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警校组杂文》雪夜茗溪

7、论zero的无数种可能性

　　（警校组全员救济向，是平行世界里无数种不同可能性的零零与主世界的零的互穿日常呢。）

　　*
　　主世界。

　　这是一个非常平常的周末，天气明媚，晴空朗朗。

　　是的，这本该是一个平常的周末。

　　然而，趁着警校周末一起外出购物的四人，看着前方那个长身玉立、穿着样式华丽的绛紫色金纹广袖长袍、分外熟悉的金发身影，齐齐陷入诡异的沉默。

　　“……z、zero？”最后先喃喃着出声的是对幼驯染的身形万分熟悉的诸伏景光。

　　闻言，那道金发的身影侧身看来，那张仿佛高中生一样稚嫩的娃娃脸与他们所认识的那个金发警校首席几乎一模一样，但那人周身不同于他们固执认真但也意气风发的金发友人的沉静孤寂的气质，却让几人瞬间将这两人完完全全地区分了开来。

　　那个有着与他们的同期好友相同样貌的青年，看向他们时的神色淡然中透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悠远怀念，那双在降谷零身上时常蕴藏着仿若熊熊火焰般充满勃勃生机的紫灰色眼眸放在他的身上，却犹如超出尘世的神明般剔透明澈，在他们与其对上视线的刹那，其眸中蕴含着的那股平视万物的广袤平和的神性更是明晃晃得不加掩饰。

　　认错人了，那不是降谷零吗？

　　不，随着那人的走近，他们心中那愈发强烈的熟悉感让他们否定不了这就是他们的那位同期挚友降谷零的这个事实。

　　但……怎么会……？

　　“诸位晨安，在下降谷零，”连声音都一模一样，那人温和平静的话语打散了他们心中的不可置信与迟疑，他顿了顿，看着面前生机昂扬的四个警校生，紫灰眸中目光和缓:“很高兴能见到你们。”我平行世界的挚友们。

　　“你……”松田阵平皱眉看着他，刚想说些什么，却倏地顿住，猛地瞪大了一双凫青色的眼睛，与另外几人同时接收到了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所投射进脑海中的信息。当然，“世界意识”这个名词也是投射进脑海中的信息给出的。

　　[……孩子们，请代我好好招待这位平行世界暂时来交换的客人。]

　　“？？？”四人。

　　“！！！”四人。

　　“……什么、等等？！”

　　经过一阵混乱之后，骤然被打碎世界观的几人终于勉强冷静了下来。

　　对这种不可思议之事接受度最高的萩原研二最先回过神来，也最先注意到了周围情况的不对劲。

　　按理来说，这位据说是来自平行世界的降谷零，无论是其出众的相貌还是其华丽的衣着打扮，都可谓非常惹眼，平常的回头率绝对百分之百，然而他此时站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却没有一个人将多余的目光分到这里。

　　“诶？！”其余三人回过神来后也注意到了周围环境的异样，直面这明显不科学的一幕，再次呆愣了一下后，松田阵平用力抹了把脸，终于最先开口:“你做了什么？”

　　他没多问这是不是降谷零做的，废话，这个陌生的平行世界的金发混蛋脸上那故作乖巧疑问的“就是我做的，怎么了吗”的表情已经不加掩饰了。

　　“为了方便与你们谈话，我暂时将周围的这片空间从世界上分割了开来。”金发的异界来客拢了拢宽大的袖子，表情无辜地补充道:“放心，等会我们谈完后我会记得恢复好的，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的。”

　　他顿了顿，又问:“你们有什么其他想问的吗？”

　　有什么其他想问的吗？当然有——刚刚的世界意识一句话简单概括了所有，几个世界观骤然遭到重击的警校生现在一肚子的疑问。

　　“……先回去再说吧。”诸伏景光最后道。

　　……

　　刚回到警校里降谷零的寝室，松田阵平就立马毫不客气地转身朝他开口疯狂轰炸:“既然是交换，我们这边的零怎么样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是什么？还有你认识我们吗？你这家伙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愧是直觉系的松田，每一个都问到了点子上呢。

　　降谷零心中苦笑了一声，嘴上仍有条不紊地回答:“我在我们世界的地位挺高的，你们这边的降谷零代替我到了那里绝对不会遭受什么危险，而且我们最多交换三天就会换回来了；这次的交换是我超额完成工作后得到的旅游报酬，而且这边的‘我’也同意了交换；认识你们是因为在我的世界我们也是挚友；至于我现在的情况……我不过是在从事一份特殊的工作罢了。”

　　这番话，含含糊糊，但绝对透露出了巨大的信息量。

　　地位挺高是有多高才能称得上绝对安全？究竟是什么样的工作才能换得到平行世界旅游的报酬？看降谷零如今的穿着，平行世界与他们世界的最大差异是时间吗？以这个零之前所表现出来的能力来看，那个世界绝对存在着什么特殊的力量，是单单零是特殊的那个还是那边有一种成型的能量体系？还有之前的“世界意识”……

　　其余四人顺着他的话沉思了半晌，最终萩原研二无奈地露出半月眼:“这位，额，平行世界的小降谷，比我们这边的小降谷更加厉害一点呢。”

　　没有一句话在说谎，但话里明显藏了些小狡黠，回答了当前他们最迫切想知道的信息，其他的关键细节却一点没透漏……是他们那位认真严肃却在为人处世上依然算得上青涩的小首席所没有的圆滑老成呢……嗯，和hagi一样厉害了呢！

　　“那……既然这位……”一旁以一种刻意控制住不至于让人感到冒犯的目光悄悄打量了降谷零半天的诸伏景光在称呼上迟疑了一瞬，在对上那双温和包容如长者般的紫灰色眼眸后，心中突然别扭了一下，却也放松了下来:“……zero你是来旅行的，有考虑过想要去什么样的地方吗？还有，zero要去旅行的话，可不能一直用之前的那种能力将自己排除在这个世界之外啊，现在方便先换下这身在我们这里比较显眼的衣服吗？”

　　他没再多执着于那些可能会让他这位平行世界的幼驯染为难的问题，仅仅是用自己平时与自己的幼驯染相处时的态度去自然地接纳了这位平行世界的幼驯染同位体，对着面前神情沉静的青年勾出了一抺真挚友善的笑容。

　　知道zero没事就足够了。诸伏景光想。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与zero交流的，但他大概能猜到zero答应这次交换的原因——对平行世界的好奇，或许他们所许诺有的特殊交换报酬，还有最重要的……诸伏景光默默地看着面前看似安然实则眼底光芒已经黯淡的金发青年，与zero自己本质并无太大差别，但显然精神状态已经有些不妙的另一个自己……

　　或许是幼驯染间真的有什么奇妙的感应，诸伏景光心里莫名知道他交换过去的幼驯染确实没事，也能清楚地感觉到面前平行世界的幼驯染本质中的温柔与诚挚。所以……

　　hiro……感受到了诸伏景光温和的蓝色漂亮猫眼中透出的无声信任，降谷零为他这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态度一愣。

　　“啊，降谷这身衣服确实很显眼呢。”在一旁默默听了半天的伊达航也凑过来大方地笑着，隐晦地向他表达了善意:“看上去就很帅气……是与我们时代不同吗？”

　　“并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老实说其实我选择来这里也只是好奇地想看看平行世界的你们而已。”被久违熟悉的挚友们围绕着的降谷零脸上温和的微笑从见面起就一直没消下去过，他先是回答了诸伏景光的问题，再看向了他这个世界的班长:“谢谢班长的赞美啦，其实我们的世界与这边也没有什么不同，不如说在我29岁之前我的人生走向应该也与这边差不多吧。我身上穿的这件衣服是……合作伙伴送的礼物，嗯……挺方便工作的。”

　　嗯……以他现在的身份定位，与他们世界的世界意识也确实称得上合作伙伴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工作需要穿这种衣服啊？模特吗？而且这种穿起来层层叠叠的衣服哪里方便了？”作为直觉系动物的松田阵平直接略过了对称呼的纠结，吐槽了几句后，突然反应过来:“等等、29？？金发混蛋你现在多少岁了？”

　　“记不太清了……好像有300岁多了吧……”降谷零用着开玩笑的口吻说出了一个数字，然后就看到了几人毫不掩饰的夸张震惊神情，不由意外地顿了顿:“你们这就信了？”

　　“咳，那降谷你这话是在开玩笑吗？”伊达航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了否定的答案，有些无奈地笑了:“因为既然连小说中的‘世界意识’都出来了，降谷你之前也没有对我们掩饰自己身上的特殊能力，那真正冻龄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啊……”

　　“不过既然zero你的世界与我们这边的差不多，那么特殊的就是你了？”松田阵平忍不住插嘴道:“还有，我们呢？”

　　作为和萩原研二一起呆了十几年的幼驯染，他自然不会察觉不到这个降谷零脸上笑容中的某种即视感。既然特殊的不是世界，而是这个金发混蛋，那他们呢？他们的同位体还是普通人、所以降谷零成了被留下的那一个？

　　松田阵平直觉不对，就算他们是因为寿命的原因而留下了降谷零，他们某种程度上足够豁达坚强的警校首席也绝对能放下他们继续毫不犹豫地向前看，而不会是现在这个……松田阵平顿了顿，下意识地在心中定义:……现在这个仿佛火焰燃尽后只余火星零碎的孤独样子……

　　警察本来就不算是一份特别安全的工作，特别是他们四个中就有两个已经决定了成为尤为危险的排爆警察的未来……

　　此刻与幼驯染思维一致的萩原研二不愉地唇瓣微抿，想到刚刚照面时金发友人紫灰眸中无端让人心悸的孤寂与隐隐压抑自我的神性，已经猜想到了降谷零从一开始就在隐隐避开相关话题的那个糟糕未来。

　　“zero所说的工作……是神明吗？”萩原研二冷不丁地凑近降谷零的耳边小声开口。

　　一直在尽量避免的话题倏然被人戳破，猝不及防间，降谷零整个身子都僵了僵。

　　于是一直仔细注意着他的反应的萩原研二得到了那个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