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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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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一看,只见是一名温润如玉的男子走了过来,他眉目清朗,穿的是橙黄色的四爪蟒袍,我马上便反应过来,这位应是皇后娘娘的长子,也是当今的太子朱祠,历史上这位太子德行出众,将是未来的新帝。
此时他正神态严肃的盯着那位对我出言不逊动手动脚的贵族公子。
那位贵族抬头一看是太子,瞬时被吓得直挺挺的站在原地,脸色煞白,收敛起了自己放浪的行为,没敢再出声。
太子转身对我微笑,随后转向那位贵族公子警告道:“作为王公贵族,应该对人尊重有礼,请时刻反省自己的言行举止,如若再有下次,我必将你的名字直接上报给父皇。”
那名喝醉酒的贵族男子因为太子明晃晃的的威胁退了下去,而我也长舒了一口气。
随即他又转身关切的问道:“还好吗?”
我忙答道:“太子的关心让奴婢感到十分温暖,我只是受了惊吓,现在已经没事了。”
朱祠的眼神柔和了下来,他又安慰我道:“没什么事情就好,如果以后还有需要帮忙的,不要客气,请直接来找我。”
这个年代竟然还有如此尊重女性,越过身份与阶级能够一视同仁的人。
我的心中有一丝感激之情浮现,便向太子鞠了一躬:“谢谢太子出手相救,奴婢感激万分。”
他朝我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身去了其他人身边。
看着他与众人谈笑生风,却又怡然自得的模样,我不禁有些心生了些仰慕,我想不会有人对尊重女性的人没有好感。
虽然以前的我并非真正的人,但我还记得以前整理的不少历史典籍中,有不少以兄弟为手足,视女人为衣服,随意欺凌取乐,甚至轻视践踏女性的鼎鼎有名大人物。
“魏大人,请上座。”
众人还在寒暄,却有一人姗姗来迟,奇怪的是,并无一人怪罪于他。
那太师椅上的人样貌清秀俊雅,神情很是愉悦,举杯换盏之间,很有自成一派的风流俊逸。
他今日着一身银白色的锦袍,那白袍上有一朵朵描边的金丝白云,系着银边白色束腰带,神态放松,背脊却依旧挺拔如松柏。
那日第一次他时,是晚上,没有真正看清楚他的容貌。只看了个大概而已,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看出来一点他身为绝世宦官的模样。
也不知今日风光无限的他,知不知道将来的他将会跌落权贵,成为历史的千古罪人,自缢而身亡。
瞬觉自己又观察着他出神,想到这阵子事多,那件斗篷还没有还给他,我想总归要找个时间还给他的。
“宫里的御茶快要用完了,我看今日魏卿心情不错,你替本宫去向他讨要两方狮峰龙井。”
似乎是察觉了我的视线,皇后娘娘对我耳语了一句,一双美目正盯着对面神态愉悦的九千九百岁。
我一面答应了,一面却只觉得头疼,皇后娘娘啊皇后娘娘,你未免太高看我了吧,我一个小AI哪有这样的神通广大,和诡计多端的人类打交道本就已经死了太多脑细胞,更别说是这样的人精。
这狮峰龙井,是用狮峰山上茶园中那十三棵御茶采摘的嫩芽炒制而成,幽香阵阵,回味甜美,齿颊留香,极为难得,是万岁爷最爱的茶,如今只有贵妃与皇后娘娘处各存有半方,余下的便是这位魏卿大人从母家那偶得来的两方。
听说各宫宫里前去求取的数不胜数,但这位魏大人不是闭门谢客,就是借故外出,非把茶留在自己宫里不松手,按理来说这茶也并非千金难求,可偏偏这狮峰山今年遭了旱灾,这头道嫩芽产出就这么些,再想要就只能等到明年春天了。
我不断的想这位魏大人需要的是什么?我能为他提供什么价值呢?如此珍贵之物他定不会白白的赠予我。
此刻脑中却自动想起曾经整理过的一些关于他的生平轶事。
魏卿出生于庆隆二年正月三十日,现年正满二十五,他是个左撇子,年少时家境清贫,混迹于街头,不识字,但精通射箭,懂得骑马,喜欢赌博,迷恋饮酒,嫖妓,好与人嬉笑。
人们称他为傻子,他在事实上其实有自己的决断,但他好猜忌,更喜欢别人对他阿谀奉承。
后来听说是为赌债所逼,只好弃妻卖女,且见太监在游乐场出手阔绰,决意入宫做宦官,还有相传他是在被人追债殴打时,才挥刀自宫,野史甚至相传刀子是割到衣服,因此仍然是个健全的男人,并因此与后宫佳丽熟识结好,得以通融。
不说波澜壮阔,这样的生平也实在可以称得上起伏跌宕了。对于这样一个历史上声名狼藉的人,有这样吊诡的生平倒也一点都不奇怪。
我仔细想着,赌博,饮酒,骑马,射箭,这几样我都不会,美色,此刻是我身上目前最值钱也最有优势的资源,也怪不得那日他会初见我时,神色就如此之暧昧。
在我我曾经接触过的大部分历史典故中,美色从是用来夺取权利的有力武器。前有周幽王为褒姒烽火戏诸侯,后有媚娘登基为帝,更有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
红颜是否是祸水?从古至今争论不休,而在我看来红颜祸水只是历史上某些无能的男人以此来当做掩盖自己做错事的借口。
更何况,我既然天生这样一张美貌的脸,为何就不能好好利用?美本是一种得天独厚的优势,能做到让自己和她人赏心悦目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我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强打起精神来,偷偷溜回自己房内,细细描眉画目,又用胭脂轻轻的点了红唇,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好一朵弱柳扶风的远山芙蓉,这红裙更衬得我人比花娇。
随后我又打开梨花雕的柜门,取出了那件早已洗净晾干的黑色斗篷。
“我是皇后宫里的春旎,找你们魏大人有急事,你悄悄告诉他,我在西角门廊上等他。”
我直接找到魏卿身边上次那个服侍的小桂子,偷偷的塞了一锭银子给他,他眉开眼笑的接过。
此刻大家都在忙着吃酒听戏,西角门地处偏僻,正没人当差,清净的很,方便谈话。
且这里有几棵枝叶繁茂的银杏树,此刻树上刚结了银杏果,那股淡淡的微苦幽香,很是好闻,不当差时,我常常独自在这里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
左等右等却不见人出来,刚出了暖阁,衣裳有些单薄的我冷的哆嗦起身子,哈了口气,搓了搓手才感觉好一些,北方的倒春寒自然是冷的。
“冷吗?怎么不把斗篷披上?”
低沉好听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抬头一看,又撞上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
“奴才今日是来归还大人衣服的。”
我忙欠身行礼,一边把手里的斗篷递了过去。谁知手中的斗篷还没递出去,就被魏卿一把拽住了纤细的手腕,连人带斗篷被他一同圈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