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十万伏特 ...
-
金硕珍是两天后从金泰亨那儿意外得知金言熙还没出院的事，他们从打歌现场去往下个行程的路上，金泰亨翻出他藏了很久的便当盒，在田柾国的催促声中瞟了闵玧其一眼，刻意强调了是尹宝蓝特意给他做的。
郑号锡看了看又在闵实权底线上蹦跶的金泰亨，他说了句实话，“看分量宝蓝应该是做了所有人的吧。”
被戳穿的金泰亨跳脚，“才不是！我一个人也可以吃完！”看郑号锡还要说什么，他抢先道，“哥到底要不要吃啊！”
“要要要，”郑号锡看了眼虎视眈眈的田柾国，毫不犹豫选择求饶，“宝蓝很细心啊。”他才看见便当盒里不仅有紫菜包饭，还有其他小点心，都是方便车上食用味道不大的食物。
“马甲哟！都是宝蓝自己做的！”金泰亨炫耀地晃了晃肩膀。
闵玧其无语地咀嚼，没有理会金泰亨小孩子似的显摆。
“不过宝蓝这几天都在家做这些吗？”金南俊看着手上的小熊饼干，又看了眼郑号锡手上的三明治，“都很耗时间呢。”而且还是在他们出发前准备好的。
金硕珍原本在尝尹宝蓝做的芋泥三明治，就听见金泰亨的声音，“因为言熙姐姐还没出院啊，宝蓝天天想方设法做好吃的送去医院。”所以他们这也算是沾了金言熙的光。
金硕珍的动作一顿，他看向金泰亨，不太确定地说，“言熙应该出院了吧。”
朴智旻看了看金硕珍，又看向金泰亨。
金泰亨摇头，他一脸困惑，“阿尼哟，宝蓝说言熙姐姐感染了，可能还要一周才能出院。”他说完后就看见金硕珍的脸色沉了下去，他打了个磕巴，求助地看向金南俊。
金南俊想起金硕珍那天回来信誓旦旦跟他们说金言熙只是留院观察，一两天就会出院，让他们不要担心，现在看来，金硕珍也不知道金言熙感染的事。
金硕珍突然看向闵玧其，“你知道？”这件事金泰亨会从尹宝蓝那里知道，没道理闵玧其不知道。
闵玧其看着金硕珍的表情，犹豫着自己是该点头还是摇头，他确实是知道这件事，但不清楚金硕珍不知道。
从闵玧其的反应中金硕珍才后知后觉这几天金言熙不接电话只回消息的原因，他看了看手上被咬了一口的三明治，越想越生气，索性一口全塞进了嘴里，一边咀嚼一边继续生气。
“呀！你知道我今天有多丢脸吗？”金硕珍找到空隙给金言熙打了电话，果然听见了她的咳嗽声。
金硕珍在确认过诊断书上确实注明的是轻微感染后才松了口气，然后才开始质问，“怎么可以这样！玧其就算了，可连泰亨都知道的事我却不知道，我们不是亲故吗？这像是亲故该有的样子吗？每次问你都说没什么事，这是没什么事吗？完全不说实话呢，知道这是多么错误的示范吗！哇，真是不像话呢金言熙！”
“所以我是有幸听了段btsJin xi的rap吗？还是一如既往的优秀，甚至还有进步呢。”金言熙眼前仿佛都有他哽着一口气，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了。
“别逗我笑，我不想笑。”金硕珍笑不出来，“为什么不告诉我？wei?”他气势全无，反而有种委屈巴巴的低落。
“因为，硕珍你会害怕吧。”金言熙想起金硕珍那天止不住颤抖的手，她捂着话筒轻轻咳了一声，其实那天她就有准备了，就像金言煦说的那样，她很清楚会有肺部感染的可能，只是抱着侥幸心理。
金硕珍愣了愣，他垂下眼，听见金言熙轻快的声音，“而且也不是多严重，只是多住几天院而已。”
“说实话我最大的困扰其实宝蓝已经帮我解决了。”她说起从前也没觉得稀疏平常的东西有多好吃，但是住院后不能随时吃到后，就无比想念，大概这就是自由的味道，“所以我觉得出院时我肯定会长胖的。”
金硕珍想起她过分的消瘦，知道她这段时间一直消沉，“那不是刚好吗？那才是金言熙啊。”他在医院的时候就发现了，把人救上岸的金言熙好像卸下了什么沉重的包袱，黯淡的眼睛又重新散发着光采。
金硕珍一时心软答应了等她出院就给她做年糕汤的条件，他反应过来，“呀！你还是先出院再说吧。”然后他一下挂了电话，捂住自己通红的耳朵。
……
朴智旻没在病房看到金言熙，他放下饭盒，出去在电视前看见了和其他病患打成一片的金言熙，他走过去，远远地看着她被身边姨母拉着手，微笑倾听别人说话的样子。
“啊，完全变成金言熙的心理咨询室了啊。”
“我看挺好的啊，这可是免费的心理医生啊。”
朴智旻侧脸，听见两个医生在说话。
“当初就让言熙来医院当心理医生多好啊。”
“好什么啊，她又不喜欢医院，”金言煦顿了顿，“医院总是有她无能为力的事，走吧，该查房了。”
朴智旻看着两人走远，目光重新落在了金言熙身上。
朴智旻看见她发现他了，看见她瞬间亮起的眼睛，看见她脸上的欣喜，看见她手忙脚乱的手语，朴智旻眼睛弯起，也用手语回复她，他们好像到了另一个国度，只有彼此知道对方在说什么的国度，人声喧嚣中，他们通过秘密安静的交流，有了一道无声默契的屏障。
但很快这道屏障被打破了，“是你吧！救下我女儿的人！”朴智旻看见金言熙被一个中年女人揪住了胳膊，他下意识要朝她走去，又看金言熙对他摇了摇头，想起前几天的世趋，朴智旻生生止住了脚步。
金言熙原本以为是家属来道谢的，结果掐在胳膊上的力度又实在不太像，她轻轻挣扎了一下，谨慎地看着对方，“也许你说的是前几天被人从汉江救上来的女孩？”
“没错，是你救的吧，我看见了照片！”金言熙身边的其他人也发现了不对劲，拉开她抓住金言熙的手， “呀！你谁啊！要对我们言熙做什么！”
“你为什么要救她？要是就那么死了，我就只用出一笔丧葬费，说不定连这笔费用都可以省下，你救了她反而多了医药费！呀，人不是你救的吗？你要负责吧！你必须要负责到底啊！你可是导演，不可能没有钱吧！”
金言熙怔了怔，看见女人捶着胸口，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嘴里嚷着，“你为什么要救她？你干什么要救她！”她被推离了风暴中心，一个趔趄被人扶住了肩膀，她抬头一看，对上了朴智旻帽子下担忧的眼睛。
“言熙你没事吧？”金言熙摇摇头，朴智旻不太放心，蹲下身查看她腿上的伤口，这是朴智旻第一次看见金言熙的伤。
白皙的小腿在接近脚腕的地方，一道突兀刺眼的伤横亘在上面，朴智旻眸色沉了沉，看见只是些许泛红，他站起来，趁金言熙不注意将她一把抱起，果然看见她因为震惊睁大的眼睛，他弯起眼睛，清了清嗓，“这样比较安全。”
“我觉得是比较引人注目。”要金言熙说还不如去借个轮椅，见朴智旻充耳不闻，她问朴智旻是不是真的不打算把她放下，见朴智旻已经开始走动，金言熙果断将脑袋一埋当起了鸵鸟。
她听见朴智旻有力的心跳声，还听见了他胸腔传来的震动，她抬头一看，发现他正看着她，眼睛里装满了笑意。
金言熙被小心放到了病床上，她捏了捏朴智旻的手臂，感叹道，“我们智旻尼肌肉含量很足嘛。”
“刚才，有被吓到吗？”朴智旻拉开金言熙的袖子，果然看见上面的指印，因为金言熙是冷白皮的缘故，看上去格外可怖，朴智旻用指腹轻轻揉了揉淤痕。
“没有哦，我可是见过大场面的，比如，防弹演唱会？”见朴智旻被自己逗笑，金言熙拉下袖子，“过几天就消了，就是那个孩子……”金言熙说起被她救上的女孩，现在脑水肿还没苏醒，说不定后续还需要手术减压。
“已经让安保把她送出去了。”金言煦听见消息就赶了过来，确认金言熙没有受伤，他脸色黑沉，“说什么医药费是负担，医药费不是你在付吗？之前一直没露面，现在就是来讹诈的。啊，真是，越想越火大，金言熙，你现在越来越会找麻烦了！”
朴智旻认出他是刚才说话的医生，是言熙的，哥哥吗？朴智旻目光落在金言煦胸前的铭牌上。
“干嘛挖苦我，我又没错！”金言熙看着金言煦抬手，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孩子是无辜的嘛！想想得多痛苦才会选择自杀啊，你不准教训我！”还当着朴智旻的面，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金言熙悄悄瞥了眼朴智旻。
朴智旻别过脸笑了笑，努力让自己抖的不那么明显。
金言煦放下手，“你还真是……有时候真想把你丢到非洲去。”让大哥头疼去。
“去非洲能和狮子交朋友也不错。”金言熙耸了耸肩，眼看着金言煦又要动手，朴智旻不着痕迹地挡在了前面，对金言煦笑了笑，正要做自我介绍的时候，金言煦已经认出他了。
“防弹少年团的……朴智旻xi。”金言煦看了眼躲在朴智旻背后的金言熙，他瞪了她一眼，“我还要查房，你老实一点，也别去外面了。”
见金言煦走了，朴智旻拉过小桌子，将饭盒打开，金言熙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她看向朴智旻，“对了，怎么是智旻你来？宝蓝呢？”
朴智旻将筷子递给金言熙，“第一个问题，”朴智旻顿了顿，他直视金言熙的眼睛，“我想你了，想来看看你，”他注视着她，为自己大胆直白的话难以抑制地紧张起来，他有些慌乱地垂下眼帘，“而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你了，言熙。”他叹息一声。
之前的巡演，金言熙来是来了，却都是作为观众来的，他们也没有时间见面。回韩国后倒是收到了一沓金言熙寄来的明信片，只是，一直没见到她。
“放心啦，我真的没事，不是也视频确认过吗？”金言熙张开手臂，“要检查一下吗？没有缺胳膊也没有少腿。”
朴智旻看着面前鲜活的金言熙，他垂眸小声呢喃道，“马甲哟，果然还是要检查一下的。”
他抱住金言熙，手掌按压在她的后脖颈上，感受到指腹下脉搏的振动，“是真实的言熙，有温度的言熙。”金言熙感受到他的后怕，也顺着他的脊背安抚，“内，内。”
……
“至于第二个问题，”朴智旻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金言熙挑起一筷子拌着芝麻海苔的米饭，听见朴智旻说，“宝蓝，被玧其哥抓包了。”
金言熙咬着筷子，“诶？”
事情是这样的，闵玧其发现他放在工作室的威士忌被喝光了，他拿着空瓶子第一个找上的是隔壁的金南俊。
金南俊非常冤枉，“不是我啊哥！真的不是我！”他现在有了单独的工作室，没有事是不会去闵玧其工作室的。
而且，明明另一边的隔壁还有宝蓝吧，所以这哥为什么第一个怀疑他？就因为他是被玧其哥带着喝威士忌的吗？这么想的话，比起宝蓝，他的确更可疑一点，先找他好像也挺合理的。
但熊熊还是委屈，熊熊很受伤，熊熊要闹了。
不过这个牌子的威士忌听说很不错呢，金南俊拿过闵玧其手上的空瓶子仔细看了看。
就是这个时候，尹宝蓝推门走了进来，她愣了一下，是没想到金南俊也在，看见金南俊手上的空酒瓶，她不动声色地问，“是哥的吗？
嗯？金南俊和闵玧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看向了尹宝蓝，尹宝蓝察觉到不对劲，她避开闵玧其的视线，看向金南俊，“我会赔的。”
啊，这好像不是赔不赔的问题，金南俊给了尹宝蓝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他看向闵玧其，见他伸手，他连忙将酒瓶递了过去，闵玧其眯起眼睛，“呀，尹宝蓝！”
所以还是闵玧其的，看见眼前关于酒瓶所属权的交接，尹宝蓝垂下眼帘，“那我也会赔的。”
“这是赔偿的问题吗？”闵玧其捏了捏拳头，才咽下到嘴边的脏话。
“啊，那米啊内。”尹宝蓝干巴巴地道歉。
金南俊被闵玧其挥手赶走，路过尹宝蓝的时候，他小声说了句，“宝蓝你应该知道玧其哥为什么生气才对。”
两天前他才放到工作室的，所以尹宝蓝是就在这两天干完这一整瓶威士忌的，闵玧其没控制住轻踹了下身边的转椅，“开始酗酒了吗尹宝蓝。”
“没有酗酒，喝了你的酒我很抱歉，但是作为一个成年人了，我已经可以喝酒了吧。”尹宝蓝的视线落在虚空中，没有一个着落点。
“作为一个成年人了，这时候就该以盗窃的罪名把你抓进监狱啊。”闵玧其看着尹宝蓝，表情严肃。他叹了口气，拉开椅子坐下，“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觉得自己太小题大做了吗？”
“不觉得。”闵玧其敲了敲桌子。
尹宝蓝抿了抿唇，“闵玧其，我只是睡不着。”金言熙纵身一跃成了她挥之不去的梦魇，而这是不能告诉金言熙的事。
尹宝蓝不想多说，她低着头，突然被闵玧其伸手拉到他面前，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睛，“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一直看着她，固执地想要个答案。
“你藏酒也没告诉我啊。”尹宝蓝睫毛颤了颤，她抬眼对上他的视线，“虽然我还是找到了。”
“看来我得改密码了，”闵玧其又被提醒了，他没有再计较酒的事，而是踟蹰地问道，“尹宝蓝，也有了闵玧其不能知道的事吗？”失眠也好，做噩梦也好，不能告诉金言熙的事从前都是会告诉闵玧其的，或者说，闵玧其都会知道。
尹宝蓝抿了抿唇，没有说话，闵玧其慢慢松开拉住她手腕的手，站了起来，“失眠的话，最好不要吃药，如果严重到需要吃药的地步，那我建议有几种药……”他还没说完，就被拉住了胳膊。
“闵玧其，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尹宝蓝的语气淡淡的，但在闵玧其耳中却像质问，他故作轻松地遮掩过去，“我是杂学家啊。”
“是吗？”尹宝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乌黑的眸子仿佛泛着凉意的深井，“骗子。”
这是第二次，尹宝蓝说闵玧其是骗子。
“我没有不能让闵玧其知道的事，只是我又怎么忍心？”尹宝蓝垂下眼帘，“在我发现闵玧其这个人，也有自己噩梦的时候。”要在这样的闵玧其身上再加上一个尹宝蓝的名字，她做不到。
被发现了，又被发现了。
只是，为什么会是尹宝蓝？为什么尹宝蓝会发现？闵玧其闭了闭眼，转过身看她。
“闵玧其要在我面前若无其事地当个骗子，”尹宝蓝别过脸，没有看他，“那我为什么不可以？”
闵玧其无言以对。
尹宝蓝拿走桌上的空酒瓶，睫毛低垂，“酒我会赔给你。”她说着要离开工作室。
“也陪着我吧。”侧身而过的时候，闵玧其伸手拉住了尹宝蓝的胳膊，他微微侧脸，见尹宝蓝不说话，“这是最后一次。”他低声说道。
他说完就示弱般倒在她的肩膀上，仿佛一直等待宣判的羔羊，过了一会儿，闵玧其才听见一声轻轻的“好。”
朴智旻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从金南俊那儿知道是尹宝蓝被发现喝酒的事，但闵玧其很生气，“那瓶酒是玧其哥从巡演时在国外买的。”
“那玧其生气说的过去，”金言熙点点头，“不过他肯定还是会原谅宝蓝，所以不用担心。”
“我觉得比起这个，玧其哥生气是因为喝酒的人是宝蓝。”朴智旻看着金言熙咀嚼慢了下来，她眨了眨眼睛，“为什么？宝蓝已经到可以喝酒的年纪了，玧其没有这么小气吧。”
“言熙真的很迟钝呢，”朴智旻笑着捻去她下巴粘上的饭粒，“玧其哥会生气，是因为在意宝蓝。”
是这样吗？可是为什么更像是在意威士忌呢？金言熙迷惑不解。她没有理解错才对，喝酒的人是南俊玧其一样会生气啊，同样是会生气，所以哪里出了问题？
朴智旻夹起一块拌生鱼片送到金言熙嘴边，看她下意识张嘴吃掉，脸颊一鼓一鼓的可爱，他弯起眼睛，在金言熙耳边轻轻说，“玧其哥喜欢宝蓝哦。”
“嗯？诶！”金言熙猛地回神，她看向朴智旻，见他眯起眼睛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朴智旻往水里丢了块大石头溅起一大片水花浇了她满头，金言熙恍恍惚惚地问，“真的吗？”她甚至还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是真的，虽然玧其哥没有亲口说过。”朴智旻笑眯眯地说，“不过我们都发现了。”因为太明显了，尤其是在泰亨的故意捣乱下，这哥偶尔也会有按捺不住脾气的时候。
“为什么，会发现呢？”金言熙很奇怪，没有送花，没有情书，是怎么发现闵玧其喜欢尹宝蓝的呢？
“言熙应该听过吧，世界上藏不住的三中东西，贫穷、咳嗽、还有爱。”朴智旻坐在床边，注视着金言熙，“就算捂住嘴巴，爱意也会从眼睛溢出来。”
金言熙从书上看见过类似的话，只是看书时内心毫无波澜，金言熙眨眨眼，猝不及防对上了朴智旻的眼睛。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挡住朴智旻的下半张脸，看着他露出的眼睛，不自觉喃喃道，“就算捂住嘴巴，也会从眼睛里溢出来？”
“嗯！”朴智旻弯起眼睛对她点了点头。
是，这样吗？金言熙心脏漏跳了半拍。
凌晨站在尹宝蓝宿舍门口闵玧其忽然看见了从电梯走出来的金言熙，“你不是应该在医院吗？”
“哦，我偷跑了。”金言熙上下打量着闵玧其，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闵玧其，“你怎么在这里？”
闵玧其看了看她的腿，“没问题吗？”
“我都到这儿了，有什么问题？”金言熙拢了拢衣服，将一声闷咳憋在了喉咙里。
“去我们宿舍吧。”闵玧其要伸手扶她，金言熙拒绝了，两人就坐在楼道的楼梯上。
“你还没回答我呢，这么晚了，你怎么……”金言熙白天才知道重磅消息，晚上就看见闵玧其偷摸徘徊在尹宝蓝宿舍门口，所以才不只是闵玧其被金言熙吓了一跳，她受到惊吓不比他少。
“那你呢，怎么偷跑出来了？”闵玧其看了眼金言熙。
这家伙非要和她绕圈子是吧？金言熙很想拿出努那的姿态来，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我听说宝蓝喝酒，稍微，有点在意。”
“跟你一样，稍微有点，不太放心。”闵玧其站起身，“好了，我送你回医院吧。”
“你喜欢宝蓝吗？”金言熙看着闵玧其，看着尹宝蓝的‘秘密’。
闵玧其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哇，你真的是金言熙吗？居然能问出这个问题。”
金言熙终于察觉到了，见闵玧其承认，她哭笑不得，“什么啊，最开始最提防宝蓝的不是你吗？”
“我那是为了谁啊？”闵玧其无奈地瞥了她一眼，要不是因为金言熙，他那时候也不会天天盯着尹宝蓝啊。
金言熙眯起眼睛，“是为了我吗？可是也没见你说什么啊。”只针对尹宝蓝去了，态度恶劣，阴阳怪气。
闵玧其望望天看看地，“是你一直坚信尹宝蓝是好孩子的。”
金言熙双手抱胸，理直气壮，“对啊，所以我没错啊。”
闵玧其一哽，他连忙转移话题，“你该回医院了。”
但这时候已经回不去了，金言熙跟着站了起来，拒绝了闵玧其送她回家的提议，她拿出衣兜里的钥匙，故意在闵玧其眼前晃了晃，“我跟你可不一样。”
闵玧其眸光闪烁，“尹宝蓝的宿舍钥匙？”
见金言熙点头，闵玧其立马抓住金言熙的肩膀带着她下楼，“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金言熙迷茫地眨眨眼睛，转眼的工夫就被塞进了车里，她阻止了闵玧其开车的动作，“虽然不知道你不想让我发现什么，但我自己回去，你上楼休息。”
闵玧其看着她，提醒她是个病号，金言熙拖着他下车，摸出了一张门卡随便开了间单人房，“放心了吧，放心就上去睡觉吧。”
闵玧其站在门口没走，他半信半疑地打量着金言熙，开玩笑似的说道，“你这么熟练吗？”
“内，我很熟练。”金言熙看着他，“所以上去吧。”
“是我想的那样吗？”闵玧其抵在门边，不肯退让，“我当时搬进来的时候说过会祈祷新投资人长命百岁的。”
金言熙才知道还有这件事，她忍不住笑了出来，“那我要谢谢你哦，我会努力的。”
试探的结果尘埃落定，但闵玧其还是不敢相信，他揉了揉脸，“言熙啊，泰亨想要大一点的衣帽间，柾国想要大一点的客厅，南俊想要单独放手办的房间……”
“内，我知道了，明天会有人把两边的房间打通，这样你满意了吗？可以回去睡觉了吗？”金言熙看了看时间，天都快亮了。
“金言熙，你当时是怎么想的？”闵玧其已经完全睡不着了，内心酸酸胀胀的，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填满。
“我什么也没想啊，啊，想看你们出道，去你们演唱会算吗？”金言熙笑了笑，“我说过的话，总要实现才行。”
闵玧其没想到是这个回答，他仔细观察金言熙的表情，发现这就是她最真实的想法，他捂着脸哧哧地笑了，他差点忘了，这可是金言熙啊，“算，当然要算了。”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十万伏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