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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炉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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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凡人,很弱,弱到在元微眼里跟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此时更是一副逃都没没力气逃跑的样子,简直让人可以为所欲为。
他有一副好相貌,灵动、慧黠,十分懂得运用自己的优势,望向自己时好似藏着千般情意,可惜不长性,坚持不了几天就和另一个不值一提的凡人混在一起。
如此缺乏耐力,能成什么事?元微在心里不屑地想。
两根手指捏住祝星的下巴,左右打量,他的手很冰,“只是这么好的炉鼎,只用一次可惜了。”
炉、炉鼎?
祝星茫然地眨眼,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如果他是炉鼎体质,那么他能进入流云殿就有迹可循了,一时间心里闪过种种猜测。
最终,没什么力气的手扒住对方小臂,声音软软的,“长老修为高深,也会需要炉鼎助力吗?”
扣住下巴的手瞬间收紧,疼得祝星一个哆嗦,元微凑近他,阴恻恻地说,“如果不怕死,你还可以继续问。”
熟悉的风味迎面而来,人前完美的元微或许是假象,而面前这个邪恶阴冷、翻脸不认人的样子才是真实,祝星居然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原来我是炉鼎啊,”攀在小臂上的手一寸寸顺着经络摸下来,伸进手掌顺着手指交缠、摩擦,若即若离,“那长老,昨日采得可开心?”
圆圆的眼睛眯起来,尾部微微上翘,像只被蜜醉倒的小猫,他回忆起昨晚的感受,丝毫不避讳地说,“我可是久违的欢畅了。”
“久违?”手被紧紧扼住,面前的男人面色沉沉,“你还跟谁有过。”
“这和长老有关系吗?”祝星一脸无辜。
回应他的是一声冷哼。
“我发誓,”祝星举起三根手指,“绝不泄露长老的秘密,当然,也请长老不吝赐教,让我提升修为。”
元微居高临下地睨着他,陈述灵境的残酷现实:“被采的炉鼎,能活过五年的,不足十一。”
“是吗?”祝星看着他,“那为什么一晚过去,我已经炼气了呢?”他说完,指尖出现了几缕淡淡的莹白色雾气,调皮地围绕着浅粉色指甲绕来绕去。
他终于懂得,为什么昨晚在最激烈的时候下腹会发热了。
不知道元微使了什么手段,他第二天晚上回到自己的院落时,没有任何表现出异常。而过了几天,元微宣布他成为流云殿的内门弟子,简直惊掉问仙宗上下全体的大牙,一时间恭贺的、打探的、攀关系的,好是热闹了一阵,祝星的小院子——他有了独立院落,终于恢复了清净。
他的院子位于山腰处的千仞殿西侧,包含前厅、中庭、厢房、后院几个大部分,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中庭种着一颗巨大的悬灵木,树冠能遮盖半个庭院,风一吹仿佛满天都是簌簌风声,使人不由得心胸开阔。
因为元微加起来才3个弟子,整个千仞殿也没几个人,祝星作为第4个,选择这处的最大理由是距离亲传弟子任峥的住处最为近,剩余两个内门弟子,卢潇与季启恒住处则更靠近东边。
问仙宗的弟子分为亲传弟子、内门弟子与外门弟子,亲传弟子的资源是第一等的,相当于长老的衣钵传人,得长老的全心教授,通常一个长老门下也就3-5名亲传弟子,但得长老指点的机会较少,内门弟子也拜入长老门下,但人数更多,数量可达几十人,这些人通常是长老统一授课。而外门弟子多达几百上千人,由修为还不足以成为长老的座师指导修炼,偶尔也会有长老教授,外门弟子中的佼佼者有机会被推荐为内门弟子。
祝星能成为元微的内门弟子,可谓是一步登天,他领了一次内门弟子的分离,看着白闪闪的灵晶、各式各样的符阵、整齐排列的丹药,彻底体会了穷人乍富的感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富了后大方接济了自己的好哥们儿贺传,后者直拍胸膛说自己没有看错人,两人约好了下次喝酒的时间。
而祝星也趁这个机会和原著攻任峥认识了,千仞殿三个弟子个性不一,大师兄贺传为人端方持重、有担当,二师姐卢潇寡言少语、面冷心热,三师弟季启恒算是最活泼的,开朗热情、大大咧咧,三人均天赋极高,是当世难得一见的天才,但并不恃才傲物,在祝星住进来的当天就由任峥带领着拜访过一遭。
三人都给祝星准备了不薄的见面礼,任峥是一柄自己曾用过的剑,十分适合筑基以下修为使用,卢潇的一张能在修炼时提升周身灵气浓度的符纸,便于携带且可多次使用,而季启恒家境优渥,他的见面礼最为实惠,一大箱沉甸甸的灵晶,品质极好。
祝星躺在床上,房间里,桌上、凳子上都是没来得及收回去各式各样的物件,简直堆得没处下脚,一眼望过去光华璀璨,他把自己陷进软软的被褥里,问778:“我算不算吃上软饭了?”
【怎么不算呢?】
祝星并不感到羞愧,只觉得软饭真好吃,他要多吃。兜兜转转,还是和那人联系在了一起,他用手捂住眼睛,一动不动地躺着。
为今之计,似乎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哼,”房内传来清脆声音,祝星睁眼,循着声音望过去,丝毫不意外地发现站在房中,道骨仙风的长老本人。
他的脸在萦绕着灵气的阳光照耀下显得那么出尘脱俗,眼神却有种与之相反的冷漠,将手里的极品灵晶毫不珍惜的砸进箱子里,将不屑之意表达得淋漓尽致。
祝星坐起身,“长老何时来的?”
“在你抱着这堆东西乐不思蜀的时候。”
那看来有一会儿了,这人当梁上君子偷听偷看居然也能说得理直气壮。
“这堆东西在长老眼里算不得什么,但于我而言已经很多了,”祝星认真道:“都是托长老的福。”圆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上去乖巧、认真,丰润下唇微张,露出一点点洁白的贝齿。
像元微遇见过数不胜数的,为了修为可以出卖一切的人。
元微的嘴角几不可见地一缓,嘴里不屑地说:“不过是一些灵晶,符咒之类,身外之物拥有得再多,于修为也是无益,这些宗门杰出,自然有好东西与你交好。”
说吧,他抽出那柄任峥送来的剑,祝星眼里出现一条光线,然后就发现剑尖已经抵在自己的咽喉上,喉结不由得狠狠吞动了一下。
面前这个这个喜怒无常的元微简直难以讨好,让人十分头疼。
“我知道的,”祝星仿佛没有被威胁性命一样,神情维持着镇定,走下床,脱下外袍,只穿着轻薄内裳,将自己整个窝进元微怀里,双手圈着他的腰,呈现出一个十分依恋的姿势,抬头看着元微道:“我此身都已经是长老所赐,修为也都依靠着长老。”
元微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眯起眼,视线逡巡在怀里乖巧、诱惑的脸上,良久,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知道就好,少结交不三不四的人,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祝星顿感无语:“我什么时候……你不会是说贺传吧?”两人对视,祝星泄了气,强调:“他只是我进灵境时认识的一个普通凡人,我们只是兄弟。”
“把酒言欢的兄弟。”
“你怎么连这都知道?”
元微的脸色瞬间变得恐怖起来,“我不能知道?”
他接下来的话被两片柔软的嘴唇堵上,模糊的交缠声响起。祝星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宽大的袖子滑落下来堆在上臂处,两条手臂雪一样的白,束发的簪子被一把抽掉,满头青丝顺着披了满身,随着头部的动作晃晃荡荡。
元微掌着他的脸,离远了些,瞪着他红肿的、还在呵气的嘴唇,“你还没说清楚。”
“嗯嗯,”祝星随意应了两句,“不要浪费时间了。”
他用力跳起来,大腿向上盘,顺顺当当地坐在元微的手掌上,一耸一耸的,像某种馋嘴的小动物,“长老,你教教我好不好?”
下一个瞬间,天旋地转,已经被压在塌上,祝星双眼亮晶晶的,“我们按这个进度,这个月是不是能筑基啊?长老不愧是化神期强者。”他的衣裳大敞,雪地散落点点红梅,十分靡艳,偏偏目光却又天真到像个一心向道的小弟子。
这让元微生起一种十分陌生的情感,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利用了,但愤怒又不来自于此,唯一肯定的的只有一件事——他狠狠地覆上去,只觉得快意升腾至大脑,低头,看着祝星的表情,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升腾而上。
这种感觉有满足、有后怕、有焦躁,让他只想将面前的人嚼碎了咽下去,在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他的眼珠变得墨一般黑,身上,黑色纹络若隐若现,随着身体起伏。
在那瞬间的感觉更甚于他扛过天劫顺利化神的那天,他目光复杂地看着祝星。此时少年闭着眼,脸颊通红,身上一塌糊涂,嗓子哑到喊不出来,感到身上凉了,嘴巴一瘪,伸手摸索,终于摸到一块温热的肌肤,摩擦两下,半阖的眼睛也重新闭上了。
就着室内昏暗的光线,元微定定看了很久,随即抽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