发现。我刚才去看了一下，他只是坐在书案前，什么都没做。”

　　“这知府果然不简单，咱们刚来那天偷听的，还有偷袭展昭他们的，都是高手，估计都和这知府有关。”

　　兄弟俩决定，明天还是要提醒展昭他们小心一点，不知道这知府又要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