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了！哥哥》茄子番

7、琴房：愿你周末愉快

　　自行车，篮球，可乐。不同与其他他的同班级学生，这些阿奇喜欢的东西，在周末反而得不到。因为从他记事时候起，印象中都是李叔接送负责他的往返路程，从家到学校，从学校到家。像同龄人一样骑自行车独自前往学校对他来说是一件奢侈的事，读中学时，因为瞒着李叔，偷偷借了同学的自行车自己骑回家，急得在校门口等不到他的李叔差点犯高血压。得知弟弟这样不负责任的危险行为后，刚一到家，凌宇奇就被哥哥提到房间一顿打。因为触犯到凌宇墨对于弟弟安全问题的底线，凌宇墨的愤怒值高到打断了一把戒尺，直到凌宇奇浑身颤抖，悔恨不已，挫着双手哭着向哥哥求饶认错。那次以后，凌宇奇再也不敢这样做了。那位借他自行车的同学也没有幸免于难，被凌宇墨关照了他的父母后，他也被批评教育，不用说，这位同学正是他有难同当的好兄弟——龙。
　　友谊的深厚，也正是因为经历了这一次次的升温、发酵。
　　篮球，这恐怕是所有高中男生们的共同爱好吧！阳光下，场内，汗水挥洒球场，场外，学妹欢呼雀跃。青涩的校园恋情的开始也许就是在这片篮球场吧！阿奇也很想像龙一样在篮球上所向披靡，为自己的战队贡献力量。可是哥哥严令禁止他这样的剧烈行为。胳臂始终是拗不过大腿的，正如蚍蜉撼大树，可谓是一动也不动，对凌宇奇身体会产生伤害的任何行为，谁都没有办法说服他的。这也许是哥哥的权威所在，也是哥哥的责任所在。
　　可乐嘛作为会对身体产生不良食素的不健康饮料，哥哥是不会给他买的。
　　可怜的孩子，没有快乐水的周末，周末的快乐少了一半。不，另一半也不存在。因为周末的家庭学业课程表也是丰富多样的。架子鼓、钢琴、游泳、绘画，还有最令他头疼的英语，这是唯一个不在熏陶情趣，培养兴趣的课程班之内的主课课程，因为阿奇的英文在哥哥看来实在是太差了。为此，凌宇墨特意高金聘请了一位颇有教学经验，已年近六十的外文教授。
　　今天9点开始的第一节课程是乐器练习钢琴课。阿奇对这门课喜欢又不完全喜欢。喜欢是因为他喜欢在课后沉浸在演奏自己喜欢的曲子，一遍又一遍让耳朵浸润；不喜欢是因为声乐课的林木老师对待他颇为严厉，回课时稍有差错，便会换来林木老师毫不留情的责罚。在他认为，出错就是懈怠，这在他的课堂上是不允许的。他有点害怕这位年纪不大，差不多和哥哥相仿，但对他的差错绝不手软的林木老师。也正是因为林木老师教学严谨，不会因为学生的家庭身份特殊或娇贵而对学生心慈手软，这让他成为了在凌家集团圈内颇负盛名的音乐课老师，许多艺术生家庭都争相聘请他作为钢琴家庭教师。听说还有一位知名集团的公子因蛮横骄纵气走了好几位老师，但唯独到了林木老师这里，他竟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绝不敢在音乐课上胡作非为。看来这位林木老师很懂得因材施教其中的奥秘，对待学生还是很有一套的。
　　时间指向9点。该上课了。因为第一节是林木老师的课，在早餐完以后，他就很自觉的提早了近半小时到达了3楼琴房，因为想复习一下上节课林木老师教授的曲子的前6个小节，等一下是要弹给林木老师听的，虽然已利用上周完成学校作业的情况下，安排好时间每天进行练习了，但他还是想确保在周六早上的音乐课上万无一失，不再出错。
　　“林老师早。”
　　林木老师准时出现在3楼琴房，凌宇奇从琴凳上弹站起来向林老师问早。
　　房间门口，一席深蓝偏暗紫色的西装，内着白色衬衣，手提琴谱公文袋的林木老师应了一声“你早。”便随手关上了身后的门，马不停蹄地走向凌宇奇所在的三角钢琴的琴凳旁。可能因为天气炎热，林木老师脱去了西装外套，只穿一件白色衬衣，冷峻的脸庞，高挑的身材，俨然一位音乐指挥家的清冷模样。他走过去将西装放在门口边的挂衣架子上，一边脱去左手手腕上的黑色手表顺势放进口袋，这好像是林木老师的习惯，上课前脱下腕表，一边再次走回琴凳处，看了一眼凌宇奇，说：“来，开始吧。”从走去挂西装外套，到返回期间的所有动作，麻利，连贯，丝毫不停顿，就像他一贯的教学风格，犀利严谨，绝不拖泥带水，手下留情。
　　阿奇是从初二年级时开始跟随林木老师练习弹奏的，因为之前的老师因为家庭事务紧急返回国了。这样算来，他已跟着林木老师学习了三年之久。
　　凌宇奇当然知道林老师让他从哪一首曲子开始并在哪一小节停下。这是他们上课前的回课检查环节：就是将老师上节课所教授的新知，弹给老师听，让老师检验一下老师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的课后努力程度，说白了就是学生交作业，老师检查作业的环节。这也是让凌宇奇最紧张的环节，因为他总是会弹错，在明明已经熟练掌握的情况下。
　　尽管林木老师还没有走到他以往在的位置——站在凌宇奇的旁边或者坐在旁边一架三角钢琴前的琴凳上。凌宇奇调整了一下坐姿，抬起双手，敲响了琴键。黑白色的琴键，奏出一段悠扬的前奏，却被“嗽！”的一声打断，曲调戛然而止。
　　凌宇奇痛得还没来得及“啊！”出来，林老师用纤细修长的食指尖指向琴谱。
　　“这里的附点2分音符去哪儿了？重来！”
　　乐曲继续响起，又是一记！“嗽！”
　　“不对，再来！”
　　林木老师的动作幅度不大，但是用手中其貌不扬的细小皮鞭抽打的力度可是相当大！才两记，凌宇奇被打的右手手背上，已显现两道细长且深的血印，因为他的皮肤白皙，这两道鞭印快速地由鲜红变为了深红。钻心的疼让凌宇奇的眼泪没办法在眼眶里躲藏，无法犹豫地径直从眼眶里滴落到身上。
　　因为想努力克制疼痛和眼泪，他抿着嘴，下沉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颤动。一定是太疼了。
　　“恩？”林老师看到凌宇奇的哭势。用鼻腔，语调上扬，冷冷地说了一个字。
　　凌宇奇赶紧用手臂擦掉已经挂在脸上的泪痕和将要滴落下来的下一滴眼泪，手背上的血印碰到了擦拭的眼泪，向四周延晕开，有点刺痛。这点痛与皮鞭抽到手背上的痛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凌宇奇眨眨眼，试图清拭眼泪，想看清面前的琴谱，“不要再出错了。”他心想。
　　前六个小节安全弹完了，终于。凌宇奇松了一口气。但他不敢抬头看站在他旁边听的林木老师，只一动不动地坐着，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今天继续学后面12个小节。来，先看我示范。用你这台。”今天林老师好像并未打算用旁边那台哥哥凌宇墨专门为了方便林木老师示范教学特意为他买的钢琴。
　　凌宇奇赶忙从琴凳上站起来，挪到左边。林木老师坐下来，把手中的鞭子放在琴谱架的上边，准备开始弹奏。
　　“注意力集中，仔细听。”
　　“好。”凌宇奇站在一边回答。
　　相较于前半段的优柔，乐曲的后半段激昂有力，林木老师的弹奏将音乐声传遍了琴房的每一个角落。
　　曲毕，林木老师起身站回原处，示意凌宇奇坐下。
　　凌宇奇坐了下来，准备开始学着老师的示范跟学第一遍。他眼睛看向琴谱，瞄了一眼下方的鞭子，倒吸一口凉气，准备开始。
　　凌宇奇一边弹，林木老师站在他身旁一边指导：“一，二注意力度，带上节奏，感情夸大…”有时候，林木老师也会在距离凌宇奇一段距离处聆听，有时会坐在旁边琴凳上听。不变的是，无论何时，林木老师都能用他的绝对音高，绝对时值，随时听出曲调的问题，即刻喊停，指出他的所改之处。
　　知道林木老师的严厉，所以在检查以后的学习新知环节，凌宇奇也是丝毫不敢懈怠的，应该说，他浑身的细胞都紧紧的，生怕在这位严师面前犯一点错误。如果说在自己哥哥凌宇墨眼里能偶尔读到温柔，那么在林木老师这里，除了严格就是冷峻，温和，是绝对不存在的。也可能正是在每一次的钢琴课后，手背上都会留下被打过的痕迹，让自己在课后的每一次练习时都会警惕着抱着：一定要好好练习啊！不然这就是后果这样的念头，凌宇奇的钢琴水平从初二时候开始，进步迅猛。严师出高徒，可能就是源于此吧。哥哥凌宇墨对凌宇奇在音乐上取得的进步感到非常欣慰，对于林木老师的惩罚措施，在看到弟弟手背上的血印只是两三天的功夫由青到紫继而消失无痕的状态，对练习钢琴的技能颇求上进，对林木老师的惩戒方法自就没放在心上，毕竟凌宇墨心里也知道林木老师自有分寸，要不是凌宇奇不认真，绝不会故意打他的。
　　“后半节课状态不错。这是你该有的样子。不要犯浑。”林木老师犀利地对凌宇奇今天的课堂表现进行点评。
　　“哦。”凌宇奇认真地给予林木老师的点评一个回应。
　　林木老师整理好自己的教材，从左侧西装裤口袋里掏出手表戴在左手腕上。因为丰富的教学经验，对教材和学生情况的把控林木老师已经做到了不看时间就能知道这节课大致上到什么程度可以下课，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因为每次下课后他掏出手表看时间的时候都差不多在45分钟左右。
　　一个动作深藏音乐功夫，着实叫人佩服。对待这位可遇不可求的严师，凌宇墨也是非常重视的。所以，只要有空，凌宇墨都会经常和林木老师沟通交谈，无论是从学生家长还是从社交关系的角度出发。
　　人与人的交往，付出和回报是永恒不变的能量守恒定律。
　　林木老师刚推开门，准备离开，门口传来了哥哥的声音。
　　“林木老师，好久不见。”哥哥凌宇墨微笑着对林木老师说。
　　“凌老师今天有空在家啊。这段时间听您管家说您业务繁忙常不在家呢。”林木老师礼貌一笑。在音乐课上，可从来看不到林木老师的笑呢。
　　“冒昧问一下，林木老师您如果有空的话，我们聊聊天，您一起留下来午饭后再走吧？”凌宇墨说着，便作势牵引林木老师去1楼会客厅。
　　说着，两人便下楼去了。
　　凌宇奇在琴凳上，终于可以有机会用手摸一摸被打痛的右手手背，缓解一下挨打的疼痛了。
　　不一会儿，琴房里传来了琴声，前半段悠扬，后半段激昂，就如同林木老师今天在课上教他的那样。凌宇奇在琴房演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