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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刺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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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时间一晃而过,待到柳似清带着二人走向大堂时,百余将士皆已落座,见到楚辛淮一来,众人皆起身注视,直到楚辛淮示意都坐下,他们才端端正正的坐了下来,却无一人动筷
“王爷,请”柳似清带着楚辛淮坐到了主位上,并没有设立顾九州的席位,楚辛淮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示意顾九州站在他身侧,陈韫时坐在楚辛淮的左侧,而柳似清坐在楚辛淮的右侧,待人都坐下后,柳似清对着身边的小厮说了几句后,没多久便上来一群舞姬,穿着粉色的舞裙,在舞台中央翩翩起舞
楚辛淮看了眼顾九州,而顾九州正在看着别处,楚辛淮不禁起了捉弄的心思,说道:“看哪里呢?舞池里那么多娇小可爱的美人你不看,非要去看那几颗桃树,桃树哪有美人好看?”
顾九州:“…..”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楚辛淮继续说道:“不过这群美人跟你比起来,那确实是差很多,本王也觉得没趣倒还真不如看你呢”
眼瞅着顾九州的耳朵红了起来,只听得顾九州冷哼一声,就是不搭理他
楚辛淮正想再说几句,柳似清开口了,他说:“王爷这一路上舟车劳顿,不如尝尝这酒,这可是碧南城独有的碧秋酒,入口辛辣,回味甘甜”
楚辛淮弯了下头,笑道:“既是碧南城独有的,又是柳城主推荐,此酒必然是好酒”说罢便举杯小酌一口
陈韫时看着楚辛淮喝下了酒,又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心想:王爷怎不怕他在酒里下药?
“此酒确实不一般,酒里伴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楚辛淮笑道,突然间他看向柳似清,问道:“怎不见柳城主的夫人?”
柳似清的眼里闪过一丝惶恐,但很快被他带过去了,他应道:“夫人近日受了风寒,怕传染给王爷,便没让她出来”
楚辛淮的眼里依旧是那般深不可测,只见他单手撑着头,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说道:“是么….不过柳城主这酒确实劲道,本王都有些醉了”
柳似清笑了两声,微眯着眼,像只深谋远虑的老狐狸,他说道:“这酒后劲十足,一杯便可,喝多了伤身”
只见他转头对着身旁的小厮说了几句,那小厮便下去了,没多久带回来一名女子,那女子虽不如顾九州,却也是生的花容月貌的
“王爷,慕容的琴艺超群,不如让她献上几曲,为王爷解解酒”柳似清说道
楚辛淮没说话,只是笑着看着台上那名女子,慕容一身红衣,脸上带着面纱,一双玉手抚着琴,她行了礼坐到了舞池的椅子上,她的琴音由慢到快,紧接着越来越快越开越快!犹如万马奔腾,潮水波涛汹涌要将一切淹没一般,猛然间,那女子美目一睁,银针随着琴音射向坐在主位的楚辛淮
紧接着一道黑影闪过,在空中转了几圈,待到平静后,众人望去,陈韫时左手持剑,右手负背,侧身看着慕容,而慕容射出的银针皆射在了她的脚边,慕容心底一惊,呆楞在原地
原本坐着喝酒吃饭的将士,在一瞬间皆起身把剑,将剑对准了舞池中央,柳似清立马起身,惊慌道:“有刺客!快把人拿下!”
柳似清偷偷的瞄了一眼主座上的楚辛淮,只见他依然是那副姿势,那副嘴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见此他不禁心底一沉,连忙跪倒在地,说道:“王爷可有受伤?是下官失职,没有排查清楚人员底细。”
楚辛淮打量了一眼跪着请罪的柳似清,又看了眼舞池里的慕容,过了许久才道:“嗯,说的有道理,这不怪你,想来应当是他国派来的奸细,韫时”
“啊???”柳似清一脸懵的看着楚辛淮,心道: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在”陈韫时应道
“把人带走,待回帝都后,押入刑狱司,严刑逼供,本王倒是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敢行刺本王”楚辛淮说完,便起身搂着顾九州走,临走前还瞟了眼柳似清,说道:“柳城主,可要擦亮眼睛啊,走错一步可是要连累妻儿的”
说完便带着人走了,柳似清低着头,待到所有人都走了以后,他看了眼天上的圆月,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想:皆晓凜淮王随心所欲,喜怒不定,我又如何不知?但总是要走这一步的…
见已经远离的宴席,顾九州挣脱开楚辛淮的手,满脸嫌弃,说道:“你就非得拉着我走么?”
楚辛淮看着满脸不高兴的顾九州,心情愉悦的很,说道:“你可是本王的俘虏,本王想干嘛就干嘛”
顾九州翻了白眼,语气中满是不愉快说道:“他压根就没想要你命,你不也照样陪他演”
“哦?你怎么知道他不想要本王的命?那琴音扰人心智,暗器附在琴里,随着琴音射出,若韫时没出手,那银针可就真要了本王的命了”楚辛淮调侃道,语气中从容的态度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跟自己没关系。
顾九州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无语的呵了两声,说道:“要你命?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那个银针哪怕不被你那个侍卫挡住,它也只会射中你身后的屏风。”
楚辛淮笑了笑,不再与他玩笑,说道:“本王早就支会过韫时,让他防备着,柳似清没有下死手,说明他没有完全与本王对立”
“‘一杯便可,喝多了伤身’柳城主在说这话的时候,你就知道他不会下死手了”顾九州看向楚辛淮,想要确认自己的猜测,心道:此话就像是在说,我就是与你小打小闹一场,不会伤着你的
楚辛淮看向顾九州,双目相视,顾九州知道自己猜对了,只听楚辛淮笑着说道:“那酒哪有那么烈,本王千杯不倒,万杯不醉”
顾九州:“….”心道:不要脸的,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
两人洗漱一番后,顾九州便躺到了窗边的罗汉床,刚盖了被子,就被人一把抱了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扔到了床上,顾九州立马起身,抱着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一边惊恐的问道:“你做什么?!”
“上床睡觉啊,还能干嘛?”被问的楚辛淮也是一脸的无辜,是的,自从那日之后,两人虽同在一间屋子,但顾九州就没睡在床上过,一直睡在窗边的罗汉床上,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也就没捅破这纸
“我…我不睡这”说着顾九州便要爬起来下床,但是被楚辛淮单手伦了回去,直接给他裹到了被子里
“放着好好的软床不睡,非要去睡那硬榻,大半夜掉下来好几回的,吵得本王睡不好觉”楚辛淮一脸的嫌弃,顾九州被说的红了脸,硬榻确实不如软床舒服,他也睡不好觉
“放心,本王什么都不干”楚辛淮说着,给自己盖了另外一条,于是一张床上便挤了两床被子,原夏季就热,现在更热了….
顾九州缩在被窝里,他也身体本就偏凉,这温度他也算能忍受,就算是热,他也绝不会伸出去半条腿!
话虽是那么说的,但晚上睡着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到了后半夜楚辛淮热的受不了,出了一身汗,一脚踢开了自己的被子,被子就这么掉到了地上,睡着睡着又觉得冷的很,在身边摸索着被子,却抓了个空,他睡眼惺忪的看着身边裹的严严实实的顾九州,扯开了他的被子,躺了进去,手搂着顾九州的腰,而被被子捂的热乎的顾九州碰到了带着凉意的楚辛淮,瞬间也舒服许多。
…..
次日,顾九州迷迷糊糊的听到周围有人在说话,他的双眼张开一条缝,眉头微皱,只听得那人恭恭敬敬的喊了声王爷,顾九州没动,闭上了眼,侧耳听着
“昨日之事,还请王爷多担待”
来人正是柳似清,他紧皱眉头,不敢直视楚辛淮
“那是自然,杀手既已落网,只需点时间便可查出幕后主使”楚辛淮说道
柳似清迟疑了片刻,似是有话要说,却又迟迟不开口,楚辛淮望向柳似清,笑着说道:“莫不是柳城主有什么眉目?”
“…王爷是聪明人,想必心里也早已有数,这拐弯抹角的也是没有必要了”柳似清似是下定了决心,他继续说道:“早在几日前,下官便收到了张太后的密函,她想与下官做交易,想必王爷亦有听说下官这些年来一直在寻一人,张太后用此人的性命要挟,让下官在王爷到达碧南城时,刺杀王爷,下官不敢不做,但未敢真刺杀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顾九州心里不禁感慨道:这说的情真意切,像是迫不得已才做出刺杀的事情,但实则就是想两边不得罪,若真刺杀成功了,张太后又怎么可能留他性命,昨夜的刺杀不过是做个表面功夫,做给远在帝都的张太后看,今日又来楚辛淮面前请罪,实则是把罪都推给张太后,自己好脱身而去,看来楚辛淮与这个张太后是水火不容的了
楚辛淮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柳城主,污蔑当今太后,可是死罪”
“王爷!下官不敢欺瞒!真是太后胁迫下官,不得已下官才出此下策”柳似清委屈的喊道,随即便跪了下来。
楚辛淮也是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太后贤良淑德,本王与太后相处那么多年,太后对本王可谓是‘掏心掏肺’的好,怎可能会做这般事”
“….”
柳似清内心不禁感到无语:放屁!你凜淮王在帝都的时候怼天怼地的,天天跟张太后对着干,出兵北黎前还拆了张太后私产——顺鸳阁。现在你跟我说你们俩关系好得很,谁信!?当我傻子么?
楚辛淮也觉得逗人没意思了,再这么说下去,这人可能就不跟自己玩了,便说道:“本王原以为你真是为了那女子才敢这么做,但现在想想…..呵,柳城主与你的夫人关系可真是融洽啊,不知道柳城主平日里都是如何与夫人相处的?本王也想请教请教”
柳似清:“……..”
柳似清翻了个白眼,也不装了,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盘着腿看着楚辛淮,心道:我就是个冤种!这个楚辛淮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你说这个他跟你扯这个,那点小伎俩全被看穿了!一个个都跟老狐狸一样!
“早知道自己演的那么差就不演了,王爷早就看出来了,还在这捉弄下官”
“哪里哪里,柳城主演技不一般啊”楚辛淮笑道
柳似清别开脸,他怕再瞅着这欠揍的笑,他可真就要动手打人了,他说道:“王爷的暗卫果真厉害,不过短短一晚,就能查的那么清楚,下官着实佩服”
楚辛淮没接话,只笑着看着他,心想:暗卫可没那么厉害,一晚上就查出来,不过消息确实是暗卫送来的….
“不过张太后的威胁是真的,只不过早在三年前我便已经找到了秋栗,我曾答应为她遮风挡雨,但后来却害的她嫁个她家庄子里的一个农户,出于愧疚,这些年一直暗中资助她,派人保护她,而我的夫人向来体弱多病,虽说当年是她的母亲拆散了我与秋栗,但这些年我们之间的感情都是真的,我找到秋栗的时候,张家正巧得势,而我刚坐稳城主的位置,我怕张家会以此利用夫人,所有一直对外称从未找到秋栗,好让他们以为我对秋栗依然有份感情在,虽说是利用了秋栗,但….”但他没有办法…..柳似清脸色极为难看,似是悔恨不已,又好似觉得自己无能无力,如同废物一般没用
楚辛淮沉思了一会后,突然拍手笑道:“柳城主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这是想让本王去救曾秋栗”
“王爷英明”柳似清弯腰行礼,楚辛淮微眯着眼打量着柳似清,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柳似清不明白楚辛淮在想什么,但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楚辛淮笑道:“柳城主既然开口了,那本王必然会帮忙”
柳似清仿佛心里落下了一颗大石头,变得豁然开朗,笑眯眯的看着楚辛淮,说道:“日后王爷若是有事需要,我柳似清必会到”
楚辛淮笑了两声,看了眼床帘的方向,说道:“时辰不早了,本王还要早些赶回帝都”
柳似清愣了一下,赶忙说道:“那王爷,这慕容….可否放了呀”
“啊~”楚辛淮似是猛然想起一般“柳城主不说,本王倒是忘了,一会本王便让韫时把人放了,只不过…..手下的人粗鲁的很,这慕姑娘昨晚怕是受了惊了”
“啊?这???”柳似清顿时慌了神,忙道:“怎,怎会这样呢?”
“不过柳城主放心,慕姑娘的手必然是还能弹琴的,丝毫不影响”楚辛淮庆幸般说道,接着便将人推出了房门
“本王还有要事,柳城主在这怕是不太方便”说完便关上了门,上了锁,柳似清被弄的一愣一愣的,正想去敲门呢,手还没碰到,突然转念一想:人家是王爷啊!真敲了这门还有命么?
于是内心忐忑的在门口走来走去,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赶紧快步离开
楚辛淮听着外面没了动静,才掀开床帘,看着已经醒来多时,正睁着眼睛与他对视的顾九州,楚辛淮坐到了床上,贴近顾九州说道:“睡的还挺香的”
顾九州看着离自己仅半米宽的脸,心里总有个念头想一拳打上去,但似乎这并不太可能,顾九州往上坐了起来,与楚辛淮隔了点距离,说道:“看柳城主的态度,似乎这位慕姑娘不是什么非比寻常的人”
楚辛淮笑了一声:“呵,慕容是化名,她姓李,名云棠,字壁鸢,是碧南城的花魁,与柳似清的夫人是闺中密友”
顾九州听完,脸色有些古怪,他问道:“你连人家表字都查了”
“那是自然,知己知彼不好么?临渊~”楚辛淮乘其不备,一把抓住了顾九州的小腿把人往下一拉,顾九州不禁惊呼一声,待他反应过来,楚辛淮正低着头与他对视
此举弄的顾九州脸红不已,咬牙切齿的别过脸,话语间带着隐忍,他道:“你查的还真仔细”临渊是顾九州的表字,鲜少有人唤过,不知道为什么从楚辛淮嘴里念出来,总觉得哪里怪异的很
楚辛淮见此,松开手,一边站起来一边说道:“起来吧,过会便要出发了”
顾九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