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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可怕的可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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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这个两国边境的小城里,她有了一个暂且的安身之地,不用日日在城镇或荒野之间穿梭,也不必夜夜宿在树上。
除了那个烦人的骚包,天天打扮的和个花孔雀似的来晃悠,一切都很满意。
不过看在那烦人精,总会拿来好酒的份上就算了。
至于他带的那些所谓的新奇玩意,在她看来和他本人一样,白痴的厉害。
过于白痴则就显得无害,元奕因为在对方眼中显得过于低智,而逃过一劫。
不过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邪仙剑于元奕而言,是福也是祸。
……
原本死于她剑下的亡魂家属,在仓山派迟迟不行动后出马了。
他们寻着邪仙剑在凡间的踪迹,找上了现在的住所,准备为自己枉死的亲人报仇。
原本白天安静空旷的院子,夜里多了许多的访客,大都身着黑衣蒙面,手持利刃。
但却都在天亮时不见踪影,等到太阳一照,地上多出了片片暗红,院里的池水被一遍遍染红再澄清。
元奕每每黄昏来,入夜走,在满园的酒香掩盖下,竟始终没发现这院中枉死的冤魂。
直到宅子里的佣人渐渐消失,直到昏黄的夕阳,再也掩不住泥土散发出的腥气,元奕才在园中的池塘里发现几乎满底的尸体。
原来院中的池塘建造时工匠用了巧思,使池中的水一直保持着流通。
活水从池上入,从池底出,所以池子表面看似波澜不惊,其实一直有一股暗暗向池底的吸力,这样也能保证池塘不会因为长久不打理,便在水面上积攒厚厚的树叶。
原本是便于日常的设计,但到邪仙剑这里却成了杀人灭迹的好方法。
派来的杀手大都身着利器,本就沉重,再加上池底的吸力,尸体便沉在池底不再上浮。
至于她是怎么发现的?
当然是,在一次将人随脚踹入池中后,发现久久没有尸体上浮。
在那之后,她就会特意将人引到池边在下手,然后再一脚踹入池中,省去了不少清理场地的麻烦。
毕竟是满意的住所,还没住够便被这些垃圾摆满可还成。
……
元奕得到的便是这样的回答。
虽然元奕做的从来不是什么正道生意,但如此藐视人命的冷血态度,他还是头一回见到。
怕是那些臭名昭著的连环杀手,见了眼前的女子都要甘拜下风。
不过也仅仅是惊悚不消片刻,元奕就恢复了平常,并且只觉得眼前的女子更迷人了些。
这快速的接受能力,让元奕自己都为自己感到吃惊。
“我这是怎么了?不会真的被这身皮囊迷得晕头了吧”
不光元奕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连他最得力的助手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像是被下了降头,现在连帮杀人魔清理凶案现场的活都开始干了。
要他说,现在坐在池边喝茶的那个女人,最好的归处就应该是大牢才对。
此时阿福站在排空的池子里,带着几个死士面对着成堆的尸体,暗自腹议着。
而他被下了将头的老板,正站在一旁帮人倒着茶水
“这些都是死在你剑下的那些弟子家里派来的?你倒是够干净利落的,这么些天我都没看出来”
女子撇了一眼,并不吃惊他为何知道此事,毕竟传颂如此广泛的故事,他完全没听说过才是真的奇怪。
不过怪就怪在,这人明知道她是谁,但却完全没在怕的。
既不退避三舍,也没有为之谴责,甚至对于她随意宰人的举动都不表示反对,真是个比她还怪的怪人。
“我说为什么宅子里的佣人越来越少了,原来都是吓跑的,我还以为是你嫌他们烦赶走的呢”
“早知道有这么些来寻仇的,哪怕你烦也应该派两个人来看着的,最起码也能筛掉这里的一多半,你也能省事不少”
还是一如既往的絮絮叨叨,似是在谈论什么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如果不是眼前的池塘里有一堆微腐的尸体,这场景倒算得上是公子美人世无双了。
等到池中清理大半,看了许久的人也没了喝茶的心情,有些烦躁的点着桌面,眼神空旷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元奕看着美人发呆的美景,虽然很想就那么欣赏下去,但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他知道这是开始心烦的预兆了,此时最好喝上一杯心情才会变好。元奕更是在等着这一刻,直接从桌下拿出了一坛春花酿,给人空空的茶杯满上了。
元奕很是会察颜观色,行为也从不越界,实在是让人想挑错都挑不出。
可从一开始这样莫名的示好,本就不是什么好信号,换做平常人早就进行试探,甚至开始都不会接受。
可惜的是他俩都不是什么正常人,所以互相猜疑试探的场面算是见不到了。
……
一杯美酒下肚,烦躁的人肉眼可见的就平静了下来,但等到满上第二杯时,那只美手就不再端起酒杯,就此点到为止了。
这些日子一直都是这样,从那日醉酒后,原本能喝下整一坛的人,现在竟每日都只酌一杯。
是怕再出现那日醉酒的情况?还是怕爱上我这美酒走不了了?
元奕心觉好笑,拿起对方手边的那杯佳酿倒入口中。
此前还会因为旁人碰了她的酒杯,而愤起提剑就砍的人,这次竟然眼神都没给一个。
元奕还是有些惊讶的,当初看起来嗜酒如命的人,如今竟克制起来了,而且行为还能一致跟上,还真是冷静的可怕。
可怕的可爱,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