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上神的游戏》菊花落地开花

105、电话

　　肖清梦臭着脸跟在徐泉叡跟颜星河身后走，那两人亲昵聊着天过去，好像在逛街似的，看心情都不像是要进入下一个世界的人。
　　他不知道颜星河跟徐泉叡什么时候变那么要好，每次颜星河都会跟自己一起过去，这次只是叫了自己后跟徐泉叡有说有笑一起去。
　　他对颜星河当然不会有意见，他虽然对徐泉叡的感觉还不错，但毕竟是外人，也只有一次合作的经验，总归还是在吃他的醋。
　　沈汐河跟在他们后面，看了肖清梦一眼就说，“摆什么脸色？俩撞号的你也吃醋。”
　　原本皱着眉的肖清梦忽然眉头都舒展开了，意味深长‘哦’了一声，接着又猛地皱起了眉头，“你怎么知道星河是什么？”
　　沈汐河可能没想到他能这么想，嗤笑了一声，“那是我看走眼了，没想到你才是那方。”
　　沈汐河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加快脚步越过他们几个人先过去了。
　　肖清梦气急败坏跟了过去，但还是迟了他一步，人已经跳水里了。
　　本想等颜星河一起，站在围栏外还没等多久直接被面具人给推下海里，毫无防备之下被推一把，腿撞了一下栏杆，赶紧大喊一声‘难度中’后才掉进深渊。
　　颜星河吓了一跳，忙过去看他，很可惜只看见恢复平静、毫无波澜的海面。
　　颜星河只好跟徐泉叡一起，他从小七手里拿过规则卡，“我也选难度中的。”
　　徐泉叡接过卡收好，只是道了谢，然后紧闭着眼睛跟颜星河一起跳进深不见底的大海中。
　　颜星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靠着别人，他坐直身子后才发现身边的人是徐泉叡。
　　徐泉叡比他早醒来，但是一直没有动作等到颜星河醒来为止。
　　“看来一起跳的话是有几率会一起在同一个地方醒来。”颜星河还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原来如此。”徐泉叡看着周围的环境说，“我们是被关了吗？”
　　颜星河这才跟着一起打量起周围的环境，他们身处一间昏暗的正方形房间，空间不大，但显得空旷。
　　房间里没有桌子、床、椅子等家具，天花板上却悬挂着数不清的监视器。所有监视器都亮着红光，对准他们，不管他们走到哪里，监视器都会跟着转动，让人有种无处可逃的感觉。
　　颜星河对着监视器挥手试探，这种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感觉让人有些不安。
　　徐泉叡没有去看那些监视器，他深吸一口气正要拿出规则卡看，颜星河就按住了他的手，“先猜猜。”
　　看他兴致勃勃的表情，徐泉叡愣了一下，随手笑着把卡收起来，跟着他一起做猜测，“地下室？”
　　颜星河站起来走到窗边去看，一看就瞪大了眼睛，说话都磕巴起来，“你、你快来看！”
　　徐泉叡闻声赶到他身边，从窗口望出去，只见对面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大楼，大楼的每一扇窗户和间距从左到右，从上到下都一模一样。
　　抬头向上看，高楼仿佛没有尽头，天空完全被遮蔽；低头向下看，深不见底，仿佛通向无尽的深渊，就连左右两边也只能看见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窗户。
　　这种重复而单一的景象，无穷无尽，看不到尽头，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这次世界的难度。两人站在窗前，看着这个犹如迷宫一样的建筑，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两人重新坐下，颜星河先开口，“我们还是看看规则卡吧。”
　　徐泉叡点头，他不知道这种世界算不算正常，这也不过是他的第二个世界。
　　规则卡上内容如下——
　　各位亲爱的玩家，欢迎你们来到规则世界。这里有无穷无尽的项目和游乐设施，你们可以自行选择要进行什么项目。每一个项目都会有不同的规则，但也不是所有项目都有规则，各位玩家可以尽情玩乐。在规则世界中请各位玩家务必遵守以下的规则以确保安全，否则后果自负。
　　第一：综合区是绝对安全的，但无法保证您的同伴找您麻烦危险生命安危。
　　第二：食堂只有在早上八点到十点开放，除此之外其他时间的所有水和食物需要自己去寻找，这里没有专门发放食物的地方。切记，没有专门发放食物的地方。
　　第三：每一扇门后面都是不一样的，在进去前请先阅读门外的规则。
　　第四：若不幸感染疾病的话可以到医疗处寻找药物治疗，疾病是可以医治、可以依靠自身的免疫力得到恢复，同时也有可能造成死亡，但是疾病无法靠传播感染同伴。
　　第五：规则世界很大，为了以防在房间内迷路，可以根据路上的绿色的胶带一直走就会走到门口。
　　第六：身上的便捷式手机可以跟您的同伴取得联系，同时也可以定位位置。
　　第七：活下去
　　第八：活下去
　　第九：活下去
　　第十：活下去
　　以上是规则世界玩家守则，祝大家在规则世界内玩得愉快，希望各位中等难度玩家在离开本世界之前可以拿到十五颗玻璃球！
　　“……”
　　“……”
　　看完规则卡的两人都沉默了好久，颜星河又摸了一下身上的其他口袋，找到了一个巴掌大的手机，手机屏幕显示现在是早上六点十五分，点进去能看见一个打电话的按键和定位的按键。
　　不过最重要的，上面还有红色的倒计时，他的倒计时的大字下没有时间，只有一个无限符号。
　　“算了，至少时间充裕。”颜星河安慰自己还顺便安慰徐泉叡，“无限也有好处，至少我们不用赶时间。”
　　“什么？”徐泉叡不解看着自己手机，“我这里有显示倒计时的时间。”
　　“倒计时？我看看你的。”他凑过去看徐泉叡的手机，发现他的手机上面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你这……”
　　徐泉叡也看了颜星河的手机，他同样看不见颜星河手机上显示的画面，“我们互相都看不见对方的，说不定是因为等级不一样的关系。”
　　颜星河听他这个说法就稍微松了一口气，他一开始还以为徐泉叡是怪物假扮的。
　　“可以看一下你的规则卡吗？”颜星河又问。
　　徐泉叡递过来，果真看不见他规则卡上的内容，上面也是一片空白。
　　“看不见。”颜星河说，“我需要找十五颗玻璃球，你也是吗？”
　　“多少颗？”徐泉叡轻轻皱了一下眉，好似真的没有听清楚。
　　“十五颗。”颜星河又重复。
　　“我听不见。”徐泉叡实验给他，“我要找——颗。”
　　颜星河看着他，却怎么也听不清徐泉叡说的话，前面还能听清楚，说到重点的时候自动消音，就连嘴型都模糊不清起来。
　　这种感觉很奇妙，颜星河想要比一个一和一个五的手势，手才刚举起来就一阵被电流击过的刺痛感，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事吧？”徐泉叡赶紧按住他的手，“————”
　　颜星河痛得泪眼汪汪，他看徐泉叡好像在说话，但是他听不见，看见唇在动，却分析不出他在说什么。
　　他想应该是跟规则卡上的内容有关，他选择了中等难度的，所以可能规则卡上没有写很多东西，反观简单难度的规则卡上应该有其他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他不敢再做测试，这才乖乖说，“我们还是看看手机怎么用吧，不知道怎么打电话。”
　　两人研究了一会儿手机，终于发现每个人的衣服上有一组号码，他尝试把徐泉叡的号码输入进去，果真徐泉叡的手机响起。
　　两人互相保存下对方的号码后才准备离开房间出去看看。
　　他们站在房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颜星河才扭开门把，缓缓把门推开。
　　一推开门，他就看见对面一整排一样的房间，就跟他刚才看出窗外的感觉一样，这里也是无尽的房间和相同的摆设。
　　昏黄的环境，没有一点摆设的长廊，颜星河拉着徐泉叡的手腕故作镇定把他带出房间，“哇，不愧是规则世界啊，看起来像后室一样。”
　　徐泉叡能听出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有点抖，他估计颜星河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猜想颜星河是因为目前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作为已经来了那么多次世界的人要有点底气。
　　徐泉叡反过来牵住他的手腕，“我们先往前走看看。”
　　反正大家都是第一次来，那就没有什么对错，先去看看周围有什么比较重要。
　　两人一直往前走，好消息是往前走就是分岔十字路，坏消息是不管哪条路都长得一模一样，全是房间。
　　站在十字路口中间的颜星河已经在想念肖清梦，如果肖清梦在的话肯定有办法的。
　　“这么多人一起来了同一个世界，肯定会遇到人的。”徐泉叡很乐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关系，所以他的想法一直很积极，跟已经来了那么多世界的颜星河截然相反。
　　颜星河一开始也很乐观，但是总会在不知不觉中产生要完了的想法。
　　他重新振作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脸，“进一间房间看看？”
　　“可以，右边吧。”徐泉叡随便选了一间。
　　颜星河也选，“那就左排的。”
　　“前面第二间？”
　　两人友好达成共识，前往他们随机挑选的那一间。
　　那房间的门口跟他们刚才待过的房间门口如出一辙，门上有一张纸贴在上面，文字简短，几秒钟便能看完。
　　【在图书馆内请保持安静，不要大声喧哗。】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紧闭双唇，轻轻推开门。
　　门内的场景与刚才的房间截然不同，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图书馆，尽管头顶上有一排一排的灯也依旧照不清楚的昏黄空间。
　　里面放满了一排又一排的书柜，书架上满是书籍。
　　“咔。”门在他们身后关了上去，声音微弱却在寂静中尤为清晰，两人都放轻了呼吸。
　　颜星河不知道来到这里是要做什么，但是看徐泉叡没有要马上离开的意思，他决定先在这个让人不安的地方观察一下，看看能发现什么。
　　书架上的书似乎无法取下。颜星河凑过去仔细观察，每一列书籍排列整齐，但书脊上的文字如同外星文字般让人难以辨认。
　　“叮铃——叮铃——”
　　不知道哪里响起了电话铃声，两人四处张望，终于在空无一人的管理员桌上发现了一台红色的老式座机电话。
　　颜星河用手势比了个‘六’，示意徐泉叡是否要接听。徐泉叡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用嘴型说了一句‘不知道’。
　　“叮铃——叮铃——”
　　铃声持续不断，在无人的图书馆里格外清晰，那台座机电话甚至没有连接线，也不知为何响了起来。
　　但在这个怪诞的规则世界中，这种离奇现象早已见怪不怪。没有连线的电话铃声，只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颜星河深吸一口气毅然接起了电话。刚一抬起电话听筒，他就莫名有些心悸，心跳骤然加快。
　　“喂？”他用很轻的声音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句。
　　徐泉叡靠近他，把耳朵贴在话筒的另一边一起听。
　　电话那头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只有微弱的静电噪音，让他心头不禁生出一丝毛骨悚然之感。
　　突然，颜星河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是他自己的声音，但却充满了绝望和恐慌，“不要发出声音！不要发出声音！快点离开！”
　　颜星河一阵错愕，他的手差点没拿住话筒，仿佛电话上传来的信息完全颠覆了他此刻的现实感知。他下意识地看向徐泉叡，发现对方也露出了跟自己一样错愕和茫然的表情。
　　“不要发出声音……”电话那头的声音不断重复这句话，声音还故意压低了，“不要发出声音……”
　　颜星河有些焦躁，他想问什么，但是还是没敢发出声音询问。
　　徐泉叡从管理员的桌上拿了一张纸和笔，在上面写了两个字：玩笑？
　　颜星河也写了几个字：我希望。
　　他的声音还在持续，“快离开！他来了！他来了！啊——”
　　尖叫声戛然而止，然后一阵静默以后是‘嘟嘟嘟’的忙音，电话那头再没有回应。
　　颜星河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尖叫声那么刺耳。
　　默然片刻，把电话放回挂机后两人决定还是先离开这里，他们之间的空气似乎因为刚才的经历变得更加压抑不安。
　　两人准备先离开这个地方，毕竟这是他们毫无防备之下进入的，在此之前根本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也没有得到任何的线索所以不敢冒险。
　　他们顺着刚才走过的地方往回走，但心中的不安并没有因此消散。总感觉又一种奇怪的压迫感笼罩在他们周围，仿佛有无形的眼睛在密切注视着他们。
　　“你有感觉到吗？”徐泉叡用很轻的声音问他。
　　颜星河皱起眉头，他也感受到了那种诡异的氛围，也小声说，“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但我看不见它。”
　　徐泉叡拿出他的规则卡看，看得很仔细，接着道，“我不知道这样行不行得通，我也怕会有危险，但是我们应该还要再多待一会儿。”
　　颜星河不知道他的规则卡上写了什么，不过对方拿到的是简单的规则，那就跟着他的规则走，总好过要自己去猜自己卡上的隐藏规则。
　　一阵奇怪的声音从角落传来，像是某种东西的窃笑和指甲在黑板上刮过的声音混合在一起。颜星河和徐泉叡同时转头，清晰地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昏暗的角落中迅速移动，然后突然消失。
　　颜星河心下一惊，用力眨眼想要看清楚这个怪物的时候，那怪物都像是在戏弄他们一样，忽隐忽现，惹得他们心生惶恐。
　　“它在故意引诱我们。”颜星河小声做出猜测，“它是不是想让我们发出声音？”
　　他之前也遇过不少类似的情况，所以大概能猜到这怪物可能是想让他们破坏门外贴着的规则。
　　徐泉叡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们决定采取比较冒险的方式，躲藏在一排书柜的后面安静等待。颜星河不知道要等什么，但是徐泉叡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蹲下等，“我也只是猜测，我不知道是不是要这样。如果我的猜测错误的话你马上往外跑，不要救我。”
　　他这番话让颜星河很不安，他想说什么，但是徐泉叡却比了个先不要开口的手势让他静静等待。
　　心跳如擂鼓般急促，每一次怪物的出现都让他们的神经绷紧。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发现怪物并没有继续靠近，反而像是在消失不见。
　　“应该走了。”徐泉叡小声说着的同时，目光紧盯着周围。
　　“没看见它。”颜星河回答道，“我们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
　　徐泉叡摇摇头，“不清楚，但是现在应该要先出去。”
　　他们悄悄地从书柜后面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向门口移动，希望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之前那怪物不要出现。
　　两人迅速穿过一排排的书柜，跟着地面上的绿色胶带走很快就看见来时候的门口，正要接近的时候，一个放大的鬼脸猛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叭卜——”
　　像是跟他们呢开玩笑的声音和动作，他们顿时吓得半死，身体瞬间僵硬，但还是克制着没有发出声音。
　　他们能感觉到，这个怪物这个时候的出现是在试图让他们惊慌失措，发出尖叫声，但是很可惜的是它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