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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 86 章 ...

  •   第二日醒来,洛安辰仍是没什么精神,大概是累坏了,躺在床上不愿起来,揽着谢知意的腰身,只是呆呆地望着她,怎么都不愿说话。

      谢知微只好如了他的愿,靠在他怀里睡个懒觉,两人就这么睡了一天。

      洛安辰这一觉睡得无知无觉,睁眼神志一片清明,一扫多日的颓唐,他起身准备去宫里,没打扰好眠的爱妻,只是凑过去浅浅地吻了下她的额头,便唤了下人沐浴洗漱穿衣,备好马车去宫里。

      等谢知微醒来,身旁的人早没了,她这两天好累,每天出门得好好休息着。

      叫了酒楼的饭菜,吃了些鲜果,仍是上床躺着。她的发髻全部散开,瀑布般的黑发披了整床,她无意间感觉她的腰腹似乎长了一些肉,白蕊在房内收拾碗筷,她犹豫了下,“白蕊,我是不是好久没来月事了?”

      白蕊愣了下,算了下时间,惊呼:“哎呀,娘子,你约摸着三个月没来。”

      时间一晃快十月了,不过也有可能是避子汤喝的,她有段时间喝的两个月没来都是常事,怎么会呢,定是她最近好吃好喝地吃胖了。

      “没事,可能是之前落水的缘故,月事一直不准。”

      “娘子,要不要找大夫看看。”白蕊一脸担忧。

      “不用了,要是身体有问题,不来月事刚好,反正王府有世子一个男孩了,不需要我来生。”

      这怎么能行,娘子毕竟是继室,有个傍身的孩子还是好的,虽然世子纯孝,她劝娘子:“娘子,好歹瞧瞧大夫吧。”

      “不用了。”谢知微坚持,白蕊无法,只能收拾好退下。

      这些天思虑的太多了为生意的事,不过钱管事真靠谱,江南一带茶楼多,想必是见多识广,请他真是请对人了。

      日子浑浑噩噩地过着,谢知微天天变着花样吃。洛安辰进宫了三四天回来,见妻子躺在床上,忙于朝政一连三日未换身上衣物,未沐浴,身上的汗水味挺重且夹杂着香料的味道,他刚一靠近,谢知微便鼻头微耸,一阵恶心从胃里翻涌而至,她难受地捂住了嘴。

      “怎么了?”他倒是这次比上次好些,只是眼底泛青,挑眉询问妻子。

      谢知微缓了一下,呼吸了口新鲜空气,“没事没事。”她瞟了丈夫一眼,“回来换身寝衣上床陪我吧!”

      洛安辰抬起衣袖凑上去闻了下,有股浓重的汗味,似乎熏到了妻子,忙去沐浴更衣。

      换了身寝衣的王爷,汗味倒是没了,只是周身弥漫着宫内那股淡淡的龙涎香,她吸了吸鼻子,“宫里的香料可真重。”

      洛安辰轻笑,心情好极,“你倒是躲懒,要么不见人出去玩,要么就是在床上躺着。”

      “在自己家,床上多舒服的,能躺绝不坐着,能坐绝不站着。”谢知微支着头在靠枕上,一副慵懒的做派。

      看着谢知微这副样子,他的疲惫劲上来了,和衣与妻子躺于一处。

      “皇兄最近好些了吗?”

      “皇兄好些了,能处理朝务了,精神头算好。你说那瑾萱那丫头怎么那么狠心?”洛安辰为皇兄抱不平,好不容易后宫有皇子降生的消息了,有添丁之喜,好歹是作为长姐的,怎么那么容不下一个庶弟。

      这事他不是经历过吗?怎么想不通,哎,处在不同处境大概想的不一样。谢知微缓缓道:“当年的事你忘了?历史不是在重演,她倒是想的周全,未雨绸缪,就是太蠢了点。”她把这话说出来,打量着丈夫的神色。

      经妻子一点醒,以前一幕幕记忆跃然于他的脑海,嫡庶之争,自古没有解法。洛安辰的眸子黯淡了些,“话是这么说,可皇兄膝下只太子一位皇子且太子身子不好,若是有个闪失将来谁人能继承大统。”

      那皇后一党可不管,什么江山社稷,镇国公一家在朝野的势力亦是不容小觑,怎能将胜利果实拱手让人。她不愿给洛安辰明言,若太子登基,他辅政,两党相争;他若不辅政,外戚一家独大。横竖为难,就皇后那一党,看看公主那作派她都不忍恭维。

      谢知微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能语气故作轻松道:“所以么,自古利益为先,亏得你娶了我,要不后娘不知道怎么磋磨咱儿子呢。怕死了。”她抚着胸口不由感叹。

      那可不是,之所以出家便是为给爱妻祈福,不想再续娶,毕竟王府是个爱妻生的孩子留的,只不过爱妻又回来了,真是上天厚待他。

      洛安辰伸手摸向谢知微的腰腹间,摸着一片柔软,伏下身来,火热的吐气凝在她的脸颊上,挑起了眉道:“要不你再给本王生几个孩儿吧,生男生女都行。”

      谢知微忙把他手打落,起身嬉笑,“痒死了,别摸我啦!生什么孩子,之前避子汤喝了那么多,何况这身子都落水过,月事都不准。”

      “是吗?”洛安辰起身拦腰抱住妻子,把她娇小的身躯抱在怀里,“怎么不早说,要不本王请太医给你调理调理。”

      确实再温和的避子汤都伤身,更何况沈念念之前落过水,这倒是他孟浪了。他猝然想起什么,“你不是忘了沈念念的那段记忆吗?怎么知道避子汤的事,每次本王提起来都说本王是个负心汉。”

      哈,言多必失么,上次他还计较和段殊钰的那段过往,问她什么时候想起来,她胡说八道蒙混过关。

      谢知微镇定下来,拧起眉瞪他,“这很难知道吗?之前你把我当沈念念,给我灌了几次避子汤,咱们夫妻做这种事不是水到渠成。更何况侄女的过往又不是很难打听到,这身体落过水,再喝了那么多避子汤,能生个什么?”

      她想到什么更生气了,“哼,就是你负心了,当时哪是我啊,根本没有任何咱两人过往的记忆。”

      见妻子一脸的不高兴,他只好解释:“沈念念就是你啊,你别再吃自己的醋了,重活一回难得,忘了前尘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洛安辰不知所措,有些心慌意乱,“那时只道这姑娘身上哪都是你的影子,很是疑惑纳闷。”

      “哼,那我哥哥和儿子怎么认出来的?”

      “大舅哥没亲手葬了你,想着你逃出去落了孩子,改头换面实属正常,尽管有些难以置信。要是本王,本王同样会这么想的。至于孩子,你下葬的时候他发起了高热,本王既要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又要为你操持葬礼,那段时日过的人不人鬼不鬼。”

      “哦。”谢知微一阵心疼,“原谅你了,难为你找了个真的替身。”

      “那可不,本王最幸运的是遇上了你。”他搂紧了妻子,怕她再次离去。

      谢知微叹了口气,侧着半张脸瞧他,男子脸上诚恳不似作假,“这身体就这样吧,能生的了生,生不了别勉强了,咱好歹有个孩子继承王府。脱了衣服赶紧睡吧,发了半天的誓相信你还不成吗?”

      “好,咱两只要好好的就行,看本王每天陪着你多好。”

      “呵,明明是你缠着我,本来我可以自己睡的,床上宽敞,多了个人,夏天多热你不知道吗?”谢知微的眼神媚眼含着股哀怨之色。

      “本王在西北的时候,无论严寒酷暑,身上穿着三四十斤的甲胄,本王夏天就不热吗?这么嫌弃本王的。冬天那么冷的天,你在王府烧着碳,过着冬。本王住在大帐里,别说炭了,营地夜晚气温低,冻的瑟瑟发抖,有时甚至连吃得都没有,战事紧张时几日不睡都是常有的事。”洛安辰回想起那几年打仗的日子,他辛苦将士们亦辛苦,军防的拨款他得盯着,不能让户部再拖着。

      “嗯嗯,知道你为国为民辛苦了,你是当之无愧的大英雄。”谢知微腹诽,要不是嫁你,我怎么能有这一遭呢?我不是抱怨啥了,这会还得去恭维你。

      见谢知微对他和颜悦色,洛安辰心中恰似一阵暖流涌过,盖过锦被,道了一句:“睡吧!”

      这几日,皇上抱恙,朝政事务均由武亲王洛安辰把奏折处理完后拿到寝殿让圣上过目。

      宣政殿,待朝臣们离去,殿里没其他人,谢穆秋找上了御案旁处理朝政的妹夫,整座大殿只余他两个和几位宫人,空荡荡的。

      他忿忿不平道:“妹夫,怎么回事,皇上前些日不是批了拨款修路的款项了吗?你为何留中不发?”

      武亲王洛安辰穿着亲王朝服坐在桌案旁,停下了朱笔,按住跳动的额头,见这位是他的二舅兄,只得耐着性子解释,“二舅兄,你那笔款项有六十万居多,国库没什么银子了,年终西北防务还等着朝廷拨银子。”

      “那也不能耽误了修路,你知道前些年为了给你打仗,国库的银子都掏空了,这年下给官员一发俸禄就没了。”

      洛安辰见二舅兄越说越激动,撩了袍站起身来,挥了手让宫人下去,宫人退下,殿内只余他二人。

      他双手撑在书案上,身子前倾,眉眼间浮上了一层冷气,“二舅兄,修路可缓缓,可将士们的军需的钱户部必须得先发,本王这点不会退的。”

      谢穆秋知道得和妹夫一顿掰扯,“如今不打仗了,军需的钱不能缓缓吗?你知道不豫州、徽州这两年灾害又花了多少银子,为了打仗户部这么多年掏了多少银子,耽误了多少民生。修路的事迫在眉睫,不通路,民生怎么发展。只一味给百姓增加赋税,这无疑是饮鸩止渴。”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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