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战尼斯》中秋

49、第 四十七 章

　　如果说，此时此刻能有什么事情让所有人觉得震惊，那无疑就是已经宣布死亡的海洛伊丝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还有她即将宣布的事情。
　　“也好，既然你没死，还有胆量回来这里，那我们就来算算你杀死弗朗兹的帐！”布拉瑟稳住了气息，强压着初见海洛伊丝时的诧异，他指着海洛伊丝说道，脸色青白，怒瞪着眼。
　　挑眉，低头一笑，似乎听到一个很有意思的笑话，海洛伊丝问道：“你凭什么说我杀了弗朗兹，有证据吗？”
　　“除了你，还会有谁。”
　　“这句话能算证据吗？如果随便拉过一个人就可以指成凶手，那我觉得……你更像杀人犯。”
　　“你！好、好，你要证据是吧，我就让你死的冥目，来人！”布拉瑟看着海洛伊丝，被她气定神闲神情激怒了，隐隐的心底也泛起一些疑惑，却因为箭在弦上已经被逼到了这付天地，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下去。反正弗朗兹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他朝保镖耳语了几句，保镖点头快步退出了房间。
　　海洛伊丝仍然扬着她惯有笑容，不置一词的等待着。
　　莫约几分钟，门被从外面推开，轻缓的脚步声从门边传来，众人一起望向门，一个人影映入视线时，大家疑惑不解的面面相觑。
　　“看样我成主角了。”带着浓浓笑意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加斯东顶着灿烂的笑容走进屋内，他慢慢的走到布拉瑟的身边，停下。
　　“加斯东，把你知道的告诉大家吧。”布拉瑟得意洋洋的开口，眼底满是十足把握的狂妄放肆，他睨了一眼气定神闲的海洛伊丝，既然看向大家。
　　点了点头，笑容可掬的看了一眼海洛伊丝，视线调向四周时，他蓝色的眼底闪过戏谑的光芒，只是一瞬。
　　“布拉瑟派人刺杀海洛伊丝，幸尔上帝有眼，她还活着。而他以为得逞了，就命令那个代号叫‘金色匕首’的杀手暗杀身在瑞士的弗朗兹。”他干笑了几声，清清了嗓子，既而在布拉瑟惊恐万状的神情下，泰然自若的继续说道：“很可惜，那把‘金色匕首’也没能完成任务，所以弗朗兹还活着。布拉瑟，很抱歉，你的眼光真是不敢恭维，总是选择错误的人去完成错误的任务。”
　　“你说弗朗兹还活着，那他人呢？”人群里一个打扮精致的中年女人问道。
　　“我在这里！”一个宏亮的声音响起，引得人们惊讶的瞠目结舌。
　　菲奥娜挂着迷人的甜笑，挽着弗朗兹的手臂，两人踏着一屋子惊讶错愕的目光缓缓迈进气氛凝重的室内。菲奥娜微笑的唇不自觉扬着傲慢，那头缭绕着耀眼金色的波浪般长发垂在肩侧，随着她指尖轻轻拨弄划出一道亮眼的光芒，那双绿色璀璨的眸子扫过全场后，一缕悠然的轻挑投射在局促不安的布拉瑟身上，笑了。
　　“我的好侄子，见到了你亲爱的叔父，为什么不来拥抱一下。”弗朗兹停下脚步，和蔼可亲的笑容如同见到晚辈的老人，瞧不出一点异样的端倪。
　　忤在原地，布拉瑟一言不发的看着弗朗兹。半晌之间，他突然盯着加斯东，眼底喷出不可抑制的怒火，指着他那张足以匹敌雕像的俊美脸庞，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说道：“加斯东，你背叛了我。你是个懦夫，就连替你的父母报复的勇气都没有，你一点也不像你的父亲，你是个彻彻底底的懦夫。”说完这句话后，布拉瑟好像用尽了力气，他颓丧的死死盯着淡笑不语的加斯东，似乎企图用眼神将他的笑容撕碎，吞噬。
　　睨了一眼海洛伊丝，加斯东以指尖轻刮自己的脸颊，笑而不答。片刻，他轻声低叹。“我的父亲为他的错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不仅将自己推向万劫不复，还将我的母亲也带向了死亡。如果说谁是懦夫，不是我，是他……我的父亲，他才是不折不扣的懦夫。他不能面对自己失败的现实，他不能放弃权利和欲望，是他自己害死了自己，要我找谁报复去。”加斯东的声音很低，却很清晰，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清他的话。
　　他的神情，有丝黯然，就在他的低语间，淡淡流露出摄人的哀伤，那是失去亲人的悲伤，以及因为回忆中的点点滴滴而生的愤慨。
　　冷哼一声，布拉瑟突然显得很轻松，没有了刚才的慌张，看上去有份视死如归的坦然。“至少他还有争取的野心，至少他还知道不放弃属于他的权利，你呢？自愿放弃继承人的权利，又甘愿成为海洛伊丝的仆人，加斯东，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而活着？”
　　“活着……”他低下头，视线注视着脚下那片精致细腻的地毯，半晌沉默，忽尔，就在大家都以为他不会出声时，缓缓抬起头，温和迷人的蓝色眼底静静闪烁着灿亮的坚定。“不是为了权利与欲望，是为了希望和快乐。你永远不会明白的，布拉瑟，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希望，更别提快乐了。好了，把他交给你了。”不耐的扬了扬手，最后这句话，他是对海洛伊丝说的，说的随意，仿佛是将一件东西交给了对方，从他挑眉扬目的神情中不难读出对于布拉瑟的不屑及鄙夷。
　　“加斯东，你是个叛徒，你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别指望----”
　　“够了！”出声的是弗朗兹，低低的语调透着不如置疑的权威，一下子就让布拉瑟全身一震，安静的闭上了半张的嘴。
　　看了一眼走到窗边的加斯东，弗朗兹重新注视着布拉瑟时，视线变的凝重森寒，宛若利剑紧紧围绕着已经惊若寒蝉的布拉瑟。
　　“一代又一代，继承人的制度都面临着你这种胆大枉为之徒的挑战，我真想不明白，看着自己的父辈做错事情，落的驱逐或是……丢了性命的下场，你还是不能吸取教训吗？使尽卑伪的手段，血亲相残，就是为了权利和私欲吗？有没有想过，当你成为洛林家的主人，你肩上的责任和义务，等同于你所享受的权利和威望。到那时，你又能为个家族做些什么，布拉瑟，你想过没有？”语重心长的话，透着一个老者对于家族前途的担忧，更透出一个长辈对于犯错孩子的痛心。
　　这个人人趋之若骛的领导之位，吸引太多人为之不顾一切，甚至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力，以亲人的鲜血和生命为踏脚石来获取这个冰冷的头衔。
　　这是一条充满了欺骗和血腥的荆棘之路，却因为路的尽头是一把流光异彩的权利之座，而使许多人盲目执拗的放弃亲情向其走来。真的无法诉说，这到底是权利太过于诱人，还是人的本性生就是如此贪婪。
　　安静的客厅中，众人各自低头不语，似乎弗朗兹刚才的一席话，也是对他们说的，悄悄的，好像每个人心底最深处总有一簇关于名利的火焰，正因他刚才的话而慢慢熄灭，逐渐而细微的。
　　忽尔，布拉瑟一阵狂笑，那笑声透着野兽在死亡边缘最后的挣扎，一股淬寒将淡淡的阳光凝固在窗边，随着布拉瑟无法抑制的狂笑声，大家有些莫名的看着他。
　　“多伟大多正直的话，真让人感动。弗朗兹，别告诉我，你今天能站在这里，是靠公平和亲情。上帝做证，别对我说，你的双手没有沾上洛林家的人的血。”似乎是疯狂的话，近乎处于癫狂的状态，布拉瑟退了几步，指着弗朗兹问道。
　　微愣，继而笑了笑，饱经沧桑的脸上流露出疲惫。“上帝不会为任何人做证，只有过去，现在和将来才能证明自己的对与错。我……做错过，所以我无法再看着我的孩子们，为了这些可怕的权利而搭上性命。”
　　鄙夷的冷哼了一声，显然，布拉瑟对于弗朗兹的回答充满了不屑。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型遥控器，嗜血的光芒逐渐将他棕色的眼底占据，缓缓呈现出血色的弥漫。
　　“当初只是为了保险起见准备了它，没想到真会派上用场了。呵呵，能带着这么多洛林家的主要人物一起下地狱，到是让人觉得开心的事情。”他低声说，没有刚才的疯癫，话语间却是冷的让人身寒的调子。
　　“布拉瑟，你最好别这么做。”海洛伊丝冷冷的提醒他，眼神犀利。
　　“闭嘴！我亲爱的海洛伊丝，我们谁都得不到洛林家，我输了，你也没赢。”
　　“你肯定输了，但我不见得没赢。布拉瑟，放下遥控器。”
　　“怎么了，怕了吗？看看周围，你看他们都在害怕，命只有一条，谁都不想失去它。想知道我为大家准备了什么小礼物吗？”布拉瑟将拇指移向一个红色的按钮，神情也在一个瞬间变得扭曲而疯狂。“圣鲁修斯周围已经被炸药围满了，只要我轻轻一按，这座庄园还有我们，都会变成一堆碎片，你能想像那该有多么有壮观嘛，海洛伊丝？”
　　“放下它，布拉瑟，别让我再说一遍。”海洛伊丝沉声呵斥道，难得一见的愠怒写在她精致漂亮的脸上，微微添了一层寒霜，却无损她的艳丽。
　　布拉瑟狂妄诡异的笑声伴随着他按下了红键的动作，一屋子男男女女十数人，几乎是同时本能的抱头低身，惊恐失色的等待着即将来临的灾难。
　　然而……
　　完好的门窗，干净的空气，阳光穿透纱帘兀自飞扬，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逸。
　　布拉瑟惊讶的望着四周，不可置信的又按了几下红色的按钮，一切仍然安好，他蓦然摔掉遥控器。与此同时，掏出西装里的手枪，抬手指向离他最近的海洛伊丝……

　　新年好，今天是初五，好像是迎财神的日子，外面那个鞭炮啊，炸的秋都晕了！！