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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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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悦与何晴悄悄来到了这家别墅的后门,杨悦轻声说道:“我先进去帮你把门打开,你再进来。”
“嗯 。”何晴用力地点了点头。
杨悦身形一闪,轻盈地一跃而起,迅速跳进了院内,接着转身小心翼翼地给何晴开了门。
何晴进来后,又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两人如同做贼一般,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悄悄地往楼上走去。
就在这时,她们突然听到一阵开门声,连忙迅速躲在拐角处。原来是那个曾和她们在院外说过话的女佣人,她从一间房间走了出来,然后匆匆下了楼。
她们满心疑惑,不明所以,当想要去别的房间看看有没有谢婳生前留下的东西时,路过佣人刚出来的那间房,竟听到里面有一对男女正在交谈。
她们在门口停了下来,屏气凝神,静静地偷听着。
“你说找谢婳的会是什么人?”女人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
男人说道:“不清楚,这些年我所知道她认识的人找她,我都清楚是谁。但她有没有除了我不认识的朋友,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
“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人来家里询问谢婳的消息,一般都是在电话里问。忽然有人来家里问谢婳的消息,这让我心里很不安,万一要是发现人是你杀的……”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就传来男人不耐烦的声音:“闭嘴,事情还没有发生,怕什么。”
杨悦与何晴听闻,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两人对视一眼,不敢再多做停留,很快便匆匆离开了这家别墅。
十几年前。
陈页刚走出屋子,一阵风猛地将门关上了,他顿时意识到情况不对,转身去开门,却发现门被锁上了,而自己又没带钥匙,根本进不去。
他瞬间怒火中烧,对整个尚水的人都充满了愤怒。
不想再待在尚水了,他一心只想回首都去,于是便去找父亲,要求父亲给自己钥匙回首都。
找到父亲后,他语气坚决地说道:“我要走,马上就走,回首都。”
父亲此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说道:“你走吧。”
……
陈页在家收拾好行李后,便把钥匙还给了父亲,然后乘坐公交车去了火车站。他买了一张前往首都的车票。
在买票的过程中,他把黑色的行李小包放在地上,站在他后面的谢婳也把行李小包放在地上,她只顾着和父亲打电话,根本没注意地上还有其他人的包。“我到火车站了。”
“好”,“嗯”,“先这样说了。”
打完电话,她又想着前面的人能快点,觉得怎么这么慢,然后又盯着手上拿着的身份证照片看了几秒,便将身份证握在手心,放下手后,她重新看向前面。前面的人刚好买完票,一心只想离开这里的陈页边看自己的火车票,边瞥了一眼黑色小包,也没注意到后面的女孩和自己的包相似度极高,竟把女孩的包包提走了。
谢婳买了票,同样没有留意自己的包已经被人换走,她提着包坐下。巧合的是,他们的位置挨得很近,中间只隔着一条过道,而且他们都坐在外面,可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谁。
陈页对面坐着的男人是一位青年。
他问陈页:“你是哪里的?”
陈页觉得他满脸晦气,没好气地回应:“尚水的。”
陈页的老家在尚水,但他是在首都长大的,家里是书香门第,他从小受到父母的熏陶,对文学充满了热爱,目前在首都某大学中文系念书。
他们聊着聊着,陈页得知对面的青年是某化学工厂的经理。
这时,火车缓缓开动了,他们还在兴致勃勃地聊天,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话题中断的。
南都站到了的时候,谢婳起身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座位被人占着,她沉默不语,就静静地站在一边。
她不知道的是,坐在身边的陈页偶然瞥了一眼,看到了她清秀美丽的脸蛋,瞬间被她吸引住了。她那又大又圆还明亮的眼睛,让陈页的心里涌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
他想让座给她,站起来又坐下,始终没有勇气对她说:“小姐,你坐我这。”
买票的时候他没看见谢婳,按理说他们离得那么近,怎么会没有看到她,他觉得很是奇怪。
他又想,火车开动的时候,自己有没有看见谢婳?当时他在和别人说话,好像也没有注意到她。
直到到了南都站时,他才发现有谢婳这个人。
明明紧挨着一起,可就是没有看见她,他怎么也想不通,觉得很是奇怪,这么近的距离,两个人居然没有看到这么大一个活人。
……不知什么时候,占她座位的人离开了,她又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
陈页拿出画画的笔,画了老人和孩子、一对夫妇、还有坐在他对面的青年。
他画了谢婳身边的每一个人,却唯独没有画她。
他觉得谢婳太过耀眼,让他的目光都无法停留。
看着她对人微笑,说着尚水话。
他听着谢婳叫她身边的人,妹妹、姥姥或者哥哥,他觉得谢婳待人热情,身边的人仿佛全部是她的亲人一般。
……
呜——
随着一声悠长的鸣笛声,一排排车厢穿梭于两边的房子与繁茂的枝叶之间。
半夜,所有的人都沉沉睡去,谢婳却没有睡,她感到有些饿了,想起包里放着零食,便想拿出来吃。打开包的时候,发现里面是男人的衣物,顿时感到不解,心里也慌乱起来。一直偷偷关注她的陈页也发现了那个包包,他起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包包,发现两人的小包极为相似,于是便怀疑这个包才是她的。
“小姐,你好,这个包才是你的,那个包是我的。”
谢婳感到十分尴尬,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包会跑到他那里去,但依旧说了一声:“不好意思。”
她用的是首都话回答,那又大又美的眼睛、精致的鼻线和嘴角都让他心动不已。
两人便聊了起来,通过聊天,陈页知道了她是回家乡“水北”看望父亲的。
陈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给她念起诗来,又说起电影,又说起小时候的事情。
谢婳每次用首都话回答他的时候,都会看着他回答,陈页被她的眼光和声音,弄得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次日清晨,太阳在不知不觉中升了起来。
还有半小时谢婳就快到站了,陈页忽然惊醒,他忽然意识到一种害怕,再过一会儿她就要下车了,他将会失去她,谢婳将成为他陈页永生的幻想。
她还在和别人有说有笑,陈页对她很是生气,在这个世界上遇到一个心里喜欢的人简直就像大海捞针一样艰难。
他掏出一张纸片,写下自己的住址与联系方式,还有他的名字。
“水北”到站了,谢婳慢慢收拾行李,收拾好行李后便要下车,这时他鼓起勇气把纸条递给了谢婳,然后她便下了火车。
下车后,谢婳拿着手上的纸条看了一眼,脑海里浮现出刚才陈页给自己纸条时的表情,礼貌中又带着些许生气。
她觉得陈页很怪,写纸条这种方式她还是第一次见,一般人都会直接说要联系方式 ,像他这样的实属少见。
她笑了笑,把纸条放在口袋里,然后拿着行李离开了火车站。
回到家,她把在火车上与陈页的邂逅经过告诉了父亲,父亲却断言他是一个骗子,坚决不同意谢婳去找他。
谢婳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可心里早已对陈页动了心。
不知过了几天,她又把这件事告诉了同学,同学得知陈页的名字,便把他是颇有名气的作家的事情告诉了谢婳,谢婳听了激动不已,她是陈页的粉丝,只不过陈页出版的书籍是用笔名,因此她并不知道陈页就是她所喜欢的作家。
谢婳为了能去找他,对父亲撒了个谎,找了个理由离开了“水北”。
她来到了首都,找到了他所说的住址,开门的是他的母亲,谢婳觉得陈页的母亲似乎已经知道了她的来意,就那么上下打量着谢婳。
这时陈页走了出来,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你来了。”
“嗯。”
“快进来坐。”
谢婳走进他家,他母亲又去买菜了,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两人聊起天来,谈论哲学。
谢婳在离开的那天,给他留下了自己的地址。
陈页送谢婳去火车站,在火车站时,谢婳问陈页:“你会联系我吗?”
陈页说:“会的。”
两个有着相同爱好的人很快坠入了爱河,随着两人联系越来越频繁,二人对彼此的思念也越来越深,他们决定结婚来摆脱异地相思的痛苦。
然而,就在两人认为一切都很顺利时,却遭到了家里的严厉反对,谢婳的父母坚决不同意。
“不行。”谢婳父亲语气严厉地说道。
“为什么?爸爸,他是一个才华横溢的男人,在写诗歌方面是个天才,这么有才华的男人你们为什么不同意?”
“因为他心智不成熟,还活在小时候没有长大,而且很孤僻,这样的男人将来你们要是结婚了怎么能担得起丈夫的责任,以后受苦的是你。我不管他是不是在诗歌这方面有没有天赋,他的诗歌我并不欣赏,从他的诗中我就能看透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你们的事我们不同意,你别想了。”
到了晚上,她发信息给陈页,把父母不同意他俩的事情告诉了陈页。
“你放心,你父母那边交给我,我会让他们同意我们的婚事的。”
谢婳看了信息,觉得自己没有看错陈页,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和幸福。
第二天。
陈页直接在谢婳家门口支起帐篷,每天晚上都睡在他们家门口,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打动谢婳的父母。
就这样连续几天,这几天都是谢婳给他提供吃喝拉撒。
老两口觉得陈页有精神障碍,不成熟,他们觉得陈页什么都不做,直接在人家门口睡上了,哪有这么打动人的?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这样打动人的方式,怕陈页真有神经病,二老将他送去医院精神科检查。
最终结果显示一切正常,老两口不好再说什么,但还是不同意。
陈页回家后,谢婳一有机会就在父母面前说陈页的好话。
这天陈页有诗歌讲座,谢婳劝说父母去听他的讲座。
“不去。”
“爸,妈,你们去听听吧!觉得不喜欢回来就是。”
“我们是不会去的,你别再说了。”
最终,老两口还是没拗过女儿,勉强去听了一场陈页的诗歌讲座。
人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总是会发光的,那些关于诗歌的讲座就是陈页的舞台,老两口这次确实看到了陈页身上的闪光点,也亲身感受到了他出众的才华。
半年后,陈页入选首都作家协会,这相当于官方确定了他在诗歌界的地位。
老两口见此,也只得松口了:“你们的事情我们不再阻拦了。”
谢婳对此激动不已:“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们怎么会拿这件事开玩笑。”
“太好了。”谢婳又说:“爸,妈,谢谢你们。”
“谢什么,我们只要你过得好。”
第二年。
两人终于领了证,成为了合法夫妻!
然而,仅仅结婚一周,陈页就将自己婚前承诺的种种计划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关心生活的琐事、不关心家里的开支、也不关心两人的未来,只一心沉浸在他的文学作品中。
这样的家庭只得有一个人做出牺牲,谢婳选择了牺牲自己,她像陈页的母亲一样照顾他、供养他,又要赚钱又要操持家里的家务活,就这样,她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都花费在了经营家庭上。
就这样过了三年。
陈页:“我今天会去参加一个诗会,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谢婳:“嗯,早去早回。”
陈页参加的聚会在首都市小平区,他乘坐公交车来到了目的地。
诗会也称为诗社。
诗会通过组织各种活动,如研讨会、诗歌朗诵会等,来探讨现代汉语诗歌的精髓,研讨现代诗歌的经典理论,寻求汉语诗歌的发展方向。
这场诗会,是一个叫黎音的女孩举办的。
黎音也是一个文艺女青年,刚从首大中文系毕业,她把诗歌视为心灵的良药,也把陈页视为自己的偶像。
黎音还在念大学的时候,正在和比她大 28 岁的邱盛谈恋爱,邱盛在首都诗坛里颇有名望,而且已经有了家室。
因此这段恋情只能存在于见不得光的地下,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两人的关系。
她长得并不好看,甚至可以用丑来形容。
她听说偶像陈页也来到了她举办的诗会上,激动得不能自已,便主动去结识陈页。
这次诗会后,黎音要到了陈页的联系方式,正如所有的迷妹见到偶像那样,黎音兴奋无比,最后她甚至和谢婳成为了要好的朋友。
借着和谢婳越来越好的关系,黎音开始频繁出入于陈页家里,二人间的往来越来越频繁,每当这个时候,谢婳总是会准备好点心,然后不打扰二人。
由于黎音年轻灵动、彼此爱好又相仿,还是自己的疯狂迷妹,陈页也不自觉地开始心动。
陈页与黎音的暧昧关系维持了两年,直到陈页要去德国定居,两人才打破这种暧昧关系。
谢婳怀着孕,摸着肚子说:“我们要去德国讲学了。”
黎音:“是吗?那什么时候回来?”
谢婳:“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一家三口会在德国定居。”
沉浸在甜蜜幻想里的黎音,听到这消息时,整个人都呆住了,即将要失去陈页的恐惧迅速占据了她的大脑。
在陈页夫妻出发的前一晚,她打电话给陈页让他出来。
陈页出来后,黎音将自己对他的爱慕之情倾诉了出来。
陈页听后向她许诺,在定居德国后会接她过去。
黎音和他聊得来,他也对她动了心,黎音是他的精神伴侣,而谢婳他已经厌倦了,现在只把她当作免费的保姆,还能赚钱养着自己,这种好事是任何男人都不想舍弃的妻子。
陈页和谢婳来到了德国定居,也是在这一年,二人迎来了儿子陈耳。
陈页对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并不喜爱,反而因为孩子日常的哭闹对他厌恶至极,甚至还直接将出生没多久的孩子踢下了床。
同时,随着孩子的出生,加之在德国定居的生活成本极高,一切都得自己动手,二人的存款很快就所剩无几。
在这种情况下,陈页竟然拒绝赚钱补贴家用,声称写作一旦与金钱挂钩,那将毁掉自己的创作。
没办法,家庭和孩子的开支重担又落到了谢婳肩上,她选择在德国打工赚钱,开始没日没夜地工作。
他一直压抑着自己对黎音的思念,这种思念持续了两年,才偷偷地把黎音接到德国来,于是他们开始了见不得人的地下恋情。
期间因为陈页嫌儿子陈耳太吵,影响到自己的写作,谢婳不得不将儿子送到朋友家里寄养。
就在某一天,陈页说他要搬出去住,让她把儿子接回家,这段时间谢婳见陈页的次数很少,每次只有陈页向她要生活费的时候才能见到陈页。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年,直到两年后的某一天,谢婳发现丈夫身上有女人的头发,怀疑他外面有女人,于是暗中跟踪他,才知道他出轨了自己关系很好的闺蜜黎音。
为了孩子,她选择了隐忍和包容。
而没多久,在这段婚姻中被伤得千疮百孔的谢婳,也迎来了生活的转机。在德国讲学时,她认识了一个叫于达的博士,他向她发起了猛烈的追求。
他是一个情绪非常稳定的成年人,给了谢婳许久未曾有过的关爱。
她选择了于达,并且要跟陈页离婚,而陈页不想舍弃谢婳,他想如果谢婳不在了,上哪去找一个免费的保姆,去哪找一个挣钱养家的人。所以他并没有答应谢婳。
这件事让于达知道了,他去和陈页谈判,陈页知道后很生气,但又知道于达很有钱,便狮子大开口,要五百万人民币。
于达为了让谢婳摆脱如今的生活,便同意了他的要求,只要他能跟谢婳离婚,让谢婳能松口气,于达毫无怨言地愿意去做。
好巧不巧的是,于达国内有工作便先回国了,谢婳这边知晓于达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便去陈页和黎音的住所谈判。
谢婳愤怒地说道:“五百万?这根本不可能,我要起诉!”两人情绪激动,言辞激烈,又骂又吼。激烈的争吵中,双方的怒火不断升级,最后竟发生了激烈的争执。陈页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竟然拿起刀残忍地将谢婳砍死。随后,陈页与黎音为了掩盖罪行,秘密地将谢婳的尸体剁碎,扔在了一条废弃的河里。那条河又脏又臭,平日里罕有人至,也因此没什么人会怀疑此处会有异常。
几天后,于达乘坐从国内到德国的飞机来找谢婳,却怎么也联系不上她。他焦急万分,果断选择报警。然而,尽管警察多次全力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谢婳的踪迹。最终,心灰意冷的于达也只能无奈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