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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伴侣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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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沂淮找盛时聿家里人问了阮星沉的房间,着急忙慌的就上了楼,一点也没作为郅艺当家人的礼数,差一点就要破门而入了。
手从手柄上松开,沈沂淮理了理发型和衣着,之后才轻扣响了房门。
阮星沉本坐在窗台边发呆,他开始思考,嫁给盛时聿的利弊,分析到一半就被人打断了思绪。
门口站着的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总公司老总。
阮星沉只开了小半个门缝儿,大半个身体挡在门后,屋内的光打在他身上,耳廓漂亮通透。
“沈总。”男生轻声招呼,没有刻意矫揉造作,但软得比那最粘人小猫还甜。
小男生在他面前很拘谨,神色恹恹,秀眉不易察觉的拧起:“不用那么客气,叫我沂淮就行。”
阮星沉腹诽:他怎么敢?这可不是一般的boss,这是大boss。
“方便进去说吗?”
沈沂淮很有修养,并不着急挤入,而是在门外一定距离的位置询问。
这间房阮星沉也是第一次进,按理来说没什么不可以的,但他并不太想跟沈沂淮太亲近,而且还是和Alpha共处一室。
但人那么客气,阮星沉也屈服了,敞开门让开半个身位:“进来吧。”
“打扰。”
沈沂淮进入房间的时候还刻意比对了下身形,阮星沉真的很瘦,身高175左右,白玉藕节般的脖颈他一只手都能轻松拿捏,浅栗色的发色衬得人乖巧。
房间很空矿,并没有什么装饰,看得出来,是匆忙收拾的。
“坐吧,要喝水吗?”
“不用。”
男人一坐下,那双笔直的长腿就显了出来,还顺道儿解了西装的纽扣,整个动作优雅高贵。
阮星沉站在他面前,不安心的抠着指甲,紧张什么的都摆在明面上。
“你也坐吧。”
阮星沉有一种沈沂淮反客为主、而自己如坐针毡的拘束,但沈沂淮那双眼睛并不威严,反倒是温情柔软。
沈沂淮:“我给你发了消息。”
上司有自己的联系方式不奇怪,但他为什么要联系自己?
阮星沉怔了怔,反应迟缓的拿过手机,手机上消息堆满天,他分辨不出那条是沈沂淮的。
抿了抿唇垂眸,说话也细声细气的:“不好意思,最近没怎么看手机。”
他最近确实没看,都只顾着发呆了。
“嗯,没关系。”
“星沉?”
沈沂淮的声音也挺清润的,并不像盛时聿那样强势霸道,阮星沉觉得沈沂淮会是一个极好的伴侣。
“嗯?”
沈沂淮把人呆呆的吃惊收尽眼底,唇边扬起轻微的弧度,但眼中的笑意却很明显。
“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冒昧,但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你说吧。”
阮星沉的内心可不像表面上那般恭顺:知道冒昧你还问?一直戳人肺管子有意思吗?
二郎腿这个动作在沈沂淮做来儒雅又肃然,从内而外散发着掌权者的强势,与盛时聿那样的全然不同。
“是盛家强迫你的吗?”
沈沂淮那一句话字字贯耳,阮星沉脸上的情绪先是震惊,随即惘然,最终变成窘迫。
咬唇嗫嚅道:“不是,他们没强迫我。”
沈沂淮见阮星沉欲言又止,以为是他有苦难言:“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帮你,你要是不想嫁,我现在就带你走。”
他说得言辞恳切,决绝得更让阮星沉难以启齿:“不是,他们真的没有强迫我。”
“星沉,郅艺跟安云有些交情,你不用怕给我添麻烦。”
人好像打定了他被盛家强迫了一样,但沈沂淮又那么好心,阮星沉是真不想让人不明不白:“真不是,是我……”
对上沈沂淮那期待的目光,阮星沉霎时脸红,眼神闪烁:“是我强迫沈沂淮的。”
沈沂淮:“……”
信息量有点大,沈沂淮一时间消化不过来,丹凤眼好长时间不眨,努力体会这句话的深刻内涵。
有点复杂。
但好在男人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几秒内就恢复如常了,嗯了一声,卡着十指放在腿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沈沂淮不是那种强势的Alpha,信息素温和,但他的压迫感是叠加的。
在这一分钟内,阮星沉都快窒息了。
“我上次说你需要帮助可以随时联系我。”
男生可爱的点头,灯光下的长睫毛轻颤着,眸光纯净:“嗯,我知道,谢谢沈总。”
沈沂淮对‘沈总’这个称呼有些不太满意:“如果你需要Alpha照顾的话,我也可以。”
阮星沉:“???”
这种感觉就好似原本平静的星球,被一颗陨石冲撞,发出无人生还的大爆炸。
阮星沉此刻的内心活动不亚于这种程度。
什么叫他可以?
楼下,涂泽予见盛时聿总是偷瞄一处,心不在焉的模样像极了陷入爱情。
“寡A寡O共处一室,你不去看看?”
主打一个死要面子:“我去看什么?他要跟谁乱搞那是他的事儿?”
说完又瞥了一眼。
涂泽予看热闹不嫌事大,凑到人耳边嘀咕:“抓奸?要是有所收获的话,这场婚礼就作废了?”
“就算是形婚,你也一点都不在乎?”
很好,撬动了盛时聿的天平。
季景攥着涂泽予的衣袖:“你去干嘛?那是人家老婆。”
涂泽予双眼闪着兴奋的光芒,激动不已:“看戏呀,你们难道不好奇他老婆和沈沂淮在干嘛?”
面面相觑,好奇,一起走。
沈沂淮公然翘着墙角:“如果你想找个Alpha一起生活的话,我不觉得盛时聿是一个优质的选择。”
确实,盛时聿的花边新闻多到飞起,热搜常驻选手,宁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现在还只是订婚,你有选择的机会,我希望你能考虑考虑我。”
沈沂淮那些话说得真情实意,一点不像是在寻他开心,又或者是画饼,但阮星沉不理解。
“为什么?”
Omega一张脸苦涩难堪,眼眶湿润。
沈沂淮慌了,但他维持得很好,起身拉进与阮星沉的距离。
“因为我是陆闻的男朋友吗?因为我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所以大家才对我那么好的?”
阮星沉憋着泪,眼珠都开始打转了:“可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对我越好,就越像是在提醒我陆闻死了,我得到的一切都是用他的命换来的,我就越想他。”
他这几天已经强迫自己不去想陆闻了,但只要再提起这个名字,他都会止不住的哭泣。
“我好想陆闻呜呜……”
这下沈沂淮不能平静泰然了,环视房间,发现并没有纸巾,人哭得潸然泪下,明明笑起来灵动生姿的脸,可怜极了。
沈沂淮身上第一次出现一个名为手忙脚乱的词,于是他做了一个逾矩的动作,近身上前,将哭得泣不成声的阮星沉搂在怀里。
“不是,我不是这样想的,我承认这里面有陆闻的原因,但我更不想你嫁给盛时聿。”
一有了安慰,阮星沉更是得寸进尺了,就算是大老板也不怕了:“可我就是想嫁给他!”
“他长得——”
“哐!”房门被人暴力的从外面推开。
盛时聿没规矩惯了,在自己家也不客气,但一开门就见到两人搂搂抱抱在一起,对他的视觉冲击还是太大了。
即使是不喜欢,但哪个男人能眼见自己头长绿草?
“你俩干嘛呢?”凶戾的脸上满是暴涨的怒火,周身煞气。
随后赶来的涂泽予他们也看到了一点,看到沈沂淮把那个矮了一头的Omega往伸后挡。
“我去,还真是有戏啊!”他之前一直是开玩笑的,但现在……
阮星沉被盛时聿那一吼哭声都止住了,但还会轻微的抽抽,在沈沂淮身后探出半个脑袋。
沈沂淮倒是光明正大:“跟他提到了陆闻的事,我安慰了他一下,跟他没关系。”
又是陆闻又是明目张胆的维护的,这完全就是在盛时聿的雷点上反复蹦迪。
“没关系?”盛大少爷即使是笑也有一种瘆人的残暴感:“是你的Omega吗你就抱?”
“也不是你的。”
盛时聿踢开门走了进去,气势汹汹的开始解袖口:“不是我的难不成还是你的?”
宋继扬:“盛时聿,别冲动。”
现如今得罪沈沂淮可不是个好时机,宁城商界势力一分为二,安云最近劣势,要是再明面儿上得罪郅艺,结果可想而知,而且今天是订婚宴,打起来会有大麻烦的。
盛时聿倒没想真打人,他比沈沂淮高一点,歪着脸斜睨人时像残暴的猛兽:“喜欢别人的老婆?”
“可以呀,你看他跟不跟你走,他要跟你走我夹道欢送,也省得有人死皮赖脸的要巴着我盛家。”
沈沂淮从刚才阮星沉的回答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嫁给盛时聿并不是喜欢,而是怀念,他怀念着陆闻。
他也不会低级的让阮星沉选择,既是为难人家,也掉面儿。
沈沂淮眉头向下,对盛时聿的做派很是不满:“你说话能别这么尖酸刻薄吗?”
“尖酸刻薄?我就这臭脾气,他要是受不了趁早滚。”
瞅着一只手抓在沈沂淮衣角的手和那半个脑袋,盛时聿险些暴走:“说话呀?只知道躲在男人背后不吭声?”
“要想跟着他的话现在就滚!”
阮星沉知道沈沂淮是为了自己挨骂的,他很是歉意,推了推沈沂淮的后腰以示回答。
“不走。”阮星沉声色轻软空灵,还发着颤,
得了仰仗的盛时聿更是嗤之以鼻:“听见了吗?”
“阮星沉。”
徐琛挤进门口,身上那身训练的装备都还没来得及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