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喜欢你、喜欢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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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娅感觉有些尴尬，她的拖鞋已经能在地面抠出三室一厅了，小巧的脚趾几乎能把软乎乎的小兔子拖鞋扣个稀烂，“我，我晚上睡不着……”
达米安接话，“这显而易见。”
就连布鲁斯也叹气。
“老爷……”莉娅心虚得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但很快就又被橱窗展示柜里的蝙蝠战衣、罗宾战衣所吸引。
高科技分子材料的紧身衣即便在通常状态下也保持着塑形效果，莉娅几乎想透过玻璃窗，去触摸那些战衣。达米安见莉娅一副被心旷神迷的迷醉模样，抓住了她的手。
女孩的手柔软而皮肤细腻，达米安看了眼布鲁斯，又看了眼莉娅，“去睡觉。”他别扭地提醒，“不睡觉会长不高。”
已经不会长高了的莉娅：？
“达米安还会长高吗？”
“那当然。”少年骄傲的回应。
布鲁斯咳嗽了两声，“莉娅，这里不是能随便进来玩的地方。”
莉娅用手指摸着达米安的手背，在布鲁斯面前也毫无顾忌的展现甜蜜的亲昵与贴近，“我知道呀，这里是蝙蝠侠的秘密基地。”
“蝙蝠侠会在这里开作战会议，所以不能轻易进来，更不要打扰他。”
“不过蝠布CP原来是真的吗？据说布鲁斯老爷……”
达米安捏了一下莉娅的手。
莉娅：“包养了蝙蝠侠！”
布鲁斯：。
达米安：。
达米安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嗤笑。
蝙蝠侠·布鲁斯则是在达米安有意无意的嘲讽中捂住了脸。
莉娅有些时候的反应的确会让人怀疑她的智商。
但在莉娅看来，布鲁斯和蝙蝠侠是两个人是理所当然的——首先蝙蝠侠很强壮，其次布鲁斯很友好，很有钱，爱吃龙虾，会吃阿尔弗雷德的小甜饼。这么鲜活的人和冷冰冰的蝙蝠侠似乎搭不上边。
即便是达米安，他当罗宾的时候，和他真人的时候性格几乎一模一样、无差。莉娅也看过布鲁德海文俏皮的义警夜翼，沉默稳重的红罗宾。
在她的印象里，蝙蝠侠应当是沉默寡言，高大威猛，双臂好似双开门冰箱，永远都没有表情，永远理性优先，就像……
就像那个时候，看见的男人一样……
黑发蓝眼的男人。空洞而虚无，孤独而沉默。
“但是，今天蝙蝠侠不在吗……？”莉娅即将被达米安推回房间，在那之前，她问，“可是今天我碰到了很奇怪的人，刚和提姆说完……”
她的指尖颤动了一下，如同一只颤颤巍巍的蝴蝶，“我遇到了一个和蝙蝠侠看起来很像、很像的怪家伙。”
从身后传来的推拒力骤然减弱，达米安注视着莉娅，口气不容争辩，“……继续。”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
在提姆以及布鲁斯的连夜作战下，他们很快确认了目标。
“多元宇宙。”布鲁斯确信这个答案。
他正在检修蝙蝠车——陪伴他征战的伙伴有13个档位开关，其中一个就是专门用来应对多元宇宙危机的。
多元宇宙，也就是平行世界。他们一早就知道了平行世界的存在，也遇到过其他多元宇宙的入侵，在众多大事件中，蝙蝠侠见过无数个相似的自己。
但莉娅所说的：空洞，虚无，沉默。如同不透光的黑幕；这个描述一时之间很难在茫茫人海中对上信号。
男人的手掌沾满了机油，手里抓着一把螺丝刀。比起检修高科技战斗装置，更像是在缝衣服的修修补补，达米安从他的手里接过工具箱，动作比布鲁斯熟练得多，像在给车打补丁。
披风被随意扔在椅子和桌子上，等待阿尔弗雷德来拾取。
*
平行世界只是一个小插曲，莉娅很快回归了正常生活。
乔纳森和莉娅加上了好友。
准确来说，是乔纳森在Tik tok上对莉娅发了消息，两人彼此互关，之后乔纳森想要莉娅的联系方式，才发现她不玩任何通讯软件，甚至不知道怎么下载APP。
朴实的农场男孩花了好一阵子，用手机截图和打红圈告诉莉娅应该按哪里的方式成功教她注册了社交软件，接着后知后觉：我是不是能直接飞过去？
或许莉娅会很欢迎他。
……不，或许真的会很欢迎……？或者认为他是变态，想把他扫地出门，打出庄园，达米安也在，到时候肯定站在莉娅那边。
他天马行空的想象着各种可能性，用枕头蒙住了自己的被子。
可是，就算蒙住了，那咚、咚、咚的心跳还是通过收束的超级听力传进他的耳朵里。噗通、噗通、噗通。他的心也跟着跳……
当然，还有莉娅操纵手机的声音，因为操作复杂，从嘴里发出的泄气声，还有自言自语。这一切的一切，他都能听到。
超级听力用来干这种事实在很不光彩，这等于偷窥！但莉娅总像一只小猫似的，想要做什么、说什么，很少开口，乔纳森想更好的理解女孩的需求。
“呀！”位于韦恩庄园的房间里发出一声惊呼。
乔纳森马上抛高了枕头，从床上一跃而起。
莉娅手忙脚乱地接住从自己的手里滑落的手机，“差点掉了……吓死我了……”
乔纳森像没有晒足太阳的向日葵，脸朝下，噗的一声栽倒在柔软蓬松的枕头里。
有只小猫在他的心尖和心上挠呀挠，挠呀挠。尾巴翘起，爪子锋利。让他无所适从、难以适应、甘之如饴。他侧过头，抓着手机，等待莉娅的回复。
【嗨，我是乔。】
【发消息点右下角的那条，要是不会打字的话可以语音输入。】
周末你有空吗？还是周一到周五？有时间的话我过去教你手机怎么用、键盘怎么打？这段话没能发送出去。
莉娅发来了语音条，乔纳森火速点开播放键，少女柔软而清脆的嗓音从扬声器来到了现实世界。
【谢谢你哦，我现在已经学会怎么用手机了，我还加了达米安，还有阿尔弗雷德的好友。】
乔纳森不愉快。为什么每次都能想到达米安？酸溜溜的。
【对了，乔。你知道平行世界嘛？】
莉娅的声音软绵绵的，尾音往上翘，有点甜蜜，像小猫拖长了“喵”的叫声，再在末尾的时候把尾巴翘起来，可爱至极。
【是谁告诉你的呢？】
【我们……可以打语音电话吗？】
莉娅开着灯在玩手机，乔纳森的消息和灰色气泡接连在屏幕左侧弹跳而出。
【乔纳森邀请你视频通话。】
莉娅：火速关掉。
【视频通话已拒绝。】
【乔纳森邀请你语音通话。】
【语音通话已经接通。】
“抱歉……”乔纳森略显失落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刚才手滑不小心按错了。”
莉娅向后一仰，躺在床上，举着手机，“没关系呀。”
“声音有点小，莉娅可以靠近一些吗？对，放在嘴巴旁边……也不用这么近。好，现在可以了。”乔纳森轻轻的、柔和的笑了一下，“我能听到你的声音，你也能听到我的。”
“好。那莉娅，你是从哪里知道平行世界这个概念的呢？”
莉娅已经是第三次讲她和奇怪男人的相遇了，女孩有轻微的不耐烦，但还是很好的忍耐了下来。原来在反复与重复的脑力作业中会感到烦躁……少女默默将其记在心间。
乔纳森对平行世界的记忆是疯狂、荒诞、不快的噩梦。
……实际上，就连回忆起那段在无名地球、被终极人所压迫的恐怖经历，他的喉咙与肚子都会感到阵阵绞痛和腥甜。
“平行世界……可以把它当成一个和现实不太一样的世界。莉娅喜欢童话，就把它当成童话世界好了。童话的名字叫：镜中世界。”
“平行世界可能会有无数个你，可能会有无数个超人、蝙蝠侠、超级小子，而他们每个人都不一样。”
“其他的世界也会有莉娅吗？”
“是的，通常，或许，会有。”乔纳森耐心地解释，像一名温和的兄长。然而，他说话的重心并不在此，“不是所有镜子都是干净明亮的，也会有灰色的、破碎的镜子。”
“所以，莉娅。要是你碰到了他们，碰到了镜子，离他们越远越好，好吗？剩下的事情我们会处理的。”
莉娅的握着手机，侧着躺在床上，是一个标准的打电话的姿势，女孩抿着嘴唇，原本圆润的、轻微下垂的眼角耷拉下来，显得很不愉快，“小乔说着和他们一样的话。”
要是遇到了就逃跑，或者通风报信。她大概在那个男人面前没有任何的胜算吧？“可是……”
“假如我能解决的话，就不用麻烦你们了吧？”
而且，也不是添麻烦……
“呜！”手机的音量突然变大，乔纳森变了样的严肃尖叫几乎炸穿了莉娅的耳膜，少女被震得眼泪汪汪，脸颊晕染赤色的绯红。
“大声叫了你的名字对不起，但我想让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乔纳森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并不是不信任你，或是怀疑你的能力，而是，其他世界的【我们】要比你想象的危险得多。”
要是莉娅遇到了终极人那样的——披着他父亲的皮为非作歹的怪物，只会被抓住，受尽折磨，甚至不能轻易解脱。
莉娅抿着嘴，时间过了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我也想保护你们的。”
她不开心地说着，按下了红色的按钮，语音通话被挂掉了。
……
看起来是挂掉了。
只是莉娅完全不懂软件、手机的使用方法，错把【通话静音】当成了结束对话。
“喂、莉娅？莉娅？”乔纳森的手机另一边没有传来回应，只有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床被掀开的声音，莉娅钻进被窝的声音。
……
少年的脸霎一下涨得通红，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手机录音口的收音异常灵敏，女孩温暖的呼吸声和敲击在手机屏幕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明明自己想劝阻她，避免落入险境，现在，只要听着莉娅的呼吸声，乔纳森就心神不宁。
想见你——乔纳森干脆脱口而出，反正莉娅看起来已经把他的电话给静音了，他在断断续续的听力信号中没能听见自己的回声。
莉娅的睡前就像所有网瘾少年少女一样，快乐地刷手机，刷到自己感到困了，再去关灯，关掉手机、重新盖好被子。“晚安阿福爷爷晚安达米安晚安布鲁斯晚安提姆晚安晚安迪克超人晚安……”
女孩像是数羊一样挨个念出身边人的名字，仿佛他们的名字就是一头又一头的绵羊，正在排成一列，于青草地上肆意奔跑，跨过栏杆……
乔纳森睁着眼睛听，很快又因为袭来的睡意而感到昏昏欲睡。细小的失望缠绕在他的心室。
“晚安，小乔。”
他的名字终于在女孩的嘴唇中倾泻而出。
于是，手机连通的两人在同一个夜晚、在彼此的陪伴下沉沉入睡。
*
之后的几天，莉娅都没理乔纳森。
一是在闹脾气，二是她有些忙。临近冬日，需要打扫和做准备的事情都多了起来，她总会在床上赖床一小会儿……
乔纳森毫无意见，稳稳的很幸福。
因为莉娅好几天了，都没有挂掉语音通话。
每当乔纳森从手机的听筒里听见莉娅的声音，或者她在韦恩庄园剪花探险，便会感叹——现实是真实存在的天堂。
莉娅不懂为什么绿色的小图标会一直挂在手机的右上角——这个是通话悬浮窗，因为不知道所以不想点开，也就摆烂式的任由它待着了。
再加上她干活时有的时候不拿手机，持续了30+小时的语音通话依旧无人问津。
*
直到熬夜奋战的达米安整理完资料，夜巡完毕，晨练完毕，精力充沛的故作和莉娅偶遇，他才发现莉娅的手机总会悄无声息地震动一下。
是语音通话到了固定分钟就会震动一次提醒通话时长。
“达米安~”莉娅热情的迎上去，达米安伸出手。
“？”
“手机。”少年言简意赅。
“哦。”莉娅很乖的从大口袋里拿出手机，手机页面停留在搜索记录上【怎么使用烘干机】【洗衣机卡住了怎么办】【衣服手洗还是机洗好】，达米安看见这些搜索的瞬间嘴角可疑的抽搐了一下。
但比起这些、更显眼，令人无法忽视的是……旁边的通话按钮。
达米安的眉头蹙起，点开通讯界面，通话长达43+小时，从未挂断，而对方的头像他认识，非常熟悉。
……呵，肯特。
和莉娅打电话打了43个小时。
……不，打电话为什么要按下静音？
莉娅满脸清澈愚蠢像刚吃下氟西汀的阿卡姆病患，安详而纯粹，贴在达米安旁边，看他拿自己的手机要干什么。
达米安深深呼吸，狐疑地点开了音量键，把音量设置调了回去。
“肯特。”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通话还在继续。
可扬声器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什么声音都没从莉娅的手机里传出。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喜欢你、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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