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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好,西谷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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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人称
*原创女主
*日向结尾有173cm我不管西谷夕也有170cm
1.
十二月的冰岛,气温下降,一向温和的风有些凌厉起来,我拉开阳台的门,深吸口气,看向远方天际层层叠叠的粉紫色晚霞,口袋里的手机发出嗡嗡的响声,我拿出手机查看,是高中时期的好友玲子。
玲子发短信告诉我说她有一个朋友来冰岛旅游希望我可以接待一下。
我还没有把回复的消息发出去,身后的风铃发出响声预示着有客人来访。
我转过身,落地的玻璃门外,一个额头挑染着黄色的男生背着大大的背包有些孩子气的向我挥着手,他大概就是玲子说的朋友了吧,我一边想着一边动作有些僵滞的向门口走去。
拉开门,他很热情的向我打招呼,健气的笑容带着那么一丝羞赧:“不好意思打扰了,但是这段时间冰岛的酒店都被订满了,实在没办法。”
冬季确实是冰岛的旅游旺季,无数的人会在这个时候从世界各地而来,为了看一眼梦幻的极光。
大概是好久没见到日本人的关系,我说出来的日语有些滞涩磕绊:“没,没关系,请进。”
我让开门请他进来。
2.
我在冰岛住了大概有三年的时间,在靠近海边的地方开着一家小小的咖啡馆,但更多的时间是靠我在网上接的一些文案工作来填补生计,我是一名文字创作者,闲暇的时候来了兴致会拿着摄影机出去拍几张照。
他刚进门,就对我的咖啡馆大加赞赏,说我的布置好,明亮轻快,他很喜欢,我不是容易因为外人产生波动的人,但不知为何,听了他的夸奖竟奇异的觉得有些开心。
我告诉他可以去二楼放下行李休息一会儿,他很有礼貌的道了谢就上去了。
我准备好晚餐的时候,他也下来了,看样子是洗了个澡,脖子上搭着毛巾,高高耸立的头发也因为被水汽打湿而乖顺的贴着脸颊。
我很久不做日式料理了,担心失手,吃饭的时候有些心惊胆战,但他尝了一口就立刻竖起大拇指给了极高的评价,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我悬起来的心也慢慢回归原位。
吃完饭,我在清理碗筷的时候,我养的猫睡醒了,循着饭香慢悠悠的踱步来了饭厅,彼时西谷君,对,刚才在吃饭的时候他自我介绍名字是西谷夕,高中毕业之后随着爷爷出了国,现在在环游世界。
说回刚才,我的猫踱步踱到了西谷君的脚边,他正向后撑开胳膊坐在沙发上消食,看见我的猫来了兴致,俯下身挠了挠它的下巴,转身问我:“这是白水桑养的猫嘛?”
“好可爱。”
我养的猫是冰岛常见的挪威森林猫,是我在搬来冰岛之后养的,尾巴很粗,犯错撒娇的时候缠在人的手腕上,让人一点脾气都没有。
我颇有些气愤的向西谷夕状告坏猫猫的罪行,他哈哈笑着一边rua猫猫的头说要给我报仇,一边问我有没有给猫猫取名。
我说取了叫排球,他有点惊奇的说道:“诶,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然后兴致勃勃地告诉我他在高中部的时候打了三年的排球,还打进了全国决赛,就是没拿到冠军,话语里带着点惋惜,不过很快又重拾精神和“排球”玩耍起来,说要继续“打”“排球”。
我没回答西谷夕的问题,因为我突然发现自己正在不知不觉的陷进沼泽里,我回过神来制止自己。
3.
第二天一早,我的咖啡馆还没开始营业,西谷夕就从二楼下来了,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说要出去转转,语气透着期待。
看着他的背影,我大脑一热喊住了他,他正要推开门的手停下,扭过头来看我,脸上带着疑惑,我捏了捏衣角颇有些不自然的自荐:“我陪西谷君去吧,我对冰岛还算熟悉。”
他迟疑了一瞬然后抬手挠了挠头:“会不会太麻烦白水桑?”
我摇了摇头:“不麻烦,说好要招待你的。”
我去屋里换好衣服推开咖啡馆的门出来,西谷夕正背对着我看广场上的小孩子喂白鸽,听见门开的声音,他扭过头来问我:“换好了吗?”
我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把某些涌上来的情绪掩盖下去,然后冲他微笑着说:“嗯。”
4.
我们去了冰岛很少有游客去的地热区Seltun,地底冒出的热气到了空中凝结为了水珠,数以万计的水珠聚集起来就形成了白雾,一簇又一簇的白雾不断从地底涌出来与蔚蓝的天遥相呼应,我指着冒出白雾的地方自豪的告诉西谷夕说:“在冰岛,它还被称作‘云朵制造工厂’。”
说完我就开始后悔,我这是说的什么傻话,默默听完的西谷夕手插在棉袄口袋里向前走了几步回头问我,一脸认真:“梨酱,踩着白云可以去到天上吗?”
我没注意到称呼的变化,也认真的和他探讨了起来,“诶,我没想过这个哎,说不定会呢。”
5.
我们离开地热区顺着公路一路向上,在车上的时候,西谷夕问我:“梨酱为什么会想来冰岛定居呢?”
我想了想说:“因为我喜欢自由,还有雪,冰岛的雪很好看。”
他听着这个答案若有所思,没再说什么,我也没说话。
我们到的是个悬崖。
我下车走到悬崖边,看着前仆后继的海浪敲打在黑色的石岩上溅起大朵大朵的浪花,我告诉西谷夕说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海鸟在上空盘旋,从未有人类居住的无人岛与这遥遥相望,我盘腿坐在悬崖边的石头上说我感觉到了自由。
西谷夕没跟过来,他站在车子旁边指着不远处由于火山爆发形成的孤岛说:不管多近的孤岛之间都有距离,梨酱你不觉得孤独吗?”
我心里一窒,装作海浪声太大没听见,他举起手伸了个拦腰很有干劲的说:“嘛,只要心里想着靠近,就不会孤独了吧。”说完也过来盘腿坐在了石岩上。
傍晚我们去了有名的钻石海滩,海水退去,无数的冰块脱落在沙滩上,夕阳把沙滩映衬成金黄色的,壮丽盛大,我们俩并肩看着夕阳落下,良久,他说:“我第一次发现爷爷给我取的名字这么的有力量呢。”
我在心里偷偷回应他:“西谷君本来就很有力量。”
6.
冬季的冰岛天气变幻莫测,不由分说地下起了雨,我们两个狼狈的跑上车,回家急忙扯了毛巾擦头,手忙脚乱之间不知谁先开始的,我们指着对方哈哈大笑。
我们两个围着壁炉吃完饭,他端着我做的龙虾汤一饮而尽后满足的长叹口气说道:“好美味啊,不愧是梨酱。”
我看着他的样子笑的弯起眼睛:“西谷君喜欢就好。”
之后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阴雨,我索性把咖啡馆关了权当给自己放假。
我们一起追冰岛语的动漫,一起吐槽狗血剧,一起抱着“排球”战战兢兢的看恐怖片,偶尔西谷夕来了兴致也会下厨,不过最后都是哭丧着脸求我收拾他的烂摊子。
屋檐滴答滴答的落下最后一颗雨珠时,我摊在沙发上颐指气使的使唤西谷夕去洗碗,他乖乖的抱着去了,我正看剧看的入神时听见他喊我:“呐,梨酱,今晚可以陪我等极光吗?我的朋友要举行婚礼,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不知何时沼泽已经将要淹没我,我张了张嘴却没发出音,大约两三秒之后,我强装无事一般打趣道:“好啊,话说,西谷君不接着环游世界了吗?”
他并没注意到我的异样,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不了,感觉玩的差不多了,想要安定下来了。”
我强颜欢笑:“那很好啊。”
7.
我们两个披着同一张毯子在阳台等极光,浮云快速流动,夜幕低垂,和东京不一样,冰岛即使是深夜,天也是深蓝色的。我仰着头看向繁星璀璨的天空,大概是这几日和他的熟捻把我惯坏了,即将面临着离别,我偏不想和他说一句话。
冰岛的纬度很高高到让我觉得星空离我很近,我伸出手就能触碰。
他给我递过一杯热可可,那是我说过我最喜欢的饮品,冬天不管发生喝上一杯就会觉得很幸福。我刻意避开他的视线,接过那个杯子的一瞬间,我听见西谷夕用不可思议的温柔语气说:“对不起,我来太晚了。”
七年的暗恋、离别的恐慌、不可言说的酸涩都伴着那句话一起喷发出来,我的泪大滴大滴的掉在可可里。
一向跳脱的人这次并没手忙脚乱,他把我搂在怀里吻了吻我的头顶告诉我:“我也喜欢梨酱。”
极光出来了,我们两个却都没看。
8.
白水梨去厨房做晚餐时候,西谷夕正坐在温暖的壁炉边回好友的消息,田中非常得瑟的说他要结婚了,对象就是高中时候西谷夕魂牵梦萦的清水洁子,说他勉为其难可以请西谷夕来当伴郎。西谷夕看了眼厨房的身影,心里并没多大的触动,回复恭喜,说一定会去。正巧旁边的手机也响了,西谷夕条件反射的看了一眼,发现白水梨的手机壁纸莫名的有种熟悉。
看样子是他当时冲出教室的一张抓拍,像素非常模糊。
可他记忆里并没有关于白水梨的印象,他低下头敲开和东峰玲子的对话框。
至此一场长达七年的暗恋终于落下帷幕。
9.
清水学姐的捧花是我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