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122幕：打开的通道，不安的预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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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在摇晃，拼命拼命地摇晃着。
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重放。
趴在地上哭泣的女人，仿佛要窒息一般的冰冷空气，男人发出狂乱的嘶喊。是谁绽放那瑰丽又魅惑的笑容，迷乱了最后的理智。漂亮的手指捏紧女人的下巴，眉头每一次微动都透露出致命的高贵性感。轻轻凑近了那张苍白的面孔，金眸亮如白昼。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女人胸口伸出的手，曾经的雪白，被鲜血染红。
在铺天盖地、燃烧着黑焰的诡谲大火中，那张美丽而痛苦不堪的面容、扭曲。
……
少年的脸色比那最寒冷的极地之雪更加苍白。
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眼眸澄澈平静如一泓夏日湖水，沉淀着晶莹剔透的蓝，微抿着唇角，阳光将其染了淡淡的光，好似泛着玻璃晶石一样的光泽。少年交叉在身前的手指微微收紧，视线慢慢上移，不含半分杂质的眸子中清澈地映出“楠记古董店”五个大字。
那一瞬间，黑色的字体以令人疼痛的姿态逐渐放大。在恍惚中，他仿佛看见那些字，渗出暗红色的血。
辞别了学长们，沧想起与文车妖妃的约定。虽然心中有些不安，但也以为不会发生什么事情。没想到，刚一踏足这里的土地，迎接他的却是文车妖妃所传达给他的讯息。他无法忘记最后的场景，那个女人，笑得甜美至极，几乎让人忽略一张俏脸上星星点点的血滴。
“……”少年轻轻皱起细长的眉头。
没有妖气。连本来应该存在的属于文车妖妃的微弱气息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仿佛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掠夺而去了似的，人类的、妖怪的、神的，一点也没有留下。
连空气都好像被抽空了。
存在的痕迹，被完全抹杀。
大叔和大婶……
沧向前的脚步有些僵硬，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在满地的碎瓷片上。
室内没有开灯。看起来有些朦朦胧胧的。
一片狼藉。那是可以想得到的场景。可是，远比想象中更加的混乱，从前被小心翼翼呵护的古董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碎片飞溅了满地，如同狰狞的伤口一般张牙舞爪。装饰用的有着可爱小碎花图案的窗帘被仿佛野兽爪子什么的扯得七零八落，只留下深深的撕裂痕迹。破破烂烂的软垫从缺口中露出零乱的银白羽毛。
倒在地上的铜镜歪歪扭扭地映出少年苍蓝的眸子。
不知怎么，他想起了不久之前那个大婶温柔甜蜜得好像就这样失去一切都无所谓的表情。
“……”少年有些呼吸不畅，后退了一步，背脊撞上了柱子。手指无意识地抓紧胸口的衣服，一头黑发笔直地垂在脸颊两侧，衬得颈间肌肤莹白如玉。他的表情还是静静的，没有丝毫改变。只是淡淡地皱着眉头，轻轻地喘着气。
恩。大叔和大婶都不会有事的。
少年微微低着眼，漆黑纤细的长睫毛下掩映着逐渐变得幽深的眸子，渐渐地涌起银光，平静又美丽的银光，失去了那种只要看着就会觉得温暖的光泽，依旧是柔柔的，但是，却是将火光凝结成冰的利芒。
原来被斩断的羁绊是自己与大婶之间的吗。
玉藻前这么做，虽然是残忍了一些，但的确是最不会留下遗患的手法。
那么，大婶想要告诉自己的事情，
究竟是什么？
居然重要到——让玉藻前不得不亲自前来，
非要斩断大婶与其他妖怪的所有羁绊还不罢休，
甚至于必须要将大婶带回妖界并且用大叔作为人质才能确保秘密不被泄露？
玉藻前，本来打算是要放掉大婶的吧？
否则也不会在大婶完全没有回应对自己的忠诚的时候按兵不动。
大婶能够回来，已经是玉藻前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这么说来。
大叔和大婶应该暂时都没有事。
……
恩。
有一点不太对劲。
姑且不论放过大婶的原因，
光是凭玉藻前改变心意这一点，
一定是出现了什么变数。
大婶究竟知道了什么事情呢？
她不过是刚刚从妖界归来，可能会知道什么事情呢？
把玉藻前逼迫得如此狼狈的事情……
重要的程度竟然达到了如此地步的事情……
在近期之内，恐怕只有一件。
是了。
我知道了。
恐怕……
少年依旧静静的，静静地想，静静地喘着气。忽然，他捂着胸口的手用力了一些。这里，被生生贯穿，一定，很疼。一定，比我现在这种程度的感觉要疼痛得多。少年的胸口中翻滚剧烈到无法遏制的疼痛感，从他踏入门口至今，一直一直，在他的体内激荡冲撞。
少年嘴唇苍白。疼痛抽离了他脸上的所有血色。
为什么、胸口会如此疼痛？
简直就像是——失去了最亲密之人。
明明，我不是大婶的孩子。
明明，是那样子的。
若不是血缘的共鸣，
若不是妖气的维系，
那么，这种自身体本能传来的痛感到底是——
少年的脑海白茫茫的，但却从未有过的冷静。
这种冷静，他曾经有过。似乎是在很久很久之前，在那个很遥远的地方，在那个被黑暗笼罩的瓢泼大雨之夜，当他的眼中只剩下一片炽热的红，当他的世界被硬生生地重整的时候，他的那种情感，自遥远的彼方，归来。
“……大叔，大婶，你们放心。绝对会打倒玉藻前给你们看的！在那之前，请好好照顾自己。”少年微微地笑了，眼眸中晕染一片深邃浓烈的蓝，瞳孔一瞬间皱缩成漂亮妖媚的竖瞳，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轻轻地摇头，轻轻闭上眼，待到睁开时已是平时有些狭长的美丽的苍蓝大眼，“不，我要，让她认输。让她，亲口认输。”
少年抬起头，视线似乎穿过了屋顶，到达了那个有着魅惑笑容的女人那里。
少年弯腰轻轻捡起倒在地上的铜镜，伸手逝去上面沾上的几滴血迹。血在手掌中晕开，少年觉得体内的血液好像也开始躁动不安，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胸口更加劲的疼痛。他的表情未变，将铜镜郑重地揣入怀中。
站起身来，转身走向门口。忽然间抬头仰望，天上的白云洁白如初。少年轻轻地咬破手指，手掌纷飞，迅速在胸前结印，星星点点的银光仿佛黑夜中的萤火虫，瞬间汇聚在一起，混合了半妖之血，顿时亮得出奇。
少年咬着唇角，强行以这刚刚才进行过激烈战斗的身体作为凭依，使用阴阳术中极为高深的虚无之术——虚之符！慢慢移动着手指，少年凭空画出一张符。淡淡的，闪烁着温柔银光的虚无之符。
脸色更白了一些，少年勉强地维持着虚无之符的形状，抬起头最后看了一眼招牌上的五个大字，嘴唇微动：“封！”只见虚无之符就此化为万道华光射向古董店，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罩将其牢牢保护在内。
然后，古董店消失了。同时，从所有珍视这里的熟悉这里的来过这里的知道这里的听过这里的人类的记忆之海中消失了。古董店所存在的地方，将会永远变成一块空地。
无人能够使用的空地。
少年身形一晃，支持不住而后退几步。使用阴阳术的范围过广，身体有些没办法承受。可是一双眼眸却执拗地注视古董店原先的位置，明明知道再也无法看见，但是却无法移开双眼。
大叔，回来的时候也要继续经营这里啊。
不要让大家失望。
让我，
还有，大婶，
以及，你自己。
……
“呼。我知道了，那个有一双金眸的孩子，是谁。”
气喘吁吁的男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脸色略微憔悴，可是双目却很有神，他欣喜地看着面前那个弯着腰细心地在桌子上画着符咒的孩子，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沧早已习惯这位师叔神出鬼没的功夫，凭空消失了这么多天，他完全明白自己的师叔是又去做什么秘密工作了，所以未曾寻找也未曾打扰。
户外清新透明的风吹进，夹杂着纷纷扬扬的落樱飘落室内，细长的黑发上洒落瓣瓣樱花，少年宛如最精致高贵的人偶，唇角微扬，应该被禁锢的美丽，以诱人绮丽的姿态铺张开，不经意间，勾魂摄魄，活色生香。
“……”漂亮手指中毛笔微微一顿，少年提起笔，看着符咒上一个不太显眼但绝对不对劲的收笔之处的墨点，微微鼓了鼓腮帮子。啊啊，可惜了呢。转头，微笑，随手放下毛笔，“回来了啊。……那么，是谁呢？”
少年一双苍蓝大眼是世上最醉人的宝石，璀璨生辉。
师叔在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
果然，玉藻前无论如何都想要阻止的就是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的泄露吧。
像她这样强大又残忍的妖怪，
也会有在意的人吗？
“……”什么也不问吗。朱利斯微微一叹。你太温柔了，师侄。可是，天道，是弱肉强食啊。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还是免不了升起一种被信任的温暖感觉。他正了正脸色，“啊，果不其然，是玉藻前的孩子。”
“虽然之前有猜到是这样，但是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啊。”沧轻轻叹气，“这么说来，那个孩子……恐怕是鸟羽天皇的子嗣。那么，他是个半妖……身上流淌着玉藻前血脉的孩子吗……恩，是个了不起的劲敌啊。”
少年好像在思索什么一样望着窗外飞舞的樱花树，白皙漂亮的侧脸融进了柔和的金色阳光之中，美如画卷。朱利斯不知怎么的，心中竟然一瞬间升起了高不可攀的感觉。他皱起眉毛，眼中闪过深思。
不对劲，师侄的样子，不太对劲。
就好像是——
什么东西觉醒了一样？
这个东西，
让他有一种，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
少年没有发现朱利斯的目光，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窗外。唇角的微笑一如往常，有着淡淡的温柔，像是晶莹美好的月光，与阳光相伴着，丝毫不因为那灿烂的阳光而逊色半分，反而有一种迷离幽静之美。
绮，你又，骗了我呢。你的哥哥，根本不是那个孩子吧？
我大概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被人欺骗的感觉，总觉得很不好啊。
我啊，很难过啊。
绮，你，真的有哥哥吗？
我没有想要刺探别人秘密的嗜好，所以一直只是在倾听你的话。
并且，也没有真正询问过什么。
呐，绮，神之气息无法掩饰。尤其是，我们接触得如此密切。
你知道吗？
我很清楚哦，你的眼神。
我想，我曾经，见过那个眼神。
“而且，师侄，我还发现了一件事。一件重要的事情。”朱利斯忽然开口，他对上了少年疑惑的目光。沧有些奇怪，在金眸之人的事情之下，还能被师伯如此看重的事情……那会是重要到什么地步？
“师侄，玉藻前并不是通过‘漫画’的媒介来到这里的。以前我一直是那样认为的，可是我又回去了一趟，发现完全不是那样的！”朱利斯的眉眼中一片焦虑不安，少年专心地听着，“这两个世界本来应该是互不相干的独立空间，但是玉藻前在发现了我们的踪迹之后，有人强行用蛮力硬生生打出了一条通道来，将两个世界连接在一起……师侄，你没事吧？”
他看见少年陡然苍白的脸色。
少年微微摇头，长发滑落，挡住了他的表情，朱利斯只能看见少年如同白雪凝成的下巴：“恩，我没事，只是、稍微有一点惊讶。那个打开通道的人，肯定很强大。”少年不经意地向后退了一步，靠着桌子的边沿，承载两边的手指不自觉地紧握。
“没错，非常强大！简直强大得让人恐惧！”朱利斯一心沉浸在对未来不确定性的担忧中。“奇怪的是，除了浓郁的妖气以及夹杂着的微弱人类气息之外，没有一丝一毫其余的气息！那个打开通道的家伙，一定隐藏了气息！我可不信人类可以有那么恐怖的力量！！……那个家伙，究竟——”
少年有精神的声音传来：“……但是呢，师叔。如果那么强大的人都决定出手帮助玉藻前的话，玉藻前也不会让我们活到现在了不是吗？这样子的话，说不定那并不是一个人呢？也许，也许是玉藻前和什么人达成了协议，成为，一次性的盟友关系……”
说道这里，少年停住了。
如果按照这种猜测，那么……
对象，恐怕只有一个。
朱利斯瞪大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是说……神殿里的那一位？”他的神色几变，脸色不定地来来回回走了几步，“不过，也只有这种解释才能说得过去了。玉藻前的确强大不假，可即使是恢复到巅峰状态也不可能做到这种事。……再加上玉藻前一向眼高过顶，心高气傲，若不是拥有绝对的地位与权力的人，它是绝对不会甘愿就这么合作的……”
神殿与妖界一向是水火不容。
这两个地方的这两位大人又是都想成为三界第一人的家伙。
这样的让人简直无法相信的合作……
是有什么有利于双方的巨大利益吗？
如果连神殿的那一位都插手了，
恐怕他们根本无法……
朱利斯越想越觉得担忧。
“师叔，通道的打开，意味着什么吗？”少年的声音很好听，音色圆润柔和，像是星空月夜之下的琴音。
“什么意味着什么……？”朱利斯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只是愣愣地回问了一句。
少年坐在桌子上对他微笑，一点不耐烦的神色也没有，平静又坦然的眼眸中流转晶莹的光。他整个人都像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不如说，是一束光辉美丽的月光，看着直让人觉得享受：“啊啊，就是说，会带来什么麻烦吗？需要去封印起来吗？唔，不过这种事的话，师叔应该是已经做了的吧？”
“恩，放心好了。虽然我无法封印那个通道，可是呢，让一个本来就不太稳固的不应该存在的通道报废掉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朱利斯摸摸少年的头，为什么这么紧张呢？在害怕什么吗？“啊，只是好像不久之前有几个人类误打误撞进入了这里呢。不管怎么说，师侄，你还是要小心一些。毕竟，通过那条通道进入这里的，应该和玉藻前脱不了关系。”
“……经玉藻前帮助的人类……？”少年觉得一阵不安。从……那个世界进入这里的人类吗……“大概来到这里多久了，师叔大概知道吗？”总觉得是一件很在意的事情。那些人类……只要、只要不是那些人，是谁都……是谁都无所谓！
“这个……人类的气息和妖怪的混合在一起本来就很稀薄，这个，再加上应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所以……”朱利斯显得有些为难地抓抓脑袋，稍微感到有点尴尬。毕竟，是在自己引以为豪的师侄面前，总觉得很丢脸啊。
“哦。”少年笑了笑，好像看出了什么一样踮起脚，在朱利斯一副不解的目光中摸了摸朱利斯的头，看着师伯一脸黑线的样子，觉得心情轻松了一些，“不管怎么说，师叔还是做得很好了！谢谢师叔了！”
“呃。那个，多谢夸奖。”朱利斯哭笑不得地按下少年的手。他深深凝视着这个少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哎，该被夸奖的，是你啊。我最骄傲的师侄。少年对他露出大大的笑容，走到桌子旁，执起毛笔，继续画符咒。
朱利斯的目光变得温柔起来。
师侄，虽然只找到两张符咒，
可是我知道，你并没有松懈，是很努力地在做该做的事情。
我很高兴，相信师兄他们如果在天有灵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想要奖励如此努力的你。
请原谅我暂时隐瞒这件事。
我，想要给你一个惊喜。
给，如此温柔的你的惊喜。
只属于你的惊喜。
少年没有听见朱利斯的心声。他一心二用，没有开始的那么专心。
恩……不要多想。
不会有事的。
他如此地安慰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等少年想起一事忽然抬起头来呼唤朱利斯的时候。朱利斯早已离开了。少年微微凝眉，没有什么恶意地在桌子上画了一只简笔画小猫，苦笑道：“啊啊，本来还想把最近的情况告诉师叔，和他一起分析分析的……”
就在这时，房门开了。
少年转过头，对那个有着琥珀猫眼的少年露出微笑：“啊，龙马。练习做完了？”越前龙马点头，他一头湿漉漉的墨绿短发粘在脸颊上，带着一种属于丛林的尚显稚嫩的野性美，像是未长成的小兽，有攻击性的同时仍残留了青涩，非常矛盾的和谐感。少年随手拿过一条毛巾，为越前龙马拭去额上的汗珠。
越前龙马眼眸微动，握住少年的手，直到真真正正感受到这个人的时候，心中才会觉得温暖。他转过头去想看少年画的符咒，没想到，目光却不由得停留在符咒旁的小猫上。琥珀猫眼疑惑地看着沧。
沧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不知道怎么就……画了。”眼眸躲闪着越前龙马有些好笑的眼神，沧觉得脸上一阵发烫。啊啊，真是太大意了，怎么会画这么小儿科的东西？他不由得有些专注地看着那只小猫，忽然扑哧一声笑出来。
越前龙马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看见那个人仿佛月光照耀一样的笑容，温柔了眼神：“笑什么？”可是下一秒，这个人说的话就让他笑不出来了。
“这只小猫，仔细看看的话，有一点像龙马呢！”
“哪里像我啊？这只猫还MADAMADADANE。”一贯又帅气又拽的口气。
少年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愣了一下。他微微眯着眼睛看着那个无论怎样都光彩夺目的少年，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越前龙马觉得沧有些奇怪，他开口：“月……啊！”
沧忽然间抱住了他，越前龙马的身体一阵僵硬。怀中人的身上传来很好闻的气息，这一段时间他总是怀抱着这样的气息入睡。月的身体还是这么凉吗……月，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间……
“龙马。我很不安。”那人的声音闷闷地传来。越前龙马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手确定了目标，抱住了沧的腰：“恩，我听着呢……”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沧的眼眸变得有些空洞，像是水晶玻璃，一碰就碎，“我，有这种感觉。所以，一直都，很不安。”
越前龙马手臂收紧了一些：“没事，不会出事的。不要，想太多了。再说了，你可是天道家族的阴阳师啊，就算真的发生什么事情，那些妖怪什么的还不是MADAMADADANE！”
少年微微一笑：“啊，谢谢你，龙马。”少年沉默了一会儿，“……龙马，你会讨厌我吗？”
“啊？”
“我是说，如果，我……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做了让你很讨厌的事情。你，会讨厌我吗？”
越前龙马知道，少年的心跳得飞快。
“当然不会。”他有些奇怪，但还是坚定地说道，“我绝对不会讨厌月的。我喜欢月啊，不可能会讨厌自己喜欢的人吧？”
“……”沧脸红了。这家伙，不要太自如地说出让人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啊！虽然答案很让他雀跃，可是他无法忽略心中那种不安的情绪，“……恩，我是永远都不会讨厌龙马的。”少年微微闭着眼睛，说出内心深处的话。
“……太狡猾了。”越前龙马的声音带着些淡淡的别扭，“明明不相信我的话，却说出这样的话来让我动摇吗？”看着少年歪着脑袋看着自己，表情可爱得让人想亲一口，事实上，猫王子殿下也正是这样做了。
蜻蜓点水的一吻。
少年微微张大眼。难得偷腥的小猫笑了，看着那个少年神色僵硬地以光速离开自己，满脸通红地奔出门。啊啊，月，你并不排斥我的吻，对吗？为什么，不敢承认呢？我不会输给别人的，即使是部长……
越前龙马并不知道，那个少年站在门口，背靠在墙上，清澈干净的苍蓝大眼中一片灰暗。不，你不可能不讨厌我的。如果，你真的知道，我曾经，是一个怎样的人的话。手指按住右肩，少年的脸上带着让人心疼的笑。
我自己都，讨厌自己啊。
龙马。
那是我，无论如何都，
无法摆脱的……
可笑又可悲的过去。
我如何能够，
接受你的感情？
怎么能够……
配得上你。
怎么能够……
作者有话说
第125章 122幕：打开的通道，不安的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