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隐侠》八珍罗

27、狂欢-06

　　皮西雅向我介绍了她本人，以及她所知道的其他人被迫屈从于库里科的淫威和要挟的原因。除了个别特殊情况，比如成名艳星楚莱荔劈腿两个有钱男人，怂恿他们为其争斗，导致一死一伤。多亏库里科从中周旋，帮她摆脱官司。作为回报，她成为他的玩物，随叫随到。还有个别人出于性取向或者变态心理，甘心情愿地被他玩弄。多数人都是因为年轻时出于虚荣，懦弱或者被算计等原因，不得不屈从于库里科，成为他的工具人。
　　我谈起与朋思图的见面和这一次他对我的帮助。皮西雅叹了口气说：“那个孩子从小就被库里科那个家伙糟蹋，控制了他的思想和人生。库里科向他灌输知恩图报，让他屈服于自己的淫威。他实际上对是非善恶的概念十分茫然。这要感谢你，阿雅。你让他看清了人类和恶魔的区别。这就是为什么他会赶去通知杜教授，库里科要对你下手。你可能不相信，库里科从来不会怀疑朋思图会背叛他，所以当着他的面安排杀手去害你的计划。那天大黑跑回来告诉库里科说让你跑了。库里科气得一句话也没说。但是后来再也没有见过大黑。估计那小子也没好下场。这些日子，他忙着到处活动，顾不上监视我们。所以我才能来看你。”
　　“如果我的努力能够让他思考并选择善良，那我的心思就没有白费。”
　　“索兰妮的死对我们所有的人都是一个警醒。如果我们继续麻木不仁，对库里科的加害听之任之，下一个死去的可能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我从皮西雅的用词中听到了一个信息。她连用了几个“我们”。
　　“皮姐，这么说你们已经讨论过这件事情了？”
　　“是的。我跟几个演艺界的前辈讨论过这件事情。一开始，他们对能否扳倒库里科这个娱乐圈恶霸完全没有把握。几十年来，他在国内外不同的领域培养了强大的支持者和后台。即便所有受害者都能站出来提供证词，将他绳之于法。他依然可以利用高层关系，把处罚降到最低。等他出来，甚至他人在狱中，对证人的加害就开始了。因此，我们私下里认为，要想彻底除掉这个祸患，就必须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正合我意呀！我高兴地一把拉住她的手说：“皮姐，咱们想到一起去了！”
　　哥哥一直静静地听着。这时候，他提议道：“最近我一直在想这个计划。其实我们又得天独厚的条件。”
　　我和皮西雅疑惑地望着他。他笑眯眯地望着我们不说话。
　　“啊呀，哥哥，你不要卖关子了！”
　　“你们这个圈子的最大特点是什么？”
　　看来哥哥的“教师病”又犯了。他打算用诱导式教学，让我们自己得到答案。
　　皮西雅想了想说：“表演吧。”
　　“如果想要除掉他，又不想让别人知道是谁干的。你们会怎么做？”
　　我想了衣橱里的那一箱男性服装。我乐了，因为我猜到了答案。
　　“化妆！对不对？”
　　皮西雅此时也明白了哥哥想要表达什么。哈哈大笑起来说：“杜教授，您真聪明！”
　　太棒了！就让我们一起来演一出大戏——除魔记。
　　那天下午，我们围在一起商量了“除魔”计划的详细步骤，以及对可能参与的角色安排。我们一直谈到晚上10点多。所有的细节都清清楚楚地写在纸上。
　　“你安心养伤，阿雅。说服工作交给我！我相信自己的口才和影响力。这短时间，如果非必要，请不要联系我。我们下个月5号‘香泉’俱乐部见！”
　　下个月6号是库里科的生日。根据“除魔”计划，演艺界人士和社会名流要在“香泉”俱乐部组织一场化妆聚会，为我国的演艺界领头人库老板庆祝生日。
　　哥哥开车去“香泉”预定了包场的日子。我也跟着去了。不过我特意身着男装。哥哥介绍说，我是他的表弟。之后，我们以散步为名，在俱乐部周围转了好几圈，最后选定了“香泉”以南三公里左右的一个杂树林作为处决色魔的地点。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石头天然形成了一个两级台阶式的结构。上层那块突出的有如审判台一样的石头旁边长着一棵树，刚好可以用来捆绑恶魔。下方有一块不小的平地可供人们站立，观看行刑。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临近。我有点沉不住气。很想打电话给皮姐，确定事情到底紧张得怎么样。但是又怕她的电话被人监听，事情因此败露。直到3号晚上，皮姐给我来电话说，需要临时修改聚会时间，改在6号当天。因为库里科在5号要招待一个重要客户。
　　哥哥马上打电话给他的老乡，就是“香泉”山间俱乐部的经理。但是6号已经有人预定。哥哥好说歹说，老乡同意把俱乐部分成两个部分。中间用帷幕隔开。哥哥坚持要用俱乐部的后面一部分，也就是可以通完杂树林的那部分。经理费劲口舌终于跟另一个使用者达成了协议。虽然不如我们一家包场那么私密，但是最近也无法找到更好的能够让库里科参加聚会的理由。
　　5号晚上，因为记挂着第二天的行动，我几乎一夜无眠。我对自己准备的服装试了又试，看看是否容易被人认出。我要化妆成蒙面侠佐罗。我的头上包着着一条红头巾，一个黑色的面具蒙住眼睛。身上穿着蓝色宽松古典击剑上衣。腰间系着红色腰带。下着黑裤黑靴。手持一把长剑。只差一匹骏马，我就可以成为一个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为了遮住我依然带着夹板的左手臂。我披上了一件大披风，遮住了那条弯曲的伤臂。
　　第二天一早，哥哥来接我。根据计划，他也进行了乔装。他粘着假络腮胡子，一副圆眼镜遮住了大半个脸。头戴黑丝绸礼帽，身着燕尾服，条纹长裤，手持拐棍，口里叼着雪茄。看起来就像好莱坞歌舞片里走出来的纨绔子弟。
　　“哈哈哈！哥哥，你要是穿着这一身走在街上，估计连我也认不出来。”
　　“哈哈哈哈！我也是第一次化妆。还挺好玩的。”
　　我们说说笑笑地上路了。可能是熬了一夜太疲劳，我半道上终于忍不住睡着了。等哥哥叫醒我的时候，我们已经开进了“香泉”的车道。
　　“阿雅，醒醒！我们到了！”
　　但是当天的活动进展的不顺利。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另一半给长者祝寿的聚会者总是不停地钻过帷幕围观。
　　化妆成玛丽莲梦露的皮姐把我拉到一边说：“这样下去，我们的计划要取消了。目击者太多。”
　　我想了想说：“别急，我来想想办法。”
　　这时候，我看到有两个化妆成意大利□□的人站在台阶上。一个人的腰间别着一把枪。
　　我问皮姐：“那两个□□是谁装扮的？”
　　皮姐笑着说：“大家都以为他们是演员。实际上他们是索兰妮的家人请来的□□成员。家属说如果计划执行不顺利，这些人可以帮忙干掉库里科。我让他们稍安勿躁。除非迫不得已，我们不能那么做。”
　　“是呀。如果想要暗杀他，咱们就不用如此大费周章了。”
　　“明白！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能够让隔壁那些人离开。”
　　看到桌上的番茄酱，我有了主意。我从桌上拿起那瓶番茄酱交给皮姐，在她耳语了交代了几句。皮姐一听，哈哈笑起来。随即走向那两个□□成员，跟他们低语几句，带着他们走了出去。
　　几分钟后，另一半的聚会现场响起两声清脆的枪声。只听到一个男人大喊一声，桌椅乒乓响成一片。
　　“啊！死人了！”
　　“杀人了！”
　　“快跑呀！”
　　男人呼喊着，女人和孩子哭叫着。人们乱哄哄地跑了出去。库里科今天化妆成沙皇。他穿着深蓝色的俄式军服，金色高领紧箍着他短粗的脖子。肩头装饰着金色流苏。黄金链条经右肩，固定在右胸前，垂下两根优雅的垂饰。左胸前挂满金银勋章。一条银色绶带穿过左肩，斜向经右胁。黄金腰带箍在他肥硕的肚腹上。正在举着酒杯跟女演员们玩猜猜看，开心得不亦乐乎。
　　他的身边紧紧偎依着两个化妆成欧美女明星的女演员。他对左边那个说：“你是皓文玉。扮演的是费雯丽。”
　　那个女演员假意生气：“都猜错了！再猜！”
　　“哈哈！听出来。你是卢西奥。让我猜猜你是谁。你扮演谁。”他转头对右边那个女演员。
　　这时候，俱乐部经理诚惶诚恐地走过来，一脸讨好地等他又猜错了那个女演员的名字，才蹭过来道歉地对库里科说：“库先生，刚才发生了一点意外，那边的聚会取消了。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你们请继续！非常抱歉！您这边所有消费免单！”
　　当他听经理这样说，他举起酒杯笑着说：“正好！撤掉帷幕！狂欢开始！我的臣民们，来朝拜你们的沙皇吧！”
　　我冷眼看着得意忘形的库里科，心里想：“尽情享受你最后一次狂欢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