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之年》出逃小狗

2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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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艾鸣确实比冉青大，也确实是哥。

　　邻居家的哥哥，好朋友的哥哥。

　　十一岁，冉青跟随父母搬家，与季家做了邻居，结实同岁的季艾鹏和比季艾鹏大一岁的哥哥季艾鸣。

　　转学到当地小学后，冉青与季艾鹏做了前后桌，次年两个人升上初中，又被分在了一个班。

　　也是这一年，冉青开启了自己漫长的单恋。

　　喜欢季艾鸣，是人生中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8

　　十二岁时喜欢的人，喜欢了十二年。

　　六年没说过话，四年没再见。

　　如今站在自己的面前，冉青却喊不出一句哥来。

　　如鲠在喉，不知道要在“哥”字前面加上什么样的前缀。

　　他苦涩地笑了下，几度张口也没发出声音。

　　最后还是在季艾鸣耐心而期待的目光中，轻声喊道：“季哥。”

　　季艾鸣一只手自然地垂在身侧，另一只手轻轻捻着那根没点燃的烟。

　　冉青话音刚落，他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随后摇头：“不是这么叫的吧。”

　　“......”冉青欲言又止，没说话。

　　季艾鸣才又勾起嘴角，将捏碎的烟抓进手掌心。

　　“几年不见，这么生疏了？”

　　没有，不是。

　　冉青很想这么回答，话到嘴边又咽下。

　　“也是，好像从高二开始就不喜欢喊我哥了。”季艾鸣皱了下眉，马上又笑，“可从初二到高二，不都一直很乖地叫哥吗？”

　　“只给你一个人叫的那个。”

　　9

　　“艾哥。”

　　“嗯！”季艾鸣粲然一笑，“是这个！”

　　这个称呼，季艾鸣默许了四年。

　　独一无二的，只有冉青能这么叫的，一句看似中二、却被双方赋予意义的称呼。

　　只不过两个人，赋予的自然是两种意义。

　　冉青早就懂得，也在出现第二个人这么喊的时候，再没叫过季艾鸣一声哥。

　　只是这些，冉青不曾对季艾鸣说过。

　　季艾鸣到现在还记得，冉青确实觉得意外。

　　他淡淡地笑了笑，“因为不再属于我一个人的称呼，我就不会喊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来，但冉青没觉得后悔，说完还补充：“我不喜欢这样。”

　　不喜欢你给我的东西也分给别人，不喜欢明明是属于我的东西被别人夺走。

　　但这些，不过是自私的独占欲，是自己一厢情愿近乎病态的自以为是。

　　只是那个时候的冉青还不明白这些。

　　10

　　咔哒——

　　打火机窜出一簇细长火苗，季艾鸣微微低头点烟，一张锋利的脸被火光照得异常明亮。

　　烟点燃了，他也没有立刻放进嘴里，而是抬头看向冉青。

　　“这样啊。”季艾鸣笑起来的时候，一身的清冷气瞬息散尽。

　　冉青被季艾鸣的笑晃得失神，心里酸涩更深。

　　即便是现在面对面站着，他也没办法从对方的脸上读懂任何心思。

　　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不知道那看向自己的眼神和勾起的笑容究竟有着怎样的意义。

　　但恐怕一切都没有意义，因为沉默半晌，也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