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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   银月悬挂枝头,樱花如云雾般飘动,周遭一切不似人间。
      那樱树下的年轻人呼吸清晰可闻,血液的香甜环绕鼻尖,不论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还是一个没有多少武力的普通人。
      猗窝座短短一瞬下了判断。
      他捧着酒盏,看着红色酒盏中清冽的酒液,看见刚刚如涟漪般打破无形屏障的场景,神情微沉。
      曾偶然阅读过的神鬼志怪图文现在异常清晰的出现在脑海中,轮番流转,每一帧都似乎在他耳边悄然说道:你面前的年轻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些虚幻之物。
      于此,与人类有别的虚幻之物给予的酒水喝下去,若有毒,他还能活吗?
      但片刻后,他抬手仰脖,一口咽下酒液,进口的辣感涌进喉头,余味绵长柔和,是少有的好酒。
      猗窝座喝完捏着酒盏的手伸出,对着两人将酒盏竖起,盏内滴酒不剩。
      是否为人也好,是否有毒也好,他的目标从来都没变过,与强者对决!然后一步步变强直到成为世界最强,再也没人能击败他未为止!
      这是他作为武者的骄傲!
      唯有这点在漫长时光流逝不能忘却。
      与并非人类的鬼怪、虚幻之物战斗,仅仅是面对未知的存在都让他身体不由战栗,心脏剧烈跳动,浑身上下都涌出欢喜的情绪,在高声叫喊着战斗!厮杀!更强!
      原本平和的气息也在这一刻骚动起来,如锋利的刀刃向四周滚动,让他人感到冰冷凌厉的气息而身躯颤抖。
      猗窝座抬眼,端正了坐姿看向那樱树下,面容俊美的青年,沉声道:“请阁下与我打一场。”
      在一旁暗暗戒备的悲鸣听闻顿时皱了皱眉,他能看见人的脉络,自然也能看出祸时的身体素质仅仅强于普通人一点,与鬼战斗,就像是宣告了死亡。
      他顿时想开口,却看见祸时随手举了举手,示意他先别说话,随后扭头慵懒含笑问着上弦二:“与你交手我有什么好处?”
      跟猗窝座交手的人类,多半只有两条路,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是绝对的死斗!
      但祸时语气的轻松就好像猗窝座并非发起的是决斗,而是在纸牌游戏,赌注也不是生命而是牌桌上的金钱。
      猗窝座顿了一下,以往碰见人类并不需要提出战斗申请,与鬼之间的打斗也有准确的是与否,表现自己价值的战斗好像还是第一次,但他一介武人,哪里有什么身外之物。
      “你若不同意,我便直接跟你打。”猗窝座诚实的说。
      祸时闷笑一声,歪着头抬手晃着酒盏,面具上的璎珞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发出轻响,背景中不断散落的樱花飘然落下,像是林中妖怪。
      他慢悠悠道:“我若想走,你以为凭你的脚力能追上我?”
      猗窝座沉吟,眼睛瞥向了身材高大的鬼杀队战士,似乎在说:“你走了,不是还有一个人留下吗?”
      祸时当做没看见对方的威胁,声音含笑:“只想些血腥之事,被忽视的美景可是会哭的。”他说着,对着半空碰了一下,似乎在和这山水碰杯。
      潇洒,畅快。
      “好好聊聊吧,今晚还很长。”祸时声音压的很低很沉,像是风流融化在了空气中,也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最好让我勾出对方的信息再打。’

      聊聊?聊什么?
      猗窝座思索再三,生活中只有战斗、变强的他,现在也只有关于变强的话题。但他不想此刻违背祸时的建议。
      祸时倚靠着樱树,姿态懒散、饶有趣味的盯着猗窝座的眼睛,问道:“上弦二...难道还有上弦一和零吗?”
      猗窝座仔细想了想,挑了能说的回复:“只有上弦一。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信息。”
      祸时了然的点点头,没有继续逼问下去。毕竟说出鬼王的名字,猗窝座会瞬间被无惨注视并破坏杀死他,接受无惨血液化鬼的人多半对活着有强烈的意愿,自然不会自寻死路,再追问也无法得到更多信息。
      他心下思索着,只有上弦一,难道猗窝座终于达成夙愿将童磨杀死上位了?
      至于黑死牟死亡,祸时压根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这在鬼灭里除了鬼王和缘一以外的另一个战斗力天花板哪儿有这么容易被杀死。
      但跟原著中的不同是什么原因导致的?难道还有跟魈仙人一样的存在降落这个世界?
      祸时心下思忖,抬手冲着另外两人举了举,示意他们可以继续说话了。
      猗窝座看向悲鸣,沉吟片刻认真道:“你的体魄强劲,能以人类之身锻炼至此,实属难得,你的天赋让我赞叹。若化身为鬼,有无量寿数定能将身躯炼至更强。”
      猗窝座用指甲划开手指,浓稠的像是沼泽的血液从手指尖冒出又黏在其上没有滴落:“你若愿意,我可赠你血液,让你化身为鬼,一同精进。”
      若在这里的是其他鬼杀队成员,定会气的七窍生烟,质问对方为何如此低看我!
      但,面对恶人也想了解对方过去,这也是一种慈悲。这或许是樱树下青年想让他们交谈的原因,此等慈悲,悲鸣不想践踏。
      悲鸣双手合十,无法视物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猗窝座,沉声道:“我不会接受。这会违背我的道义和理想。”
      “以人类姿态拼命斩杀恶鬼直至这幅身躯毁灭,这就是我的理想。”
      猗窝座皱了下眉头,收回了手,低声道:“武者就该以强大为目标,不追求强大的你,目标渺小而软弱。”说着,猗窝座哼笑一声,似是嘲讽:“也无法实现。你们或许能击败下弦,但上弦的实力与下弦天壤之别,以人类的身躯不可能战胜。很可惜,你们的理想永远没有达成的一天。”
      悲鸣没有生气,他低头沉吟着,片刻后又抬头看向猗窝座问道:“你想要变强的理由是什么?”
      猗窝座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变强就是变强,有什么理由?”
      悲鸣叹了口气:“只想追逐强大,但强大的尽头是什么呢?更强大吗?永无止境的追逐没有尽头的事物,除了空虚我想不出其他。”
      他低头,似是怜悯的念着佛号。
      ‘他居然被,低贱的人类同情?!同情如此强大的我,他们远远无法触及的我?’猗窝座愣了一下,无法言喻的怒意像一颗炸弹猛然在心中点燃!
      平和的脸猛然狰狞可怖,衣物之外裸露的皮肤上猛地暴起青筋,他将手中的酒盏砸向盲眼僧侣所在方向!
      哪怕只是酒盏在巨力加持下也能涌出炮弹的威力!只见酒盏冲过的路径上刮起一阵暴风,空气中响起爆破似的嗡鸣!
      猗窝座甚至能想到那酒盏将悲鸣头颅砸的粉碎的场景!
      淡粉色的和服衣袖卷过,飞驰的酒盏被拦下、抛起,又落在手中。
      简单的举动轻松化解了他的攻击。
      只见那带着面具的青年向前探身,单膝跪地,接住酒盏放在地上。
      此前慵懒、平和气息全然不见,冷漠,锐利的气息充斥周身。
      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周身缠绕着罪孽与哀嚎的残暴气息又颇像鬼。

      祸时见猗窝座出手,立刻将身体的控制权限交给了魈。
      还是没有躲过这一战。祸时心中叹了口气,开口道:“交给你了,仙人。”

      猗窝座额头冒出冷汗,仅仅照面都有身在冰窟中的战栗,来自灵魂上的畏惧和臣服让他汗毛炸起,身躯僵硬不动,拼命挣扎却连手指都无法移动半分!
      没有胜利的可能...
      猗窝座心想。
      在化鬼多年后,他再一次体会到了自己的弱小!
      猗窝座眼瞳骤缩,死死看着那年轻人站直身躯,那半脸面具下,如神明般的璀璨金眸睥睨而视,冷漠而没有一丝情感。
      他横手一握,自空无一物的空气中唤出一把绿色长枪指向猗窝座,他神情淡漠,开口声音清冽中带着狠厉:“伤人者,死。”

      在极度的死亡威胁中,颤抖的身躯在本能的驱使下,在对方枪尖刺中身躯前向身侧一扑勉强躲开了致命攻击。
      猗窝座就地翻滚,在对身躯的强大控制力下很快面向祸时站稳身体。
      他身躯下压,两手握拳对准敌人,面对不可战胜的敌人,猗窝座好战的本能和想活下去的理智激烈交锋,是逃是战是个问题。
      他心想:这果然是鬼杀队的陷阱。可恶的人类!
      他瞥向悲鸣,却惊愕发觉对方同样身躯绷紧,神情凝重,动作间竟隐约防备着祸时。
      这是怎么回事?

      气息变了,平和的气息此刻如刀锋般锐利,能以如此薄弱的身躯挡下上弦二一击本不可能,但现实就在眼前。
      能突破身体限制的唯有鬼,这冬夜中生机勃勃的嫩草也定是血鬼术。
      可为什么鬼会帮他?是想借此赢得他的信任找出主公大人所在吗?还是想打入鬼杀队内部,从内部瓦解他们?
      众多疑惑凝聚在心中。
      更何况青年白日帮他是在日光之下!难道已经有不怕太阳的鬼诞生了吗!?
      这个消息堪称噩梦,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主公大人!
      悲鸣戒备着两只鬼。

      紧张气氛一触即发,可就在这时,不远处摆放着石灯笼的山道上,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铃响之声,引起三人注意。

  • 作者有话要说:  救命啊...这个简介该怎么写呜呜...
    大家记得收藏营养液和评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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