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主角和炮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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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人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那块表，手随意在上面点了一下，特殊腕表上就出现了一段数字。
小白鸟看向前方，发现穿过那些灰白的雾气，远处隐约出现一片建筑群。
周围的道路很宽敞，没有规划什么大型商业区和住宅，两侧的楼房比较低矮，再远一些地方都是荒凉的山丘。
道路两侧树木绿化很多，不过现在都只剩下了张牙舞爪伸向天空的枯枝。
姜清人看着腕表上显示污染值的数值一直在提高，跟小白鸟解释：“前面是污染区，这种污染区在墟土有很多，目前还没有人能征服这些污染区。”
所以不能再往前了。
“而且我猜，当我们离开墟土，这些污染区也会入侵现实。”他的手按在方向盘上，避开了前面一棵横亘在道路中央被折断的大树，漫不经心道：“算是给我们这些人的福利？让我们提前适应，但又什么都改变不了，真的是有够恶趣味的。”
小白鸟拍拍翅膀飞了起来，站在挡风玻璃下面，越靠近那片区域，感觉空气就越压抑，光线也越暗。
边上路过一块路牌，上面有几个字已经被风化变得模糊不清，而剩下几个字写着动物园。
“啾啾！”它在台子上踩了踩，示意姜清人停下。
姜清人立刻踩了刹车，并没有选择进入污染区。他的手还按在方向盘上，笑着说了一句：“这种地方，霍天司一个人独自进去，也很难活下来，要不我们在外面给他收尸？”
他点了点自己的头，“就在这里等他的名字从排行榜上消失，就能张罗其他人给他搞个衣冠冢，也好过一个人不明不白不声不响地死在这里。”
很快他见小白鸟一点反应都没有，挑眉道：“怎么，你很相信他，明明你跟他好像也没认识多久。”
小白鸟不说话，只是觉得霍天司肯定不会毫无把握进入这个污染区。
而且对方直接追进去，说不定也是为了自己。
想到这，他内心更难安了。
霍天司一定不会死在这里，因为原著里，对方可是活到了最后的人类。
在故事的结局，是对方行走在化为焦土的大地上，寻找幸存的人类和聚集地的身影。
就是觉得很寂寞。
姜清人看着这只小白鸟蹲在这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想恶趣味地伸手扯一下它的尾巴，可很快他抓了个空。
他罕见面色一变，几乎是瞬间，周围的光线快速暗淡了下来，可仔细看去，又觉得跟刚刚没什么变化，只是雾气浓了很多。
腕表上疯狂上升的污染值都在提醒姜清人的情况不妙。
而他再抬头往前看，发现他的车竟然已经停在了动物园门口。
明明刚刚离入口处起码还有八百米左右距离，可只是瞬间就近在眼前。
污染区能移动？
姜清人皱着眉，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动物园入口，又看了一眼小白鸟刚刚蹲着的地方，觉得很少有那么头疼的时候。
既然他们猜测墟土这些污染区最后会降临到他们所在的现实，那起码说明这些污染区是带有一些空间属性。
会出现移动的情况，也不奇怪。
只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他们一直有派人探索污染区的边缘，发现目前探查到了污染区面积都比较稳定。
是什么刺激了这个污染区，让它出现了异常。
他叹了口气，看着耳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雾气中出现了数道发光的兽瞳，他从车上拿出了一把手枪，然后对着雾气开了几枪。
“希望你真的会带来奇迹吧。”
*
小白鸟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地就出现在了一棵树上，这里的树叶都是黑色，小白鸟蹲在上面就很明显。
而且这些树感觉有种不正常的高大，枝干生长也更加扭曲。
它怎么突然就进来了？而且姜清人也不见了。
说一点都不怕是不可能的，它不敢乱叫，打算找个地方躲起来。
别人穿越都有那种大金手指，为什么它是个战五渣。
小白鸟在树上跺了一下右爪，一点动静都没有。
还真是战五渣。
边上的树有很多倒塌了，看断口像是被什么生生撞断的，等他飞过几棵树就看到有只巨大的污染物被挂在了铁栅栏上。
它的十几个头都被人硬生生地拧了下来，腹部有一个狰狞的伤口，而且本来就惨白毫无血色的皮肤变成了青紫色。
是刚刚那只污染物，看起来真的打得很激烈。
小白鸟闻到了一阵恶臭，不敢离得太近，却突然看到那只已经变成一团黑紫色烂肉的污染物上，竟然冒出了一个小芽，根茎是银色的。
那棵小芽在小白鸟眼前快速生长，变成了一朵晶莹剔透的小白花。
小白鸟看呆了，它从没在墟土里看到那么好看的植物，在墟土里就连绿色都很少见。
而且，从腐肉上竟然能开出这样的花吗？
它四处张望了一下，暂时还没看到别的污染物，可能是被霍天司的动静吸引到了别的地方。
最后它还是打算飞过去看看。发现这朵花，真的只是普通的小花没什么特别的，但说不出是什么品种，花蕊是淡淡的蓝色。
它用喙把那朵小花叼住，把根茎咬断摘了下来。
不过它的爪子也难免触碰到了这只已经死去的污染物像多节动物一样的躯体，边上还洒满了白花花的脑浆，在碰到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钻进了这只小白鸟的身体。
突然地面猛地震动了一下，它感觉周围在摇晃，边上有断裂的树枝差点砸到它，还好它躲得快。
小白鸟叼着一朵小白花，先找了个小树洞躲了起来，看到了一只怪物快速接近了这里。对方像是树蛙，但是四肢很长，站直后都有一米长，支撑着它庞大的身躯。树蛙背上都是肉疙瘩，而大嘴往下都是密密麻麻的吸盘，这些吸盘能伸长。
不过看样子这只怪物的视力比较弱，一双眼睛要被肉疙瘩挤压得看不见了。
可小白鸟还是不敢动，这只怪物一个吸盘就能把它给生吞掉，等对方走远了才敢探出脑袋往外面看一眼。
这个污染区的怪物肯定很多。
刚刚发出动静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小白鸟叼着一朵小花，一双黑豆眼担忧地四处张望，最后还是决定拼了。他就像一团小球一样冲上天空，眼睛一闭就对着那个方向埋头猛飞。
就指望它的存在感真的非常非常弱，一些污染物都注意不到他。
*
一条狰狞的骨尾速度快到好像刺破了空间，对方险险避开，让那条骨尾扎进了一面巨大的玻璃里。
这里以前是一个巨大的海洋展览馆，此时到处都湿哒哒地渗着水，地上洒满了玻璃碎片。
因为刚刚在霍天司一击之下把玻璃箱打开一个豁口，往四周蔓延出了放射状裂纹，此时正一股股冒着黑水，感觉岌岌可危。
霍天司沉着一张脸，脸色比这些水还黑。
他皱着眉，手上的动作没停，大多数时候都很沉默，此时他又开口，说了两个字。
“它呢？”
白发青年轻轻咳了几声，他脸上的机械面具早就在刚刚的打斗中掉了，以往只露出一双赤红眼睛的脸，此时也露出了全貌。
他看起来很年轻，如果抛开对方眼里诡异的红光，非人的惨白脸色，还有张开嘴时露出的像鲨鱼一样尖利的牙齿这些不谈，笑起来有两个酒窝，会跟阳光帅气的大学生没什么两样。
他笑着舔了舔唇，像是在回味：“我说被我吃了呢？”
“哈哈哈哈别忘了，我不是人，我现在算半个污染物，也就是说我体内属于人的部分，最多四分之一。但是喜欢吃肉这一点，我还是跟人一样......”
他话还没说完，就有一道黑影直击他的面门，他抬起那只肿胀的手臂去遮挡，很快在霍天司那股恐怖的力道下，出现了不自然的弯折。
竟然断了。
白发青年脸色一变，可唇上依旧带着笑意。
“你这是什么表情，它对你有那么重要？”白发青年一边狼狈躲避，又一次撞在了玻璃上，抬着眼睛看着朝他走近的人。
对方一身杀气，一双发着幽幽紫光的眼睛在黑暗中更加明显，像鬼火般森冷。
“那就把你剖腹，把东西挖出来。”
白发青年靠在玻璃上，感受到水漫过他的腿，他忍不住开口：”......啊呀呀，真是让人好害怕，霍天司，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我还不像个人，真应该让那群老东西也把你抓过去做人性测试。”
霍天司冷冷开口：“就是没有我，你也活不下去了。”
白发青年冷笑一声：“你也好不到哪去，这里是污染区，你不做任何隔离措施就进来......当然如果你也是污染物，那就问题不大。”
一般人在高浓度污染值形成的污染区里，很容易出现异化。因为这里已经形成某种场域，只要待在里面，就会受到影响。
白发青年突然道：“还是说你跟我一样，也是半污染物了？”
因为本身就对污染性有了一定的抗性，所以才能抵御污染区的污染影响。他是移植了污染物的躯体组织，那霍天司，又是怎么做到的。
那小鸟说他是炮灰，难道他今天真的要炮灰在这里了。
他是炮灰，那霍天司是什么？
看那小东西惦记着霍天司的殷勤劲，该不会霍天司这人还是主角......
真是让人嫉妒得要命。
只有主角，会被人那么惦记吧。
他又哈哈笑了两声，就剧烈咳嗽起来。
突然耳边刮过一道风，一般人肯定会忽视，但以异能者的感知能力，却足够捕捉到这种细微的变化。
下一秒他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小团子拍着翅膀奋力从他旁边飞了过去，嘴里还叼着什么东西。
他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只小鸟能飞那么快，而且真是不长心眼，这种地方都敢来，不是让它在抽屉里好好睡一觉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主角和炮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