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医》豆禾米粟

18、不是东西

　　医院里，手术室门口来了好多警察，点秀英站在其中，一脸飒爽凛凛。
　　做完笔录，刘毅就被汪玉芬气嘟嘟地领回了家。
　　点熹站在刀正安身边，不停地在点秀英那边和手术室来回张望。

　　整个手术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女人被推了出来。
　　一推出来，就被点秀英带上了手铐，一边医生也走了出来，托盘里明晃晃的一条沾着血，被困成一细条的白色毒品粉末。

　　“还不带她回去！她一个小娃娃，不能看这些！”
　　点秀英瞪了刀正安一样，带着女人和同事队友离开了。

　　刀正安无奈地摆了摆手。
　　“走吧！小娃娃，你阿妈有得忙了——”
　　牵着点熹出了医院。

　　“刀阿叔，那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出了医院，点熹再也忍不住好奇地问了起来。

　　“你来的时间短，我们身处边境，毒贩猖獗，毒品泛滥，国家管控严格，查得细致，那些毒贩为了贩卖毒品躲避严查，就把毒品藏在女人的□□内，那个女人如果不是体内毒品的包装破了，毒品溢出来，恐怕就让她得逞了……”
　　刀正安叹息。

　　“可她的脉象除了饥饿导致的昏迷，还算正常，你是怎么发现她体内□□的？”
　　点熹对刀正安的医术敬佩起来。

　　“你是不知道，前些年，毒贩都是直接把毒品吞进胃里，但吞进胃里，不能吃喝，脸色蜡黄发青，都被边防武警们发现了，他们才改成了体内□□，这女人不知是什么原因饿着了，不然也不能这么容易被我们碰上，我之前也是被请过去看过几个毒贩才有的经验，这不是好事，你不用深究。”
　　刀正安认真回答。

　　“阿妈跟我说过，她的家人都是被毒贩害死……”
　　点熹低着头，她想到了前世自己沉浸制毒的半生。或许在这之前她是骄傲的，她用毒天下无敌，除了自己无人可解，可如今的世界，毒品那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毒了，它的危害之广，她才来了不到一年，平日里都是被毒品新闻充斥着。

　　“我的阿爸从小跟着阿爷学医，我听阿爸说，他小时候，几乎整个寨子里的男人都吸毒，甚至有些男人拉着家里的妻子家人一起吸，没人劳作种地，经常打家劫舍，阿爷就带着不停地给人他医病治毒，但最后阿爷和阿爸都被寨子里吸毒的人害死了，包括寨子里的人几乎都死了，好好的一个寨子，除了人都还在……”
　　刀正安说着红了眼眶。

　　“刀阿叔……”
　　点熹无比震惊，她不知道说些什么，之前并未听刀正安讲过这些，他整日憨笑看病，以为就是个普通的傣医而已。。她头一次为毒感到厌恶，如果说之前对制出毒品的人还报有一丝欣赏，那么从今往后都只会有憎恨排斥。

　　“你别害怕呀，那是我阿爸年轻的时候，现在国家越来越好了，我们的边防战士还有你阿妈他们缉毒警察，是绝对不会再让那些毒品来危害我们了，你在这里能健康长大快乐生活。”
　　刀正安说着摸了摸点熹的头。

　　点熹有些哽咽了。她想起点秀英的工作，想起刘毅的阿爸的工作，她原来单纯地觉得工作不行就换了吧，但是不行，那是他们的信仰，那是他们在用命保护着身后的家园，包括刀正安，包括那些研究植物的专家，都是为之在努力。

　　两人回到诊所后，点秀英就打来了电话，不出意外的，又是加班了。

　　过了没几天，点熹就在电视上看到了新闻。
　　带毒的女人名叫张瑶，才十九岁，她是被她男朋友威逼利诱贩的毒，从缅国带毒入境，最后被判死刑。
　　行刑前，她哭着喊着“阿妈”……

　　点熹看着电视上的画面，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曾经的她，狂妄自大，想得理所当然，怎么用毒，是用毒之人可以控制的，大不了把毒源灭了就行。但这世不行，炼制出毒品的植物永远有人种，你的国家不种，其他国家的人还在种。你不制毒，其他国家的人一直在制新毒，你不贩毒，其他国家的人一直在贩，甚至有人引诱你要挟你，你不吸毒，有人会下毒逼迫，到你上瘾后悔都来不及……
　　毒品永远会有，它会渗入你的皮肤心脏骨血，最后人不像人的死去。

　　毒品，真不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