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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之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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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丈夫最近有些奇怪。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上班下班,每天早晨也会拥着我亲吻,下班后也会在我还在工作时紧紧得从背后拥抱我,每天也是热情不减。
但我明显能感觉道有时他在走神,唤一声他,他也只是将我搂的更紧。
我并不是想怀疑丈夫,丈夫的手机都是没有密码的任我查阅。
丈夫是一个非常热情正直的人,是一名历史老师。
我的家里是开道馆的,当年和丈夫是在武馆认识的,当时丈夫家里也是开道馆的,不同的是他们家的学员很多。
当年十二岁的我被父亲悄悄的教唆去他们家的道馆拉客。
“父亲,这是不好的。”我抱着书对拖着自己的腿哭喊的父亲说到。
“没关系啊小优!!只是拉点客人了啦!!!他们生意这么好!!!”
没办法,为了安抚哭泣的父亲我背着包来到了隔了三个街道的炼狱道馆,老实说听名字这个道馆我都不想踏进去,感觉里面是地狱有恶鬼等着我。
在大门口踌躇的我被丈夫喊住了,他以为我是来参观报名的,热情的将我迎了进去。
之后我就留在了炼狱道馆学习,完全把父亲哭喊的样子抛之脑后了,直到长大后嫁给了丈夫,父亲还哭喊着早知道当初不让我去。
今天也很奇怪,我发现丈夫中午的便当没有带,三层的便当,丈夫是一个饭量很大的人,不可能忘记带饭,所以我更加疑惑了。
我和在道场坐着苦恼学生问题的公公说了一声,提起便当往学校去。
丈夫是一个可靠,温暖,正直又阳光的人,我可以用一切美好的事物去形容他,因为我知道他是这样的人。
有时候我总觉得是自己抓住了太阳。
到学校的路并不远,却足够我一路上的思索。
为什么呢?最近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吗?和香奈惠的交流中知道学校最近也没有什么事,也不是要到纪念日,也不是其他什么日子。到底怎么了?
我紧紧抓着便当盒,越想越奇怪,什么事情都会和自己说的丈夫第一次犹豫了。
这让我更加不安了,到底是什么事?
我控制不住的咬起了指甲,直到到了学校门口才回过神来。
门口保安通知了教务室的丈夫,我便在外面等待。
隔着老远便看见了丈夫那如火焰般耀眼的长发,可我还没来得及像往常一样扬起笑容,便从走近的丈夫身上,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东西。
挽起的袖子堆折在手肘处,一大片擦伤泛着血痕,红色直刺在我的眼里。
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弄的?怎么弄成这样?"我冲过去握着丈夫的手,担忧的看着伤口,没有药箱,怎么都没有处理!
“马上去处理一下伤口!”我一时激动,拉着丈夫就想往外走。
“优子!优子!别担心!”丈夫一下拖住了我的手,从裤包里拿出了药贴,说到:“只是不小心的皮外伤,有学生发生了矛盾,看,我这里有药膏!”
丈夫反握着我的手,宽厚的手掌抚上我的脸庞,轻轻刮过眼圈,“好了!好了!别哭,来!帮我把药膏贴上吧!”
我总是在丈夫受伤的时候过于激动担忧,这一点每个了解我们夫妇的人都已经习惯了,每当这时反倒是丈夫反过来安慰我。
突然发生这件事,我将一路上都在思索的问题都抛之脑后,将药膏贴在伤口上后,我紧紧贴着丈夫,甚至不想放他回去上课。
但那样不行,我最后还是只有将便当盒交给丈夫,目送着丈夫伴随上课铃声进入校园。
“唉呀,夫人你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恩爱啊,炼狱老师可真是一个幸福的男人啊。”保安在一旁调笑,说的话也非常让我开心。
丈夫看着很幸福?我能让丈夫幸福?我?我忍不住捧着脸脸红了起来。
如果不是专业要求,我当时也想和丈夫一起来学校教书的。
果然还是一起教书比较好吧?我想。
到了晚上时,我终于有机会撬开丈夫的嘴,因为是周五,双休到了明天不用上课,所以晚上睡前我和丈夫喝了一些清酒。
一般只是助长氛围用的度数低的酒而已,但是我悄悄换成了度数更高的。
这也并不能让丈夫头脑不清,只是,稍微助些力而已。
温存过后,我头脑昏昏的躺在丈夫怀里,手扶着丈夫健壮的胸膛,看他闭目调息,乘机问到:“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吗?杏寿郎?”
丈夫怀抱着我,终于在我的再三询问下说出来原因,原来是最近他噩梦连连,总是在梦中看见一些面目狰狞的怪物,还有现实生活中的人们出现梦里,大家都穿着同样的衣服,挥舞着刀刃。
他还看见了一个白发男人,残忍的杀害了一个个同伴们,里面甚至还有他的学生们。
但他没有梦到结尾,只梦到所有人一直在黑夜里前仆后继,只有无尽的死亡围绕着梦境。
我枕着丈夫的手臂,抚摸着他的脸,安慰道:“梦都是相反的,但是如果真的这样难受,白天的时候就多看看周围的人吧,大家不都是好好的吗?”
丈夫看着我微笑道:“确实如此!!但因为梦境太过真实!最近看着同事们眼前都出现了幻觉,如果真是如那梦境一般,实在是让人悲痛!”
“那明天和我一起去看看蜜璃他们吧?我们也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蜜璃说他们最近好像很苦恼镝太的学习问题。”我提议道。
“唔姆!好!”丈夫抬抬手臂将我搂得更紧,“我们也好久没看镝太了,明天给他带礼物过去!”
还是得转移注意力才行啊,这样下去每天做着让人悲伤的梦,那怎么能行呢。
翌日,我和丈夫一起来到了伊黑家的快餐店,甘露寺蜜璃和我是中学起的朋友,在高中毕业以后蜜璃和青梅竹马伊黑小芭内结婚,开了一家快餐店兼具居酒屋,之后便是伊黑蜜璃了。
“镝太呢?”上午没什么客人,我和丈夫在座位上坐下问道。
“唉,那孩子窝在房间不肯出来啊!”伊黑蜜璃,嫁人多年却还是像少女一般,她担忧的捧脸说到:“明明只是这么小的孩子,不是该很依赖父母吗?那孩子什么都不肯说。”
我提着包递过去:“那真是可惜,我们可是专门给他带了礼物。他都不肯出来。不过——”我和转过头和丈夫窃窃私语着。
丈夫作惊状的了然笑道:”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对面的蜜璃一下着急了:“什么?什么?”
“是啊是啊!就是这样!”我装样的点点头,对着丈夫煞有其事地说道。
“什么?什么?什么事?”蜜璃凑过来,满脸写着好奇急迫。
“别捉弄她了。”蜜璃的丈夫伊黑小芭内端着炸物和拉面走了过来。“你们夫妇每回过来都这样,下次别来了。”
“哈哈哈哈哈!唔姆!好吃!!”丈夫接过拉面开始了他的选择性耳聋。
我捉弄完蜜璃,终于正言笑道:”我好像知道为什么那孩子最近心思乱飘。”
香奈惠家最近有个亲戚家的孩子来这里了,就读在鬼灭高中,而且正好是我丈夫带教的班级。
听说最近镝太每天放学都会从国中部跑到高中部剑道部去看,那孩子好像也和镝太认识,有时候部活结束还会一起离开。
“啊啦!”蜜璃满脸惊喜的捧着脸,“是美好的初恋啊!镝太也到了恋爱的时间了!!老公!你听到了吗?”
伊黑小芭内摘下口罩,露出清秀的脸庞,他们夫妻还真是这么多年都没咋变过。
“那小子想这些还早呢。”
“好怀念啊!美好的青春时光呢!少年的恋爱!!”蜜璃冒着粉红泡泡,一副完全支持孩子恋情,甚至乐在其中的样子。
“好吃!好吃!”身边的丈夫已经开始第二碗了,我把炸物全都递了过去。转头又想,其实不止蜜璃和小芭内,丈夫这么多年来好像也是一直没变。
老生常谈的八卦话题聊完,蜜璃的注意力又转到我和丈夫身上问起了孩子问题,这么多年我和丈夫一直没有要孩子。
相比较与高中毕业就结婚的蜜璃和小芭内,我和丈夫二十二岁大学毕业结的婚,早些年的时候丈夫满怀热情投身教育事业,我的工作也比较忙,孩子的事就暂停了。
回过神来,蜜璃的孩子都上国中了。
昨年我辞职了,现在的工作是居家办公,比以往清闲了很多,千寿郎也长大了去了大学,我和丈夫也二十八岁了。
和周围的朋友比起来,我们确实生孩子有点晚。
回家的路上,我牵着丈夫的手慢悠悠的走着,偶尔看见路过的孩子又想起刚刚蜜璃的话,不过按丈夫的话说孩子是天赐的宝物,不用着急。
“杏寿郎,关于孩子你怎么想?”
“唔姆·····关于这一点!!我认为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这是你自己的身体,你也才是可以决定的人!属于我们的孩子自己会来到我们的怀抱!”丈夫看着我说道,目光温柔。
也是,丈夫老早就表明了态度,一切看我。
“啊!金平糖!”我牵着丈夫的指着路边的店,金色的糖果放在展示台,在阳光下好像发着光。
我提着一袋金平糖,嘴里的糖果满满带着甜蜜融化,我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转过头,正好对上丈夫温柔看我的眼神。
丈夫扶着我的腰,我笑眯着眼看他,一切都好像泡在蜜糖里面一样。
就在这样的甜蜜中,丈夫开口了。
“啊对了!母亲回娘家今天好像该回来了!晚上把千寿郎叫回来吧!”
什么?我疑惑的看着丈夫。
正午的阳光落在丈夫身上,好像在发光,丈夫言笑晏晏还在说着:“父亲最近也太没精神了一些!不过母亲回来他就会精神百倍!!真是万幸!不然这样道馆的孩子们都没心学习了!!”
“杏寿郎······”
你在说什么?我感觉一切声音好像逐渐离我远去,丈夫的声音也越来越远了,但阳光却依旧刺眼。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问道:“杏寿郎······母亲?”
“母亲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时间停止了。
我听见虚无之中,千寿郎呼唤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