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
天已经渐渐蒙亮，昨夜的激情就好像是一场梦，真实而又缥缈。钟小叶睁开眼睛看到黎嘉树躺在身边，莫名的感到一阵心安，她静静的看着黎嘉树熟睡的脸，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能如此平和的相处吧。
当阳光慢慢渗入这一室的宁静之时，梦突然醒了，钟小叶忆起了昨夜的一切，同时也忆起了他们之间的纠缠。深深的内疚涌上心头，程风那包容的笑容，体贴的关怀也渐渐回到了她的脑海，这样的自己，又怎样对得起他？
她猛地坐起，迅速妆扮好自己，昨夜的一切真实展现在面前，黎嘉树还沉沉的睡着。钟小叶静静的看着他，这一次，是她要离开了。手轻轻的伸出，想要抚平黎嘉树紧皱的眉头，但终究还是轻轻柔柔的，隔着空气远远的触摸……嘉树，再见……钟小叶咬咬牙，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你就这样走了吗？”身后，黎嘉树缓缓的睁开眼睛，语气中带着痛苦与压抑。
“你醒了？”钟小叶没有回头，她害怕面对黎嘉树的眼神。
“在你之前就已经醒了。”黎嘉树盯着钟小叶的背影，缓缓地问道：“你就打算这样一走了之？”
“昨晚……我们都喝醉了……”钟小叶强迫自己说出来。
“所以呢？所以这一切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黎嘉树有些激动地问。
“嘉树……昨夜我们已经错了，我们不能再错下去。”钟小叶无法抑制的轻颤，“当日，是你离我而去……如今，我有我的生活，你也有你要走的路，我们本就不该再纠缠在一起……昨夜的事，就当它是一场梦，一场必须要醒来的梦。梦醒了，我们还是要回到现实……我和程风，快要结婚了。”该面对的，迟早还是要面对。
结婚？这两个子像是霹雳凭空在他的头顶炸开，一时之间，黎嘉树觉得天地都在旋转。自己一生中唯一爱过的女人就要结婚了，而他就只能默默的守在一边观望。这一切不都是自己想要的吗？只要看着她幸福就可以了，这不正是他当初看着小叶离开时所想的吗？为什么当这一刻来临之时，他的心会这么的痛？
钟小叶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理想，更有一个比他更适合的男人手在身边，他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对。自己怎么能够残忍的让小叶介入他黑暗肮脏的生活中呢。所以……他放手。
“是吗？那恭喜你。”黎嘉树逼自己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骄傲如他，又怎能看着钟小叶陪着他一起在黑暗中沉沦。
“谢谢……”钟小叶伸手去拉门，她的身子绷得直直的，生怕嘉树一开口，自己去再也不能离去。门开了，黎嘉树没有说话，也没有说出挽留的话，她快速的走了出去，泪水早已不知何时流出。
门后，黎嘉树颓然倒在床上，口中轻轻地说：“小叶，再见。”有什么东西顺着眼角一直趟一直趟，流到了嘴角，咸咸的，苦苦的，就像他现在的心情。
“钟律师，有人找。”陷入沉思的钟小叶被秘书的声音打断，她有些茫然的抬起头，“请他进来。”
“可是……是那个人……”秘书小心翼翼的说。
“谁？”钟小叶有些漠不关心，自从那天晚上发生过那件事情后，钟小叶一直都觉得对不起程风，程风对她越好，她就觉得越是内疚，两人本来已经商量要准备结婚的事情，她真的可以做一个好太太吗？
“那天来的那个姓雷的。”秘书对于那天的事还心存余悸，浑身充满邪气的雷青让人不寒而颤。
“什么？”钟小叶激动地站了起来，“让他出去，我不想见他。”
门被大刺咧咧的推开，出现在面前的是俊美却阴郁的雷青，“是吗？我还以为你很想见到我的。”
“这位先生，这里是私人地方，请你出去。”秘书鼓起勇气说到。
“你。”雷青不以为意，指指秘书，“出去。”在得到钟小叶的示意下，秘书走了出去。
“雷青，你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钟小叶厉声说。
“是吗？”雷青邪邪的笑着，“你的警察男朋友来了不正好，让他也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闭嘴。”钟小叶控制不住的大声打断他的话。
“噢，还是……你想让黎嘉树过来？”雷青依旧那样的笑，可看在钟小叶眼里，却有如恶魔。
“本来也没你什么事，偏偏要谋足了劲儿往里钻，帮派中的事，如果不是你偏偏要插上一脚，我又怎么会为难你？”雷青似笑非笑，“你就这么恨我？还是因为……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无法忘记我？”
话刚说完，门被狠狠地推开，黎嘉树愤怒的眼神狠狠的瞪着雷青，“你说什么？”
雷青看清了来人，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就像你刚才听到的，怎么，还想让我再重复一遍吗？”
“嘉树？”钟小叶颇感意外的见到他，心中充满了秘密被揭穿的难堪与羞辱。骄傲如她，又怎会愿意嘉树知道她最不堪回首的回忆。
黎嘉树砰的一声把门摔上，走到雷青的面前，雷青依旧残忍的笑着：“你不知道吗？就在七年前，我们围堵你的那个夜里，她就成了我的人。”
黎嘉树控制不住，一拳挥了过去，雷青倒在沙发上，目光中充满秘密被揭破时残忍的快感，黎嘉树伸手纠住他的领口，想要再次挥拳，却被雷青挡在了半空中，“黎嘉树，你没有想到吧，你的女人在七年前就是我的人了，可怜你和我斗了这么多年……”他半是挑衅的摇着头。
黎嘉树还想再打，钟小叶冲上前来，尖叫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她抓住黎嘉树的胳膊，使劲稳住暴怒中的他。
雷青保持着姿势不动：“怎么？心疼我了？”
钟小叶拽住雷青的衣服，拼尽全力把他拖到门口：“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雷青无所谓的耸耸肩，转头看着黎嘉树：“是不是很想杀了我？不过黎嘉树，你以为今时今日的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斗？”他放肆的笑着，拍拍钟小叶的肩：“我说过，如果你想通了，欢迎随时回来找我……老实说，你还真是个吸引人的女人。”不等钟小叶有所表示，他拉开门，扬长而去。
屋内，一片寂静，静得仿佛让人窒息，钟小叶坐在椅子上，黎嘉树坐在沙发上，他们默默的坐着，许久许久……秘书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体贴的不让任何人俩打扰他们。
终于，还是钟小叶首先开口：“你怎么会来？”
黎嘉树站起身来，走到钟小叶面前，伸手，一条银色的链子出现在钟小叶的面前，链子的尾端，是一片小小的精致的叶子，钟小叶看着它，头顶传来黎嘉树沉静的声音：“你掉了这个。”
烛光中，少年拿出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心爱的女友——白金象征永恒，不会因为秋天就会落下——那是他当时说的话吧？永恒，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永恒吗？
女孩温柔的笑——帮我戴上——接受了恋人的心意吧，那时候真的相信有永恒。
为什么让他们相遇了却不能在一起？自己对他真的没有情谊了吗？默默的接过链子，钟小叶想要收回手，却被黎嘉树紧紧地握着，“你还留着它。”
钟小叶别扭的转过头去，有些言不由衷地说：“我正打算处理掉。”
“是吗？为什么不肯承认你还对我有情？”李嘉树淡淡的说。
“承认又能怎么样？”钟小叶突然发作起来，“那样就可以让我忘记过去发生的一切吗？我看到你，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雷青……你让我怎么能够摆脱那个恶梦？”
黎嘉树看着伤心的钟小叶，突然伸手紧紧的将钟小叶用在怀里：“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想起那天钟小叶见到雷青时的眼神，自己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呢？那一夜，究竟发生了多少事？
孤独无助的女孩，又是怀着怎么样心情，期待他的挽留？可是他却沉默着，沉默的伤了那个坚强的女孩的心，难怪钟小叶不肯原谅他，难怪她那么痛恨帮派中的人，原来，自己才是伤她最深的人。
慢慢的冷静下来，钟小叶缓缓说出当日的情形：
那一天，女孩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还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心狠狠地被刺痛，得不到恋人的解释她愤然离去，却遇到了刚刚和黎嘉树纠缠过的雷青。那时候的雷青受尹志刚所托，找黎嘉树麻烦，其实一直以来他们就冲突不断，尹志刚的请求，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被莫音救走了黎嘉树，雷青万分不情愿，恰好遇到了刚刚从黎嘉树那里跑回的钟小叶，于是，一切都发生了。
那一天，钟小叶恨恨的说要报复雷青，可是却没有任何证据来控诉他，坚强的女孩发誓要用自己的力量来挽救像自己一样遭遇的人，于是毅然决定转系当律师。可没有想到此次回来，恶梦还没有结束，雷青依然时不时地跑来刺激她，钟小叶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听到这些过往，黎嘉树无法抑制的自责了起来，他究竟怎样伤了小叶的心？那是一次次的拒绝，都给备受伤害的女孩怎样的打击？
“对不起，小叶。”黎嘉树沉痛的道歉，“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
钟小叶渐渐平静：“你走吧，嘉树，我现在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看着钟小叶平静的面容，黎嘉树只有默默的放开她：“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放手。”他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小叶，如果你有什么事情……记得来找我。”
门轻轻合上的声音并不大，在两人的世界里却像是一声巨响，就这样……结束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