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上神的游戏》菊花落地开花

88、腐坏

　　餐厅开业前很多东西需要做准备，大家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都不知道应该要什么，距离开业还有一个小时，沈汐河让他们大家都先看过食谱，要是后厨突然人手不足的话他们随时要过来帮忙。
　　做不好可能会送命，大家都很正视这件事情，讨论了一下后都去周围看了一下，确定位置和用具之后到时候做事情也比较快一些。
　　“食材不用准备吗？”王梓萱是他们当中年纪最小的人，看起来好像还在念高中，她一直跟在李恩身边，“需要帮忙切吗？”
　　说到食材，那四个后厨的男的才想去需要先准备，互相分配了一下就进去厨房。
　　不过才刚进去又有分歧了。
　　李阳波说自己不敢碰生肉，说是杀生不好，每一个人吃的每一块肉都是生命，并且开始跟他们科普关于生命的事情，说动物也有感情，很多事情都能明白，所以杀生对动物来说太残忍了。
　　沈汐河已经懒得理他了，本来一直跟李阳波挺合得来的张家瑞听见后开始庆幸自己没有在后厨帮忙，作为一个爱吃肉的人，他不太能理解李阳波这类人的思维想法。
　　杨宇无奈道，“你去洗菜，肉我来处理吧。”
　　“不是谁处理的问题，只是我想说吃肉就是不对的，我们应该敬重每一条生命，他们都有活下去的权利，杀它们之前它们不是自愿的，我们也没有杀它们的权利。”
　　背对着他们处理食材的崔旗声音幽幽传来，“我会好好吃干净的，为了感谢你们的牺牲，我会珍惜的吃着每一口肉，仔细思考每一块肉可以做成什么料理，然后心怀感恩的吃下去，不会浪费你们身上的每一块肉。”
　　李阳波有些急了，但是说话的时候还是斯斯文文，“不能这样的，你这么想就不对了。如果真的想吃肉的话就要吃自然死亡的动物，不能吃这种因为人类的需求才杀死的动物。”
　　“又不是我们杀的，更何况你怎么能知道这是动物的肉？”沈汐河觉得他很烦，用力切着菜，他切菜也没有什么手法，全靠一顿乱切，有的还洒在地面上了。
　　“除了动物的肉以外总不可能吃人吧？”说完，李阳波愣了一下，好像想起了沈汐河跟颜星河开玩笑说的杀人，顿时对沈汐河有些退避三舍，小心翼翼问，“您的意思是，您能看出来这些肉像您地下室的那些吗？”
　　“……”听见突然的敬称，沈汐河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然后选择了不理会他。
　　“植物也有生命，你怎么不呼吸活着就好？”崔旗问他。
　　“当人面临生存的时候迫于无奈只能选择这些无法得知它们意愿的食物，所以如果有选择的话我会去吃已经死了的植物。”
　　“高人。”听完之后的崔旗只有这么一句话。
　　后厨忙得怎么样颜星河也不清楚，颜星河跟肖清梦坐在后厨外装水准备洗盘子用，水也有点脏脏的，出来的水是铁锈，至少不是什么恶心的东西。
　　他们坐在外头，外头有点冷，颜星河擤了擤鼻涕，一边接水一边听后厨的人吵架，可能是觉得吵架内容太搞笑了，他一边吸鼻子一边笑，搞得肖清梦以为他边哭边笑。
　　后门外有个大垃圾桶，垃圾桶很臭，虽然坐得有点距离但还是可以隐隐约约闻得到，旁边的水沟里面倒是没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是后厨用水之后排出来的而已。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营业时间很快就开始，一开店就涌进来不少的人，店里的那六桌人都坐满了。
　　“咿呜——咿呜——咿呜——”刺耳的警报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才刚开始第一批人进来就有人带了宠物，作为服务生的那三个女生马上就过去检查。
　　在没有找到问题之前警报声是不会停下来的，更何况只有五分钟，在警报器响着和时间走着的情况下不但没有找到宠物，反而都有些紧张起来。
　　李恩是她们中比较淡定的，一个一个人检查，在柜台的张家瑞也过来帮忙。
　　两分钟过去，肖清梦不耐烦拿着刀走出来，“谁他妈带了宠物？单身狗也不准进来！”
　　那些顾客不是没感情的机器人NPC，听他一吼就吓到了，不用几秒钟就有几个人站了起来，弱弱说，“我没有男朋友。”
　　有个从怀里掏出了一只仓鼠，“这么小的也不行吗？”
　　“不行！带出去！”肖清梦刀指向外头，接着指了指另一个人，“单身狗坐下，点餐！”
　　第一次的警报暂时解除。
　　李阳波这时候忽然跑出来，他来到肖清梦的身边认真说，“不能对客人那么凶，顾客就是上帝，我们要用良好的态度对待他们，别人也会用好的态度对待我们。要是大家都不来了的话我们就没生意了。”
　　“你的上帝顾客是同性恋你是不是也要挺他啊？你总不能忤逆上帝的意思吧？”肖清梦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留下呆滞在原地的李阳波，思考着肖清梦的话，越想还越有道理。
　　回头到门外坐着，两人无所事事等，听见厨房的沈汐河很暴躁在切东西，点餐的单子送上来了，看见一大堆的食物又看了麻烦的食谱以后开始快速乱弄一通，反正那些NPC吃了应该也不会进医院，随便弄弄就好。
　　乱七八糟丝毫没有美感的食物一样一样完成，他叉着腰炒着菜，肉还没有熟透就盛上盘子了。
　　李阳波见了又说，“给顾客吃的好看一些比较好吧？”他看上去是认真在提建议，语气也很平和，“我觉得既然都做了，不如就好好做怎么样？”
　　沈汐河睨了他一眼，直接把炒菜的木铲子给他，“你来。”
　　李阳波犹豫了一下才接过去，看沈汐河去切肉了。
　　切肉的手法依然很暴力，哚哚哚的连外头的客人时不时都往里面看一眼。
　　卢水娇这时候进来道，“那个……有顾客催上菜了。”
　　沈汐河切肉的力度更大了一些。
　　外头意外很多人，而且还有人在外面排队，排队的人有的很不耐烦一直问什么时候可以轮到自己，要不然就是有小孩子在哭闹的声音，整个餐厅闹哄哄的，就像是现实世界中可以看见的场景。
　　十个人依旧有些人手不足，坐在后门的两人也被派去外头接应顾客，后厨有的负责准备各种食材，有的负责炒，有的负责饮料。各种菜肴的烹饪声不绝于耳。
　　里面的四个人根本没有下厨的经验，就算有也是很简单的面，甚至沈汐河连瓦斯炉怎么开都不知道。
　　可以说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碰到这些东西。
　　外头很吵，后厨很热又很混乱，加上还有一个李阳波不知道又在说什么所以觉得很烦，沈汐河压抑住脾气继续切这个难以切开的肉。
　　点餐的数量有些多，大家都有些力不从心，卢水娇满脸汗水的跑进来送上顾客点的单，“有两桌又要加菜，我把单子放这里了。”
　　崔旗在煮着其他的东西，看了单子后嘀嘀咕咕道，“吃死你们，那么难吃的东西还能加菜。”
　　“不能诅咒人的。”李阳波的声音又传来，这次不等他继续说下去崔旗就打断了他，“哎呀，你再说这些我就煮了你。”
　　颜星河走过来看他们，“有什么已经准备好了的吗？我送过去。”大家可能都很忙也不知道什么已经好了，颜星河只好自己检查看看那些放在一边看起来应该算是好了的食物，确定跟食谱上的东西没有少以后才送过去。
　　肖清梦在卖色，外头候着的顾客不耐烦，一看见肖清梦穿着裙子后居然都安静下来，接着兴奋讨论着他。
　　然后肖清梦就被颜星河推过去他们那边卖肉了。
　　肖清梦其实什么也没有做，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看着店里大家都在忙，自己就被那些女顾客讨论着，甚至还有人在对他拍照。
　　女仆装很受欢迎，无论男女都一样，穿着女仆装的卢水娇也很受男顾客的欢迎，经常被那些男NPC拉着说话甚至合影。
　　“收盘子！”张家瑞看见有一桌人吃完后准备去结账，自己才赶紧过去柜台帮忙结账。
　　颜星河送了餐以后去收盘子，桌面凌乱不堪，什么骨头、汤汁、纸巾都混在一起，还有一些看着像鼻涕还是什么的东西在桌上，颜星河开始在怀疑当清理的是不是个错误的选择。
　　颜星河打从心底觉得干服务业的真厉害。
　　收了盘子后他对肖清梦招了招手，肖清梦像是被勾魂了一样马上跑向他，一脸开心问，“怎么了星河？”
　　颜星河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指了指看起来怪恶心的桌面说，“你能帮我整理这个吗？好恶心啊。”
　　肖清梦看了一眼就说，“交给我吧，你去做其他的。”虽然他也觉得恶心，但是对方是颜星河，不管桌子上的是什么他都会帮颜星河弄好的。
　　这时候后厨传来了怒吼，乒乒乓乓的声音伴随着沈汐河的怒骂，送单子的卢水娇也赶紧跑出来，“那个，我觉得后厨还是换人吧？”
　　准备去后门的颜星河问，“怎么了？他干不下了？”
　　“不是，只是……”
　　沈汐河这时候怒火熊熊走过来，“星河，你跟他换位置，我不能跟他待下去了。”
　　他指的人正是李阳波，李阳波还试图安抚沈汐河的情绪，不知道李阳波到底说了什么惹火了沈汐河，沈汐河的脾气并不好，但是那么多个世界颜星河都没见他发那么大火，只好把盘子塞给李阳波让他去整理。
　　肖清梦不乐意了，说安排好的怎么就突然换人，杨宇这又安慰他是为了大局，后厨本来就很忙，而且空气不流通，李阳波一张嘴叭叭叭的不断输出，别说是沈汐河了，他们其他两人都要疯了。
　　肖清梦又说自己跟崔旗换位置，但崔旗不愿意，他不想要跟李阳波一起干，加上他现在已经煮得挺熟练了，要换的话又要重新适应，还要去面对那些烦人的顾客。
　　“好了吗？顾客催促了。”李恩进来说。
　　张家瑞刚才在结账没有注意他们在干什么，这时候也过来添油，“桌子赶紧收拾一下，外面的顾客在发脾气。”
　　场面一度紧绷到极点，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颜星河犹豫了一下才先安抚住肖清梦，告诉肖清梦外面需要他去卖色，然后说确实像杨宇说的，以大局为重。
　　肖清梦这才勉强答应，出去整理桌面。
　　肖清梦出去以后把李阳波推去后门那里洗盘子，后厨也在颜星河开了不好笑的玩笑以后缓和不少。
　　跟着食谱做出来的东西其实还有点恶心，味道也不好闻，加上颜星河是负责炒的，炒着炒着看见一锅东西越来越起来就觉得恶心，尤其是跟着食谱加了一些怪异的东西后就觉得活人吃了可能会死的程度。
　　因为刚才送过餐所以也比较了解，跟着单子上的顺序做了几道，依次排列在一边，把单子压在盘子下，其他人看见了也能够知道那份食物还少了些什么，送餐的人也容易分辨是哪一桌的食物。
　　在大家做的比较顺利的时候，警报声响起，这次他们的目标放在刚进门的顾客身上，李恩等人过去一一检查，很快就找到把鹦鹉藏在衣服中的顾客。
　　混乱的半天就这样结束。
　　等到休息的时候大家都累得不想说话，肖清梦紧紧贴着颜星河帮他擦汗。所有人都没有想过居然会是在那么累的一个世界，顾客的耐心远远比他们想象中的糟糕，而且十个人也比想象中的要混乱。
　　颜星河是第二次在规则世界中觉得很热，第一次是他们在歌剧院触发番外情节身临其境火烧地点，这次是真的热。
　　厨房没有窗户所以不通风，各种味道混杂的情况下加上闷热的环境，后厨很长时间都是没什么人在说话，颜星河都觉得自己要中暑晕倒了。
　　衣服后背湿漉漉，结束以后走出厨房才觉得活下来了，外头凉爽的空气一下子就出来，整个人也稍微清醒了一些。
　　中午吃饭还得他们自己搞，大家累得没有心情去吃东西，随便煎了蛋吃就算了，煎蛋的时候还有几颗蛋是血鸡蛋，还有的是毛鸡蛋，一敲开就被吓了一跳。
　　吃完了鸡蛋后大家都开始说需要改进的地方，后厨的一致决定听颜星河的，颜星河的方法确实比较快，把单子逐个排好，大家负责自己的事情，尽量不要去干涉其他人的，做好了就放上刀叉，还没好的就压着单子。
　　李阳波的脸色苍白，他负责整理东西的时候看见一些食物的残渣就算了，还有一些看上去不像是会出现在正常餐厅的东西，比如什么手指骨、指甲壳之类的东西。
　　洗盘子的时候一盆水很快就会脏了，那些食物残渣的味道很臭，变质得非常快，明明客人前脚才离开，等到送去清洗的时候已经发臭了。
　　虽然他们的午休时间有几个小时，但是他们并没有休息太长的时间，大家简单讨论了后半段营业时要注意的事情还要准备的东西以后就决定先去准备食材。
　　后厨组的进去洗菜切肉，肖清梦在后厨门口走来走去的张望里面的颜星河，徘徊了好一阵子后才进去站到颜星河身边想要帮他一起准备食材。
　　本来四个人已经很闷热的后厨多了一个肖清梦以后变得更窄了，又闷又热都快要呼吸不过来。
　　厨房的空间已经快要不够用，但是肖清梦也是来帮忙的，多一个人速度可能快一些，于是沈汐河他们也没有开口赶他出去。
　　厨房已经开了窗和门，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空气好像一直不太能流通，开始能闻到一些臭味。
　　沈汐河的脸色难看，语气也不好，“检查一下，食材好像坏了。”
　　他话一说完大家开始找是什么食材那么快就变质，变质的食材只能拿去扔掉不能再进行烹饪。
　　距离开业还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候，他们发现有一大半的食材开始变质。
　　颜星河挑着自己切好的蔬菜闻，他抓起一把闻了一下就干呕起来，直接把菜给扔掉，“坏了。”
　　厨房里弥漫着难闻的味道，这不是一般蔬菜变质后会发出的臭味，颜星河很难去形容这到底是什么味道，难闻得令人作呕。
　　站在厨房里的人都感觉自己浑身散发着臭味，肖清梦拿起自己刚切的菜闻了一下，只有淡淡的青菜味，“我这没有。”
　　颜星河凑过去就着他的手闻了一下，确实没有臭味。接着颜星河用食指和拇指捏了一把自己切的菜凑近肖清梦的鼻孔，就差把菜塞进他鼻孔里了，不用片刻就看见肖清梦发出了干呕。
　　肖清梦脸色苍白，表情难看，“这菜……”颜星河以为他闻出了什么不对劲来，正想要发问的时候就听肖清梦接着说，“好像死了一百年的味道。”
　　颜星河：……

作者有话说

　　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