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十六身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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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欲先去探望了薛文茵，把三个月没见的奶咖接了回来，还做了一顿十分丰盛的猫饭庆祝奶咖回家。
检察院的处分决定上个月就发下来了，但那时候林欲还在特隆赫姆休假，没时间也没心情处理，索性直接搁置。
林欲对着电脑屏幕深深皱起眉。他已经反复看了几遍检察长给他发来的处分文件，但还是根本弄不懂检察院到底要干什么。
为什么处分结果是把他调到吴淞分局就任首席法医？检察院一直是用升职来处分职员的吗？
［检察长，你确定这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是吴淞那边的冯局很中意你，听说四二六那件事之后跑了好几次检察院来谈你处分的事，最后季院就说把你调去公安，当做是革职处罚］
［可是我的职位还保留着，而且职级也没降？］
［你还嫌处罚轻了？］
［不是，有点意外而已。那谢谢检察长了。］
［好］
林欲又发了消息给方玖。
［回来了？正好有新任务，我去接你］
［我昨晚才刚回来……］
［走之前你自己签的字，我当时就拦着你了，现在反悔可来不及］
林欲为了兑现和段兰的约定，在离开之前和军部签了新的霸王条款。
［好吧，那我等你。］
方玖开车到悦景雅颂门口的时候被保安拦了下来。方少校从八岁起就在军营里众星捧月，根本没有过被拦车的经历，一时被凶神恶煞的保安大爷吼得僵住了，灰溜溜地把车退到路边停好给林欲打电话。
“你们这保安这么凶残的吗？”方玖正吐槽着，林欲正巧走到小区门口，于是他惊讶地看着林欲和刚刚宛若凶神的保安大爷说说笑笑不亦乐乎，凶神还拍了拍林欲的肩笑容满面地给他开了小区门，“我……啊？”
“怎么了？”林欲挂断电话，熟稔地坐进了方玖的车后座。
“刚才那个大爷还凶神恶煞地跟我喊不是小区车辆不让进，结果我一转头就看到他笑容可掬地和你聊天……”方玖看向车内后视镜里的林欲，“你怎么又坐后面，我给你当司机呢？”
“不坐。副驾车祸死得快。”林欲笑他，“悦景管理很严格的，没登记过的车进不去，你下次直接停外边就行。”
“你这小区比军部管的还严呢。”
林欲不置可否。
方玖一路上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最近发生的事。这次军总急着找林欲是因为谢家二太子离家出走跑去了连城，立法庭那边要他们把人带回来，还必须得保证他的安全。连城治安混乱，国安处那边的精锐前阵子派去了国外，找特遣科又要经过薛文茵，而且这种事用上特遣科未免太小题大做。军部这边暂时还找不出合适的人选，正好林欲这时候回来了，他离开前签的霸王条款刚巧有了用武之地。
“真是你们一打瞌睡我就来送枕头。早知道就晚回来几天了。”林欲捏捏眉心。
方玖轻哼一声：“早晚都得回来。都跟你说了别签，你非要说什么什么……有重要的事一定要去做——”
“好了好了。”林欲摆摆手打断他，“走吧，还在会议室吗？“
两人聊着聊着走到会议室门口，方玖敲了两下门，随后推门让林欲先进了会议室，自己跟在后边把门关好。
“方中尉，好久不见。”坐在会议桌边上的一个中校和他打招呼。
“也不算太久。”林欲随意找了位置坐下，看向坐在主位的方建业，“说吧，具体要做什么？”
“谢燕之背着他哥偷跑去连城玩了，你去把他领回来就行。”方建业没有寒暄，“具体的都发你手机上了。”
“明白。”林欲点头，“我自己去？”
“找个半大孩子回来还能用得着多少人？连城当地有国安处的人和你对接。”方建业递给他一张单子，“连城管制一直对五门的人很防备，你去档案室做一套新证件，明天下午出发。”
林欲接过单子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司令，真让他去吗？”方玖有些担忧。
“你知道他这三个月去了哪里吗？”方建业旁边坐着的一个方家人沉着声音问道。
“……不知道。”
“我们也不知道。”那人冷笑了一声，“既然是他自己签字同意的，那别说是连城，就是刀山火海，他也必须得下。”
方玖皱起眉。
林欲在四二六地下仓库案之后突然说要离开三个月，甚至可以为此签下军部提出的霸王条款已经足够引人猜疑，更别说在这三个月里他根本就是完全销声匿迹，以军部的情报网都查不到他的行踪。
方玖扫视了一圈会议室里坐着的人。这里根本没人真正关心谢燕之的事。林欲莫名离开三个月不知所踪，前阵子谢逸之也离开了京城去向成谜，现在谢燕之又莫名其妙的跑去连城，桩桩件件加在一起，很难不让人多想。
立法庭和林欲什么时候联系上了？谢燕之跑去连城到底是离家出走这么简单，还是有谢逸之的授意？
方玖收敛神思，不发一言。
此时的林欲还不知道自己又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他正拿着方建业给他的单子轻车熟路地走进档案室。
林欲推开档案室的门把单子交给赵嘉瑞。
“又来了？”赵嘉瑞叼着烟接过证明单。
“嗯，有新任务，这个。”林欲从卡片夹里抽出一张身份证。赵嘉瑞接过来看一眼就还给了他。
林欲靠在桌边等他。
档案室永远都是乱七八糟的样子。进门找不到下脚的地方，文件乱七八糟的满天飞。刚刚的单子被赵嘉瑞随手压在桌边的文件堆里。屋里烟雾缭绕，烟灰缸里全是碾碎的烟头。
林欲安静地待在一旁看他操作电脑修改档案——还是一如既往的高效率。
赵嘉瑞是参谋处下属情报科的二把手，专门负责情报整理工作和档案信息采集。上次林欲来的时候给他拿了两条江行特供的日落长亭，换了一张□□和配套档案。
“去连城？”赵嘉瑞噼里啪啦地按着键盘。
“嗯。”林欲在他桌上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上，“上次给你带的抽完了？”
赵嘉瑞嘿嘿一笑：“这不是怕有你这样的人过来蹭走一根嘛！我给收起来了，就自个儿的时候抽。”
“能耐。”林欲笑他，“回头跟方玖要去，他那烟多。”
“我是什么玩意儿啊跟处长讨烟抽？你这不跟我闹呢吗。”赵嘉瑞把档案全都填好，上传审核之后旁边的打印机也打出了一张纸，他把纸拿起来递给林欲，“喏，拿回去看吧。”
林欲看着密密麻麻的一张档案文件：“就非得印在一张上吗？字号缩成这样……”
“这不是想着节俭点儿。”赵嘉瑞把烟熄了，“档案室天天拿纸当饭吃，用的地方太多啦，能省则省吧。”
“行吧，我凑合看。”林欲把档案折好揣进口袋，“上回的事你没说出去吧？”
“没有……他们姓方的一提到你都跟疯了一样，我可不干那出卖朋友的事。”赵嘉瑞又点上一根烟，“哎，怎么把你派去连城那地方了？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你可小心着点，别又回不来了。”
“放心，肯定好好儿地回来给你交任务报告。”
“我跟你说，那边可没比边区强多少，纯纯极恶都市，什么人都有。”赵嘉瑞坐在电脑后边吞云吐雾，“你可别想得太轻巧了，处处都防备着点儿啊。”
“知道了知道了。”林欲答应着，推门离开档案室。
他搭方玖的车回到公寓，拿出要用的身份证和几张银行卡放进钱夹。
第二天下午，连城国际机场。
林欲戴着墨镜散着长发，一身休闲装，拉着一个中型行李箱。
“程慎？”检查处的工作人员仔细打量着他。
“是。”林欲笑眯眯地答应。
“箱子打开看看。”
“嗳。”林欲讪笑着，“做生意嘛，带点东西不容易，您看……”
林欲眨眨眼，眼神往他手里的证件上瞟。对方把通行证往后翻了几页，发现了夹页里的几张纸币。
他撩起眼皮瞧了林欲一眼，又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到他，把那几张纸币捻了捻塞进兜里，通行证还给了林欲。
“走吧走吧。”他摆摆手。
“谢谢您啊。”林欲双手接过证件。
国安处的文员在停车场等他，估摸着林欲已经过完了检查就给他打了电话。
“您好？我在停车场B区，可以找到吗？”
“我就在B区。”
萧云露站在车前朝着四周张望：“嗯……可以描述下——”
“我看到你了。稍等，我往那边走。”林欲挂断电话快步走过去。
“哦！您好！这里！”萧云露小跑过来迎他，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箱，“停车场有点绕吧？连指路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谢谢。”林欲松开拉杆，“其实还好，你个子高，很容易看见。”
“方中尉是第一次来连城吧。我们这里的情况有点复杂……”
萧云露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坐进驾驶室，抬眼看到林欲已经坐到了后座，稍微愣了愣。
“抱歉，我坐副驾会晕车。”林欲解释，“没有冒犯的意思。”
“哦哦，这样。没事儿，我就是想着您坐在前面的话我们方便聊天嘛。”
“那就多谢你理解了。”林欲笑笑。
“哎呀，瞧您这话说的，我就一小文员，中尉您这么客气我都不好意思了。”
“礼貌问题和职位无关。”
“您人真好。”萧云露瞄了一眼车内后视镜，“那……我问句话您别不高兴啊。”
“嗯？”
“……那个，咱们以前有没有见过啊？”萧云露问完又觉得不妥，“哎呀，我不是搭讪那个意思，就是……您知道吧，长得像您这样的人，见过了肯定很难忘记，我是觉得您看着还挺眼熟……”
林欲点点头：“嗯。清霁二一九届四班，我们是同学。”
“诶……诶？等一下，哎！”萧云露夸张地喊了几声，一边开车一边不停瞟着车内后视镜里林欲那双弯起来的笑眼，那种罕见的金色只要见过就肯定会有印象，“——你是林欲啊！”
“是啊。”林欲失笑，“我以为刚才见面的时候你就认出来了。”
“没有啊！那都是初中的事了，你现在变化这么大，我哪能一下子认出来啊？”萧云露十分震惊，“你怎么干到特遣科了，这么牛？”
“侥幸而已。”
“哪儿能啊，你也太厉害了，特遣科可不是一般人凭侥幸就能进的。”萧云露忍不住感叹，“我天，一晃都这么多年了。真没想到我们能在连城遇见。”
林欲笑而不语。
萧云露和初中的时候相比除了长高不少之外，相貌和活泼开朗的性格是一点没变，几句话下来已经和林欲记忆中的样子重合。
“那你哥哥呢？他竟然同意你来军部工作啊？”萧云露不经意地提起。
“……他啊。”林欲看向车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他不同意又能怎么，还能跟军部要人吗？”
萧云露爽朗地笑起来。
“说得也是。不过你哥对你那么上心，我就想他应该不同意你来军部这种地方工作吧。而且你还在特遣科，多危险呢。”
“他恨不得我只待在家里哪也不去，仗着自己有钱就说可以一直养着我呢。”
“哎呦，你这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有这么个哥说养我一辈子，那我可太乐意了。”萧云露开了话匣子，“我跟你说，国安处的文员真是当不得。你都不知道这国安处一天到晚多少文件要审批，我进来之前还以为是份闲职呢……”
“是不是以为国安外勤多，文员工作肯定很少？”林欲揶揄道。
“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我当时就这么想的？结果简直是职位诈骗！派出去外勤任务八百个，回来了任务报告三千份，这找谁说理去啊。”
林欲被她的话逗笑：“真是辛苦了。不如这样，你过会儿没别的工作的话，我请你吃晚饭吧。地方你来选，就当放松消遣了。”
“你人也太好了吧……我交上你这个同学真是值了。”萧云露兴致勃勃，“不过连城这地方吧，你不了解，没什么正经好吃的小饭馆，你要想吃好的就得去那种大饭店，那可贵麻了。”
“怎么说？”
“连城税收高得离谱，普通小馆子根本经营不下去。留下来的那些要不就是在上面有人，要不然就是往死里压成本，那种的可不敢带你去。”
“那你们平时吃什么？”
“国安食堂啊。可好吃了，蔬菜水果都是军部那边下来的，保证新鲜优质。”
“嗯……那我下厨请你吧。”林欲思索片刻打开手机导航。
“你还会做饭啊？”
“当然了。”
“不过我不知道国安给你安排的临时住处条件怎么样，火啊电啊的不知道好不好用呢。”
“不用。”林欲把手机立在车载显示屏前面，“我有自己的房子。”
“你在连城有房子？”萧云露看向他的手机导航，看到目的地上的几个字之后震惊地睁大眼睛，“——还在金湾十里海！”
金湾十里海的房价那可是贵出天际，一块地板都赶上金子贵，平常人别说买了，想都想不起。萧云露看到金闪闪的“金湾十里海”五个大字的时候差点没喘过来气。
林欲在售楼处拿上钥匙和一系列证件合同，拎上箱子就带着萧云露走进新房子。
“……哥们，这太超过了吧。”萧云露一进门又被吓了一跳。
全屋定制豪华大平层，目测有两百多平。在寸土寸金的连城，萧云露确信自己工作一辈子都买不起这房子——别说整套房子了，她连个厨房都买不起。
“特遣科工资很高的。”林欲安抚地拍拍她的肩。
“……说得也是。”拼命的活儿，工资能不高吗？
新房子只有基本的厨具，刚刚林欲试了电磁炉，是新的，很好用，冰箱也是比萧云露的脸还干净。林欲放好行李就和萧云露一起下楼去附近的市场买菜。
两人在路上聊着初中时候的旧事。萧云露是个爱讲话的，提到以前的事就滔滔不绝，大多数时候林欲只需完成倾听的职责，给予点头和“嗯”“这样”“是的”诸如此类的回应即可，萧云露自己就能聊得很开心。
林欲挑拣出几个品相不错的西红柿放进塑料袋，趁着萧云露换气停顿的空档插话：“你之前和谢燕之见过吗？”
“没见过。”萧云露嘴角向下一扯，“不过那小子离家出走的事我倒是经常听说，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应该是头一回跑来连城。”
“……叛逆期啊。”林欲翘起嘴角，“你们找到他了？”
“前天晚上找到的，就等你来呢。”
“国安为什么不直接把他带走？”
“带不了。”萧云露一脸有苦难言的神情，“咱们这位二太子净逮着那些非法经营场所钻，点子滑得很，那些地方的人全都认识我们的外勤，一露脸就有一百个法子拦着你，进都进不去，怎么带人？”
“那他不出来吗？”
“出来啊。他在和颐开了间顶楼套房，连城最大的酒店，配备旅游出行全套服务，天天都是车接车送，前呼后拥，我们只能目送人家。”萧云露一提起谢燕之就咬牙。
“他还挺聪明的。”
作为东大陆北域最大的海滨城市，连城一直是陆际贸易的重要端口。连城矿产资源匮乏，又是近三十年发展起来的新城，城市本身可发掘的发展价值少得可怜，当地除了外贸甚至没有其他的支柱产业——连城这个地方似乎天生就是为了成为金钱港而出现的。
大米多的地方，当然就容易招来老鼠，更别提经贸城市的通病就是市民贫富差距大，上层人光鲜亮丽纸醉金迷，下层人则是活在赵嘉瑞口中的“罪恶都市”。连城更是如此，而且弊病已久。
但连城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北域的摇钱树，东大陆超过三分之二的陆际贸易和三分之一的陆内贸易都要经过连城，就算是立法庭也不敢随便动这块地方。
刚才从机场到金湾十里海的一路上，在平民百姓的生活里能看见这座表面光鲜的城市真正的面貌：电线杆角落贴满了能看到写着“冰糖”“面粉”“肉”的小广告、麻将馆门口摆弄指虎的壮汉、亮着刺目粉紫色灯光的按摩店……
叛逆期小孩会想到来这种地方好像也很容易理解。
连城比奉城稍南，正值八月，走两步都会流汗。林欲对热不那么敏感，走在喧闹的菜市场中间也没染上人群的燥热，买完晚饭需要的材料就拎着几个满满当当的大袋子悠闲地和萧云露一起往回走。
“这边的物价还挺高的。”
“没办法呀……不抬价的话，赚的还不如上面收费收的多呢。”萧云露耸肩，“而且这里是金湾，连城最有钱的人都在这儿呢。”
连城下辖有五大区，林欲住处所在的金湾区算是连城的富人区，治安很好。据说先前也有过谁在这片地界闹事，被市政下来的人当街敲晕拖走了。
说是敲晕，可拖走的时候地上还留着一道血印子呢。
晚饭林欲十分细致地做了四菜一汤，简单的几道家常菜，但是色香味俱全，也不知道加了什么美味魔法小粉末，萧云露差点连盘子一起吞了。
“以后你老婆可太有口福了。”萧云露抽了张纸巾擦嘴。
“我找什么老婆，多耽误人家。”林欲收拾好碗盘放进水槽，卷起袖子打开水龙头洗碗。
“我来帮你。”萧云露凑到他身边拣出几个碗盘，在旁边的水槽洗，“怎么能叫耽误呢，你长得好看性格又好，做饭还这么好吃。我记得初中那阵子就很多人喜欢你吧？后来升了高中部肯定更多，清霁又不管早恋。”
“哪有……”水流从林欲的手指上流过，他缓缓停下手上的动作，过了一会儿才继续搓洗碗壁上的油污，“能拜托你个事儿吗？”
“可以呀，你说。”
“谢燕之的事我想自己负责，事后不给你们交任务报告可以吗？”
“……啊？为什么？”
“特遣科办事有些特殊手段不方便写进去，我回去之后会给档案室那边交任务报告的。”
“军部同意就行呗。连城这边我帮你写。本来也是糊弄过去就行，二太子离家出走又不是什么大事。”
“谢谢。下次再来连城我还请你吃饭。”
“那我可记住了啊。”萧云露洗完自己手里的一半碗盘，在衣服腰侧擦了两下手，“谢燕之那边有我们的人和公安在盯，人也是前天刚找到的，他每天除了到处乱混也没别的营生……”
“他都去哪里混？”
“赌场。”
“他才多大啊就会赌？”林欲挑眉。
萧云露摆摆手：“会什么呀，仗着家底厚呗。议会长还能缺他零花吗？”
林欲把洗好的碗盘放回碗架摆放整齐。
“有行程记录吗？”
“有，我发给你。”
谢燕之的行程很单调。无非就是吃饭和到处闲逛，路过哪里有趣就钻进去，后半夜回到酒店，睡到第二天中午再出门。
萧云露把他说得像被谢逸之惯坏的纨绔公子哥儿，不过他这几天起码没惹出什么事端来，行事也没招摇到什么份上，不然国安也不会这么多天才找到他。
公子哥儿的排场是有了，纨绔应该算不上。
林欲不想在连城待太久，他给奶咖预留的猫粮顶多坚持一个星期，不尽快回去的话就要麻烦别人帮忙照顾奶咖了。
他打开家里的监控，看奶咖窝在沙发上舔毛。
“……云露，你回家顺路去东影路吗？能不能麻烦你再送我一程？”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十六身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