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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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证据？”徐芸忍不住停住了脚步，问他。
陆寒扭头，看了看门口的人，见他们没有注意，才说：“是李村村长的儿子，出事那天，他和妻子在城里。当时李村和建工集团争拆迁款的时候，他们偷偷录音了，里面有建工集团的人威胁他们的话。”
“只靠威胁的话，能作为证据吗？”徐芸忍不住问他。
“这些当然不够，当然还有别的。”陆寒迟疑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该不该和徐芸说这些，“徐小姐，我能问问您为什么一定要出去吗？”
说实话，他并不能理解师父为什么对徐芸这么信任，甚至同意将证据透露给她。
现在警方想要抓住高家兄弟，她想要离开，目标一致，所以可以相信。
但是她毕竟是高启盛的女朋友。
如果她改变立场，不愿意走了，决定站在高启盛身边了，就像这三年间其他案件的当事人一样，该怎么办？
师父这三年多的执着不就再次功亏一篑了么？
徐芸回头望了他一眼，她停下脚步，却没有向他解释，只是低声问他：“小陆警官，你相信你师父吗？”
“如果你师父相信我，那你也可以相信我。”
陆寒愣了一刻，他似乎又想了些什么，最终还是开口道：“村口车子的行车记录仪，拍下了事发当天，高启盛一行人曾经出入过李村。”
陆寒紧紧地盯着徐芸，她双眼突然失去了一刻的神采，身体似乎在微微发抖，他掺了一下徐芸的胳膊：“徐小姐？”
“没事。”徐芸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我们接着走，不要让外面监视的人发现。”
陆寒不由得心里对她产生了一丝钦佩，碰到这种牵扯到自己未来自由的大事，她还能这么镇定，当真是不容易。
这天晚上，高启盛却没能来接徐芸。
这次他还不至于一夜未归，但回到海边别墅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徐芸已经躺下了。
“怎么又弄到这么晚？”徐芸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他洗漱，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从前一样。
“没什么事。”高启盛从镜子里看着她，神情却十分的放松，甚至还带了些愉悦，“你今天看着特别开心的样子。”
徐芸心里一惊，他对身边人的情绪总是非常敏感，所以大多数时候，她宁可自己一个人待着，也不想面对他。
她挤出一个微笑，幸好尚且有几分急智：“举报我的事没有下文了，我自然高兴。”
他冲着镜子里的她笑了笑，“这件事你可应该谢我。”
她明知道他做了什么，却还要明知故问：“怎么，你摆平的？”
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只能去想她最关心的是什么：“周处长这几天没有上班……”
他将剃须泡沫均匀地打在下巴上：“你别多想，我答应过你不会再杀人的。”
她装作放下心的样子，他却是将剃须刀递给她：“你帮帮我，我摘了眼镜，看不清楚。”
徐芸生怕多说多错：“那就戴上眼镜再剃。”
他却硬生生将剃须刀塞在她手里：“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就不该给我些奖励么？”
她只得接过剃须刀，他个子比她高不少，便椅坐在盥洗台上，由着她打理。
剃须刀嗡嗡的，她能嗅到的，满是他脖颈间间木质的香味，柔和之外却又带着一丝薄荷的辛辣。
她想了想，这个剃须泡沫似乎是刚刚同居时，她买给他的。
那时她的一喜一怒，都是真实的，从不对他掩饰，而现在回想起来，虽然才不过短短三个月，却恍若隔世。
她的眼睛有一瞬的失神，他离她太近，轻而易举的捕捉到了她这一分情绪：“怎么了？”
“没什么。”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但明明是极认真的帮他剃着胡须，“就是想起当时，帮你买这个剃须泡沫的时候。”
剃须刀在他的下颌骨上微微震动，酥酥麻麻的，弄得他心痒起来，他悄悄地吞了一下口水。
浴室的灯似乎太亮了，照的他有些微微发热。
日常的事情，她来帮他做，似乎也多了一份令人战栗的陌生出来。
这一次剃须，仿佛像是一刀一刀的凌迟，偏她还剃的极慢。好不容易全部剃干净了，她又拿了热毛巾来，给他一下一下的擦着。
毛巾慢慢向下，擦到了他的脖颈处，在他的喉结上微微用力。
她的唇忽然贴上他的喉结，细细地撕咬，偶一用力，声音却是细微：“刚刚你一直吞什么口水？”
“你说呢？”他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只觉得那灯实在是太亮了些。
她嘴上用力，狠狠地咬上他的脖颈，他却是笑了，将她一把举起，放在盥洗台上。
结束的时候，徐芸的腿狠狠的缠在他的腰上，她的手臂向后，扶着水龙头，微微后仰，细长的颈子在空中勾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自从“搬”到了这里后，他们在这件事上少的可怜，唯一的一次，也像是他的独角戏，而她不是抵抗，便是仿佛木偶一般任凭他作弄，毫无回应。
而这一次，却仿佛回到了从前热恋时，水乳交融的样子。
第二日高启盛起了个大早给她做早饭，徐芸看着床头那一杯温热的陈皮茶，却是一下子回过神来。
她今天，还要和家里打个电话，即便不能明说，也要看看徐晓琦到底知道多少。
正盘算着应该如何，却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徐芸来不及反应，只得闭上眼睛装睡。
却听到高启盛走到他睡得那侧，从床头柜里拿了什么东西，然后又走了过来。
他似乎站在她面前，目光炙热地看着她。
徐芸心跳如雷，他的声音近了很多，带着笑意：“醒了就别装睡了。”
徐芸睁开眼睛，正对上他的双眼：“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我就知道。”他眼里有笑意，徐芸坐起身来，他却仍伏在床边上，仍用那样的目光看着她。
徐芸心里打了个寒噤，她向床下看去，他竟然是单膝跪在床边的。
他打开了手上那个丝绒小盒，里面是嵌着黄钻的戒指，足足有好几克拉，周围还围了一圈的碎钻。
徐芸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她心底似乎有个人在疯狂的尖叫，不要说出来，求他快点离开。
“我第一次见你时候，就觉得，你特别像迎春花。我小时候去北方，曾经见到过，天寒地冻的时候，第一个盛开的花朵。”
见了她之后，他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他心里却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1
他抬起头来，眼里似乎隐隐有水光：“芸芸，这个戒指，我曾经想过丢掉，但是还是捡了回来。”
“自从那天，你靠在窗边和我说话后，我便一直把它放在床头，想着什么时候，你不那么抵触了，我就向你求婚。”
他的声音小心翼翼：“你愿意嫁给我吗？”
徐芸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说，答应他。
答应他，然后才能麻痹他，这是你离开最好的方法！
但却又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微弱而坚定，不要答应他，你不想答应他的，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不愿再去欺骗了。
她骗他的，已经足够多了。
她闭上眼睛，半晌，才开口：“那有你这样，对方睡得迷迷糊糊时求婚的。”
他却是微笑：“就是要在你迷迷糊糊的时候，换了平时……”
换了平时，她肯定不会答应的。
徐芸从他的表情上读到了什么，她狠下心来：“你既然知道平时我不会答应，又何必再问呢？”
他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只是看着盒子里的戒指，没说话。
徐芸不忍心再看他的表情，她还是拿起了戒指，却没有戴在手上。
她走到梳妆台边上，将戒指放进了首饰盒里。
她的首饰并不多，大多数都不怎么值钱，主要是她太容易喜新厌旧了，又不细心，所以从不买什么贵价的珠宝。
嵌着巨大黄钻的戒指放在首饰盒里，熠熠生辉，将周围那些便宜货衬得没了光彩。
“高启盛，等我两年好不好，两年后，我再告诉你答案。”
他看着她将首饰盒合上，刚刚她拒绝的时候，他险些控住不住自己的脾气，像上次一样，做出可怕的事情来。
可她也没有拒绝，只是将那戒指细细地收好了。
他本来狂怒的心，似乎又一下子被她抚平了。
“好，我等你，两年后你再告诉我答案。”
高启盛照例送她去上班，然而车刚刚开到半路，他的手机却响了。
徐芸微微一瞥，他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居然是高启强。
他看了她一眼，却是按下了接听键。
徐芸一时拿不准他想要做什么，不知自己该如何表现，他却开口了：“没什么避讳的，芸芸。”
他单手开车，将车子停到了路边，高启强的声音从听筒里偶尔传出来一两句，但仍听不清楚。
“他们还真是有本事。”高启盛抬头看向她，“愿意告便让他去告！我看那老家伙还留了不得的东西！”
徐芸微微侧过头去，不敢看他，生怕自己的表情暴露一切。
作者有话说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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