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腹黑陛下太撩人》蓝胖子哈哈哈

3、似是故人归（3）

　　旁边身着绿衣，头戴翠石金簪花，手持盈罗小扇的秀秀姑娘在那里一脸好奇的问道，旁边的姑娘也含笑着等待谢端的回答。
　　谢端微微一笑，站起身来，点头颔首道：“谢某今岁恰恰二十，还未曾婚配。”
　　“那可真是可惜了，不过正好，既然你平时那么厚待我们这些在满香阁的姐姐们，那我们这些姐姐也自然没有亏待你的意思，你若是心仪哪位姑娘，只要有我们这帮姐妹在，就算是皇帝的女儿咱们也能帮你牵起一条红线来。”
　　芥仙说大话向来不打草稿，周围的姑娘也拿着袖子捂着唇呵呵直笑话她。芥仙不以为意，双手叉腰，满是不服气的对着那些笑得直不起腰的人说道：“我可没说大话，要不是皇帝老儿的女儿我见不着，我要是见着了，定要——”
　　“谢小郎君！谢小郎君！你可曾看到我家公子，出大事了！”
　　来人奴仆装扮的人急匆匆的跑过来，打断了芥仙接下来要说的话，身上被雨淋得差不多都湿透了，努力平复着喘着的气，眼神里都是慌张与惊恐。
　　“出了什么事，你且慢慢说来。”
　　“徐——徐——晋王被人在驿站里杀了！”
　　“啊？”
　　周围的姑娘听了这消息纷纷花容失色，在场唯一冷静的也就只有谢端了，听了沈不言府上下人的话，谢端也面色微有些凝重，足下微微一挪动，朝着楼上沈不言之前躺着那处地方，蓦地一声大喊：
　　“沈不言！你给我滚下来！”
　　谢端平日里看上去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平日里说话也是温温软软的，不过今日看谢端叫沈不言，那可与平日留给姑娘们的印象大相径庭，那声音雄厚而且具有爆发力，字句铿锵，芥仙都可以感觉到满香阁的楼都抖了几抖。而此时在软榻上睡得正香的沈不言也被这一声喊吓得连手上的酒盏都掉落在地。
　　沈不言的清梦全被谢端搅和了，不禁气从中来，捡起地上的酒盏就想跑过去砸人，谁知沈不言还未走到谢端面前，谢端便没由来地说了一句：“徐晋王在你所管的驿站里死了。”
　　“什么？”
　　这下子沈不言手里的酒盏是彻底地掉落在地，也彻彻底底地碎了个稀巴烂，之前因为醉酒而昏昏沉沉的脑袋，也在听到这个消息时瞬间给清醒了过来。
　　沈不言打着伞领着他的人匆匆忙忙地上马车走了，出门时脸色可以说是比这天上的乌云还要阴沉，沈不言心中暗骂他自己这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招远城，怕是因此也要扬名四方了。
　　马车在猛烈的雨帘中穿行，到最后消失在街角的拐角处，谢端也跟了去，于是原本就有些冷清的满香阁也显得更加冷清了。
　　“睡觉了，睡觉了，人家后院起火怎么着也烧不到满香阁来，咱们这些风尘女子该吃吃该喝喝，别人的事咱们也管不着。”
　　老鸨宋茹打着呵欠慢悠悠走过来，举手投足间都是不经意间显露出来的风情，虽然容貌到底不禁岁月的雕刻，比不上在场姑娘的花容月貌，但胜在气质，要单论气质的话，宋茹可以说是一绝。
　　“在这探着脑袋瞧啥呢？”
　　宋茹用手上的那把绣满牡丹的团扇狠狠敲了一下靠在门边上一脸沉醉的秀秀。
　　“茹姑姑！”
　　被挨了打的秀秀满脸委屈，一边用手摸着头一边像小女孩似的故作娇嗔的撒娇。
　　“老实说，你是看上了姓沈的还是姓谢的？”
　　宋茹可是过来人，秀秀这显而易见春心萌动的表情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姓沈的花天酒地，朝三暮四，不学无术，谁会看得上他。”
　　秀秀嘟囔着嘴，对沈不言那是打心底里的嫌弃，只差没直接说出来了。
　　“那就是姓谢的咯。”
　　一听这话，秀秀倒是把脸垂得老低，脸上也不经意间泛起了红晕，手上也在不自觉的搅动着袖子，“谢小郎君温文儒雅，谈吐有度，样貌俊美，既懂药材，又会制胭脂，这样的男子，哪个女子见了会不爱呢？”
　　周围的人听到秀秀难得真情表露的话，先是一片难以言说的沉寂，之后便是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姑娘可是一点也不给秀秀面子，笑得那是毫无掩饰，更有甚者捂着肚子连眼泪都快笑了出来，连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茹姑姑也拿着扇子挡着抿着嘴偷笑。秀秀这时可是一脸懵懂，看着大家笑成这样，就好像她们听见了一个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唉，秀秀啊秀秀，你果然是我见过满香阁里除了小妹之外最为天真的一个了！”芥仙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直起了腰，然后一只手插着腰，以一种仿佛历经世间沧桑般过来人的模样，又接着给秀秀补了一刀：“不，小妹虽然有时候缺根筋，但也没到你这种天真的地步。”
　　“嗯？这话怎么说？”
　　秀秀此时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的困惑等待着芥仙为她解答。
　　“这话就说来话长了，你毕竟来满香阁晚，又如此懵懂天真，这也难怪，毕竟被谢端所迷惑的无知少女也不止你一个，不过你来满香阁的时日里，难道你就没有注意到，满香阁里勾搭沈不言的姑娘多得是，而和沈不言走得最近的谢端却是没人敢近身，除非是谢端主动提的要近距离相处，否则其他的姑娘虽然想和谢端说上几句话，但也只能在远处远远观望。”
　　芥仙的这一段话，让秀秀瞬间感觉醍醐灌顶，仔细一想来，芥仙说得的确句句在理，不过长得如此俊美竟然身边也没有一个红颜知己之类的，莫非...莫非是他这人......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芥仙一个爆栗打在秀秀头上，惹得秀秀直呼疼，“谢端是不是个正常男人我不知道，是不是喜好男色我也不清楚，只是作为满香阁里大姐姐的我好心劝告你一句，谢端就像着天上的星星一样，是永远无法触及的东西。”
　　芥仙瞧着秀秀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忙不慌地又补充了一句：“总而言之，他就是你永远也得不到的男人！”
　　“哦，我知道了。”
　　秀秀没好气的回答道，其实看芥仙还有茹姑姑之前的表现她也猜出来了，谢端这人的确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看到秀秀这副耷拉着脑袋一脸沮丧的模样，芥仙也有了一丝心软，毕竟谁没年轻过啊，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也很正常，芥仙又只好默默安慰了她几句：“你也别伤心了，不过长痛还不如短痛，等我之后几日得了闲，定与你好好说说谢端曾在在满香阁打造出的‘光荣的生平事迹’，定让你的心死得透透的。”
　　秀秀这会正欲哭无泪，之前好不容易冒出来的一点爱情的小火苗，被芥仙这一席话说得，早已凉了大半。
　　“不必说了，芥仙姐姐，我懂我都懂，谢端的确是我配不上他。”
　　秀秀说这话的嗓音里都带上了浓厚的悲伤，芥仙也开始心疼起来，“你也别这么讲，在招远城我觉得也就没谁配的上，要是真的配得上，那应该也是——”
　　“那应该也是朵奇葩吧。”
　　芥仙脑袋里还在搜寻词汇，没成想在一旁安静多时的茹姑姑却把话接了过去，然后便又感觉万分疲乏似的轻摇着牡丹扇子又悠悠的走回自己屋里了，等芥仙寻声望去时，便只剩下一个背影了。
　　奇葩？不知为什么芥仙脑海里突然冒出小妹的身影出来，不禁脱口而出一问：“小妹呢，不是说去挖莲藕去了吗？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周围的姑娘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谁知道呢？她武功那么高强，又是衙门里的捕快，谁还能把她怎样，再说她晚上没有回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说不定在衙门玩呢，芥仙姐姐还是不要瞎操心的好。”
　　旁边的人好心安慰道。
　　“不行，我还是得去寻寻，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说完，也不理会旁人的劝阻，拎起旁边的纸伞，撑起伞便冲进了雨幕之中。
　　祝小满与黑衣人交手了一段时间，双方二人是一直处于僵持不下的状态，可两人体力又是贼好，在大雨中打了半天，谁也没有分出个胜负，黑衣人此时看祝小满的眼神也越发不一般，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一个外表看起来如此柔弱的小丫头片子竟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并且还有不同于寻常人的冷静，接连几次差点要取她性命得招数，她都一一见招拆招，武功步数看不出是出于哪一方门派，甚至可以说是乱七八糟一团，没有章法一说，但每每又可以在他的大刀下绝处逢生，这倒是令黑衣人十分费解，不过却又觉得面前的这个丫头的打架时的气势倒和自己曾相识的一位故人十分相似，但却又不大可能，因为他心中所想的那位故人早在多年前已经变为一柸黄土，至于究竟是多少年，在那人死去之后，那些年月日之类有关于时间观念的词，在他的脑海中早已模糊了。
　　今日是注定分不出胜负了，两人之间拿对方都没办法，黑衣人站在屋檐一角余光一瞥，瞧见了远方拿着火把的一对对黑压压的人群朝这里赶来。
　　“好你个小丫头，竟然还叫了人来，我还以为你真的是那种遵守一对一单挑的有原则操守的江湖豪杰呢。”
　　虽然他早已猜到这丫头之前和他慢慢玩肯定是想等人来帮忙，但他还是忍不住搪塞了祝小满一句。
　　“江湖豪杰算不上，我这也只是为了保命而已，万一你真的不遗余力，一刀将我杀了，我怕之后连个收尸的人也没有，况且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兵不厌诈这四个字吗？”
　　兵不厌诈？黑衣人心中默念这四个字，突然那隐藏在他脑海深处的那个女子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在一片模糊之中显出了轮廓。那个女子在多年前说过同样的这样一句话。
　　“啊——”
　　黑衣人忍不住捂住脑袋痛苦得轻叫了一声，表情看似有些痛苦，身子也有些摇晃不定，只能用刀插在房檐上，勉强固定身体。
　　祝小满在地上呆呆看到黑衣人那副痛苦的神情，不禁也感到有一丝疑惑。
　　“你没事吧？”
　　“我有没有事，与你何干？”
　　说完，黑衣人咬牙直起身子，看着祝小满那双纯净得不掺杂一丝杂质的眼睛，眼睛里是什么也没装的一泓清泉。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在他认识他心中所想的那个女子的日子里，他就没看到过她有过这样的眼神，那个女子的眼神里装的从来就是谁也看不到底的一层厚厚的阴云。
　　“丫头，我看今日看着你像我的一位故人，所以好心放过你，日后若是再相见，我定不会像今日这般只使出八成的气力与你相斗，也更加不会因为你像我的一位故人因此而心软，所以在心中好好祈祷，日后可千万不要碰到我。”
　　故人？祝小满还想仔细琢磨琢磨这句话的意思，却不料一眨眼的功夫，站在屋檐上的人便没了踪影，消失得无影无踪。祝小满环顾四方，看到的只有即将要赶来打着火把的人群和地上倒了一片的死尸，以及已经开始偷吃死尸肉的乌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