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巫山不是云》永恒Forever

4、“楚江离”

　　小时候，楚江离总是将楚向歌抱在怀里，声音很温柔，不紧不慢地给她讲述着自己的父亲。
　　“向歌的爸爸是一个大英雄吗？”
　　“是啊，向歌的爸爸是一位铁骨铮铮的好男儿，为国争光的大英雄。”
　　当时的楚向歌不理解铁骨铮铮是什么意思，但是总觉得就是很厉害，到处跟自己的周围的人吹嘘：“我爸爸的骨头是用钢铁做的。”
　　“你又在吹牛，上次你还说你爸爸是外星人。”一个小胖子不屑道。
　　楚向歌瞪了那个小胖子一眼，握紧了拳头，一股你再说话我就弄死你的气势，吓得他瑟缩了一下脖子。
　　“楚向歌，你爸爸的骨头真的是钢铁做的吗？”
　　“那当然了，这可是我妈妈说的。”
　　“楚阿姨说的，肯定不会错了，好厉害啊。”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个小胖子还是不服气，“有本事你把你爸爸叫出来让我们看看，否则我是不会相信的。”
　　其他的小孩子听了望向楚向歌，眼神里带着恳求和好奇。
　　“这有什么难度？等我爸爸回来了，我就让你们看看。”
　　“你见过你爸爸吗？我怎么感觉你也不知道你爸爸长什么样啊，该不会你是你爸爸的私生女吧？”
　　楚向歌拿起石头砸向刚刚说话的人，“啊”地尖叫一声，那人的脸上清了一块。
　　“让你说我坏话，看我不打死你。”
　　旁边的小孩子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见楚向歌发疯似的朝着小胖子的方向冲去，挥舞着拳头。
　　“别打了，别打了别……啊!”伴随着一声声尖叫，不远处的大人们也发现了情况的不对劲，马上冲了过来，那小胖子的家长看见自家宝贝儿子的脸上被楚向歌挠了几道红印子，恶狠狠地瞪了楚向歌一眼。
　　“你个小孬种，看把我家儿子打成什么样了？我可怜的儿啊。”
　　“呸，他先说我是我爸爸的私生女的，他该打。”
　　“你不是吗？”
　　“我不是，我是我爸爸的亲宝贝，我不是。”
　　后来记不清楚了，楚向歌只记得再后来她被楚江离抱在怀里，而自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妈妈也被气的眼红。
　　上三年级的时候，楚江离带着自己搬家了，搬到外公所在的小镇，时不时地去找外公玩。
　　外婆去的早，外公经常给她讲故事，讲讲妈妈的名字是怎么来的，讲讲外公与外婆的故事，老一辈的基本上都是包办婚姻，而外公不是，他与外婆是自由恋爱的，当时外公还是一位从外国留学回来的小少爷，而外婆是个做生意的，两人彼此看不对眼，经常掐架。
　　可是两个人最后还是在一起了，外公问楚向歌：“向歌知道为什么外公会和你外婆在一起吗？”楚向歌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掰紧了手指头，“因为外公喜欢外婆吗？妈妈说，只有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才叫做爱情。”
　　“哈哈哈哈哈哈，向歌说对了，外公很喜欢你外婆，那向歌知道你妈妈的名字吗？”
　　“我知道，我妈妈的名字叫做楚江离。”挥舞着小手，踢踏着小脚，一提到妈妈的名字，楚向歌就兴奋的不得了，“不错，梦入江南烟水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不与离人遇啊。”
　　后来楚向歌的外公自杀了，投入了小镇的唯一一条河流，楚江离悲痛欲绝，双亲亡，丈夫几年不回家。大病一场落下了病根，楚江离不再那么得温柔，而是冷冰冰的，对人冷冰冰的，自己也冷冰冰的，直到2000年10月19日去世，留下一封信，是给楚向歌的父亲。
　　“梦入江南烟水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母亲，我走了。”起身看了一眼墓前的风信子，楚向歌扭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