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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补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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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烟转身,往哪儿走自然不必说,自然是她的心之所向。
一群刚从酒吧嗨疯的年轻人正勾肩搭背,尖叫俯冲过来奔向码头,瞬间阻隔了谈烟的视线。
漂亮的她本就是道靓丽的风景线,于是不乏有好事的男孩朝她吹口哨起哄。
谈烟全不理睬,费劲地踮着脚探头探脑,奇了怪了,刚还站在那儿的人怎么突然不见了?
景淮这个狗男人死哪儿去了......
“人呢?”她嘟囔着,“也不过来接我........”
零分,差评。西装跪也不能加分。
刚转身,就被拥进了个温暖的怀抱,鼻尖淌过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不浓,一下子就能分清是谁,
她没来得及反应,眼前一黑,某人就借着身高优势吻上了她的发心。
刚才那群看热闹的“酒鬼们”起哄得更加起劲。
景淮一手拖着她的后颈轻微扭转着,另一只手拨开她的发丝,在左下颌伤口附近摩挲,紧张到起伏顿挫的呼吸散乱地打在她鼻尖,温热又潮湿。
谈烟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在她脸上的每一寸角落细细检查,他的唇也不似平时的滚烫,凉丝丝的,指尖还带着颤意。
谈烟刚还想着,他要是敢指责半个字,她就当场和他掰了。
但他没有。
他紧张,懊恼,愤懑,心疼,是她不用抬头就能感觉到的满腹揪心,于是夯实的满足感一点点填满了她的心房。
好吧,那暂时不跟他计较了。
待他的右手无力垂下,谈烟扫到他手腕上的勒痕,里头几圈时间久的已经开始发紫发黑,蜿蜒着的刺眼新伤却是殷红一片,还带着血痕。
她跳过伤口,去抓他的手腕:
“疼么?”
“疼么?”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抬眸望向彼此,对视一秒,都笑出了声,默契十足。
他肿着右脸,她肿着左脸,这下倒是对称了。
谈烟努力抑制着扬起的嘴角,造作的小脾气上来了:“你疼是活该,你自找的,我疼是被你连累的.......”
景淮很轻地嗯了声,顾不上身上的伤,一把将她搂紧。
再让他伤十次,百次,都不能和谈烟受伤的这份心疼相比。
后悔和自责汹涌而来,要将他撕成碎片。
“怎么伤的,还有哪儿伤了?”他平时说话都有底气,但现在没有,因为他真想弄死自己。
谈烟也正好借势让他急一急:“还不是知道你出事,回家路上走太急摔了一跤,还是个下坡,又是迎面砸下去,差点没直接把我送走......喏,膝盖破了,手臂也擦伤了好几处,疼得不行,再有就是脸上这块,要是破相了我跟你没完......”
她说得绘声绘色,没夸张,也都是事实。
景淮越听越觉得自己要炸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能算准一切,却无法预料这一幕。
这会儿知道厉害了,当初布置棋局的时候不挺尽在掌握的么?半个字没跟她说,一点风声也不透。
谈烟觉得自己说得还不够夸张,准备再添油加醋,刚张开嘴,颈上一凉,湿乎乎的淌过什么。
“对不起......”他的声音低到尘埃里。
谈烟从他怀里出来,捧着他的脸,皱起了眉:“怎么了?”
“没什么,风有点大,”景淮已经借故看向别处,快速眨了眨眼,试图转移话题,“走吧,回酒店,有医生等着,陪你再检查一下。”
谈烟挪过去几寸,愣是要在他慌张的眼神里安营扎寨。
白衬衣,黑马甲,凌乱的发,配上脸上和身上的伤,还有一双委屈巴巴的伤心眼。
谈烟觉得自己反倒像个辣手摧花的女魔头,欺负了一朵清纯又无辜的小白花,可明明他才是那个魔头,怎么还恶人先低头。
她没见过这副模样的景淮,只能对着他脸上没伤的地方下手,捏了下:“你是景淮么?”
景淮直视着她,无比认真:“是,就是景淮这个混蛋。”
谈烟笑出声,笑声银铃般散开,控制不住地东倒西歪:“知道就好,那走吧,有点冷。”
景淮刚想脱外套,发现自己压根就没有外套,懊恼到想捶自己,轻轻咒骂了一句,脸上走马灯似的百种情绪过了个遍,最后也只能拉着谈烟快点走。
狗日的西装跪,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无用的勾引,不仅没甜头,还害得他担惊受怕,没有下次了。
谈烟笑得更欢了,再没哪副画面比一个男人重回男孩的青涩和傻劲更让人心里柔软无比。
她拉停了他,就着瑟瑟的夜风吻上他的唇。
景淮一点没准备就被她褫夺了控制权,任由她温软的唇舌将他捕获,围剿,任由自己的呼吸和氧分都被她带走,直到她一点点退出来,两人都喘不上气。
她双手攀着他的脖子,往下压,凑近他耳畔,带着蛊:“想好怎么补偿了么?”
景淮反问:“想要什么补偿,我都愿意。”
谈烟调皮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怕疼么?”
景淮笑了笑,将她搂得更紧,眸光既慵懒也危险,略带勾人的味道:“要是我的宝贝赏的,那不叫疼,叫爽。”
“挺上道啊景总,会玩,”谈烟投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
景淮来找谈烟的路上让Myriam定了间总统套,要顶楼,有落地窗,能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
他以前对高有阴影,哪怕是站在落地窗边都会有强烈的窒息感侵入心肺,再扩散至全身,瞬间冻住他的躯干,动弹不得。
但他就是个拧巴到从不服输的性子,怕什么就迎面而上,逼自己面对。
订酒店就住有落地窗的,家里也是落地窗,还都是高层或者顶楼,他以为不给自己一点退缩的空间就会缓解,但并没有。
直到遇到谈烟,他才发现了落地窗于他的另一重意义。
在宽大的落地窗前肆意宣泄,看着心爱的人娇吟扭动,那股熟悉的窒息驱散了戾气,转而化作柔软绵密的肥皂泡沫,将他轻轻托起,又缓缓放下,如同置身云雾缭绕的仙境。
外头的火树荧花皆是陪衬和见证,从这个角度往下望,恰如万丈深渊,渊底若有似无的呼救和尖叫声席卷而来。
他的呼吸下意识凝滞,心跳失重。
谈烟意识到了,转身,吻上他的唇,让他的眼睛只能看到自己,再无其他。
指腹在他伤口处摩挲,一下下地打圈,下一秒,痛感将他的意识一把拉扯回来,瞳孔重新有了焦距。
他看到眼前的女人,黑发慵懒地散在胸前,身后的霓虹远不及她绚烂。
她的美让人惊心,也让他无法再次分心。
她有最妩媚的神情,最会撩人的眼睛......这一切的一切都无限放大着他感官的捕捉和索取。
她的指尖蹭过脸上一道道淤痕,他又疼又爽。
他是她的提线木偶一般,任她把玩,撩拨,四处点火,思维都被她控制,牵引。
“嘶,”景淮吃痛地咧了咧嘴。
她捏住他的下巴,媚眼如丝,带了电,直击他眼底:“你要是再敢走神,今晚的补偿就不算数了。”
景淮没吭声,喉结剧烈翻动,用行动向她证明自己的决心。
只有她能让他忘乎所以,拉回他迷离的神思。
他一遍遍喊她的名字,在她的颈畔嘬出红痕。
谈烟也疼,他今晚像头野兽,还是失控到忘乎所以的野兽。
医生一走,确定她的伤没什么事后,温柔什么的都是浮云,今晚他选择直截了当,粗暴又蛮横。
她腿痛,手臂也痛,经不起这么折腾。
但真等一切顺其自然发生,那些痛感就自动消失了,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带了滤镜,否则怎么都不觉得冒犯,听着他的低吟就会癫狂。
她以前从来不喜欢过渡沉溺在这方面。
但现在,她好像是和景淮签订了某种契约,所以无底线地撤退,服软,甚至还想索求更多。
什么都无所谓了,她要景淮,只要景淮。
.......
也不知时钟转了几圈,反正最后的澡是景淮给她洗的,衣服也是他给换的,药也是他帮着上的。
景淮洗完出来的时候,谈烟正在吹头发,手累到举不起电吹风,只能架在桌子上。
景淮随手擦了下,浴巾也来不及裹,就先过去帮她。
“累了?”景淮问怀里的人。
“嗯,”谈烟连眼皮都懒得抬,“你不是人。”
“嗯,我混蛋。太久没见到你,有点把持不住,”景淮确实心虚。
但她刚才说了好几次爱他,所以一时之间情难自控。
这个字,要他的命,专治他的理性。
谈烟对着镜子梳理着打结的发丝,一举手,一扭头都是风情。
景淮正要换衣服,稍一抬眸,又是一副旖旎到勾人的画面。
小蛮腰连着圆润的蜜桃臀,还似扭非扭的,玲珑曲线更为明显。
肩带下滑,红痕密布的脖颈直叫人血脉膨胀。
是他挑的睡裙,但没想过会这么短,遮不住春色。
他平息了好久缓不了。
反正今天是禽兽到底了,他决定不管不顾到底,直接抗起她回房间。
没等谈烟开口,就先堵住了她的唇:“我保证,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