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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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署的药比不得尚药局。
便是折月拿着霍司医的方子去抓了药来，可不是药性不够，就是缺了什么，以至于俞菀柳喝了药后收效甚微，一日三顿地喝下去，也只是能延缓病情，并不能根治。
若是天气暖了抑或还能点炉子取暖，俞菀柳这样喝着，靠自己的身体也能慢慢好起来。
可偏偏没有火，她只能生生熬着。夜里天冷，锦被盖在身上也不起多少作用。
以至于她这几日反复发烧，折月带着宫人来来回回地给她换帕子降温才没让她烧得更厉害。
这日先喝了药，又休息了半日，烧稍微退去了些，她便叫了折月来跟前。
“这些日子找得怎么样了？”这会儿她也不在寝殿的罗汉床上坐着了，直接靠坐在架子床上，还能暖和些，“本宫这两日总是昏昏沉沉，也没时间问你这事。”
折月便说已经找着了。
“奴婢差人打听了，施容果然是在还周殿，眼下跟在李小仪身边。”
“李小仪。”俞菀柳嗤地一笑，“本宫就知道是她。”
这宫中恨她同时又脑子简单，容易被人当枪使的，也只有李小仪一个了。
“奴婢还打听到，施容在李小仪那里过得很不好，李小仪似乎知道您和施容认识，所以格外不喜施容，平日里总是欺凌折辱她。”
俞菀柳听后并不觉得惊讶。
若是李小仪特意将施容从掖庭调走，同时还礼遇她，那才叫人奇怪。
在她这里受了气，自然要在别的地方找回来。
“折月，你听本宫说，这几日你找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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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仪已经出来很久了，原本今儿只是去朱镜殿向淑妃娘娘问安，想着天冷快些回去，谁知半路上出了点岔子。
这才导致她拖到现在。
“娘子——”
在原地等了好半晌，原本派出去的宫娥才匆匆回来，眼见对方和走的时候一样是一个人，李小仪眉心一皱。
“人呢？没找到？！”
那宫娥忙道：“娘子，奴婢找了许久，在明义殿周边发现了施容。”
“明义殿？”李小仪眼神一厉，“这个贱婢，真是反了。”她说着看向那个宫娥，“你既见着她，怎么不把她扯回来？留着她在那做什么？！”
“奴婢叫了，可施容完全不愿回来，怎么喊都喊不听。”那宫娥也是委屈。
跟着李小仪的宫人谁不知道，自打施容来了，她便是小仪娘子身边最卑贱的奴婢，平日里谁都能欺负她，横竖有小仪发话，那些当差有怨气的人便会将气撒在施容身上。
这施容也是没气性，被人欺辱了也总是沉默一言不发，从来不见反抗。
久而久之，施容身上便总带着伤。
今儿这宫娥被派去找半途中不见的施容，好容易找着时，她找着先前的样子，上去便是一顿骂，接着扯住对方领子便要将人带走。
谁知先时逆来顺受的施容今日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不跟着她走，反而伸手扯开这宫娥拉着自己领子的手，接着狠狠一推。
完全没有要离开明义殿外的打算。
这宫娥试了几回，都没能成功，想着小仪还在等自己，便只能匆匆赶回来回话。
而眼下听了这些的李小仪已然怒极。
“好啊，我先前只当她不敢再作妖了，这下看来，这贱婢还想着音昭仪。”她冷笑一声，“在明义殿外不走，是指着音昭仪来救她吗？做梦！”
她说着跟着的人转向，直接往明义殿去。
“我倒要看看，一个失宠的女人，能护得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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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今儿似是好些了。”俞菀柳喝完药后，折月接过碗，递上条帕子，“看来太医署的药还是有些用的。”
“聊胜于无罢了。”俞菀柳用帕子轻轻抿了抿，接着擦拭指尖，而后才将帕子放回跟前的蝶几上，“想是药喝多了，总觉着困。你先出去吧，本宫小憩一会儿，睡醒了再吃东西。”
折月应了声，收拾好药碗和帕子，便带着伺候的小宫娥退出寝殿。
“把这些拿去收拾好，娘娘休息了，一会儿醒了要吃东西，我去尚食局瞧瞧。”
小厨房开不了火，便只能去尚食局取餐。
只是明义殿失宠，能拿到什么也只是凭运气。
云初性子暴躁，去了只怕会和人又吵起来，叫小宫娥去，被奚落不说，还拿不到什么能吃的回来。
故而这些日子折月总是亲自去。
才刚走到明义门，便见有宫娥匆匆跑来。
“折月姐姐，外面，外面……”
“外面怎么了？”见对方脸色紧张，折月忙问。
“外面闹起来了！”那宫娥回过气来，忙一股脑说了，“还周殿的小仪娘子不知道怎么了，在咱们殿外罚人呢！瞧着像是生了很大的气。”
“罚人？”折月一怔，“罚人便罚人，怎么到明义殿外来罚？”
宫娥便说自己也不知道，只见着了有人被罚跪着，不让起来。
“我去瞧瞧。”
折月匆匆到明义门外时，果见着有一宫女被罚跪在宫道上，而一旁是站着的李小仪和跟着的宫人。
“真是贱坯子，在我身边伺候还不好好上心，一心只想着旁人，今日带你出来见见世面，你不说感恩戴德，竟独自跑来明义殿。你什么意思，觉得我身边比不得明义殿，想攀高枝去是吗？”
“这么喜欢明义殿，你就给我在这儿跪着，跪足十二个时辰！”
听得这话，折月眉心一皱。
显然不满对方言辞里都指着明义殿来。
“奴婢见过小仪娘子。”想着昭仪尚在休息，听不得有人在外吵闹，折月便上前见礼，问对方发生何事。
“哟，是折月姑娘。”李小仪像是才见着她一样，说话语调霎时拉长，“折月姑娘怎么出来了，不在里面伺候你们娘娘？”
“奴婢才要出去，恰好见着娘子在此处惩戒宫女，一时好奇便来瞧瞧。”她说着看向跪着的施容，“不知这宫女是犯了什么事，惹得娘子如此动怒，都在明义殿外罚起人了。”
“这宫女心有二主，跟在我身边，心里却想着别的主子，我几次三番告诫给她机会，她就是不听，今儿又背着我偷跑出来，恰好被我在明义殿外逮着。想着给她点教训，这才叫她在这跪着的。”
折月听后便笑道：“原是这样，确实也该罚。”她看了眼施容的神情，“只是这宫女瞧着面色惨白，似乎身子不适？天寒地冻，奴婢瞧她穿得单薄，想是御不了什么寒。小仪娘子真要罚，不若带回还周殿，先让她换身衣裳。且眼下昭仪娘娘将将入睡，这几日娘娘精神不好，听不得大动静，娘子还是……”
“折月姑娘是在教我如何教导宫婢？”李小仪打断对方的话，“还是说，你搬出昭仪来，是想威胁我？”
“娘子多虑了，奴婢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昭仪娘娘确实要小憩，您……”
“青天白日的，又不是柳选侍那有身子的，这么早就睡，昭仪娘娘也不怕睡出病来！”李小仪似乎完全不怕吵到音昭仪，“你说昭仪才睡，那正好，这外面的吵闹声，正好让昭仪清醒些，否则总是还沉浸在过去的日子里，以为自己还跟从前似的宠冠后宫！”
“小仪娘子你——”
“说得好，本宫是该清醒清醒。”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两人对话，众人不由地向声音处看去，才发现折月说正睡着的音昭仪不知何时起来了，正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小仪，“睡得久了，容易让有些人产生错觉，以为山中无老虎，连猴子都能称王称霸了。”
李小仪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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