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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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边的短暂喧嚣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所有人都在看球，欣赏在球场翩翩起舞的白色精灵。
场边欢呼愈加热烈，无意纠缠的林凡敛去眼底暴虐，淡淡瞥了眼李向南转身离开。
无法容忍眼中蝼蚁突然爬到主人头上撒野的李向南气得双眼通红，他咬紧后槽牙，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狠话。
“林凡！你会后悔的！”
说完林凡就停下了脚步，这在李向南眼中无疑是种示弱，他轻哼了声：“你要是现在磕头认错，我还能容许你继续待在球队讨口饭吃…”
“不用了”
林凡淡淡回道：“我只是后悔没早点醒悟，竟然跟傻叉在一起待了这么久。”
“…”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李向南突发恶疾，狠狠一脚踹在垃圾桶上。
“咚~”
铝合金和脚趾相撞的声音清脆又悦耳。
“艹！好痛！！！”
*
等林凡到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两分钟，陆思远掌控球权并以四比二领先。
奇怪的是，林凡发现跟在陆思远身边的队友换人了，换成了两个瘦竹竿。
这两人比丹凤队的蚱蜢还瘦，简直就是皮包骨，被人一推就倒，别说花臂男了，就连蚱蜢都能欺负他俩几下。
林凡真心怀疑许光头是不是每天蹲大街上找人，看见个高的就让他过来试训。
可惜这两人一直没接球空间，林凡无法分析出他俩的技术特点，倒是陆思远，林凡发现他一旦打嗨了眼里就只装得下篮筐，像颗出膛的子弹，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场上，陆思远牢牢控制着球权，篮球在他手里听话的像只橘色蝴蝶，给人一种要它往东绝不敢往西的错觉。
“身穿八号球衣的白发小球员这基本功不得了啊，艾弗森的蝴蝶穿花信手拈来！”
“没错，看来今儿这丹凤朝阳队的球员可是踢到铁板了，赛前任谁想的到这名不见经传的小球队里突然冒出个大boss！”
蝴蝶穿花是前NBA球星艾弗森的招牌动作。
大幅度的体前变向和超出常人的人球结合能力，让身高仅有一米八三的艾弗森在巨人林立的NBA拿下四次得分王，而陆思远使出这招，显然不是他们能防住的。
“又进球了！这个八号叫什么名字来着，陆思远！这名字我必须记住，丹凤朝阳今晚做梦都得是你进球的啪叽声！”
“感觉场上这几人还不够他耍的，跟木桩子似的！”
就林凡看来，以陆思远的能力本就不该在三人篮球这块浅滩里折腾，他的极限远不止这片天空。
“丹凤朝阳上强度了！三号球员蚱蜢抢断得手！”
“这边陆思远在跟裁判抱怨打手犯规，裁判示意比赛继续。这哥们还是三人篮球的经验太少了，没适应咱们的犯规尺度。”
“没错，篮球嘛，打的就是一个热血，拳拳到肉的才够刺激，软啪啪的还不如去看NBA投篮大赛！”
“哈哈哈哈，我觉得你有在影射什么但我没有证据！”
接下来的两分钟，丹凤朝阳靠着快速轮转牢牢控制球权，并且借助身体优势不断把球打到篮下，一分一分地迫近。
林凡眉心微蹙，没有理会一瘸一拐地在自己身边大声叫嚣的李向南，反而走近场边去找陆思远剩下的另一个队友。
三人篮球虽然规定只允许三人上场，但由于其不停球、快节奏的比赛风格，很少有人能硬抗十分钟比赛不带喘气的，所以特批允许带一位板凳席球员轮换。
可林凡始终没看到北京燚龙的替补，反倒丹凤朝阳已经换了好几次人，体力一直还算充沛，甚至仗着裁判几次三番的纵容，动作幅度越来越大。
体力不足往往是球员受伤最主要的诱因！
“这北京燚龙还是年轻了些，板凳深度不够啊，这体力问题已经很明显了”
“它这都只剩板凳了哪还有深度啊！”
“丹凤朝阳追平了！比赛时间还剩最后三分钟，北京燚龙能防下这一球吗？”
“啊！！！”
林凡心头一紧，他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糟糕，北京燚龙队的球员受伤了！”
“看样子是脚踝扭伤，这可就麻烦了，北京燚龙队无人可换呀，难不成要二打三吗？”
看到场上风云突变，李向南突然哈哈大笑，趿拉着拖鞋一瘸一拐走走了过来。
“林凡！傻了吧！哈哈哈哈哈，那小白脸今天必输无疑！”
林凡神色平静，平静地像在看一头疯狗狂吠。
“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同样是篮球运动员的陆思远产生这么大的恶意。”
“篮球，明明是一项给人带来快乐的运动啊”
李向南愣了一秒，旋即冷笑道：“你少在那扯犊子，输了就装好人，老子才不吃你这一套！”
林凡嗤了声，仿佛是对油盐不进的李向南感到失望，他轻轻叹息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篮球永远不会认输。”
“裁判，换人！”
陆思远和林凡的声音同时响起，刹那间这块人声鼎沸的矩形场地仿佛被按了静音键。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间只听得见对方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陆思远的少年腔带着金属质感的清冷，还有掩藏在喘息声下的惊喜。
林凡佯装镇定：“谁允许你把我名字报上去的？”
他猜到了，陆思远不报替补就是为了等他。
两人手掌相触继而握手成拳，巧克力和奶油相互交融。
“OMG！北京燚龙队的替补回来了！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他穿着紫禁猛龙队的工作服！”
“而猛龙队的其他队员在为丹凤朝阳加油？！”
“这这这，这是段什么错综复杂的多角关系啊！”
“我对此表示看不懂并且大为震惊，不过...这TM好刺激啊！！！”
“远走他乡的游子看见好友受难，不顾千难万险也要抛弃荣华富贵，千里走单骑只为当年一诺...今晚做梦素材有了。”
“您还是早点洗洗睡吧，比赛开始了！”
“刚才裁判表示刚才丹凤朝阳队球员技术犯规，由北京燚龙队获得两次罚球和先发权。”
“好的，八号奶油球员两次罚球稳稳命中。”
“巧克力球员身披二十四号球衣占据四十五角，和奶油球员来了个漂亮的撞墙配合，奶油巧克力上篮得分！”
“丹凤朝阳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这球就从夹缝中溜走了！”
“啧啧啧，奶油巧克力这是要上大分啊！”
“两人的配合太默契了！完全看不出是支新组的球队！”
比赛还剩最后一分钟，北京燚龙以一分优势领先，并且距离终场结束的二十一也只有三分之差。
陆思远体力早已见底，另一个队友也被四眼仔纠缠的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全场球员只有林凡体力充沛。
陆思远双脚撑着膝盖大喘气，额前刘海早被汗水打湿，一缕缕的蜷缩着露出底下那双浅褐色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林凡每次看见这双眼睛都有种莫名的悸动。
“待会我给你传球，换你主攻。”陆思远看向他，眼睛笑弯成了道月牙：“你在怕我吗？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害怕我的人。”
身材瘦削矮小的陆思远向来是对手进攻的第一目标，所有人都觉得他是防守漏洞，但所有人都铩羽而归。
只有林凡见过他的疯劲，他疯起来连自己都咬。
“你要做的是相信自己，你可以的，那天的三分绝杀不就很棒吗？”
陆思远的声音循循善诱，渐渐的，林凡躁动不安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你看向他们的眼睛，看见了吗，他们在害怕”
林凡看向丹凤朝阳的老熟人，没有人敢于他对视。对啊，被一打三的又不是我，我有什么好害怕的，该害怕的人是他们。
林凡深吸口气，默默摘下金边眼镜，在陆思远眼里，他摘下的是封闭内心的枷锁。
“咦，北京燚龙队的阵容发生了变化！奶油球员不触球了，他在进行反跑拉扯！”
“非常漂亮的|裤|裆|传球！这球直接从四眼仔和蚱蜢的小腿中间擦了过去！篮下漏人了！是巧克力！巧克力进球了！”
“比赛时间还剩四十秒，北京燚龙队距离比赛胜利还差最后两分！”
“丹凤朝阳又开始上强度了！奇怪，怎么所有人都在挤巧克力球员的右腿？！”
林凡在篮下接到陆思远的传球，这时对方早有防备，花臂男抛下自己的防守球员不管，大跨步挡在林凡面前，他整个重量压在林凡右半边身子上，陡然增加的沉重负荷让林凡近乎窒息。
右腿酸楚再次袭来，生理反应带来的泪水让他眼前一片朦胧。
“林凡，你可以的！”
“加油！”
“只差最后两分了！”
耳边传来各式各样的加油声，彼此间是来自五湖四海的陌生人，但因为篮球，他们此刻的心连在一起，眼前看见一道白色身影从自己身侧闪过，然后是两道□□相撞的沉闷回响。
“别愣着，快上篮！”
近乎下意识地，林凡闭着眼舒展胳膊，举着篮球轻轻一抛。
“唰——！”
篮球刷网的进球声和陆思远倒地的闷哼同时响起。
来不及庆祝进球，林凡急忙弯腰扶起陆思远。
看着他满脸焦急的样子，陆思远笑了，他伸手擦去林凡眼角的泪珠，假装满不在乎地笑骂道：“怎么还哭上了，是我耽误您进球庆祝了是么？”
这粒进球彻底摧毁了丹凤朝阳的心理防线，他们仿佛又回到了被林凡残虐的那一晚，只要看见林凡挡在自己身前，每个人连球都拿不稳更别提追分了。
坐在场边目睹一切的李向南阴沉着脸，满脸褶子印刻的更深了，看见丹凤朝阳追分无望后他只能带着一众跟班灰溜溜地离开。
“哔——！”
“比赛结束！！！”
“恭喜北京燚龙队获胜！！！”
罗大炮兴高采烈的带着摄像挤进人群，逮住意图逃跑的林凡一定要他接受赛后采访。
“林凡同志，请问您刚才在场上是哭了吗？这挥洒的泪水有什么具体含义吗？”
林凡刚挂上的笑脸倏地消失不见。
就知道！罗大炮这货就属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尽干扫兴的活！
林凡僵硬地维持着假笑：“太久没碰球了，纯属激动而已。”
“哦~”罗大炮眯着眼点头不语，转而把话筒递给默默站在一旁的陆思远：“陆思远觉得呢？”
陆思远捋了把头发，轻扬着嘴角充满着赢球的肆意张扬：“你看错了”
“那是他眼里的光”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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