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前往豫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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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向哥在哪吗？”环顾四周没找到人，裴向泽于是询问李狗蛋。
“知道 ，我带你去。”李狗蛋吃了眼前这位哥哥的粥，恨不得对他掏心掏肺。
他说完带着裴向泽去了东边的一片营地。
西大营分为东南西北四个营区，向乐作为东营的队长，此时正吆喝着那些新兵蛋子进行晨练。
看见李狗蛋领着裴向泽过来，忍不住笑道：“好小子，你还不死心呀？去去去，回你的南营去。”
李狗蛋不服气地道：“我不就是年龄小了点吗！凭什么不收我？”
向乐摇摇头：“不是我不想收，是朝廷有朝廷的规矩，你现在才十四，等满了十五再说吧，而且南营也不差呀。”
要知道东营与其余三营可不同，这里训练出来的兵可是要上战场的，向乐可不敢让这毛都还没长齐的半大孩子去战场送死。
说完话他也不再理会李狗蛋，而是转向裴向泽道：“我本想等晨训练完之后再去找你，却是没想到你自己居然还找上门来了。”
裴向泽一笑：“哪有让向哥您亲自去接我的道理。
这小子……，向乐看了他一眼，突然转身冲正在训练的队伍喊道：“冯大锤！！出列！！”
队伍中立即传来一个嗡声嗡声的声音：“哎，来了。”
向乐以手扶额：“说了多少次了，要叫队长，你老是记不住。”
那人呵呵笑着道：“俺忘了，队长。”
随着笑声，一个身材如铁塔般的壮汉从队伍里走了出来，所过之处，众人纷纷避让。
裴向泽：“……”
他咽了咽口水，心中有了一个不妙的预感。
果然，向乐看着他，脸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小子，虽然我看上了你，但咱们东营也不是那么好进的，只要你能在这家伙的手下撑过一柱香，我就收了，否则，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
裴向泽满脸黑线地看着这个不靠谱的长官，他只是想混进杨博的队伍里，并不是真为了当兵呀。
“我可以去其余三营看看吗？”他看着向乐，试探性地问道。
向乐冷笑：“你来晚了，其余三营都已经招满了，小子，要不是我东营这边确实还差点人，你还入不了我的眼呢。”
说完，他还故意以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裴向泽。
裴向泽：“……”
是不是全宇宙军队里的长官都喜欢用这种调调来打击新人，为什么他都从联邦跑到这里来了，居然还要重温一次新兵的恶梦！
裴向泽用希冀的眼神看了看还未离开的李狗蛋，试图从他那里得到向乐在撒谎的证据。
然而，李狗蛋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是的，向哥说的是真的，其余三营都已经满了，现在只有东营才能进。
裴向泽幽幽地叹了口气，行吧，也只能这样了。
眼看着有好戏开锣，训练的新兵们都纷纷围拢了过来，向乐也不喝止，训练是件很枯燥的事，偶尔来点娱乐也是对生活的改善。
裴向泽也不惧场，他边走边慢吞吞地把衣袖卷到胳膊肘处，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引起在场的新兵们一阵不满，有人就大声起哄道：“大锤，给这小子一点厉害尝尝，让他知道，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我们东营的，得有点本事才行。”
冯大锤看着那朝着自己走来的瘦弱青年，憨憨一笑：“你别怕，我会轻一点的。”
周围顿时传来一阵嘘声。
裴向泽冲这个大个子笑了笑：“放心，我没那么弱不经风，尽管放马过来。”
说完，他朝着冯大锤勾了勾手指。
这个挑拌式的动作令冯大锤不在多语，原本看着憨厚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他扬起蒲扇大的巴掌，冲着青年狠狠地扇去。
冯大锤又高又壮，一个巴掌顶普通壮丁的两个大小，如果被扇中肯定会鼻青脸肿。
然而裴向泽却是一个灵巧的侧身躲了开来，一击未中，冯大锤立即变招，别看他身体壮硕，但动作却甚是灵活，令裴向泽颇有些意外。
看样子这东营还是有点东西的。
作为军人的裴向泽能看出来冯大锤的一举一动都蕴含了杀人招式在里面，这明显是大夏王朝军队所独有的训练模式。
放在寻常时候，裴向泽可能还会与这大个子玩上几招，但今天不行，他必须要拿出自己的本事来，才会让向乐把他留下。
军队只认强者。
眼看着冯大锤招式变老，裴向泽不等他变招一个欺身向前，双手掐住他的裤腰，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个倒拔杨柳，把冯大锤头朝下砸向地面。
这一招如果砸实了，大个子不死则伤！那些新兵们的声音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更是嘎然而止。
当大家都以为冯大锤要完蛋，就连一直站在场边，打算与几个老兵看好戏的向乐都变了脸色……
“住……”他朝着场中跑了两步，住手两个字还没说完，就看见他眼中的那个瘦削青年，原本外露的凶猛气势忽地一收，提着冯大锤裤腰的双手也是不再有动作……
向乐松了口气，只差几分……
他眼尖，看得清清楚楚，冯大锤那颗脑袋瓜子，就只差几分就要变成豆腐了……
而差一点点变成豆腐脑的冯大锤更是大脑一片空白，身为当局者的他，完全没反应过来刚才是怎么回事。
只知道自己就挥了两拳，然后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就被人头朝下的提拧起来，差点一命呜呼。
当他被裴向泽顺势按倒在地时，人都还是懵的，耳朵嗡嗡作响，眼前跳跃着黑斑，周围涌过来的同伴的声音，更是完全传不入他的耳朵。
完了！冯大锤想，他是不是废了，不然怎么眼睛看不见，耳朵也听不清了。
如果裴向泽知道他此时的想法，一定会很好心地给他解释：你没有废，只是临时脑冲血造成的后遗症，一会儿就好了。
看着冯大锤一副凄凄惨惨地模样，那些新兵们全都沸腾了，毕竟，比起初来乍到的裴向泽，一起同吃同住的冯大锤才是他们认可的同伴。
看着群情激愤的众兵卒，裴向泽笑了笑，干脆利落地说道：“你们可以一起上。”
众兵卒：“……”
可恶，这是看不起他们吗？！
就在他们真打算一涌而上之时，外围传来向乐一声大喝：“干什么干什么？还真想一起上呀，输不起是不是！！”
说话间，向乐与几个负责训练的老兵挤向场中，在场的新兵们下意识地纷纷朝两边闪开，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通道。
走到场中，向乐先是用锐利的眼睛环顾了在场众人一圈，待新兵们顶不住压力纷纷低头不敢看他后，这才一把把还躺地地上无人理会的冯大锤给拉了起来。
“没事吧～”他淡淡地瞄了眼冯大锤的全身。
大个子扭了扭脖子，又活动了一下腰部，最后再眨眨眼，确定自己没瞎，才摇摇头道：“没事呢。”
向乐听罢，这才转头看向裴向泽，眼中的欣赏之色挡也挡不住。
“小子，不错嘛，练过？”他一巴掌拍在裴向泽的肩上，却见对方纹丝不动，连肩膀都没晃一下。
向乐更满意了，这简直就是天生当兵的好苗子。
此时，他已经在想着该如何训练这个好苗子了，然后，向乐顺口问一句：“识字吗？”
裴向泽：“……”
堂堂星舰指挥官很是羞愧地说道：“不会……”
向乐：“……”
得，他们东营扫盲班看样子又要增加一位成员了。
不同于其它三营，在成立西大营之初，作为主要战备力量输送点的东营，元鸿烨是要求这里的士兵必须得人人识字，你可以不懂诗词歌赋，但是字却是要会写的。
会识，会写，至少三百字，这是摄政王对东营的最基本的要求。
所以，堂堂联邦军事学院星舰指挥系高材生，对外战争一级军功勋章获得者，我们的裴大指挥官，在文书官处登记之后，连军需品都还没来得及领，就被赶去了东营西北角的一片四处漏风的草棚子里。
与一群新兵蛋子坐在地上，听着上首一位老秀才在那里知乎者也地灌输着大夏朝的文字。
裴向泽：“……”
光脑阿图看不下去了，它在裴向泽耳边悄声说道：【指挥官阁下，你可以把那人手里的书借过来，我扫描完毕后咱们回去私底下偷偷学。】
裴向泽：【呵呵。】
他最终还是否决了阿图的提议：【不用，还是要每天来听课，这样就能慢慢融入这些新兵的团体中了。】
阿图沉默：……就算天天来，也不影响你晚上偷偷刻苦学习呀，而且阁下，你是不是忘了，进入西大营的目的只是为了混入那杨博去豫州的队伍中，并不是让你真的来当兵。
就在裴向泽两眼放空，脑海中与阿图一问一答之时，一片阴影突然笼罩在他头顶，周围窃窃私语的新兵蛋子们瞬间一静，全都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睛看着他，而那个老秀才的眼中却是充满了惊恐之色。
裴向泽抬起来，就看见冯大锤如一座小山般杵在他的面前，神情莫测。
“怎么？还想打？”裴向泽慢吞吞地问道，同时身体紧绷，暗暗做好随时攻击的准备。
谁知冯大锤瞪了半晌，突然一屁股坐在了裴向泽的身旁。
裴向泽：？？？
“你干嘛？”裴向泽一脸警惕地看向他。
冯大锤坐在那里吭哧吭哧了半天，突然开口大声喊道：“大哥！”
扑通——
身旁传来一连串哎呦的叫声。
裴向泽与冯大锤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去，发现是一群偷听他们说话的新兵蛋子在那里摔得七荤八素，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
裴向泽只看了他们一眼，就不再理会，转头对冯大锤道：“你叫我什么？”
说完，怕自己没听清，还掏了掏耳朵。
冯大锤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俺娘说了，在军营里，谁能把我打倒，就让我跟谁混，保证不吃亏。”
裴向泽：……你娘心可真大，不怕自己儿子遇到坏人了吗？
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说到：“我不收小弟。”
冯大锤点点头，很是认真地道：“不收小弟，我认你当大哥。”
裴向泽：“……”
他还想再解释，但余光瞥见讲台上的老秀才，快要把手里的书都捏烂了
这可不行，他还要靠老秀才手里的书认字呢。
于是他拉拉冯大锤的衣袖：“坐好！好好听老先生教我们认字。”
冯大锤咧嘴一笑，又喊了一声：“好的，大哥。”
裴向泽：“……”
算了算了，暂时先就这样吧，感觉他们这些人再这样下去，那老秀指不定要跑去告状。
见裴向泽不再阻止他叫大哥，冯大锤顿时就高兴了，他还喜滋滋地看了看其他人，那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家，他是有大哥罩着的人了。
众人：“傻瓜……”
“咳咳~”眼看实在是太过分了，讲台上的老秀才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在这个时代，人们对会识字的读书人天生就有一种敬畏感，老秀才这么一咳嗽，所有的人都不敢吱声了，全都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好在老秀才也知道，向乐请他来，也只是为了让这些当兵的识一些字，并不需要他们考取功名，只要这些当兵的闹得不太过份，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远处，伙头营传来哐哐的敲钟声，随着钟声响起，这里的所有新兵蛋子就象屁股上长了针似的，开始变得坐立不安起来……
老秀才叹了口气，直接把识字本放在桌上，挥挥手让他们这些人自行离开。
得了老秀才的同意，新兵蛋子们这才全都急不可待地冲向了伙头营，要知道晌午用餐的时候，他们听说伙头营可是打了一头野猪的，去晚了可能就没了。
老秀才正在收拾桌上的纸张，一抬头却看见还有两人没有离开
“不是说开饭了吗？你们怎么还不走？”老秀才疑惑的看着为首那青年。
青年身材挺拔，英姿俊朗，与他身后站着的那个大个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裴向泽走到老秀才身边，先是有礼地拱拱手，这才道：“问先生好，小子对先生手里的识字本很感兴趣，不知可否借来一阅，明日归还。”
老秀才闻言一愣，他被请来这东营教导识字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主动找自己要借阅书籍。
惊讶之余又是一种狂喜，终于有人愿意主动认字了，不容易呀，一把心酸泪……
“你之前识字吗？”老秀才问裴向哲
裴向泽道：“会写一二三四五。”
他也没说谎，在王府里闲着无事的时候，曾经跟着帐房先生学了一点点。
老秀才被这干脆利落的话语噎了一下，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把手伸进怀里掏呀掏，掏出一本纸张看着有些卷边泛黄的书籍。
“这是我儿小时候用过的千字文，你拿回去吧，不用还，有什么不懂的明天可以问我。”
裴向哲不肯接，在这里呆久了，他也清楚一本书籍对于这里的人是有多么的珍贵。
“我只借一晚，先生。”
老秀才摇摇头，他用满是褶皱的手，爱怜的抚摸着千字文的封皮：“拿着吧，反正我儿也不需要了……”
裴向泽默了默，他从对方那伤感的语气中听出了点什么……
“我听东营里呆的久的那些老兵说，老秀才的儿子很小的时候就被那些蛮子杀死了，他老婆也疯了，有一天半夜跑出去找儿子，结果一脚踏空掉河里淹死了。”
“向队长见他可怜，再加上王爷当时正好在找会识字的教书先生，就让他进了咱们东营。”走在前往伙头营的路上，一直默默跟随在裴向泽身后的冯大锤，突然开口说道。
裴向泽的心情有些复杂，他下意识地又摸了摸被自己揣在怀里的千字文。
不管是高等文明还是低等文明，战争所引发的后遗症，受苦的永远是平民百姓。
……
伙头营，永远是西大营里最热闹，最受欢迎的地方。
冯大锤仗着身高力壮，为自己和裴向泽抢到了野猪肉，两人端着碗筷，蹲在一个避风的草墩旁吃得满嘴流油。
裴向泽刚吃没几口，耳边就传来咽口水的声音，而且还挺熟悉的。
他下意识的转头，果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脑袋，正在草墩边探头探脑地看向自己。
裴向泽：“……”
“狗蛋，你不去吃饭，跑到这里来干嘛？”冯大锤替他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李狗蛋讪讪一笑：“我已经吃过了。”
然而说这话的他，眼睛却依旧直勾勾地盯着裴向泽的碗。
裴向泽：“……”
他默默地转个身，背对着李狗蛋，拿着筷子的手刨得飞快。
李狗蛋：“……”
他舔了舔嘴唇，故作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对了，洪哥，你听说了吗？朝廷这边要派人前往豫州赈灾，听说带队的是大理市卿杨博杨大人，摄政王给了他一道旨意，让他从我们东大营挑些人跟着去。”
调查星教的事是朝廷给杨博私底下下的旨，明面上这位大理寺卿还是以赈灾的名义前往豫州。
裴向泽正是为此事而来，他刨饭的动作一顿，抬首看向李狗蛋，故意逗他：“怎么？你这毛都没长齐的，还想去？”
李狗蛋的脸有些红，他支支吾吾地道：“俺、俺娘说豫州可是个好地方，俺还没有去过呢？”
“俺也没去过。”一旁的冯大锤也不嫌事多，嗡声嗡地接话。
两个人，眼睛都一眨不眨齐刷刷的看向裴向泽。
裴向泽：“……你们看着我干嘛？”
李狗蛋嘻嘻一笑：“洪哥你本事大，连大锤都不是你的对手，这次杨大人去豫州的事儿肯定有你一份，能不能给向哥讲讲，带上我们呗！”
裴向泽：不是！这两人也太自来熟了吧！
裴向泽摇摇头：“又不是去郊游，哪能说去就去的，再说了，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
豫州，裴向泽肯定是要去的，但是让他带两个拖油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李狗蛋再度露出失望的表情，他因为年龄偏小的原因，虽然死缠烂打进了南营，但南营主要是为西大营提供军需后备的地方，对于不想上战场的人确实是个好地方。
但李狗蛋不愿意，他家就在这附近村落，从小是听着西大营那些老兵的故事长大的，上战场杀敌，是他一直的梦想。
而且他知道，只有东营的兵才有这个机会，所以才一直不死心，总想着和东营的人混熟了，迟早有机会。
谁知别看裴向泽是新来的，却还是不上他的当。
三两口刨完最后的饭菜，裴向泽正想着去哪里洗碗，却看见身旁的冯大锤抹了抹嘴，用衣角把自己的碗筷一擦，直接就揣进了怀里。
裴向泽：！！！
他直接炸了毛，一把揪起还坐在地上的冯大锤道：“不准用衣服擦碗，这附近哪里有干净的水源。”
冯大锤奇怪地看了眼青年，上上下下打量了番对方虽然陈旧但很干净的衣襟，瞬间悟了，他这大哥是个爱干净的。
“我知道，我知道！”李狗蛋一听裴向泽问水源的事，立即自告奋勇带他去。
“行，走吧。”裴向泽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
李狗蛋带他们去的是西大营驻扎地附近的一条小溪，中间隔着一片小树林，拿裴向泽的话来说，就是很近，走过去也就几分钟时间。
此时天色已渐晚，斜阳把这条小溪清澈的水流以及溪底的鹅卵石映衬成了一片金色。
李狗蛋看着这金灿灿的石头，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洪哥，你说这石头要真是金子该多好，那我们就发达了。”
裴向泽拿着手里的碗筷朝溪边走：“别做梦了，大锤，过来把你的碗筷洗了。”
冯大锤哦了一声，乖乖地从怀中把碗掏出来，学着裴向泽那般有模有样地洗了起来，耳边还听见裴向泽在说，今后要想一直跟着自己，那首先第一条就是要把自己打理干净，包括随身物品……
李狗蛋一直无聊地等着他们洗碗，想着刚才裴向泽说的别做梦，他突然道：“洪哥，我告诉你，这还真不是做梦，我听村里人说，豫州那边的石头就能变金子。”
裴向泽洗碗的手一顿，他抬起头看向李狗蛋：“你听谁说的。”
李狗蛋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讷讷地道：“前几天村里来了个豫州逃荒的，听他说的，说那边好多村子因为石头变成了金子才躲过了这场旱灾。”
“那个逃荒的呢？”裴向泽问他。
李狗蛋说：“听说那个人到我们村子时已经病得很严重，没过多久就死了。”
裴向泽就笑他听风就是雨，连这种都信。
“这要是真的，那他为什么还要逃难到你们村，就在豫州捡块金子就得了。”裴向泽嘲笑道。
李狗蛋摸摸脑袋，觉得洪哥这话确实说得有道理。
“唉，我还说想去豫州看看呢，万一捡到金子了。”他如同大人般叹了口气。
裴向泽：“……”
所以，这才是你想跟着去豫州的真正原因吗？
只是……
他想着居然有人已经逃荒到了京城，看样子豫州的灾情越来越严重了，也不知道元鸿烨那边知不知道。
三人返回营地，李狗蛋与冯大锤又陪着裴向泽去了军需官那里领被子，看着手里那薄薄一层，根本称不上被子的玩意儿，以及十人一顶帐篷的大通铺……
裴向泽不由得再次祈祷，希望那位杨大人能快点来营地挑人。
夜晚的大通铺里充斥着男人打鼾磨牙的声音，以及浓郁的脚臭与体臭，裴向泽刚一掀开帘子，就被这直冲天灵盖的味道熏得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他第一次无比痛恨自己那曾经引以为豪的敏感五官。
猛地放下帘子，朝后退了一大步，连带着跟在他后面的冯大锤都被撞了一个踉跄。
“怎么了大哥？”冯大锤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裴向泽憋着一口气摇摇头，不敢说话，他怕自己一说话就yue出来。
“你先睡吧，我想再看会那千字文。”裴向泽胡乱找了个借口。
冯大锤不疑有他，还很主动地接过裴向泽的被子说帮他铺好，回来的时候好直接睡觉。
裴向泽暗付，今晚他是绝不会进这帐篷的，只是他也愁，今晚可以想办法再将就一夜，明晚可怎么办。
星舰上有单兵便携帐篷，他睡觉到是不成问题，但总不可能一到了晚上，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玩消失吧。
躲在自己的单兵帐篷里，一边让光脑把千字文录入到程序里，一边又吸了一管营养液，晚上那顿饭他没吃饱，只是这段时间吃惯了正常的饭菜，总觉得这营养太过于寡淡。
好在第二天他就不用愁睡觉的事情了，一大早，整个西大营都沸沸洋洋的，裴向泽抓了个人问，这才知道有朝廷的官员来营里挑人，正是要去豫州。
裴向泽与杨博打过照面，很是担心被他看出来，但好在他打听了一番，知道来的人是他的属下，其本人并没有亲自来，这才使得裴向泽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
他找到向乐，主动提出了要跟去的想法。
“你想去？”向乐拿眼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裴向泽狠狠点头，他生平没做过求人的事，但为了能混进队伍去豫州，那可是豁出去了。
“队长，杨大人在四个营都挑了人，你也不想咱东营出去被其他几营看扁了吧。”
向乐气势一凝，谁？敢瞧不起他们东营？
原本他还在犹豫，闻言立即一拍裴向泽的肩膀：“好，那东营这边你带队，回头去营里挑几个觉得好的带去，记住，出去了不要丢我们东营的脸。”
裴向泽应了声好，语气中满是诚恳。
然后，被杨博派来选人的下属，并没有过多的挑剔，只东南西北四营队长给他们挑了什么兵就选什么兵，反正，这些人也不是上战场。
只是去赈个灾而已，难道还真会打起来？
那人如是想着。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前往豫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