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战尼斯》中秋

6、第 五 章

　　阳光灿烂的张扬，洒下温暖的斑驳光影，将初秋的寒意悄悄驱散，空气里盘旋着一抹金色的浮香暧昧，却也潜藏着阳光明媚的味道。
　　安静地看着书，穿透玻璃窗的淡金色光线轻舔着卫唐蓝清俊的五官，雅致柔软的光晕在她的周身婆娑缭绕，些许浓郁的寂寥，些许弥浅的哀伤，悄无声息的灼伤了阳光投向她的深情目光。
　　“蓝。”卫唐玄走进来，靠在沙发的边缘，双手环胸看着她，因着阳光的折射，她的眼中流动着一星半点的灿亮，使卫唐玄看起来有些懒懒的张扬。
　　抬头，笑，“什么事？”
　　“有没有优的消息？”
　　“没有。”
　　眼神轻闪，声音沉下。“五天没有她的消息了，会不会……”卫唐玄没有说下去，蹙起的眉头泄露了她的担忧。
　　敛眼，沉默。半晌，在卫唐玄不安的眼神中，她扬起唇角带着安慰的笑。“别担心，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不让我们插手，我们只能等着她的消息。”
　　“我明白。”
　　合上手里的书，从窗台边起身，走到卫唐玄身边时，抬手轻拍她的肩，两人相视而笑。
　　不知为何，她们从彼此淡淡的微笑中，读出了相似的不安……
　　★★★ ★★★ ★★★
　　“怎么样了？”
　　“还没有醒，加斯东正在给她做检查。”
　　视线落在那片湛蓝的海面上，起伏的波涛声与海面闪动的阳光都恰到好处的完美，只是心情却与外面的景色正好相反。“要让她尽快醒过来，让加斯东想想办法。”
　　贝克尔点头，表情有些凝重。“是。”
　　湛蓝的海水反射着阳光，衬着精致的庭院尤其漂亮，修剪整齐的草木在海风中轻轻摇曳，喷泉口翻滚而下的水珠被海风托起，荧荧闪闪的如同散落的珍珠般迷人，成片的涟漪折碎了太阳的光芒，从那些刺目的光芒上收回视线，海洛伊丝走到桌边坐下，单手托腮，目光游移在桌上那本打开的文件上，眼神悄然凝起。
　　“卫唐优……”扬起嘴角，一抹饶有兴趣的笑潜进她闪动着蓝色波光的眸子，随着指尖在扶手上轻轻划着圈，她眼底的笑在逐渐扩大，从眼角蜿蜒至波浪般散开的发梢，借由洒在棕色头发上的熠熠阳光慢慢弥漫在明媚的空气里，悄无声息。
　　★★★ ★★★ ★★★
　　“卫唐优还没有消息吗？”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桌后，看着坐在对面的楼然辰问道。
　　楼然辰摇了摇头，脸色有些难看，不知道是因为没有睡好，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英俊的脸上透出疲惫的苍白。“几天没有消息了，可能……出事了。”
　　“情报呢？也没有送出来吗？”
　　“目前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我想东西应该还在她的身上。”
　　叹息，揉着眉头，中年男子沉默着，扫了一眼楼然辰的脸，皱着眉，有些担心的问道：“她会不会已经落到海洛伊丝手里了？”
　　眼神轻闪的同时，楼然辰垂下眼。半晌沉吟，似乎有些举棋不定。“七天前的夜里，尼斯的所有交通曾经出现过短暂的封锁。”
　　“怎么不早汇报？现在才说！”中年男子猛一怔，厉声问，微胖的脸上有了明显的怒气。
　　低下头，轻吸气缓缓吐出，楼然辰皱眉不语。
　　“楼，你到底在想什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掩盖卫唐优行动失败的事实吗？”有些气恼的开口，更多的则是无可奈何的懊恼。
　　眉间的褶皱在听到“卫唐优”时又深了几分，楼然辰紧抿着唇不置一词的沉默着，对于威廉的指责他无语可说。先不说卫唐优是否真的失败了，单就没有将收集到的情报及时向上级报告，他就已经失职了。
　　“也许你该休个假，让别人来接手这个案子。”威廉无奈的看着沉默不语的楼然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怔，随即开口。“不行，这件案子不能交给别人，我承认自己失职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威廉，我要去趟尼斯。”
　　端起桌上已经半凉的咖啡喝了一口，威廉瞅了他一眼，沉默半晌，最终在楼然辰充满期待和坚定的目光下点了点头。“速战速决，这个案子牵连的人太多，你知道，我的压力很大。”
　　“我明白，我会找到优和情报，把他们一起带回来。”起身，他说，低低的声音带着坚定，如同他脸上的笑容亦是坚定的。
　　欣慰一笑，“自己小心。”
　　“知道。”
　　★★★ ★★★ ★★★
　　金色的发将蓝色的眼衬得更加湛蓝，高挑的身材套着白色的大褂，脱下医用手套丢在桌上，整个人往沙发上一倒，点了一支烟，当眼前白色的烟雾缭绕笼罩上倚在窗边的人影时，男子妖娆的一笑，媚的就像午夜绽开的幽兰，迷魅间透着一丝雅致。
　　“你的宝贝，醒了。”淡淡的话从两片薄唇中随着一缕白烟飘出，男子笑意盎然地注视着海洛伊丝靠在窗边的背影猛然一震。
　　眉梢轻挑，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兴奋。
　　“不过……”男子无赖的笑起，带着雅痞的庸懒和摄人的性感。
　　“你也学会卖关子了？”说话间已经转身迈步，不理会男子堪比地中海阳光般迷人的笑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再美的东西看的多了，就剩下平庸感和审美疲劳，再也找不到一点惊艳了。
　　望着那个身着米色套装的高挑人影带着一种近乎为厌恶的眼神从他身边经过，男子不以为意的继续保持着迷人的笑容。
　　“她失忆了。”
　　怔，脚步蓦然一滞，半刻之间海洛伊丝没有任何反应，半刻之后她赫然转身，灰蓝色的闪烁在微眯的眼中突现危险的光芒，努力保持的平静目光打量着男子，几乎是咬着牙的开口。“你都干了什么？”
　　耸肩，摊了摊手，表情像个无辜的孩子。“我能干什么？我就是把她从地狱拉了回来，我就是治好了她的伤，我就是让她醒了过来，你瞧你的表情，好像是我让她失忆一样。”
　　深吸气，再呼出，粲然一笑。“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她失忆了’是指什么意思？”
　　“当然可以，就医学上来讲----”
　　“加斯东！”灰蓝色的眸子一凛，最后一丝明亮的光淹没在暗蓝如深海的眸色下，她眯起眼，通常这种表情不是意味着她快要生气了，就是代表着她已经生气了。
　　显然此刻，她是正在生气，因为她那总是冷静自持的优雅笑容，已经凝固在了阳光明媚的空气中。
　　举起手，状作投降似的坐直身体，加斯东翘起腿，俊美宛若希腊神祗般的脸庞上漾开笑容，在海洛伊丝渐渐沉下的眸色中像朵妖娆的花，毫无顾及的盛开着。甚至不在乎他的笑容，已经最大限度的挑战了海洛伊线的自制力。
　　“她身上其他的伤到还好，主要是撞到了头，可能是车子翻滚时造成的。我问过当时把她从车里弄出来的人，那个破出租车的安全气囊根本没有打开，我想她的头一定是撞在了方向盘上，造成了脑震荡以至于失去了记忆。”
　　眉间轻颤，敛眼，片刻之间沉默，忽然眼底暗光轻闪，她问：“会不会是装出来的？”
　　“装？”摇头，轻掸已经燃了一大半的烟灰，看着他们悠悠飘落在水晶烟灰缸里，他眼色悠然一凉。“如果她能装的那么像，那我就只能退出医学界了。”
　　“现在能去看看她吗？”不知为何，海洛伊丝感到太阳穴的位置有点钝钝的痛，隐隐。
　　“随时可以。”
　　利落的转身，走到门边时，她停了停，回头。“谢谢，加斯东。”
　　扬眉，唇边一抹骄傲的弧度带动了一室阳光也跟着鲜活起来。“客气，能为伟大的海洛伊丝效力是我的荣幸。”单手扶上心口，绅士地颔首。
　　牵了牵嘴角，迈出了房间。
　　看着门在眼前合上，加斯东重新倒向沙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看着缠绕在指尖的丝缕白烟，缥缈的白雾映射在蓝色的眼底，如同纠缠在蓝天的白云，悠然自得。
　　笑了笑，手中的香烟凑进唇边时，加斯东闭上眼享受着惬意的时光，不知为何，他觉得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有意思……
　　也许，有些人要开始头痛了，直觉而已。
　　但是，他却觉得会很有意思，至少，能看见一向沉稳张狂的海洛伊丝烦恼，肯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 ★★★ ★★★
　　推门而入时，浓浓的药味潜进呼吸间，浓烈到让海洛伊丝轻轻皱眉，走到床边，护士见她进来，微微颔首。
　　“你先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
　　“是，洛林小姐。”护士放下手里的记录本，退出房间。
　　走到床边站定，眼前的女子头上缠着白色纱布，戴着氧气罩，苍白的脸迎着窗边的阳光，剔透的仿佛只是一个影子，虚幻的宛若只要一瞬间就能消散在地中海清冽的海风中。
　　数个仪器将她生命的迹象以跳动的数据和“嘀哒”声显示出来，看着那些输液管插在她纤细却满是伤痕的手臂上，海洛伊丝轻蹙眉头。此刻的卫唐优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宛若一个断了线的木偶，失了生命的活力……
　　蓦然，海洛伊丝想起那晚卫唐优纵身跃下海峡前回眸的一瞥……浅浅的视线，越过灯火，仿佛暗夜里的星，渺小亦璀璨……
　　“嗨，宝贝，我们又见面了，原来这才是你真实的模样。”伸手撩起一缕黑发，指尖下冰凉的丝滑很柔软，就像细腻的沙摩擦着指缝，手一松，黑色的发悠然落下，散落在昏睡不醒的卫唐优肩头，衬着她苍白的脸色更加惨白。
　　“漂亮的东方宝贝……你偷了我的东西，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呢？”
　　低吟的声音，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潜在窗边明媚的光线里，有种说不出的魅，海洛伊丝薄薄的唇畔忽尔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与此同时，窗外的海浪声忽然澎湃而起……

作者有话说

　　秋是个倔强的人，鉴定完毕，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