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无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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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最后，组长跟部长在办公室安慰苗瑞雪安慰了好久，这个被甩分手的姑娘在廖知衍办公室哭完了一包新拆的纸巾。
廖知衍不会安慰人，所以他才把宋知微喊留下，可能女生之间交流比较顺畅，但是他错了。
宋知微比他嘴还笨，俩人一开始还以为姑娘是因为实习期没过吓哭的，都安慰她说不给她俩往档案上整理，只是吓唬他俩的，但是苗瑞雪说不是因为这个库尔德，给俩人都说懵了。
“不是因为实习？那是因为什么？”宋知微戳戳廖知衍示意他去拿包新的纸来，廖知衍看见，乖乖去拿出来好几包，一股脑全拆开摆在桌子上供苗瑞雪用。
“他不要我了啊！”苗瑞雪话音刚落便嚎啕大哭起来，她这一哭把宋知微和廖知衍俩人整的也想哭，这怎么劝？恋爱脑可不好劝。
“不是…你这么优秀的人，干嘛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他因为自己的问题丢了实习工作就跟你分手，他还吵两句吵不过都要动手了，他这样的我都感觉以后一定会家暴，这样的话你不应该庆幸你俩分开了吗？”宋知微连抽几张纸塞进苗瑞雪手里。
“谢…谢。”苗瑞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话都说不利索。接过纸擦着泪抽抽噎噎地开口：“他对我很好的，他平时不这样…”得，白说了老半天。宋知微蹙眉，自己实在是不会劝更不会安慰人，还得靠别人。她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廖知衍。
廖知衍摇着头摊手表示自己更不行。宋知微叹气，让廖知衍出去把覃苗苗那个能说会道的家伙叫了进来，让她试试呢？毕竟俩人就差不到一年，应该更容易敞开心扉一些吧？
覃苗苗凳子还没坐热乎又被叫走了，进了办公室就见苗瑞雪哭的梨花带雨的，宋知微看救星似的看着她，覃苗苗秒懂她的意思。
“那我先出去了，你们聊吧。”宋知微离开廖知衍办公室。
......
事情的最后以开除杜忠，留着苗瑞雪继续观察几天而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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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九月...整个公司都巨忙，人手不够时每个人都各个部门来回帮忙，甚至十一假期还要加班。
十一假期最后一天晚上九点，宋知微还留在公司加班，廖知衍也在，其他人连轴转数月最后一天都申请了放假，廖知衍也都批了。
从第一次搭廖知衍的便车回家，到跟他相亲，现在已经十月，与他认识也快一年，宋知微在与他的日常相处中，一点点发现了他的闪光点。
他从不因为自己是总裁的小舅子就在公司作威作福，不会因为自己的家世好就挂在嘴边从而压榨员工。一开始的传言，现在在他的一言一行中早已不攻自破。
节假日的员工福利，在公司每次批的费用不够的情况下自掏腰包垫付也从无怨言，不同的节日送不同的东西，每次都是大手笔。组里年长的有家室的更是说家里现在很多东西都不用自己再买了，公司都发，省了一笔又一笔。
开工后明苒忙，宋知微也忙，两人上一次联系还是在团建前，宋知微向明苒显摆要去国外看极光，然后挨了明苒一顿吐槽分公司新去的她的傻逼组长。
今晚，宋知微忙完拿起手机时隔多日点开了与明苒的聊天框。
【忙呢？】
消息一发出，明苒倒是秒回：【受不了了我快累死了，忙屁忙，十一假期呢，我靠我真的服了我新组长了，你有事？】
【你先说】然后明苒直接给宋知微打了电话。
宋知微拿着手机去了窗边。十月的绥安不再炎热，特别是晚上，开着窗户运气好的话能吹到自江边吹来的风。
宋知微站在窗边，开着窗，风声呼啸于耳边，耳边挂着耳机，听着明苒骂新组长，她要不被明苒笑死了。
“你在加班吗？”“没有，我忙完了，忙的话才没时间跟你聊。”宋知微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揪着窗台上的小沙子。
“你是不是说你相亲对象是你新领导来着？那你俩现在有什么情况没？”情况...吗？能有什么情况？宋知微往廖知衍办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看见那昏黄的灯光，人影估计被电脑挡住了吧。
“就朋友，然后同事上下级的关系，别的没有。”宋知微目光转向窗外，叶子已经落了好多了，在路灯的照耀下泛着金光。
“不信，你都跟那谁分开两年了，你也该忘了吧？亲眼看着自己的白月光烂了，你早应该死心了吧？”
“我早忘了他了，我这么花心的人，怎么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宋知微手指在窗台画着圈。
“...”明苒还想再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狗屁的花心，认识她这么多年除了那谁就没见她对哪个男人这么上心过。
“不对你是不是有事？”聊了好久，明苒才意识到好像一直都在聊自己，一直都没说宋知微的事。
“没事啊，就问问。”“不信，你肯定有事。”宋知微不是那种平时闲着没事跟自己聊家常的人，但凡是她主动问的，比如什么在忙吗，有空吗之类的，那一定是有事要说，不然谁那么忙还有闲工夫聊家常？
“好吧什么都瞒不过你，就是我现在不是跟我相亲对象一个部门吗，他还是我的上司…”“你喜欢他？”宋知微话还没说完，明苒便猜到了她下文想说什么。
“不是…吧，你少胡说。”宋知微犹豫着，是喜欢吗？当初喜欢那谁也是这种感觉，这才多久？又喜欢上了？这不真成花心老萝卜了？但是她是真的不排斥覃苗苗嗑她和廖知衍CP的行为，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得嘞我又是胡说，之前我说你喜欢那谁的时候你也说我胡说，那你看你都犹豫了，那包是的呀。”明苒溜达到客厅，盘腿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零食吃着，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万一不是是你想多了呢？”“我想多！？”明苒的声音一瞬间提高了好几分贝，吵的宋知微嗡嗡的。
“我跟你说，你可以怀疑我在其他事上的了解，但是在了解你的这件事上，除了叔叔阿姨我说我是最了解你的你没话说吧？咱俩都认识多少年了，你就不承认而已，你既然都问我了那肯定自己心里就有数了。”明苒吃完又觉得渴，家里没有凉水，她不想喝热的，干脆又站起来去冰箱里找饮料。
宋知微听着明苒的一番话，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但是为什么会喜欢呢？宋知微回忆着这将近一年跟廖知衍有什么交集，好像除了工作就没了，俩人私下也不怎么聊其他的。
“喜欢而不自知，你初中就这毛病，你知道吗，其实在初二上学期的时候你跟那谁小打小闹我就感觉不对劲了，我问你你说是因为调位他把你拉到他组里害的你坐最后一排你看不起，你看他不顺眼才见面揍他的，但是肯定不是，谁家打不顺眼的人跟猫挠似的？”
“哎呦行了你可别说了。”宋知微打断了明苒要继续下去的话。不愧是黑历史，就是那么的不堪入目。
“初三分班之后咱几个不一班了，到底是谁上学放学拉着我等那谁一起？整整一年呢，你才承认，你俩这才多久？诶不过也快一年了…那你试试嘛，万一人家对你也有意呢？”
“我觉得还是算了吧，跟那谁起码…爱过？相比对所有人都好，我还是喜欢只对我独一人的偏爱…”宋知微越说声音越小，回忆起了什么。
从哪里才算呢？相亲送自己回家把花送给自己？过年的时候给自己录视频看烟花？团建他听了她的话去俄罗斯看极光吗？还是生日礼物送了自己腰部按摩仪？又或者…他不让自己写方案一定要组里一起？险些被打的时候他挡在自己前边？好像都不像，宋知微思忖着。
“宝贝？干嘛呢？发什么呆呢？”明苒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刚才想的这些宋知微本人又都全部pass掉。
这些只能说是身份不同时该有的礼貌吧？宋知微想的脑瓜子有点疼，她下意识抬手捏捏眉心，捏完才想起来那手刚才抹了窗台，灰估计都在自己脑门上了吧。
“没什么，我就跟你说说，没事挂了吧，有时间再聊。”挂了电话，宋知微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把脸上的灰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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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知衍办公室，宋知微跟明苒打电话的同时，廖知衍也没闲着，他也跟陈屿聊着。
“哟，大忙人还舍得给我发消息呢～”陈屿收到廖知衍的消息后发来一条阴阳怪气的语音。
“……”廖知衍一时无话可说，上次聊天还是在上次，跟他的聊天框都到了最下边了。
“行了逗你玩的，有事？等等你先别说啊，等我喂个狗，我猜猜什么事让你想起来找我。”
三分钟后，陈屿直接给廖知衍拨了电话：“喂完了你说吧，是不是因为你心动女嘉宾？”
“…是。”廖知衍也不藏着掖着，在陈屿面前他一点秘密都没有，甚至他还要陈屿给出主意。
“别跟我说快一年了你一点行动都没有。”陈屿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桌上，一边抱着萨摩耶，一边抱着大金毛，俩狗也是乖乖趴在陈屿腿上，等着陈屿摸摸毛。
“我很忙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可拉倒吧，再忙我也不信连个表白，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况且你俩都一个部门了。”陈屿毫不客气地拆穿廖知衍好不容易想出来的理由，廖知衍顿时语塞 。
“咋了，被我说中了无话可说了？”“滚蛋吧你，忙着呢有空再聊。”撂了电话，廖知衍长叹一口气，仰躺在椅子上转着圈。
陈屿说的好像有道理，但是她不接受我怎么办？那不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明苒说的对，但是他对我没意思怎么办？那岂不是之后不管是当朋友还是上下级都很尴尬。
两人只纠结了这么一夜。翌日假期彻底结束，其他人都回来继续上班。
两位好友的两通电话并未给两位带来什么推动力，两位依旧畏畏缩缩，怕尴尬，怕做不成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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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中旬，10月末，11月一整个月，12月中旬已然过了大半。
这年的绥安入了12月后便冷的离谱。12月的第一天便下了雪，此后那断断续续的小雪毛毛就没断过。雪化成水，水冻成冰，冰化成水，水又冻成冰…直至平安夜。
廖知衍在平安夜前一天收到消息，他要去南沧出差一周，不出意外的话29号生日那天的中午回。
因为生日临近元旦，他便想着趁此机会部门的人好好聚一聚，就当是部门的整体团建，他来了也算一年了，部门的团建还一次都没有过。
他把这消息在部门大群里一说，群里欢呼声一片，廖知衍还答应着回来给他们带南沧的特产礼物，群里的气氛堪比过年。
平安夜，圣诞节，26号，27号，28号…还有一天他就回来了，宋知微又给明苒打了电话。
“明天他生日，你说…我在他生日表白合适吗？”“宝贝你终于要迈出第一步了吗？为什么不合适？”已经洗漱准备就寝的明苒一听宋知微要在crush生日那天表白一骨碌爬起来坐在床上盘腿鼓励她。
宋知微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醒了大早，搭配衣服搭配了将近一个小时，还化了淡妆，在网上订了花，想着等中午下班带着花去机场接他。
宋知微平时上班都不化妆的，衣服也都是随便穿，今天这么正式，去了工位，组里人都有些不适应。
覃苗苗问她是不是有什么活动，宋知微只是笑笑，只说让她回去好好上班，其余什么都没多说。
覃苗苗笑着道知道了，然后回工位忙着手头工作。
10点，11点，11点30…今天的沙漏怎么漏的这么慢？宋知微看着桌上的沙漏一点点的漏着沙子好急好急，再这么慢她都要手动帮着把剩余的沙子弄到另一边了。
沙子终于漏完，手机的北京时间刚好跳转至12点，宋知微抱着花直奔公司楼下。
滴滴早在楼下等着了，跟司机师傅核对了手机尾号，司机拉着宋知微直奔目的地——梅江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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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时间12月29日，因降雪导致路面结冰湿滑，绥江跨海大桥路段发生一起加速导致多车追尾事故，现场2人当场死亡，十余人重伤，5人轻伤，现场交通暂时中断。接到报警后，交警、消防、医疗等部门迅速赶赴现场，开展人员搜救、伤者救治及交通疏导工作…”
车载广播被司机最大声播报着最新时事，宋知微心里莫名一咯噔，随后便听着司机师傅咒骂着：“真是造孽哟，又在桥上出事，一出事就封了，都不让走，还得绕路。”
“没事师傅，绕路没关系的，慢点开就行。”宋知微跟司机说完，拿出手机给廖知衍发着消息：【你到哪了？落地了吗？】
【看到消息回我一下吧】
【？】
……
宋知微的消息越发越多，可对面始终没人回她。
机场，宋知微抱着花小跑着进去，显示屏上显示着南沧飞梅江的航班已经到达。
宋知微问了机场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说这趟航班提前落地了有将近20分钟，如果等不到人的话那大概率是走了。
宋知微道了谢，拿出手机给廖知衍打电话，两部手机的vx电话都打不通那她就打电话，工作机和私人手机换着打，他两部手机的人，怎么可能不接电话。
“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对不起…”“对不…”宋知微换着给廖知衍打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宋知微好慌，她独自一人抱着一大束玫瑰花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不知到自己究竟该去干什么。
有人给她打电话，宋知微秒接：“喂廖…”“微微姐。”打来电话的人是覃苗苗，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廖哥…廖哥他…他在跨海大桥出事了…廖哥的姐姐跟咱老板已经去医院了。”覃苗苗哭出声来。
“医院…严重吗？你别哭啊你告诉我！哪家医院？！”这是宋知微第一次对覃苗苗吼。“绥安…市院。”“市院…我知道了。”宋知微挂了电话，把花扔到机场垃圾桶，随后跑出机场，在机场门口拦了车去绥安市院。
因为跨海大桥交通中断，司机又带着宋知微绕了路。宋知微一直在催司机，让他快点，再快点。
“哎呦小姑娘你不要命了啊，这才刚出了事嘞。”司机拧着眉，透过车前的镜子看着后排的宋知微，她在抖。
绥安市院，因为出事地点距离绥安近，所以现在的市院全都是追尾事故现场的伤员。
市院门口堵满了车，长长的车队排到十字路口，前边实在堵的厉害，宋知微干脆下了车，从十字路口跑去了医院。
她一秒都没停，从十字路口到医院，一公里多的距离，她跑了不到五分钟就到了。
医院里的血腥味把消毒水味覆盖，大厅里全是人，宋知微一眼望不到头的伤员病号，她刚想给覃苗苗打电话时，覃苗苗及时出现在她面前。
“怎么样？他怎么样了现在？他在几楼啊？”宋知微的双眸中布满红血丝，她拉着覃苗苗的胳膊，盯着她，试图盯出自己想要的结果。
“还在抢救…医生说让他们家属做好准备，廖哥浑身都是血，他流了好多血。”覃苗苗看着那么多血就算不是晕血，但是也怕到发抖。
两人互相搀扶着，覃苗苗带着宋知微去急救室，刚拐过拐角，就听见医生跟卿知瑶和贺敬杭说“我们已经尽力了。”
卿知瑶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摔倒，贺敬杭扶着她的肩膀，还算镇定地跟医生说着请您再救一救之类的。
宋知微呆愣在原地，等消化过来这些信息时，双眸中已含满热泪。
卿知瑶在贺敬杭怀里失声痛哭，贺敬杭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他也知道她什么都不会听，他只能拍着妻子的肩膀，来当她的靠山。
宋知微豆大的泪略过厚重的棉服，径直滴落在地上，在地上砸出一个一个又一个的大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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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屿陪着廖知衍的父母赶最近的一班机飞到绥安，落地绥安后急忙赶到市院，听到的就是廖知衍已经不在的消息。
廖知衍的母亲当场晕倒，陈屿背起廖知衍的母亲直奔急诊去找医生，廖知衍的父亲在身后护着妻子去急诊。
覃苗苗受不了这种场面先走了，就留宋知微在拐角处不知所措，电话响，是明苒。
“宝宝…你还好吗？”听见明苒的声音后宋知微再也绷不住了，她走到离抢救室有段距离的地方才敢失声痛哭：“阿苒…他…他…他走了啊…”
明苒认识宋知微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知道她情绪失控起来是这幅样子，明苒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但是她已经收拾好了行李，也买好了机票，她要去绥安陪她。
“宝宝你坚强一点，你等一下我，我马上去找你。”明苒拉上箱子略过父母与姐姐好奇的目光换鞋出门，拦车去机场，去绥安。
跨海大桥的事情在网络上传的很快，明苒落地时再看新闻报道时，死亡人数已经直逼两位数。
绥安市院的伤病号越来越多，明苒拉着箱子在人群中试图找到明苒，感觉难比登天。
距离廖知衍确认死亡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早就到了上班时间，宋知微没心情请假，手机一直来电话，她就像一块木头似的，听不见，也看不见。
廖知衍的母亲已无大碍，陈屿把廖母送到病房后又赶回这层，在拐角处看到了宋知微。
“……算了。”陈屿不知该怎么开口，她也不说话，终究是略过她，去安慰卿知瑶。
明苒不知道宋知微在哪，因为打她的电话她不接，明苒就来抢救室这层赌一赌，还真被她赌到了。
“宋知微。”熟悉的声音响起，宋知微机械地抬头。熟悉的脸映入眼帘，宋知微双臂一伸，明苒很懂她，走到她面前站定，宋知微双臂环上她的腰，脸埋在明苒怀里哭着。
明苒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句话没说，现在说多了也没用，还不如像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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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归根，廖知衍的骨灰火化后被带回北源，葬礼在北源举行。
北源的冬比绥安冷很多，廖知衍葬礼这天，北源下了好大的雪。
前来悼念的人们一袭黑衣，手持白菊，走至廖知衍的遗像前深鞠一躬，将花放在他的碑前。
生在南方长在南方的那些同事第一次踏上国内北方的土地竟然是在领导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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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微浑浑噩噩地待到葬礼结束。手机是好几天没看的，现在早已没电关机，宋家父母的电话打到了明苒这里。
明苒看了一眼憔悴得不成样子的宋知微，怎么可能跟叔叔阿姨报忧不报喜？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吧，知知她…挺好的。”“骗人，她好的话怎么可能关机不接我们电话。”
“…她手机没电关机了，我…我把手机给她。”明苒把手机放在宋知微手里，就走到一边去了。
宋知微双目无神地拿起手机，麻木地听着电话里父母安慰自己的话，等他们说完，也没有回应便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陈屿拿着似曾相识的一块手机走到宋知微面前递过去：“阿衍的私人手机，密码是你生日。”
宋知微愣住，缓缓抬头：“你说…什么？”
陈屿忙前忙后跟着忙了这么多天也很是沧桑憔悴，他叹气，把手机放进宋知微手里，转身走了。
他手机的锁屏壁纸是一个穿着家居服女人的背影。宋知微看着眼熟，却不知是谁。
输入自己的生日做密码，手机解锁，原来里边的壁纸跟锁屏的是同一张，只不过锁屏的只有一个女人，而解锁后的则是…一男一女。
那男人是他，那女的…宋知微的手轻轻抬起，轻轻抚摸着手机里笑的明媚的他，就好像他孩还在一般。
“这是…我吗？”宋知微哑着嗓子开口。是的，他的壁纸是他们去国外团建那次，他给大家准备早餐时她要帮忙，被大家偷怕发到小群的，是廖知衍问其他人要的。
点开相册，相册里的多数照片也全是她。高一在办公室问问题的她，大课间跟明苒打羽毛球的她，在食堂排队买饭时拿着小本被单词的她…
宋知微的眼眶一湿，看着相册里1000多张自己的照片说不出话。
“你看看他vx朋友圈。”陈屿再次出现。
…朋友圈吗？朋友圈里也有我吗？宋知微抹了把泪，点开了廖知衍的朋友圈。
只有一条，仅她可见：我喜欢你，宋知微，落款时间是12月29号，他生日那天上午11点20，飞机落地的时候。
宋知微有些喘不上气，她想要呼吸到新鲜空气，可是她好像做不到；泪积蓄在眼眶中，迟迟落不下来，在宋知微的眼眶中打着旋。
“他喜欢你，从高一到现在，从16岁到26岁的第一天。”陈屿哽咽。
宋知微看着他与自己的聊天记录，有几条事发后的时间发送的，但是她没收到。
【下辈子我一定要把我喜欢你告诉你，这辈子对不起了】
【忘了我吧，我不值得这么好的你记得我】
……
宋知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墓园的。离开墓园后她去了花店，买了勿忘我，又回了墓园。
把花放在碑前，抬头看。墓碑上的他笑的恣意张扬，明媚。他也将会永远是这幅模样。
“今天下雪了，好冷，你能感受到吗？”
“廖知衍，我喜欢你，可是你再也听不到我亲口跟你说了。”
“你知道吗？俺们相亲的时候，因为你的一句话，我还怕你是骗子…现在看来我才是那个骗子，骗了某人十年的喜欢。”
“我就跟瞎子一样，竟然看不出来你对我与他们的不一样。”
……
沙漏的沙子漏完的那一刻，那个满心满眼都是我的少年，一去不复返。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无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