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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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慢慢走到了尽头，转眼就要步入冬季。
两点一线的生活还在继续，对王剑和米吉多计划的调查也没有松懈。须藤芽依对加入组织很有志向，下了出版社就跟在新堂伦太郎后头，伦太郎招架不住这样的攻势，反而被芽依的互联网搜索能力给策反了。莲好像对飞羽真有什么意见，在处处较劲中总要分出个高低。
绯道莲在组织中是个很有活力的剑士，对战斗和训练有着独特的热情。
无非是今天他又在和富加宫贤人的练习中领悟了新的剑招，调整出了适合自己步调，或者讲述着与有独特招式米吉多的战斗中享受到了新乐趣，其他细节一概不记得的心得。
五木亚弥好像看到了向班主任汇报成果的优秀学生。
绯道莲不是在战斗中，就是在战斗的途中。
她和莲的交集不是很多，自己既没有对剑术做过研究，在战斗方面又是送菜的份，根本没有交叉的话题。
实在要说有什么的话，恐怕也就是他的剑了。
每一次拿取风双剑的过程都像是突袭作战，需要靠出其不意地绕后，不然下一秒绯道莲可能就不见了人影。这是五木亚弥观察了很多遍大秦寺的做法后得出的结论。
“五木，保持剑的休整是很重要的，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看住这里啊。”
圣剑也是有当前极限的。疲累从剑上可见一斑。对于刀匠来说，每一把圣剑都是自己心爱的孩子，过度使用造成的损害需要更长时间的修复。
每次拿到风双剑，他都恨不得敲打一番，却又对过分努力的后辈说不出重话。
不过论对绯道莲的评价，朝夕相处的风双剑倒是更有发言权。
看不到具体人形，语气也明显透露着乏力，不过在它的坚持下硬是说成了一时恍惚。
“莲的训练还是很有成果的，虽然有时候冲动了一点，不过好在还有贤人先生能管的住他。”
五木亚弥端坐在桌子旁，笔下是从和大秦寺谈话后就开始干的记录工作。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剑的声音难得正经了起来。
不是吗？因为有着憧憬，所以才会朝既定的方向前进。
绯道莲在剑术方面有着不可多得的天赋，虽然时常把强大挂在嘴边，但他确实在实践中发挥到了极致。
『追随之物可不会一直在前面等着后人的脚步。』
『绯道是个很努力的孩子，但是如果一直遵循着别人的强大而奉为信条，是无法找到属于自己的真正道路的。』
『…你那一副探究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你像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不过说得很有建设性，可以记录下来。”
没有比伙伴更了解自己的人了。
与圣剑对话次数久了，五木亚弥越发相信之前大秦寺工作的重要性。
失去了引领的人，在岔道口也会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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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绯道莲再往这边来时，就看到风双剑翠绿的剑身前，立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牌子。
简约线条勾画的小图标，看上去十分抽象。
五木亚弥是大秦寺先生的助手，看着仪器也不奇怪，不算上这个牌子的话。
“喝光的矿泉水瓶？”
“是电量不足，电量不足。”
“喔，”，无所谓地无视了那块不明物，绯道莲扬起他笑容洋溢的脸，讨要着自己的武器，“我的剑可以给我了吗？”
一如既往就是开口要剑呢。
五木亚弥伸出手点了点被绯道莲视为不明物的图标。
“电量不足，就是圣剑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的意思。”
“是吗？五木在修理圣剑方面还是不够强大啊。”
仿佛被一箭击中，直戳五木亚弥的短板。
有话直说是绯道莲的天性。
说出让人想跳脚的话，却又实在生不起气来，因为他说的其实没错。
五木亚弥头一回有些卡壳。
不过现阶段的绯道莲也不是没有弱点的，那就是——
“莲，想知道贤人先生为什么强大吗？”
“你知道吗？”
问过神山飞羽真的问题，最终没有得到结论。
“因为他的剑从来都是满格电。”
“哈？”
这是什么答案？
跑出轨道外的回答显然不在绯道莲的回路上。
剑与人，是相辅相成的。只靠自身拼命前进的话，共鸣的回响会渐渐拉开距离。
即使和翠风前辈说的一样，他一直追随着强大的影子，而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绯道莲不会一成不变，所有人都会在时间里成长。
看了看自己惨不忍睹的绘画功力，五木亚弥将牌子塞进了绯道莲手里。
下次还是放弃这个无聊的想法吧。
“全满状态的圣剑，才能更好地发挥你的实力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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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木亚弥曾经听谁说过，危机的本质是机遇。
斩断荆棘，开辟新的道路。人类有千千万，可理性的选择并不适用于每个人心中的真理，就和悲欢一般各有缘由。
阿瓦隆理想乡之光的照耀下，勇气的火焰点燃了亚瑟王圆桌骑士的力量，决断的水流誓斩与米吉多三干部之一兹欧斯的恩怨，沉睡已久的佩剑吹动了音律登场的号角，而雷鸣的身躯却一身尘土。
王剑的存在就像达摩克利斯之剑，左右着危机和平稳的天平两端，终有一天会永久倾斜。
“尾上先生。”
“能告诉我关于王剑的事吗？”
五木亚弥不想到了最后，距离之外的自己还是站在那条线外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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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前，发生了谁都不愿回忆的悲剧。
暗之剑士背叛了组织，带走了大部分奇幻驱动书，脱离封印的米吉多在城市肆虐，失去强化力量又精疲力尽的前代剑士大半折损。
六色光柱链接的巨大图书横亘天空，坍塌的瓦砾之下遍布哀嚎。
——超越觉悟，前方就是希望。
以深红之剑为圆心，红莲的火焰洗涤了断壁残垣，侵蚀残破的图景似从未发生过一样。
火暗两剑不知所踪，世界恢复了平衡，逝去的人却再也没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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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事没有办法改变，可那背叛的不是别人，而是昔日的前辈，贤人的父亲。
“不用担心，我们都会解决好的。”
“有什么想知道的就自己去问他吧。年轻人不要踌躇不前啊。”
尾上亮是一座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坚固城堡，作为过来人抵挡着前线的风霜，内部也依旧敞亮。
小姑娘老是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可是不行的，不走出去的话只会原地踏步。
重新背起大剑去接小空的老父亲笑着鼓励了原则上还是孩子的后辈。
『我不明白，你在犹豫什么。』
雷鸣剑直起了剑身，在五木亚弥眼前晃了晃。
上下起伏的弧度令她不得不正视这位动作颇多的剑。
“黄雷前辈，究竟是我在倾听你的心声还是你在倾听我的心声啊。”
『这种事情看表情就知道了吧，决定的事去做就好了。』
身为一把剑，可不懂人类间的弯弯绕绕。
遵从本心，就是这么简单。
“来到这里后我决定了很多事，包括大秦寺先生说的不要逃避选择，养护好圣剑，倾听好心声。解铃还需系铃人，我不是那个铃。”
富加宫贤人有支撑他走到现在的信念，也有不愿放弃的宝物。
飞羽真、伦太郎、莲、尾上先生、大秦寺先生、索菲亚小姐，还有他执着寻找一个答案的父亲，都在前方等着他。
『你已经不只存在于原来的世界了，依靠自己不是比依靠别人更好吗？』
“不要小看青梅竹马的力量啊。从小时候就缔结下的羁绊，可是深厚且浓烈的。”
『亚弥也有过这样的青梅竹马吗？』
不经意间提及的话题，晃动了本就不稳的盖子，那个被她关上的装满记忆的匣，打开了一道缝。
“算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