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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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下午两点五十九分点，旧金山现代艺术博物馆。
它是美国西岸第一座同时也是全美第二大的专门收藏现代艺术的博物馆，在一九九五年搬迁到了现在的“苏玛区”。
整个建筑外立面铺有红褐色调的面砖，顶端有着巨大天窗的黑白斑马条纹圆塔，像是把柱体斜着切开一样。
完全对称的正立面洋溢着古典建筑中才能见到的那种沉稳情调。
它所处的地块三面被高层建筑包围，在周围一群灰白色的物体中显得尤为突出。
尽管摩根是准点来的，却发现法索斯已经到了。
身高腿长的青年穿着深卡其色长裤，白T恤，军绿色无袖拉链马甲，背对着她站在博物馆门口的台阶上。
“嗨，法索斯。”摩根在他身后出声，“我没有迟到吧？”
法索斯转身，台阶上扎着低双马尾的少女正朝他点头。
她今天几乎没有化什么妆，穿了一件淑女风湖绿色连衣裙，米白贝雷帽，低跟白皮鞋。很有艺术气息。
至少法索斯看见路过的不少行人都在瞥她，露出那种有点惊艳的眼神。
他很快意识到，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绿色系衣服倒像是情侣装了。
他抬脚走过去的同时顺便低头看了眼右手手腕上银灰色的机械腕表，分针恰恰停在罗马数字十二的位置。
“下午好，摩根。事实上很准时。”比法索斯以为的还要早，“那么我们进去了？”
他斟酌了下，最后选择称呼她的名字，和信里一样。这个举动在无意间拉进了两人的距离，弱化了生疏感。
“好啊。”摩根回答，和法索斯并排走着。她现在有种和网友面基的感觉，他们两个也的确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网友”了。
博物馆内开足了暖气，灯光柔和。一楼大厅的地板是黑灰条纹样式，立着几根素白的没有装饰的柱子。
转悠一圈后，两人乘坐内置电梯上楼。
白墙上挂着装裱在画框里的画作，空旷的位置还有放置在展示台上的雕塑、模型等展品。
三三两两的参观者小声交谈着，这种安静的氛围很容易感染周围的人。
“你觉得这副画怎么样？”摩根转头看他，微笑着问。
法索斯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端详一会儿，轻声回答道：“这是马蒂斯的作品，法国野兽派画家。”
她有点惊讶：“啊，果然懂得很多。我找到一点和你通信的时候的感觉了。”
这还是他们两个中第一次有人把这件事提出来。几周前的法索斯绝对猜不到他和摩根会有今天——并肩在艺术馆里看展。
他耸了耸肩：“只是涉猎。”
很奇怪，这话换一个人来说，摩根可能会觉得对面太傲慢了；但如果是法索斯的话，却莫名适配，完全没有违和感。
因为她知道他真的是那么想的，和他在那些信件中所表现出来的特质如出一辙。
将博物馆几层都参观完毕后，他们选择了从楼梯下去，光线从天窗倾斜下来，将摩根金色的卷发照得橙红。
旧金山现代艺术博物馆周末的营业时间一直到晚上五点四十五分，他们出来的时候将近五点半，天还不算黑。
“摩根，你怎么回去？”法索斯停下来问。
“哦，我到前面坐巴士呗。你呢？”摩根反问道。
“骑车回去。”他示意自己手中正推着的自行车，回答，“我送你到车站，好吗？”
“谢谢。”她并不像一些女孩儿一样扭捏着拒绝，撩了撩肩膀上的头发，“你是怎么想到带我来这里的？”
“为什么这么问？”法索斯手扶着车头，两个人静静漫步街边。
“你知道，我以为年轻男孩会更喜欢金门公园和游戏厅之类的，当然……”
“我看起来不像那些‘年轻男孩’？”法索斯自然地接话。
“是的。”摩根直白地说。
“谢谢，我就当这是夸奖了。”
“是在夸你。你很特别——褒义词的特别。”路灯下，摩根没有看他，走路时小白皮鞋的鞋头被照得发亮。
那一瞬间，很安静，街上汽车引擎翁鸣忽而远去。
法索斯突然有点明白那些喜欢摩根的人了，她在学校里甚至还有一个粉丝后援会呢。
只要她愿意的话，她当然能变得格外讨人喜欢。
“你愿意的话，下一次我们也可以考虑公园？”他问，这就是在继续邀约了。
“下次一定。”这是摩根确定的答复。
她在法索斯的注视下上了公交车，他一直等到巴士消失在马路尽头才转身离开。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又不同。要更自然些也更舒服些。
他们交谈时很轻松，很愉快。就像这些天在纸上的交流一样。
他看起来并不像因为喜欢她才约她出来，摩根毕竟是和那么多人约会过的。
这让她对法索斯这个人产生了更浓厚的好奇心，简称探究心理。所以，摩根答应了继续约会的提议。
但是摩根呀摩根，你难道忘了，一段感情往往也是从在意开始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