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番外一】浪花 ...
-
心里开始想起飞鸟虫鱼，山川湖海的时候，眼前隔着的雾霭重重就会散了，恍然间四下明朗。
若说真是忘却了往事，不在乎了那些事情，那大抵是不可能的，只是往前看的愿望，比溺于过去的想法，强太多了。
棠言说，想去哪里看看吗？
梁默说，想去海边。
他依旧很听话地吃饭，吃药，开始锻炼，丢掉了拐杖，学着一瘸一拐地走。等到可以出门的时候，他带着棠言去了很多他小时候去过的地方。
那天晚上他带着棠言去了老步行街，那里很热闹的，路中间从街头摆到街尾都是小吃摊，他忌口，棠言又不忍心自己吃让他看着，两个人什么也没买。
两个人就那么聊着走着，走到了街的尽头，那其实是一个“T”字形路口，不过这边人显然少了很多。
“我们不拐回去了，就从这往左拐，那边还有个小路，从那里也能转回去的。”梁默指了指那边的路说。
“行。”
两个人就往左拐，到了梁默说的那条路，这条路两边也有商铺，不过却比那边的步行街安静许多，车也很少，大概是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可能是刚才说太多话，有点累，现在两个人就那么慢悠悠地走在路上谁也没说话。
这样就挺好的，能找个人陪你走走路说说话，就很难得了。
快到路口的时候，棠言看见个没关门的花店，就对梁默说：“我进去买束花。”
“买花？”
“对，虽然你睡着的那段时间买过很多，但是还没亲手交给你一捧。”
“那行。”
“那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好。”
棠言出来的时候，怀里多了一捧黄玫瑰，怪好看的。梁默接到那一捧花的时候，多少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这种感觉倒不是坏的，就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好看吗？”
“嗯。”
“本来想着去买你上次送我的那种，可是这里只有这一种了，虽然不带金边，但也还不错。”
“哪一束都是独一无二的，无论是你送我的，还是我送你的。”梁默牵起了他的手，反正这边人少也没几个人看得见，那就再大胆一回。
树影之下并肩，零散的光斑落在他们身上，爱意无处遁逃。
后来，海边灯塔的光闪过他们面前的海面。
棠言转过身，一阵海浪涌来打湿了他的裤脚，他看到身后的梁默站在原地并没有跟来。身后的酒店大厦亮起了灯，头顶的星星已然亮起，虽然他们没人懂得星座，也不知道哪一个都叫什么名字。
梁默说他要去那边拾个贝壳，他跑过去，拾起贝壳，回头笑着朝棠言招手的时候，棠言刚好也俯身拿起一个被浪花卷到他脚边的石头，正准备招呼梁默看这个有着奇特的外形的石头。
两个人隔着不远，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动。
眼神的交汇总会让人产生无数的联想，关于彼此和对方，关于过去未来和现在，关于人类拥有的各种感情，越望越深陷。
棠言看到那人的眼里似有波涛汹涌，宛如浪花层层掀起，朝他而来。
脑海中汇聚的各种讯号，在对方向他飞奔跑来时来不及收回，被满怀的海风和笑声撞散，然后不知所踪。
太突然了，连准备工作都没有做好，棠言一个踉跄，差点和扑来的人一同栽倒在了沙滩上。
棠言能感受到胸口压着的人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彼此起伏，颈窝处温热梁默的呼吸一阵一阵扑来，抵御着海边的凉风。
“天黑了，回去吧。”
“好。”
松开怀抱的余温氤氲在彼此周围，话语是连起爱意的线，松弛的状态，紧贴的十指，他们光明正大地走在回去的路上，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夜晚。
“我爱你。”
“我也是。”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番外一】浪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