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灰方可以结束主线吗》冬眠的山

1、被卖进实验室

　　好饿啊，多久没有人来送食物了呢？

　　窗外的天空白的刺眼，四周安静地连虫鸣都没有，我试着把手伸出笼子，试图触摸投射入室内的光。摸到了，很温暖，深入骨髓的阴冷似乎都被那一小束阳光驱散。

　　再醒来，第一个进入视线的依然是白到刺眼，恍惚了一会我才发现那是天花板，单调枯燥到角落上闪着红光的摄像头都那么可爱，我不记得对着那个摄像头发了多久的呆。

　　我被带走了，四肢都被捆绑在手术台上。许多年后我一次杀人，看着他们无力垂下的四肢，才发现自己和他人其实都是待宰的羔羊。

　　又一次实验，好痛啊，仿佛把整个人打碎又重组，一开始整个神经末梢都在叫嚣着逃离，后来就变得麻木空洞。我似乎和世界竖起了一道隔膜，谁都不真实，什么都漠视。

　　我想起曾经安排在我隔壁的实验体，是个女孩，总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是后遗症吧。因为是同类，发疯的样子看起来就格外惊悚。研究员嫌她吵，她被拖走了。他们经过我的窗口，我看见她垂下的脑袋，总觉得那双乌黑的眼睛在盯着我看。

　　不记得被注射了多少东西，那些扭曲的文字像曾经和兄长在初春的池塘里抓到的蝌蚪，零碎又繁多。我笑了一下，明明记忆像磨砂玻璃，什么都看不清。

　　好像发烧了，妈妈，你在哪？

　　“67号真像个人偶。”

　　“小孩子，就会发呆。”

　　“真可怜，才9岁大一点。”

　　“小孩子才好改造。”

　　“要治疗吗？能撑过这一轮的实验体不多。”

　　“治不了，改造的基因太多了，再观察几天，明天要交报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研究员在欢呼，我也笑了起来。脑海里的记忆越发零碎了，不过我还活着，真令人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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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能是个奇迹，我抗下了一次又一次实验。经常来给我检查的研究员开始愿意跟我说话，而我无师自通，利用他们有限的好心尽可能探听消息、改善处境。

　　实验似乎进展的不错，他们说我的生长开始变得愈发缓慢。这天，一个看起来很有地位的研究员来到我的房间，他手里拿着我的实验报告，笑着感谢我对他们实验做出的贡献，我受宠若惊。

　　他拍着我的肩膀向其他人宣告，他们的实验会超过银色子弹，他们会造就一个神明。

　　我似乎是在某种献祭场合，在场所有人的眼里都燃烧着火焰，看着祭坛上的神明。可我恍惚觉得是火刑架上的祭品，身上每一处都在幻痛。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怀疑我的时间感应已经丧失了，我的观察室门口出现了一个女孩，好像比我大一点，粟色的头发，看向我的眼神很复杂，带着一种同情或者说是，悲悯？像是黑暗里一闪而逝的火花，需要人耐心筹谋捕捉。

　　那个宣扬造神的实验员在他旁边，脸色很难看。这个女孩代替了他的位置，我听见那些人叫她

　　“雪莉。”

　　一个代号成员，一个好心且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处置的高级研究员，我看着她，好像看见了一种可能，一丝难以企及的希望。

　　她据说是银色子弹项目的继承人，深受上面人的重视，一来就否决了原来的研究方向，许多准备进行的人体实验被搁置了。

　　那个有些许好心的研究员告诉我，因为减慢细胞生长分化速度虽然成功了，但巨大的缺陷根本无法克服。我的自愈能力极其低下，细胞活性也在降低，这也是为什么我接受的实验间隔越来越长。

　　我松了口气，虽然是“珍贵”的实验体，那个男人时常说我是神的候选。虽然一开始会有些自命不凡，可我很快发现这些不能让我免于成为羔羊的命运。

　　他们依然会毫不犹豫地把我送上手术台，或是注射各种奇怪的药剂，区别只是在我身上进行的实验会先在其他人身上进行改良。等到我不会在窗口旁看见频繁被运走的尸体，我就知道，该轮到我了，而活下去的概率很高。

　　我该为明天欢呼吗？我不知道。
　　大概像我这种人，只有苟活的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