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隐侠》八珍罗

23、狂欢-02

　　培黎是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姑娘，死前只有20岁，长得非常出众。她从护士中等学校毕业后，经过多方努力，终于在一家不错的私立医院天伦伊美医院找到了护士的工作，收入不错。家人和朋友们都为她感到高兴。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前景灿烂的工作会一步步地把这个花季姑娘推向深渊。
　　在培黎工作的第三个月，她已经能够很好地胜任自己的工作，院长，科室长和护士长都对她赞赏有加。有一天，到了快下班的时候，培黎突然接到通知，说夜班护士家里出现突发事件，不能当班。领导要求培黎临时加班。培黎心想自己是单身，就爽快答应了。她给室友的工作单位去了电话，高知加班的事情。当晚的工作很清闲，没有急重病人，没有急诊。住院的病人也都安静配合。更让人开心的是，医院还为夜班工作人员准备了丰富的夜宵。值班副院长柯德乐亲自为培黎端来了咖啡，餐点和水果。培黎注意到副院长不是一个人来到。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陌生的男人。
　　一个夜班的同事刚好到护士站看病人的记录，也注意到了两个陌生人。他回忆说，那两个人看培黎的眼光似乎不怀好意。他想提醒培黎，但是后来发现一个病人的用药有点问题，忙起来就忘了。
　　但是从那天以后，开朗自信的培黎像是变了一个人，神思恍惚，暗自神伤，工作时注意力不集中，经常丢三落四，跟刚来医院时的状况简直判若两人。有一次，她竟然在打点滴时给病人用错了药瓶，导致病人被送去急救。病人家属不依不饶，要求医院赔偿。培黎被开除。一个星期后，传来姑娘自杀的消息。培黎以美好愿望开端，却在短短几个月以悲惨死亡收场的短暂人生令人痛心疾首。人们不禁要追问。那天夜班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病人回忆说，当晚阮护士的身体不舒服，头晕恶心，被院长他们送到休息室去了。
　　我注意到这个细节。根据我的推测，培黎的死亡可能跟副院长有关。但是警方在培黎家人的要求下，对副院长进行询问，没有发现可疑之处。虽然培黎的母亲认为女儿被副院长和另外两个男人□□，最终导致她死亡。然而，尸检结果却无法映证母亲的推测。法医解释，事情过去太久，而且死者体内也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家属的推测无法被证实。但是有一个情况或许可以证明女孩遭受过粗暴的性侵害。她的□□有不久前造成明显的摩擦伤。如果是正常人，这种强烈刺激造成的□□伤害应该令人非常痛苦。可惜的是，也许女孩出于羞耻，认真地清洗了下身，冲走了本来可以用来指证坏人的证据。也有可能是对方采取了措施，避免留下证据。总之，母亲得到了令人失望的结果。
　　我在看守所里见到了培黎的母亲。第一眼看到这个女人让我忽然感到似曾相识。她和我的母亲在某些方面是那么相似。她们完全不像。我的母亲是个体格瘦弱的人。而培黎的母亲高大健壮。从她沧桑的脸庞就知道这是个勤劳能干的农村女人。但是跟她交流后，我发现她逻辑清晰，口才出众。再看她态度从容，表情坚毅，我完全理解为何一个农村女人能手刃仇人，为女儿报仇。
　　是还原事情真相的时候了。
　　可能心急的读者会问，你花那么多时间介绍一个跟惩戒库里科无关的案件，是不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请你不要急。我马上为你揭晓答案，而且绝不让你失望。
　　培黎那天晚上的夜班是副院长柯德乐特意安排的。他从培黎进医院的第一天就开始打她的主意。他观察她，调查她，还多次把她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旁敲侧击地询问她。最后他确定这个姑娘是个家庭出身低微，毫无靠山，心怀梦想，头脑简单的姑娘。他本有意引诱她成为自己的另一个情人。因为他已经成功地把一个女医生发展成情人。然而，不知道姑娘是不解风情还是故意装傻，竟然让他的计划落了空。他正好谋划要另起炉灶，有求于省医药局的官员。而那个家伙在来他办公室的时候，正好迎面碰到了离开的培黎，顿时淫心大发，公开提出要这个女孩陪他。柯德乐心想，既然自己的计划不成功，干脆就把她送给那个官员玩玩，自己刚好也捡个便宜。这就出现了培黎接到临时加班通知。他热心安排夜班工作人员餐点，并亲自为培黎送去。那两个无耻的官员竟然提出一同去验货。当晚，培黎吃了含有药物的食物后感到不适，被柯德乐安排去院长休息室。在那里，培黎遭受了三个男人轮番侵害。
　　坚强的母亲说到这里，嚎啕大哭。我也忍不住泪如泉涌。设身处地地想。如果我是那个母亲，我也会选择做同样的事情。但是我不会像她一样把自己的身份暴露，而且企图以自焚谢罪。她才是那个应该活着的人。
　　我之所以引用这个案例是因为这个母亲的做法对我向库里科复仇找到了借鉴的模板。
　　伤心的母亲没有办法通过警方和法律为女儿讨还公道，于是她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来报仇。首先，她要让那两个悲剧的始作俑者，医药局官员付出代价。她找到负责医药局夜间清理的公司，出了一个让他们不能拒绝的低价，成为临时员工。她的诚实，勤劳和能干很快得到公司领导首肯，很快为她转正，并将重要楼层，即领导楼层的清扫任务交给她。这正是她求之不得的。女儿死去的百天忌日当天凌晨，她在两个侵害者的茶杯，水壶，冰箱里的饮用水里加入从黑市买来的毒药。随即，她来到天伦伊美医院附近，等着柯德乐。当那个衣冠禽兽离开汽车，走向医院大楼的时候。她快步走上去，毫不犹豫地举刀朝他的脖子上割去。柯德乐用手捂着脖子为自己止血。此时，她再次挥刀，朝着柯德乐用来侵害她女儿的部位连连刺去。她随即离开现场，拿起藏匿的汽油桶，跑到距离医院几百米的中央广场，企图在那里自焚谢罪，但是被赶来的保安和警察制伏。
　　当天传来消息，那两个官员中毒送医。一个不治死亡。另一个虽然就医及时，但是脑部受到影响，只能终身卧床。
　　说实话，听到母亲复仇的过程，我感到太解气，太痛快了。培黎姑娘如果得知勇敢执着的妈妈为她畅快淋漓地复仇，泉下有知，应当瞑目了。正义的呼唤被上帝听到。哥哥听说了培黎母女的悲剧，主动提出免费帮助母亲辩护，要帮她争取到最短的刑期。
　　于是，我对库里科的复仇计划也有了一个雏形。我想到了那个名单。我要让这些受害者都体会亲手痛宰仇人的痛快。至少可以一解多年遭受欺凌侵害的怨气。
　　这一次，我去找哥哥商量行动计划。他提到，奇德福公司在他们的林场中有一个豪华俱乐部。法学会年会曾经在那里举办过活动。他和那个俱乐部的经理是同乡。那人曾经向他提起，希望能够提升俱乐部的知名度和利用率。如果能够请来名人做宣传，他可以不收租金，只收取相应的餐饮和其他消费的费用。而且保证只比成本价稍低。
　　我赞同地说：“那个地方我听说过。听说设施不错。那里离市区比较远，正方便采取行动。”
　　“为了行动隐秘。我们可以让参与者担任服务人员。”哥哥提议说。
　　“此时宜密不宜宣。我们需要对每个人单独会面。根据不同情况做说服工作。”
　　“我同意。不过你检察官的身份也许会让他们产生戒备。”
　　“事在人为。我们需要想出一个快速高效的工作方式。只要我们表现出诚意和信任，能够说服名单中的领袖人物。其他的事情就可以拜托他们帮我们一起做。”
　　我拿起名单，从头到尾浏览了几遍。最后我锁定了一个人，被人们尊称为“喜剧女王”的著名演员皮西雅。由于过往和当前从业经历，我跟皮西雅有过几面之缘。而第一次见面，正好是库里科殷勤说服我进入影视圈的时候。那时，皮女王已经是个成名的演员。只是还没有把事业重点放在她充满天赋的喜剧编剧和表演上。在库里科的安排下，我见到了气场侧漏。目空一切的小个子女人。跟她站在一起，虽然她穿着超过10公分的“恨天高”，我依然比她高出半头。但是她浑身上下流露出来的骄傲和自信甚至让“娱乐教父”库里科跪下一条腿，亲吻他的手。当时，皮西雅用短小的手指轻轻地捏了捏我的手指尖，然后朝着库里科伸出手说：“亲吻我的手，仆人！”库里科果真跪下行了礼。俨然就是臣下在女王面前的惶恐和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